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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么在乎我的看法吗?”亚连突然笑了,“如果我失望了,你就会觉得满意?你希望我失望?或者简单地说,你希望我喜欢你?”
“为什么不?”缇奇含着烟,“和我上过床的人都很难忘记我,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
“那是他们没有遇见更好的。”亚连弯下腰试图把地上的衣服捡起来,但捡起来的衣服总是一次次地掉下去,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样慌乱和无措,以至于手指都在不听话地失控,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般甚至抓不住一件薄薄的衬衣,他低下头垂下刘海掩饰住自己的脸,他不知道自己竭力表现出来的镇定还能维持多久,他只想快些结束这难堪的一切,“我每次都走神你看不出来吗?每次我在想什么时候能将你绳之以法,什么时候能将诺亚一网打尽……”
“你在考验我的耐心,”缇奇打断他的话,“你不怕我一枪杀了你?”
“留着慢慢折磨多好,就像你抓了我三个同事又不肯杀一样,玩猫抓老鼠的游戏,你可真是幼稚……”
“你这么肯定我没有杀他们?”
“那是你恶质的乐趣吧,你刚放过优和拉比就说明你还没玩够,又怎么会杀他们三个?”亚连一直没有抬头,他在竭力适应着这眼前必须面对的人,他慢慢地扣着纽扣,轻声说:“至于我,你大概想让我生不如死吧。”因为是你这样骄傲的男人。
“你既然知道会生不如死,为什么还肯跟我回来?”为了那个神田优?
亚连抬起双眼,灰色的眼睛明亮纯净,“因为我要救出我的同事,然后将你们绳之以法。”
“太诚实不是一个好习惯,游戏规则在我手里,”缇奇的手在利兹的肩膀后微微颤抖,但他脸上仍是轻松的神色,“我随时会改变主意要你的命。”
“会那么轻易吗?”亚连已经穿好衣服,“现在,你打算安排我住哪?”
他看起来从容而镇定,完全不为所动,而这在缇奇眼里却恰恰是最大的挑衅,“我等会带你去,但是在这之前,我要带你见一个人……”
拉比拒绝了住院治疗和休息,子弹一取出来之后他就直接去上班,太多事情必须去做。神田失血过多被强制安排住院,他却意外地没有反对。
拉比不能肯定神田在想什么,虽然是一起共事不少年,他仍然难以明白他的想法,他只是隐约感到,缇奇和亚连的真相对神田是一个巨大的打击,但是,缇奇的话或许对亚连是更沉重的伤害,如果亚连爱他。
拉比并不确定,亚连亲口说过不爱,也仅仅对着那个男人模糊的脸就掉下一滴眼泪,亚连亲手对那个男人开枪,也仅仅因为那个男人一句话就像失了魂魄。
他边想边走进警局,刚进门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惨兮兮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在装可怜,拉比忍不住弯起嘴角,还在用那招啊。
他走进办公室,女孩子正好抬起头,两人四目相对看了个正着。
拉比突然松了口气,其实李娜丽被抓那天为什么会那么巧自己会不在场,他不是不疑惑的,此时他突然很庆幸她是个小贼,只是个偷东西的小贼。
做笔录的警察也看到他,“你受伤了?”
“挨了一枪,没大碍。”拉比无所谓地说:“她做了什么?”
“她偷了我的钱包!”受害者是个中年女人,愤愤地说:“哼,开始还不承认,非得我把她拉到警局,这种惯偷就得严厉惩罚,关几年才长记性!”
拉比叹口气,“不是叫你不要偷了吗,和你说过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么好说话。”
做笔录的警察好奇地问:“你们认识?”
“他是我哥!”女孩一脸骄傲地靠过来,搂住拉比的胳膊,手却很小心地避开他的伤处。
受害者一拍桌子,“好啊警丨匪一家!不能说她是警察的亲戚就算了,我们老百姓日子还怎么过!”
拉比扶额,女孩见有人撑腰也说:“你神气什么,钱包我不是还你了吗!凶什么凶!”
“你少说两句!偷东西还有理?”拉比瞪她一眼,转脸对受害者说:“她已经把钱包还你了,犯罪情节较轻,认错态度较好……”说到这里自己也觉得脸上挂不住,“我们警方会根据相关条例处理,请您放心。”
受害人两手叉腰,“你不就是看她长得漂亮就徇私吗!什么哥啊妹啊老娘见得多了,你就想泡她!”
拉比怒,“喂,你再在警局大吵大闹我就按相关规定处理了!”
受害人被吓了一吓,不敢再说,边嘴里还不服气地嘟哝边抓起小包就走,做笔录的警察已经笑了出来。
拉比拉开女孩的手,“你别听她乱说,我没别的想法。”
女孩大眼睛楚楚可怜地看着他,“我有想法……”
“你有什么想法?”话一问出口就知道问错了,想收回已经来不及。
“我想泡你啊,你又帅又厉害,又温柔又对我很好,我从来碰过你这么好的男孩子呢!”女孩子又扑过去抱他的胳膊。
笔录警察已经准备离开,“要不我回避一下?”
“你回避什么!”拉比翻看着做好的笔录,看一眼黏在他身上的女孩,“美助?”
“嗯!”女孩冲他甜甜地笑,“你叫我的名字叫得好好听哦!”
“好,这次你又偷东西,按规定要罚款拘留……”
“不要拉比!”美助晃着他的手。
拉比看着她,“你怎么知道我叫什么。”他指着笔录警察,“他刚没有叫我名字,上次我也没有告诉你我的名字,你为什么会知道。”
他用的绝不是询问的口气。
美助嘻嘻笑,“人家耳朵好,上次就听那个美女姐姐那样叫你了。”
她一瞬间的迟疑都没有,笑得毫无心机。
拉比松口气,甩开她的手,“你走吧,我们这几天很多事,这次小案子算了,下次不要再这样。”
美助如释重负,“就等你这句话呢!我走啦。”
拉比点点头,就知道她只是为了警方不追究她的过错才会说那些话做那些亲密举动,他嗯了一声,“不准再偷了,不然我就……”
女孩子凑过来,轻轻吻在他的唇上,不过一秒的停顿,她离开他,后退一步,对他灿然一笑。
然后她做了个BYE的手势,一溜烟跑开。
拉比回不过神,但唇上的明显女性的温柔触感还依稀犹在,他下意识地抿抿唇,突然觉得脸热起来。
“还说不是女朋友,骗谁呢!”笔录警察在一旁咂嘴,“小美女哦。”
TBC
第二十七章
疗养院的宽敞走道上,缇奇站在一扇门前,“进去。”
亚连看他一眼,推门进入,缇奇却没有跟进去,他透过门上的玻璃看着少年一步步走近窗边的少女。
风吹进房间,窗帘的白色纱质窗帘随风起伏,少女的容颜若隐若现,亚连在她离她五六步的地方停下,叫了一声,“罗德?”
罗德转过头,门外的缇奇看见,她眼里的是受伤几个月来从未出现过的光彩。
她惊喜地说:“亚连!你怎么会来?”
“我……我来看你。”亚连已经看到她是坐在轮椅上的,上次警方行动的结果已经在她身上完全的显现出来,他说不出话。
罗德亮晶晶的眼睛望着他,“你真好,知道我是什么人还肯来看我……”
门外的缇奇转过身,他再也看不下去,走道里的风凉凉的像吹在心上,他一步步往回走,突然觉得眼睛被吹得很凉。
千年公在走道尽头的草地上等他,“你竟然把那孩子带回来给罗德解闷,你对她还真上心。”
“不管怎么说,”缇奇揉揉眼睛,站在他身边,“如果不是我的疏忽,她不会成了这样……”
“早说过那不是你的错,”千年公停了一下,“你抓了几个?”
“现在只有三个。”缇奇点上烟,“你是不是又要怪我擅自行动?”
“计划是不错,但是你恐怕是为了那个孩子中途改变了计划吧?”千年公微笑,“我开始好奇那孩子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您要不要去进去看看他的模样?”
“算了,什么样好看的人我没见过,”中年人摇头,“比他好看的,你也不是没见过吧?”
缇奇沉默了,半晌说:“警察对诺亚做过的事没那么容易算了,我不会放过他们。”烟草的青色烟幕后,他的黑色眼睛锐利地像一把刀,“我打算把罗德带回家,她是真喜欢亚连,让他陪陪她散散心也好,其实……发生了这么多事,她还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的喜欢他,”他停顿了片刻,“我做不到。”
中年男人笑着摇摇头,眼望着辽阔的天际,“我们是成年人,要原谅就要找到比伤害更充分的理由。”
缇奇看着他,“要是找不到?”
“就不原谅,”千年公收回视线,看向黑发青年,“这世界上谁离了谁不行?你一把年纪还相信独一无二的鬼话?”
“没错,找替代品再容易不过。”缇奇扔掉手中的烟,一脚踏灭。
抬头望去,长空万里,不见尽头。
缇奇抱着罗德从车上下来,女孩子笑靥如花,他把她放在沙发上,刮一下她鼻子,“高兴吧?”
“嗯!”罗德使劲点头,看上去她像恢复了受伤前的精灵可爱,她对缇奇身后的亚连招手,“快点快点。”
亚连笑,“坐车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会?”
“不要,你陪我讲话,”女孩子拉着他的手,指着缇奇,“他,有没有欺负你?”
亚连看一眼缇奇,“他不会的。”
“真的假的?”罗德不相信,“缇奇你根本是记仇的人,而且你自己说过……”
缇奇拍拍女孩子的头,“胡说什么,现在我就要和我的小王子亲热去了。”他转身叫一旁怯怯的男孩子,“利兹,你先陪陪罗德,冰箱里有蛋糕喂给她吃。”
接着他微笑着搂住亚连的肩,“亲爱的,我们到房里去,好不好?”
他们之间,像是什么也不曾发生过,一个人温柔宠溺,一个人依赖顺从。
两人走上二楼的卧室,缇奇用手肘关上门,同时他的温柔表情像一个面具一样瞬间被卸了下来,他甚至看上去疲惫。
“我演得好吗?”亚连坐在床上,“满意吗?”
“你有没有觉得对不起她?”缇奇指着房门,“那个女孩子,和你差不多的年纪,被你毁了整个人生。”
“做过的事就要承担后果,”亚连平静地说:“她毁掉别人生命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些呢?”
“你意思是她活该?”缇奇笑起来,他笑起来非常非常的英俊,像是阳光般照亮亚连的眼睛,他走到白发少年面前,突然抬手重重打了他一个耳光,并不响亮,却十分沉重,少年被他打得伏在床上,半天爬不起来。
“你是警察,很好,站在正义的道德高点指责我们这些肮脏的杀手,但是你的命在我的手上,”缇奇一把抓起少年的白色发丝,强行把他揪起来,“你们三个同事的命都在我手上,我打你,你又能怎么样?”
亚连脸色苍白,一缕血丝沾染在淡色的唇上,他抬起眼角看着缇奇。
“怎么,你不服气?瞧不起我?”缇奇捏着他的脸,“这张脸的确漂亮,打下去还真需要决心,对了,不能打你脸,罗德会看到……”他抓起少年细细的手腕,“这样呢?”他用力掰下去。
咔的一声,少年的手腕垂下来,亚连咬着下唇一言不发,亮晶晶的汗水瞬间布满了额头。
“做得好,我还怕罗德会听到。”缇奇凑近他,单手把他抱在胸前,另一只手抓住少年已经脱臼的手腕。
更沉闷的咔的一声,亚连疼地轻微哼了一声,身体软软地靠在缇奇胸口,他看上去像被他抱在怀里。黑发青年低声笑,“不错哦,知不知道接骨比脱臼还痛呢,看你瘦瘦小小的,还挺能忍痛。”他一下一下顺着少年的柔软白发,“那么,回答我的问题,你在说罗德毁掉别人生命时有没有想到现在呢?嗯?”
亚连伏在缇奇胸口喘息,说不出话,缇奇继续说:“做过的事要承担后果,说过的话也要哦,亲爱的。”
亚连闭上眼睛。这个男人,为什么连残忍的伤害都能用如此温柔的口吻,如此深情的姿态。
缇奇把手伸进亚连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