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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笨蛋吗？既然我都知道了，黑魔王不会知道？你竟然这么明目张胆，难道打算和黑魔王面对面硬碰硬！”潘西怒不可遏地站了起来，脸色涨红。
“感谢你这么关心我，可是我有我自己的考量。”艾里克伸手示意对方坐下，懒散地靠着椅背缓缓解释，“我只是在试探，抛下鱼饵。”说着他抬头看潘西的神色，笑出声。
“我就是要和黑魔王合作，我有这样的实力以及自信。”
静默了半晌，潘西一脸平静地端起瓷杯呷口茶平复胸中的怒火，评价道：“那你可真够傻的。”
“我的确有够傻的。”艾里克随声附和着，哈哈大笑。
“你不必冒这个险的。”潘西在对方笑声渐弱后提醒道。
“我当然知道。”艾里克直视对方的眼睛，说，“但我想达到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说完俏皮地吐吐舌头，逗得潘西“扑哧”笑出声。
“那你的决心可有够大的。”潘西再次面容一凝，严肃道。
艾里克摊手表示无奈，翻了个白眼。
“听完我说的话，你会停止你愚蠢的计划，趁它还没有太过明显的时候。”潘西郑重地说着。
艾里克轻声嗤笑，摊手：“那不可能。”
潘西勾唇微笑，眼中仿佛浮现了什么东西，令艾里克不由得身体僵硬：“我会让他变成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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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里克毫不犹豫粗鲁地踢开校医室的大门，大声喊道：“庞弗雷夫人——”
闻声而来的庞弗雷夫人盯着艾里克几秒钟，转身为他领路，一面嘟囔着：“感谢梅林，虽然今年又见面了，但终于不用我帮你治伤了。”
“把他轻轻放好。”庞弗雷夫人皱着眉指挥着，拿出魔杖挥了几下。突然发现昏倒在床的病人手里还拿着一个玻璃瓶，她探身下去好不容易抠出来，放在鼻子下闻了闻，随即脸色大变：“后面跟来的，把斯内普教授给我叫来。”说着一把拉住艾里克的手不松，脸色难看地质问：“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艾里克咬了咬嘴唇，看着昏倒在床的潘西，揪着袖子不出声。
庞弗雷夫人瞪了他一眼，手上几个咒语往潘西身上抛，然后又回去拿魔药。
心中正不知怎么办，抬头突然看见了来人，艾里克惊喜地大喊：“斯内普教授！”结果对方直接越过他到了潘西床前，检查一番，又把玻璃瓶凑到鼻子闻了一下，脸色更是阴沉。
艾里克抢先打断了斯内普将要脱口而出的质问：“这是永久性药剂。”在对方的眼神示意下，他低下头避开探究，小声说，“他自愿喝下的。”
“斯内普教授，我们可以单独谈几句。”艾里克重新抬头，语气不容置疑。
突然改变的态度令斯内普打量了艾里克许久，低头看了看昏迷的潘西，最终甩了下魔杖在周围施了几个咒语。
艾里克笑了起来，蓝眼睛涌现出的湿润晶亮令对面斯内普有那么片刻的愣怔。“他今天来告诉我一些事，但我不能告诉你们。”
“赤胆忠心咒？”斯内普看着艾里克的表情，猜测道。
艾里克点头，似乎想起了什么，又颇为烦恼地摇了摇头：“他被那些东西折磨得不轻，”惜命与良心相抵触，不管结果如何，痛苦的还是自己，何况是独自承受？“现在的精神已经有些不太稳定。他需要休息，所以找我来当接班人——很明显，他做对了。”说完艾里克轻笑出声，连眼中都溢满了温暖的笑意。
“万分感谢他。这份福利，我会报答的。”说完艾里克便盯住了对面的斯内普。
斯内普难得的觉察到不自在。他听的一头水雾，却又不能逼艾里克透漏半分。
“我来告诉您这些，是因为想让其他人不要再来打搅我。能说的只有这些了，再问也没有其他。潘西所作的一切都是他自己想好的——永久性遗忘药剂——剂量正好，会帮他消除十一岁之前的记忆。如果您不相信，我自愿服用吐真剂。”
斯内普正一脸阴沉地听着艾里克的回答，到最后一句时突然站起来，暴怒地将艾里克赶了出去。幸而之前有消音咒，不然整个校医室都可以听到他的怒吼。
看着艾里克渐渐消失在门口的背影，斯内普重重叹了口气。他转身看着头发凌乱面色苍白的潘西，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在翻腾。暴躁地站起来，正准备离开，却被一只手冷不丁抓住了手臂。
“这位先生……”怯怯的声音令他半抬起的手放了下去。斯内普转身，对上了一双懵懂迷茫的褐色眼睛。
直觉那双眼睛忽然一亮，紧紧盯着他的黑眼睛不放。斯内普正要开口斥责，却被一个已经不小的半大孩子扑了满怀。而耳边响起的那句话，让他以为自己回到了6年前的初次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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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校医室的艾里克径自回了斯莱特林休息室，幸好刚才送潘西的时候是午餐时间，路上并没有碰到什么人。
潘西竟然会跟他说出这种事，令他受宠若惊之余也是深深的庆幸以及感激。想必是因为他并没有在他的记忆里出现过。这种投机取巧的告知，如果是自己，恐怕也会采取。他很自私，并没有潘西烦恼的不想见死不救的善心。况且对方给自己留下的信息少之又少，模糊不清。唯一清晰的，就是他最后逼潘西赌上所有“剧情”得来的那个人的死亡过程。
他可以称赞他不愧是宣扬爱与正义的领袖么？义无反顾的，赔上了性命。明明还有其他方法的……
艾里克冲进洗漱间，给自己泼了一头的凉水。十指插入发间，滴滴水珠洒进衣领里，明明通透凉爽，心中却寒意彻骨。
将自己的头窝进怀里，察觉到手臂上的滚烫。苦笑着自嘲，却被忽然而来的手臂拥入了温暖的臂弯内。
“怎么了？”Tree小声询问着，抬起艾里克的头亲吻他脸颊上的泪水。很明显，他在不知所措。虽然嗓音如常，但颤抖的手告诉了艾里克恋人的慌张。
艾里克眯着眼睛，任由一个个柔软湿润的吻落在皮肤上。眨了眨眼，他忽然搂住对方，埋在黑色的发丝下轻轻啃噬着Tree白嫩的脖子。怀里的温热身体僵硬了一下，随即顺从地软在他的禁锢之中。
半闭的眼睛终于睁开，看着脸色潮红微喘气的Tree笑了笑，在对方紧闭着的眼睛上落下一吻，柔声哄着：“睁开眼，看着我。”
对方应声睁开，迎来的便是近乎粗鲁的强吻，直到两人都受不了了艾里克才粗喘着气分开。他将恋人的头发拨开，亲吻着光洁的额头，说：“如果契约解除，你会走么？”
Tree的眼神迷茫了下，很快意识到对方说的是什么。他瞪了一眼，恶狠狠道：“当然不会了。”说着又忽然抱紧了艾里克，小声说，“如果不行就算了吧。”
艾里克的下巴枕着对方的肩头，无声微笑。怎么可能算了，你一直都不肯屈居于人的，那么骄傲。
只希望你不要恨我。
一小时就够
第五十三章
随着圣诞节的临近，霍格沃兹也愈发的冷了。
弗林特不慌不忙地将松落的围巾重新围上，呵出一口白雾。他游刃有余地拒绝了一个拉文克劳美女的邀请，向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走去。
他心中可没表面上的那样泰然自若。
艾里克在势力筹备计划顺利展开没多久便停止了，虽有不解和愤懑，但作为属下的他只能乖乖听令。已经有好段时间没有用朋友的身份来和他好好谈一谈了。一方面是因为艾里克和他的恋人——那个嚣张的混血——愈发黏糊，他不好去打搅；另一方面，当然是害怕自己会失控。
想到这里，弗林特用力地扯开领带，松了口气。他环顾四周，将外套扔给同寝的男孩。调整好面部表情，走向角落里坐着的艾里克·瑟斯。
“很高兴见到你，我的美人。”弗林特微微笑着，拽掉手套端起艾里克闲余的左手蜻蜓点水地吻了一下，动作优雅又不失礼节。
艾里克轻嗤，将右手的茶杯放下，左手轻挥，对方很配合的坐到一旁。“别把你对付那些女孩儿们的花花公子派头用到我身上。”虽是斥责，却是半开玩笑的一语略过。
弗林特微笑颔首，心中却是苦涩难忍。有谁知道，刚刚那做戏似的一吻，对于他而言到底有多么大的波澜。幸而他表面上的功夫已经经验十足，对他信任非常的艾里克也没防备过他。他很清楚，现在艾里克需要的是不离不弃的挚友、忠心的部下，而不是一个对他有非分之想的不稳定因素。
艾里克施了个静音咒，随即开口道：“我需要你的帮助。”
弗林特连忙点头：“荣幸之至。”
艾里克对他的一套贵族架势不以为然，递上一张纸条：“我要你去古灵阁取些钱，帮我买些东西。必要的都在上面，圣诞节之前办好。”说完眼睛一黯，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弗林特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将小纸条装好。
“你不问我为什么要那些东西？”
“这不在我的职责之内。”
长长一声叹息，艾里克颓然地靠着沙发，望着壁炉里的熊熊火焰喃喃道：“我就你一个朋友，别让我失望，弗林特。”
浑身一震，弗林特激动地回答：“当然了，艾、里克。”
陷入沉思中的艾里克并没察觉到对方的异样：“我只是个有私心的小人罢了，抱负追求也可在一念之间推倒重建。我身上不会再有你们家族想得到的东西。”
弗林特垂下眼帘，静静地回答：“我追随你，是因为你的才华令我钦佩，”也让我迷恋，“没有我父母的意思。”我只是想做永远站在你身边的那个人罢了。
“就这样吧，很高兴我们的友谊继续下去。”艾里克微微笑道，伸出手，看着弗林特。
“我也是。”弗林特伸手，轻轻地握住那双修长的手，温暖得似乎全身的毛孔都要张开。然而仅仅是几秒钟的时间，他不动声色的收回手。为了不起疑，割舍掉暂时的迷恋，是长久之计。
弗林特站起来告别，一转身便被一个身材火辣的学姐搂住脖子。
艾里克看到，摇头笑了笑。
软香在怀的弗林特也是一脸的笑容，但是眼底却一片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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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以后，圣诞节清晨。
Tree微眯着眼睛，扭头看向声源处。冷不丁额头一软，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生日快乐，Tree。”摸着被轻吻的地方，一阵暖意流入心底，嘴上还是不满地嘟囔：“我要两份礼物。”
艾里克揉揉恋人的黑发，宠溺地笑道：“当然了。”说完亲昵地凑近又是一吻。
“你最近怎么忽然热情起来了？”Tree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推开艾里克穿着毛拖鞋慢吞吞地进洗漱间洗漱。
“因为我忽然明白了做人要及时行乐。”艾里克眨眨眼，毫无破绽地回答。
洗漱间传来一声轻嗤，像是刻意让对方听到一样，声音清亮干脆，充满了告诫的意味：“我只希望你不要后悔。”
谁没有年少轻狂过，谁没有站在云巅之上俯视众生的梦想？艾里克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机遇，并且曾经运转起来；纵观英国巫师界形势，他也胜券在握。毫无理由地停顿休整，突然而然的热情缠绵，别人只道他这个情人的魅力极大，弗林特也对他多次试探，害怕对艾里克不利，或是拖后腿；也只有他知道，这一切的变化都源于潘西那次的突然到访。虽然艾里克将这件事一语掩过，可他这些日子以来的变化，却逃不出他的眼睛。
大不了……
Tree沉思着，打开水龙头任由水哗哗地流淌，他抬起头，不经意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依旧是16岁的少年模样，黑发黑眼，英俊挺拔。
是不是什么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悄悄变化了？变得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为什么刚才想“离开”这个词的时候，心里一阵刺痛？
仅仅是一时事实脱离掌控的惊慌，过后便是坦然。看着镜中的自己缓缓绽开一个迷人的微笑，Tree拿来毛巾擦了擦脸，随后便打开门，毫不意外地迎来一个熟悉的怀抱。他没排斥，仿佛刚才的算计纠结从不存在，乖乖被抱着，视线落在寝室中央的大蛋糕上。
‘也许这样还不赖？’
听着艾里克在耳边的柔声轻语，Tree微微眯起了眼，心中瞬间轻快起来。
‘以后的日子长着呢，我们还要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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