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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如果你爱我,为什么只留下这冰冷的身子给我?
人死后身体里的水份会随着时间而从身体里流失,这就是所谓的尸水。
我抱着他,他的伤口里溢出的淡红色的液体。
让我几乎以为他还活着,只是受伤了。
我拼命的吻他,希翼着他能给我一点点回应,哪怕只是一点点。
徒劳无获。
我拼尽了全身的力量也换不回他,但是至少,他能留在我身边。
想到这里,我还是忍不住笑了。
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很恐怖,像个疯子,苟且的存着性命,却失了魂魄。
我把他藏在我的床下,拙劣的把戏,可我管不了那么多了。
屋子里的空调被我调低了七度,我冻的缩在被子里。
原来,你的温度已经让我无法承受了吗?
可是我还爱你怎么办?
我无力思考明天要怎么办,再也没有多余的力气让我去想该如何解释。
索性,既然疯了,就这么疯下去吧。
也许,我是真的疯了。
☆、藏尸
第二天,我早早的就醒了。
也许从始至终我就没有睡过,我的爱人躺在我的床底,这让我很安心,
我的爱人的尸体在床底,这又让我隐隐的不安着。
屋子里的温度被我调的很低。
平时很早,左溢和徐浩就会准时的来报道,就像随时怕我想不开做傻事一样的看着我。
可今天,他们迟迟没有来。
日头已经升的很高了,几近中午的时候他们才推开了我病房的门。
开门的一霎那,我清楚的看到他们表情的变化。
充满戏剧化,甚至有些滑稽。
片刻之内,从焦急到疑惑再到震惊,一闪即逝的苦涩之后强撑着给了我一个笑容。
不累么。
你们这样,不累吗?
我当然知道他们是为了什么,不过是怕我受刺激而已,怕我想不开。
两个笨蛋,我怎么会想不开?
不为了你们,至少为了我的爱人,我也要活下去,继续爱他。
徐浩抓紧了左溢的手,左溢轻轻的回握,一切,我都看在眼里。
有些扎眼,却并没有厌恶。
我知道的,他们是我的好兄弟。
他们为我做的,我也都看在眼里。
所以,不管怎样,我暗暗发誓,不会连累他们,不会牵扯他们。
徐浩轻轻地坐在我身旁,脸上带着的是一如既往的微笑,有时候一个面具戴久了,就和皮肤长在一起了。
温润如他,微笑似乎才是常态,不经眼底的笑容,让我的心里有些酸涩。
是不是我,让他这么疲惫。
他正强装专心的削着手里的苹果,红色的果皮随着银色刀子的旋转,一条一条的落在地下。
“徐浩,我要出院。”
我清了清嗓子,开口。
即使知道这样会令他为难,可却不得不做,为了那个人,不得不做。
哐当。
徐浩手里的刀子割破了他的手,疼痛让他本能的松开了手里的刀子。
刀子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本来坐在一旁冷的缩着脖子的左溢迅速回神,凑上去看了看徐浩的手指,后者表示没关系。
俯□子准备把掉下的刀子捡起来。
我突然意识到什么。
不可以。
不可以。
踉跄着一个侧身从床上滚下去。
不论如何,我不能让他们看到。
身子撞击在冰冷的地面上很疼,冲击让手背的针头窜了位置,血液正一点点顺着软管回流。
和着透明的液体融在一起,淡淡的红色。
胳膊传来一阵刺痛。
那把刀子不偏不倚的被我压在了胳膊下,划开了一道不浅的口子。
另一只手撑在地上,我能感受到地上湿腻的尸水,淡红色的。
伤口流出的血是鲜红色的和他的融在一起,形成的颜色妖冶无比。
亲爱的,你看,我们就像天生的一对。
我失神的望着地下的血迹发呆,当时我的表情一定很癫狂。
不然左溢也不会浑身颤抖的跌坐在地下。
不然徐浩也不会红了眼眶的咬着嘴唇直直的盯着我。
他的眼神那一刻变得很有震慑力,这让我相信了他是我们的老大。
的确,他有这个资格,虽然平时一直是温润的笑着的。
可有的人就是天生有那种统领一切的王者气质。
可我不怕,真的,就算是为了他,我也不能怕,不能退缩。
于是我直直的回望回去,直直的和他对视着。
我知道我现在很疯癫,真的,在旁人看来,我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可我自己知道我不是,我只是爱上了一个人,即使他死了,我还爱着而已。
许久,久到我觉得身体几乎要被徐浩的目光烧出一个洞。
我看到他咬紧了嘴唇,几乎是红着眼睛吼了出来。
“好,出院。都随你,我看你他妈的要疯到什么时候。”
他偏过头的时候我看到了眼泪从他的眼角滴落,用强势来掩饰自己的脆弱,
徐浩站起身来,背对着我,我看着他紧握的拳头。
左溢回了神,满脸的泪痕,他轻轻的抓起我受伤的胳膊查看伤势,又轻轻的把针头摆正。
我看到他努力的把目光从床底挪开,把我扶起来重新的掖好被子。
这个笨蛋,还在努力的向我挤着笑容。
看着这样的他们,自己这样一次一次的辜负他们的好意,这样的自己真的特人渣。
其实我清楚,他们都心知肚明。
我也清楚,之所以没戳破,是因为他们在乎我,不想伤害我。
他们也害怕失去我。
我这算不算是恃宠而骄?
是不是有些可耻?
对不起,徐浩。
对不起,左溢。
我知道你们的好。
可不我不能,我不能按照你们的希望走下去,因为心底里一直有个声音告诉我,不能,不能抛下他。
欲望是丑陋的,我知道它会害了我自己,也会害了我身边的人。
可我控制不住,对不起。
☆、恋尸
出院已经有三天了,徐浩还是宠着我的。
他和左溢的刻意纵容,让我很容易在当天晚上偷溜出医院把他带走。
白天一直在强迫自己睡下,以积攒体力晚上行动。
当晚,搬尸的行动进展顺利的可怕,其实我心里也清楚,这一定是一场演给我的戏。
无所谓了,就当我是不懂好了,就当我已经不是正常人了。
只要能和他在一起,所有人说我是疯子也无妨。
我躺在陌生又熟悉的床上,房间里淡蓝色壁纸让我安心下来。
我把卧室的门反锁,除了医生定期的检查时间不让任何人进来。
卧室里的大床很软,身子陷进去很舒服,我把脑袋埋进柔软的枕头,有熟悉的洗发水的味道。
整个屋子里蔓着一股淡淡的柠檬味,来到这个空间,仿佛突然就让我能静下心来。
我抱着他去了卧室的卫生间,抱着他站在花洒下。
冰凉的水会让他很舒服的吧,我呢,没关系。
寒冷会让我的头脑清醒一些。
所以,我们一起吧。珍惜能在一起的时间。
我仔细的替他擦拭身上的每一个角落,轻柔的避开伤口和敏感地区,就像在擦拭一件工艺品。
我的爱人,现在就只属于我,属于我的珍藏。
我开始有这种错觉,那么美好的眉眼从今往后只属于我一个人。
存在在我的生活,存在在我的记忆。
重点是只有我,只有我能和他分享。
我把他的身体擦干,每一个角落用柔软的毛巾抚过他白皙的皮肤。
尸僵褪尽的身体很柔软,柔若无骨。
他像一只腻人的小兽瘫软在我的怀里,我用身体支撑着他的重量,有些吃力,却舍不得放开。
人死后,头发会竖直的垂下,润湿之后软趴趴的贴在耳边,显得很乖巧。
我的头发被水打湿,水滴正顺着发丝流进了被包的严实的脑袋,伤口沾了水有微微的刺痛。
肯定会留疤吧,这样一次次愈合又一次次撑裂,拆线之后一定会很狰狞。
亲爱的,你不会嫌弃我吧。
这样想着,我轻轻的伸出一只手刮过他的鼻尖。
从他模糊的面容我还是看出了他曾经有多英俊,多迷人。
看,我的爱人,有多优秀。
何其有幸,我们曾经相爱,至今相爱。
我用白的亮眼的浴巾把他包裹起来,然后抱到床上。
我的动作很轻,生怕弄醒了熟睡的他,掀开被子,我把他小心的放进柔软的被窝。
然后我才意识到我浑身□,红着脸找了浴巾匆匆围上□。
皮肤上的水份随着屋子里的空气蒸发,毛孔立起来冻的直哆嗦,我缩成一团滚进被窝里。
下意识的抱紧了身旁的他,他是那么安静又那么冰冷。
抱着他的我更加的冷,寒意从身上一直传到心底。
我早该清楚的意识到,一切都不同了,他再也没有办法温暖我,而我无论如何努力也不可能温暖他。
意识到事实的我却依旧不肯放手,死死的抱着他,倔强的想要证明即使渺茫,
温热的我总有一天也会融化冰冷的他。
我的体温透过皮肤一点点传到他的身上,然后我意识到我错的有多离谱。
温度让他的皮肤开始起皱,这是腐烂的前兆。
我怎么会傻到,怎么会傻到忘记潮湿和温暖都是加快腐烂的条件。
我抱着他坐起来,轻轻的吻他,只是吻他。
亲爱的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应该让你试图接受我。
应该改变的是我,我要学会适应。
我跳下床,疯狂的把空调调到了一个诡异的温度。
屋子里的温度陡然下降了很多,我打着冷颤的在包里疯狂的寻找。
一个小喷壶。那是我从解剖室里偷出来的。
我把他抱在怀里,喷嘴里喷出的水雾散发出的刺鼻味道遮了屋子里原本舒心的柠檬味。
福尔马林。
以后,它就是属于你我的味道。
而零度,便是属于你我的温度。
亲爱的,你不用改变。
我来,我选择的,我会去承受。
我抱着他昏昏沉沉的睡去,是睡去,还是昏倒?
我也记不清了。
总之,亲爱的,晚安。
☆、七日之约
扣门的声音把我从混沌中拉出来。
睁开眼睛,下意识的用手像身旁摸索,冰凉的触感让我很安心。
起身套上外套,眼前一片晕眩,似乎自从出事后就经常出现低血糖的症状啊。
四肢软绵绵的没有力气,站在床边替他掖好被角,轻轻在额上落下一个吻。
即使血迹已经被擦干,我还是感受到了唇角触到的血腥味,这让我有些兴奋。
我走到卧室门口,打开门,然后反锁。
客厅里是已经用钥匙开了大门正坐在沙发上的徐浩。
我安静地走过去,坐下。
他望着我,眼里已经没了那天的震怒,剩下的是满满的柔软。
面对着这样温柔的徐浩,我觉得自己像一个残忍的虐杀者。
靠着装疯卖傻来博取同情,同时也深深的伤害了爱着我的人,罪恶感让我窒息。
我靠在柔软的沙发上,客厅温暖的温度让我很舒服。
身子软塌塌的,我觉得被纱布包裹着的皮肤正隐隐的冒着虚汗。
“徐浩。”
我开口,不能再这样下去,我很清楚,可却无力反抗心底的欲望。
伤害并不是我的本意,可我的行为却造成了这样的结果。
他抬眼看我,然后微笑,微微上翘的嘴角,敛了眸中所有的苦涩,尽量让自己笑的灿烂。
他是我们的老大,这让他背负了本不该由他背负的太多太多负担。
再累再苦也从未听他抱怨过,虽然我记不清以前的事情,虽然记忆很模糊。
可我却清楚的感觉得到,上次在医院,是他第一次对我发脾气。
第一次看到卸下面具的他,不丑陋,也不讨厌,更多的反而是内疚。
我决定,和他摊牌。
有些事情,不能让他一直替我这么扛着。
“徐浩,他在我这儿。”
我静静地看着他,他看不见我的表情,可我却能清楚的看清他脸上每一个细微的变化。
意料之中的,他没有震惊,没有愤怒。
可让我惊讶的是,我从他眼底看到了喜悦,真心的喜悦。那种笑意是存于眼底的。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我的诚恳,我的坦白会让他如此期盼。
“我知道。”
他的声音很轻,软软的。
我突然记起曾经有喜欢着我们的小姑娘说他的声音像一块软绵绵的棉花糖。
融在空气里香甜而温暖。
我忍不住抿嘴笑起来,还真是可爱的形容。
我如今的记忆就是如此,时不时的会闪现出一些模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