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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在空气里香甜而温暖。
我忍不住抿嘴笑起来,还真是可爱的形容。
我如今的记忆就是如此,时不时的会闪现出一些模糊的片段。
就像一副被撕破的画卷,碎片还在,我却已经拼凑不出它当时的模样。
我沉默着,不知道对这沉甸甸的三个字该作何回答。
他却开口打破了这份尴尬,柔软的声音让整个客厅也温暖了几分。
我突然安心下来,似乎是找回了以前的感觉。
我们围坐在一起,听他耐心的嘱咐我们见面会时的流程和禁忌。
当时我的身边是谁来着,对,是他。
我的爱人。
思绪重新飘远,我努力回想着那个我最爱的人的面容声音,却发现这根本是徒劳。
我只记得我爱他,其他,一无所知。
“我知道你放不下他。”
徐浩把手搭在我的肩上,从他手心传来的温度才是正常人该有的,温热微微有些湿润。
这才是人的温度,这本是我应该渴求的温暖。
可我如今却宁愿放弃它选择刺骨的寒冷。
我点点头,对他的话没有任何异议。
“换做是我,换做他是左溢,我…”
他的声音有了一丝颤抖,也对,深爱的人,这种情况,即使是想想也会觉得恐惧吧。
从心底里的恐惧,怕失去,一旦拥有之后的失去是撕心裂肺的。
尤其是在这个混乱的没有人交付真心的圈子里,
这样一份感情被我们小心翼翼的掩藏着却要眼睁睁的看着它碎成粉末,何等残忍。
我把手搭在他的手上,轻轻回握。
“别瞎想,不会的。”
我也曾经自私的疯狂的想过这事儿如果不是发生在我身上该有多好。
可真正经历了这样的痛楚,我才真真切切的希望,
我爱的人,我身边的人,甚至曾经与我擦肩而过相识不相识的人,都永永远远不要经历这样的痛苦。
不是我有多伟大有多无私,而是我知道,深刻的清楚,这份痛苦有多难熬。
这样的爱,有多绝望。
很庆幸,我有这样的兄弟。
很庆幸,他做的不是一味的阻拦,而是理解。
我清楚,所有人都把我当成疯子的这天,他们没有抛弃我。
他们也明白,我只是需要时间。
时间即使不能愈合所有的伤口,也会让伤口结痂,凝成难看的伤疤。
到时候,即使丑陋不堪,我也可以笑着说,至少我是完整的。
那句话,我犹豫了很久,如今,我知道我该说了。
“一周,让我再陪他一周。”
我说这句话的时候眼泪像不停控制般的夺眶而出。
所幸,我包裹在这沉重的白色面具中,这份脆弱,谁也看不见。
似乎我说出这样话的那一刻起,他就会一点一点的走出我的世界。
然后消失不见,留给我的只有一堆粉末。
我的爱,支离破碎,然后在烈火中化作一堆任风吹散的粉末,这有多残忍。
他也在犹豫,我知道他在衡量,这样做能不能换回我。
这样做,能不能让一切回到正轨,或者朝着一个背离的方向急速的前进。
我抓紧了他的手,我希望他能从交握的指节中感受到我的坚定。
“我知道自己可能不会放手,不敢真正的面对失去。”
我直直的看着他,努力的逼退眼泪。
“所以,一周以后,你们就算把我打晕,也要带走他,算我求你。”
徐浩最后还是答应了我,他从来就不忍心拒绝我。
一向如此。
以前就是这样,
哪怕把一切都扛在身上也不愿我们受一点点委屈。
这个笨蛋老大。
其实,他常常忘了,那时的他也只是个孩子而已。
他轻轻的掩上门离去。
我重新走回那间卧室,推开门的时候寒冷的气息瞬间包围了我,我打了个寒噤却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
我躺在他身边,静静地看着他的身体。
只是看着,没有任何杂念。
不是没有欲望,而是我知道,对着这样熟睡的他,对着这样干净的没有一丝污染的灵魂。
我的任何行为都是对他的亵渎。
此时的我像是一个虔诚的殉道者,坚守着的信仰也许在别人看来虚无而痴傻,可我却丝毫不在意。
因为如今,他就是我的信仰。
我轻轻的凑上去,吻着他胸口狰狞的伤口,
口中满是味道浓烈的福尔马林的味道,还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儿。
再过几天,也许他就会腐烂,尸斑就会让他变得丑陋不堪,可我不在乎,完全不在乎。
天主教信奉的神明哪怕被钉在了十字架上也依旧是他们高贵的万能的神。
而我的他,无论变成什么样子,也都永远是最最美好的。
在他的身上,我能找到我曾经绚烂过的青春以及所有对温暖的定义。
我近乎疯狂的吻着他,却无关爱欲,这就像一场仪式,高贵而圣洁。
我紧紧的抱着他,把脑袋埋进他的胸口,鼻息间是那熟悉的刺鼻味道。
亲爱的,
不管怎样,你永远要相信。
因为爱,我们相依相偎。
同样是因为爱,我不得不离开你。
所以,亲爱的,不要怨我,一切都是因为,
我爱你。
☆、永别
一周时间可以做很多事,比如把一个人的眉目永永远远的刻在心底。
前三天,我和他一直待在床上,我趴在他的胸口,侧身看着他的面孔,
伸出指尖一点点划过每一寸皮肤,我清楚的记下他的每一个轮廓,指尖的触感很舒服,冰凉的却很柔软,
身体里积攒的水份不停地想找到出口外泄,而他胸口的那条深长的疤痕就成了最好的选择,
时不时的会有腥臭的尸水从伤口里溢出来,淡红色的。
我把浴室里大大小小的毛巾都抱了出来,细心的替他擦拭干净,一次一次,不厌其烦。
淡红色的液体氲开在洁白的毛巾上,像开在雪地里淡淡的血梅。
我还会吻他,不同的是这次的吻更激烈,
我希望他能记得我,即使走上了那条长长的奈何桥,也还能记得我给他的感觉。
夜晚,我会抱着他,在他耳边细语。
亲爱的,我好想你。
我似乎已经适应了屋子里的温度,连刺鼻的福尔马林的味道也变淡了许多。
连续的低温让我本就受伤的伤口更加难以愈合,我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虚弱。
但是没关系,亲爱的,你相信我,这最后的七天,我一定陪你走完。
我贴在他耳边轻声的呢喃,时不时的含住他小巧的耳垂,心里是满满的甜腻。
即使他已是没有生命的亡者,我也坚信着,那颗停止了跳动的心脏还是能感受到我满满的爱意。
这也许就是只属于恋人间的讯息,如同我把爱这段脑电波通过时空传送到了他的身体里。
我相信他感受得到,只是无法行动,也无法回应。
所以我不停的说,我要在这最后的日子里,不让彼此留有任何的遗憾。
声带的损伤让我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吓人,嘶哑的声音,喉咙里的是咸咸的鲜血味道。
亲爱的,你会不会嫌弃我呢。
手指绕着他柔软的发丝,轻轻的把玩着,生怕扯痛了他。
亲爱的,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残忍,要留我一个?
酸涩控制不住的从心底涌上来,从醒来到现在,我一直搞不清楚,到底为什么,你要抛下我。
事故那天的记忆似乎完全从我的脑中被抹去,如同被格式化的硬盘,找不到丝毫的踪迹。
我是从左溢那里知道,是车祸。
是车祸让我们阴阳相隔。
可心里有个细小的声音一直在默念,没那么简单,一定没那么简单。
可我这该死的记忆却什么也回想不起来,哪怕一点点也好。
有时我会发了疯般的用力翘着自己的脑袋,震痛了伤口却不想停下,
是不是这样就可以,哪怕一点也好,让我记起来。
我焦躁的时候目光不经意的从你身上划过,看着你熟睡的面容,安静的不像话。
突然就会平静下来,我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在你面前这样。
你那么安静,让人不忍心吵醒。
接下来的三天,我抱着他把左溢传到邮箱里的视频看了个遍。
那是我们从出道至今五年来的点点滴滴。
我看到了我们的第一次相遇,在那场选秀比赛上。
你我都如此青涩,初登台的紧张,干净的声音,生涩的舞蹈,却如此绚烂美好。
我把下巴抵在你的肩头,努力的回想小小的你抱着那把大大的吉他用心唱歌的样子,可却仍旧一片空白。
奇怪的是,我竟然对自己当时唱的那首勇气记忆颇深,
干净的声音,干净的脸庞。
很奇怪,我对自己的印象很深,心底里有什么东西要破茧而出,可却被我又一次的压下去。
视频里的你我,总是靠在一起的,有意无意的勾肩搭背,彼此的肩膀早就成了最好的依靠。
我甚至能感受到那一个个拥抱的力度和温暖,我甚至能感受到我们交握的手心里传来的热量。
第一次粉丝见面会,在台下,你握着我的手,汗涔涔的。
我们都很紧张,那时的我们是如此的青涩,那时的我们因为那份得来不易的宠爱而手足无措。
那次,也许是玩笑吧。
我抱着花单膝跪在你的面前,视频里的你笑的很开心,很耀眼。
心像被融化了的焦糖,漾开了浓浓的甜意。
在所有人的掌声和尖叫声中,你收下了那束花。
我歪歪脑袋,看着身旁的他。
为什么这些视频让我有种错乱感,为什么我记得清楚的永远是自己的行为,难道我从来没有认真看过你?
我痴笑着骂自己傻,自己做的事情当然自己记的最清楚,怎么会如此胡思乱想?
可真的是这样的吗?
为什么我隐约记得那束花的香气,隐约记得那份沉甸甸的重量和那抹怎么也挥之不去的甜蜜?
为什么在我的记忆里,是你先表明的心意?
一段段视频,一张张照片。
我看到了我们是如此的相爱,一刻也不愿分开,时时刻刻的黏在一起,就像一对儿不可分割的连体婴一般。
我苦笑着亲亲你的脸颊,亲爱的,这次,我们大概不得不分开了。
第七天,也是最后一天。
那天上午,我把他安顿好,然后出门。
我这个样子出去,不用担心被人认出来,要担心的是会不会吓到人吧。
等我回到家的时候,日头已经西沉了,暖暖的斜阳透过落地窗照在客厅上,漏下斑驳的橘色光影。
我把他从卧室里抱出来,轻轻地放在柔软的沙发上。
暖阳打在他脸上,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漂亮的金光。
我蹲在他身边细细的打量他的眉眼。
七天,即使是低温,即使是未加稀释的福尔马林,也仅仅是让他减慢了腐化的速度。
七天,身体里的水份大量流失,显得越发干瘪起来,我抱着他,轻若无骨。
身体上开始出现大量的尸斑,即使我不厌其烦的一次次替他翻动身体,也还是并无太大作用。
亲爱的,你不用难过,在我看来你依旧很美。
他的身上开始散发难闻的味道,而我却丝毫不在乎。
单膝跪在他身边,我轻吻着他的唇角。
他的睫毛微微上翘着,在狰狞的面孔上显得可外扎眼,有夕阳打在上面,我看着他,如同安静的天使。
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盒子里是一对干净的指环。
我轻轻拿起一枚,握着他的手,为他戴上。
似乎有些大了,略微的有些滑动,但是很好看,戴在你的手上漂亮极了。
我戴上另一枚,用指尖的戒指轻敲他的那只,发出清脆的响声。
亲爱的,这就是说好了哦。
一生一世,永不分离,即使不在你身边,也有它替我们陪着彼此。
这份承诺,生前我来不及给你,希望现在补上还为时不晚。
夕阳褪去了最后的一丝光彩,我紧紧的抱着他,身体越来越轻,越来越无力。
四周像有一团火焰把我包围般,灼热难忍。
睡梦中,眼泪止不住的掉下来。
亲爱的,再见了。
☆、火劫
左溢告诉我那次我昏迷了五天。
高烧不退,身上的大小伤口全部感染发炎,几乎就救不回来了。
我笑笑,没有接话,也许那正是我想要的结果呢。
睁开眼睛,又回到了那间冰冷的病房,白的让人恐惧的墙壁,护士医生,所及之处满目的白色,很刺眼。
我费力的扭头看着坐在我身旁的左溢,他很英俊,少年的青涩还未褪去,正是介于男人和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