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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已经似乎要软成一滩水的长叶草，艾里克坏心眼地贴上去轻轻吻了一下，随后将已经毫无反应的小草小心装进口袋，面无表情地走回原路准备去上课。
他低着头想着，却发觉前方一个人影挡住了去路。
“哈……波特？”艾里克看清来人，疑惑地问。
哈利一脸凝重，绿眼睛戒备地看着艾里克，捏着魔杖说：“邓布利多教授找你。”
“我还有……”
“已经通知过麦格教授了，你可以不去上那堂课。”不待艾里克拒绝，哈利已经转身为他领路了。
‘装的还挺像！’艾里克微微勾唇，看着四周围观的众人，只得逮着一个斯莱特林吩咐：“告诉弗林特给我留笔记。”说着不管对方反应，扭头便走，跟上哈利。
“您刚才说的那个词语是——魂器？”艾里克一脸迷茫地看着面色凝重的邓布利多和哈利，不由自主后退一步。
他察觉到口袋里的动静，不待他阻止，面前白光一闪，Tree已经站在了他面前。
Tree给艾里克使了个眼色，然后扬着下巴一脸不屑地看着邓布利多，说：“有什么要问的只管冲我来，对我们这些低年级生校长还要试探么？”
何况他还是你的亲生儿子，这样只会弄巧成拙，关系越加僵化。我可不希望这家伙因为你这老头子而伤心！
只待终指令
第五十一章
“这是你的冥想盆吗？”在校长室紧张气氛一触即发的时刻，艾里克一句话令全室回温。
另外三个人都能看得出他是发自内心的欢欣雀跃，连眉眼都带着平时难以查寻的孩子的天真。
“哦，当然，只要来过校长室的人都知道。”邓布利多笑眯眯地走过来，很乐意为艾里克解释着冥想盆的功用。虽然不知这个斯莱特林态度突然转变的用意，但只要计划不出差错，越早越好。
艾里克有些激动地围着冥想盆转了一圈，随后抬头对着邓布利多笑着问：“您可以告诉我怎样抽取记忆丝么？”接着视线停在对面的玻璃瓶架子上。
“这对未成年巫师来说，有些难度。”邓布利多对着艾里克眨眨眼，笑着婉言拒绝。对方突然的热情令他有些疑惑其中的含义，那样的蓝眼睛中的复杂情绪——他竟然有种对方甚至比哈利更依赖自己的错觉。
“要知道，对我来说，很多都不是太大的难度。”艾里克清脆的笑声响起，这让身后的Tree听着有些心惊，他的恋人今天太反常了！
而哈利是满脑子的疑惑——艾里克完全像是他和教父玩耍的模样。他打了个冷战，摇了摇头：‘自己想得太多了。’
邓布利多沉吟片刻终于点头，笑眯眯地为艾里克示范动作：“将魔杖顶端放在太阳穴，就像这样。然后脑中想出自己想要抽出的记忆片段——这一点对施法人的要求很高，有点难掌握，然后心中默念……”
看着艾里克魔杖尖挑出的一小节白色丝线，邓布利多不由得上前了一步，镜片后的蓝眼睛微眯，接着刚才的话语：“然后把记忆丝放进冥想盆里，脸贴进去，就可以看到了。”
艾里克对Tree伸手：“来，我们一起看。”说着看了看另外两个人自己首先俯身。
在脸触碰不知明液体的那一刻，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大力将他猛地吸了进去，连同身体跌入涣散无重心的未知地。艾里克感觉有些晕眩，围着自己旋转的，明明灭灭或远或近的图画，扭曲回环的线条，像是浓墨的扩散点；当他以为就会这样永远下去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自己的寝室里。
不，这不是他的寝室，是他的记忆。
艾里克站在那里，看着潘西，弗林特，德拉科和自己——和自己面对面的感觉真奇妙——的混乱械斗他感到如此的亲切。自从潘西退学，他们就再也没有过私下训练了。和德拉科的关系也越来越紧张。
呼喊咒语的声音在这个空间内回荡着，随后而来的三人站在艾里克后面，没有说话。
记忆在Tree抱着被死咒惊吓到的艾里克怒吼出声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Tree愤怒的脸忽然扭曲扩散，一切犹如被烈风吹拂的湖面一样变得粉碎，又是一阵大力的吸引，这回并没多长时间，艾里克很快发现自己出来了。
他站在原地，惊魂未定地摸了摸自己的衣摆，对其他人笑着说：“没湿。”
一脸凝重的另外三人都“扑哧”笑出声，气氛又变得轻松愉快起来。
邓布利多还在回味着刚才的那个意外的绿色死咒，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一幕好像似曾相识。混战，意外，死咒……似乎有什么要破土而出了。
“邓布利多教授？”
“什么？”回过神来，邓布利多看着艾里克的灿烂笑容不由得一阵懊恼。他连忙整理好情绪，扬起笑脸。
“既然教授帮了我这个忙，那作为交换，”艾里克侧身后退，对Tree扬扬下巴，说，“我会让他告诉您‘魂器’的事。”
邓布利多眼睛一亮，哈利的脸色也突然一变。
Tree对艾里克瞪视一眼，迎上邓布利多热切的目光，不屑道：“我对你说也是为了我自己，我想他也不愿意有我这个多余的存在。”
邓布利多顿了一下，点点头。
“发什么脾气？”艾里克不解地拉住恋人拐进小走道，疑惑地问。
“你今天为什么要和那个老蜜蜂透露那么多？”Tree甩开艾里克的手，靠在石墙上反问。
艾里克皱起了眉，叹一口气转身和Tree并排相依，放柔了声音说：“黑魔王越强大，对你就越不利。不排除这个隐患，我不安心。”尤其是在契约解除，你将离开我的时候。“你也知道，只靠我们的力量还是不行。只是站在幕后动动嘴巴，这没什么亏本的事，反而很划算。”
“而且……”艾里克再次叹息，脑袋一偏靠在恋人肩头，轻轻晃动着，小声说，“他是我的——父亲啊。”
Tree稍显僵硬地抬起手揉着艾里克的头发，也偏过头靠了过去，互相依偎着。
他不明白这种情感，却知道自己曾经渴望过——在很小的时候。那种温暖的感觉虽然不再有，也许以后也只有艾里克能给他，但他依然羡慕，非常的。他的眼睛依然干涸，即使心中希望能流几滴泪来安慰恋人。
艾里克不需要，他知道。但他需要用泪水来令自己明白他仍旧活着。
少年时期的一错即万劫不复，杀人又杀人，仿佛进入了一个死循环，只有温热鲜红的血液才能令他停止对冰冷的恐惧，却又更进一步地增加了罪孽。然后是呆在日记里的岁月，有多漫长，便有多短暂——这并不矛盾。他在无聊的空间里用不断的回忆来打发时间，一遍又一遍重演着作为Tom Marvolo Riddle的过去。虽然也有想过，如果当初有个人拦着自己，没有犯下弑父的罪责；或者告诉他这不是他的错，那个人本就该死，也许就不会走到这步田地。可是骄傲告诉他他只应勇往直前，朝着既定的路走下去——即使明知那是错误的，他也没了退路。
犹如重获新生的身体让他不知所措，既定的契约令他爆发出了杀意。小孩子非常聪明，以身试险，令他知难而退。
谁能料到，今天的他会和这孩子相依取暖，互拥热吻。并不掺杂阴谋论，而是情不自禁。他会紧紧抓住他，再不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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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退后一步，摸上魔杖，警惕地问：“你做什么？”
艾里克轻笑一声，上前一步：“我会做什么？”他伸出手，待对方终于皱着眉将手放在他的手上，握住猛地一拉，和德拉科一起坐在了栏杆上。
享受着晚风的吹拂，艾里克看着远方问：“你这段日子怎么了？”
“什么？”德拉科一脸无辜茫然，正对上艾里克的审视目光有些僵化。
“不会是因为这个吧？”艾里克用魔杖捅了捅对方的手臂，很自然地受到铂金小少爷的贵族怒骂：
“你这个不知礼仪的……”
“先申明一下——我是纯血。”艾里克将魔杖对准了德拉科的喉咙，轻轻晃动。
德拉科立马闭上了嘴，难看的脸色和烟蓝色眼睛里的算计恐慌令艾里克轻笑不已。看来这少爷吃硬不吃软。
艾里克收回魔杖，对方松了口气，向旁边移了移。“你有什么事，跟我说一下。嗯？”
夜色中艾里克看不清对方脸色，但可以想象铂金贵族那鄙夷高傲的孔雀样，令常人退避三尺，嗤之以鼻。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说出了，我自然做得到。当然不是因为你，而是我们共同的朋友——潘西。”说到这里艾里克轻叹，神色莫名，“说起来，还有点想他了。”
“你怎么了？”
“潘西被关起来了。他不愿意和其他贵族虚以为蛇，也不嫁那个食死徒的儿子。他父亲为了保护他，谁都不让见……我娶不了他，我是马尔福家未来家主，马尔福需要后代延续。”德拉科说完静静地盯着艾里克的眼睛，问，“我该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黑魔王占据了马尔福庄园，交给我杀人的任务。”德拉科的声音慌乱起来，不知为何，艾里克觉得他在颤抖，“杀，杀邓布利多。他给了我印记，我成了食死徒！”
深吸着气，艾里克勉强压住心头涌起的杀意——该死的是黑魔王，而不是他，不是他。
艾里克回想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突然想起了那个突然变化的眼神，心中一动，说：“斯内普教授。”
“什么？”德拉科不可置信。
“你可以依靠他。”艾里克回答。
“不可能！我现在谁都不能相信，我必须要亲手杀了……对，你也不能信！”德拉科突然跳下去，抽出魔杖对准艾里克，摇着头颤着声音说：“我不愿意的，不是我想害你的。一忘……”
艾里克上前一步接住已经昏倒的德拉科，对弗林特点点头，赞赏道：“时间掐得很准。”
“其他准备的怎么样？”艾里克背着德拉科往回走。
“一切已经聚齐，只待您的最终指令了。”弗林特恭敬地行了个礼，想要把德拉科接过去，却遭到了拒绝。
艾里克皱眉：“我亲自送到院长的地窖。”说着装作不经意把德拉科的袖子往下拉了拉。
“这是您的信……帕金森小姐的。”最后一声弗林特刻意压低了声音。
艾里克沉思片刻，示意弗林特把未署名的信封塞进他的口袋，随即背着德拉科前往地窖。
你不要恨我
第五十二章
第二日，艾里克早上并没有课。
吃过早餐回来，整理书包准备去湖边学习，却被Tree提醒了一下：“这是你的信？”
艾里克拿着未署名的信，在恋人面前拆开，才看了两行字，便折住信纸，微皱了眉，说：“你先出去一下。”
“什么？”
“这是潘西的信，他说他要跟我单独谈。”艾里克捏了捏眉间，样子颇为烦恼，继而抬头对Tree轻声言语，“量他也没什么大事，你先带我的书包去公共休息室等着。”
Tree不满地撇嘴，却也没有再纠缠，将手里的脏衣服丢进衣篓，拾起艾里克的书包背上肩。得了对方的一个吻，才脚步轻快心满意足地离开并带上了门。
艾里克将信纸展开，念了末尾的一句咒语，抬头便见面容憔悴的潘西已经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
“看来你过得并不好。”艾里克实话实说，在老朋友面前并没有讲究平日在斯莱特林里遵循的客套。随后右手轻挥，为远方而来的客人准备了热茶。
潘西笑了笑，但是这笑容过于勉强以及苍白：“是我自己放不下，怨不得别人。”说完喝了一口茶，面容略微红润了些。
艾里克眉头一挑，自己也斟了杯茶，等待对方的下文。
“魔法阵费了我全身的五分之四的魔力，现在能坐在这里和你说话已经很不错了。”看到艾里克的脸色变化，潘西微笑，“之所以不选择其他途径，是因为我做了突然的决断，而我已经等不了了。”
艾里克斟酌着友人的话，若有所思。
“也许你已经猜到了，我在我父亲那里发现了这个。”潘西左手翻过来，露出一件发亮的挂饰，“这是你的吧。”
“严格来讲不是，那只是仿制品，或者说是附属品。”艾里克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毫无顾忌地回答，“死亡圣器的标志。”
“你在招兵买马？”
艾里克点头。
“你是笨蛋吗？既然我都知道了，黑魔王不会知道？你竟然这么明目张胆，难道打算和黑魔王面对面硬碰硬！”潘西怒不可遏地站了起来，脸色涨红。
“感谢你这么关心我，可是我有我自己的考量。”艾里克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