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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对不……起……”格瓦利特一直重复着这一句话,他的声音都有些哭哑了,整个人的身子几乎都是颤抖着。那敲打在自己胸部上的力道,可不是轻飘飘地一手下去,常年在墙壁外的他,臂力绝对是比平常高出不止一点的。
这让戈蓝希特看了后不由皱眉,然后伸手抓住了格瓦利特的手臂,避免他这种自残的行为继续,这样下去可是不把自己给弄死也肯定是皮外伤和内伤一起来了。
“够了,道歉有什么用?”戈蓝希特近乎冷漠地说着一个事实,“他什么时候死,我们能算出来么?如果他突然就在你面前咽了一口气,你敢说你能反应过来?你能像预算到那样然后一脸平淡的接受?”
“你现在这种近乎自残的行为,只会让曾爷爷更加的担心,收一收你那懦弱的心。”戈蓝希特有些冷淡地看着格瓦利特,在看到咳了几下后却咳出血丝,几乎是黑着一张脸了。他这个表弟真是不让人省心。
“那能怎么办……他已经不在了……”格瓦利特无力地说着,又咳了一下。
“所以呢,他死了你也要让他不安宁?”戈蓝希特这时转头制止要过来查看格瓦利特情况的夏洛特夫人,“姑姑,利特现在这情况不是太好,不介意我让他清醒清醒吧。”
“好吧……”夏洛特夫人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格瓦利特,选择了相信戈蓝希特。
戈蓝希特在得到夏洛特夫人的允许后,毫不犹豫地拿起了不远处水龙头上接着的水管,这水管和水龙头是为了浇灌这夏洛特家族的墓地的花花草草用的,所以戈蓝希特在拧开水龙头后,看到有水也不稀奇。
然后戈蓝希特就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把水管对准了格瓦利特,喷了他一身。
“醒醒吧,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戈蓝希特放下水管,然后抓住他的头往地上一转,地上的水,折射出了他狼狈的样子。
“现在你这个样子,就跟小丑没有任何区别。”戈蓝希特那英俊而精致的脸上带上了一丝嘲讽般的微笑,“清醒了吗?我的表弟。”
作者有话要说:我好像让这个继承人酷帅霸拽炫了一回啊……
=w=你们觉得两个哪个比较适合做继承人啊。
我本来想写男主去争夺下的……但是这个节奏orz'蜡烛'
45#44
希娜之壁
王城,夏洛特家族墓地
格瓦利特脸色近乎惨白的看着自己那狼狈得简直不能见人的样子;嘴角残留的血丝只能让他那惨白的脸看起来就像涂了颜料一样;这个样子,简直就跟那在钢索上跳舞的小丑。在这一刻;一种前所未有的羞愧感在格瓦利特的心里油然而生。
自己究竟在说什么啊……而且做这种可笑的自残行为给谁看的?自己的这个样子;简直就是可笑而又让人觉得让人无可奈何;难怪戈蓝希特会有些不悦,而且这种行为;不仅让自己的家人担忧;已逝去的曾爷爷;恐怕也会不由的皱眉有些责怪自己这种举止吧。
但是当时的他,只能用这种方法;用这种让自己疼痛的方法去让自己好过一点了。只有疼痛才能让他觉得,这样他好像能分担曾爷爷被病魔折磨的痛苦了。
但是他已经不在了。
少年,他已经不在了。
“清醒了吗?”戈蓝希特有些冷漠地开口,“你也是跟着调查兵团五年的人了,应该知道,即使你多幸运,别人多幸运,都会有人在你面前死去,不止是家人,更是朋友。有时候甚至他们无声无息的就这么逝去,我们也不知道呢。”
“对于逝去的人,我们只需要去缅怀和认真的为他祈祷,之后,就用全新的面孔去面对新的生活。他从逝去的那一刻开始,就只是活在过去的人了,不仅是你,还是大家。”戈蓝希特松开了抓住格瓦利特的手,站起身来,目光看向远方,“你该成长了,利特,你不是小孩子了。”
格瓦利特怔住许久,眼眶中溢出了泪水,却被格瓦利特硬生生地止住了,任那泪水没有滑落。伸手随便擦了擦眼泪,目光终于从迷茫中带上了一丝的坚定,即使当中悲痛的色彩没有褪去,但他不再有迷茫。
“好了,我们已经有些打乱了这个葬礼了。”戈蓝希特面无表情地看了眼格瓦利特,“虽然是你挑起的,但是我也有责任,所以这七天里你和我都要留下来守夜。”
“嗯……”格尔瓦利默默地点头,关于这点,他无话可说。
“但是,守夜是大人做的……你们不用了吧。”夏洛特夫人有些担忧地看了看自己的儿子,而且一直以来都是大人做守夜的。
所谓守夜,就是在人下葬的那一天开始算起,连续七天都陪在墓碑附近过夜,这种事情一般由身为那逝去人生前最重要的人来做的。但到后来慢慢演变成了,家族里的成年男性才需要做的事情。
“是的,毕竟这一直是历来的传统了。”莎兰也点了点头,“还是让我们大人来吧。”
“不必了,家主大人。传统和规矩一样,就是由人定下和发展来的。”戈蓝希特回绝了莎兰的好意,“况且在等我当上家主后,肯定有好多事情都需要做的。”
莎兰听了后也就不再说什么,由着他做了。
在场的人们在这一刻开始信服起了这个未来的家主起来,他的遇事冷静和成熟的作法,一致得到了所有人的肯定和赞赏。
人们都在想着,如果是他的话,能把夏洛特家族带向更加辉煌的未来吧?
“既然如此,大家……都散了吧。”莎兰说。
所有人默默地颔首,然后有些沉默地开始慢慢地走人了。
这事来的太突然,所有人都是有些疲惫的,小孩子都眼眶红红的,甚至有人问曾曾爷爷怎么啦,为什么要把他放在那里面的时候,那个问的小孩的母亲,捂住了嘴巴默默地在那里哭泣。
格瓦利特突然发现,不止是他一个人如此的伤心,大家都是这样的,他们神色各异,他们都沉默地看着远方,他们都透露着同一种情绪——悲伤。他突然开始问自己,自己在前进的道路上,是不是有些太在意外面的世界,反而忽略了,身边的人呢?
他们都一样是自己的家人,他们即使与自己不熟,他们依旧会用带着淡淡温和的目光看着自己。而自己……从未去注意过啊。
想到这里的格瓦利特,深深地开始检讨起了自己这些年的经历。他迫切的需要答案,是不是外面的世界真的是那么重要?重要到可以不顾身边人的感受了。
戈蓝希特可不给格瓦利特任何思考的机会,“利特过来,帮我把土壤填平了。”目光看过去,正是那块新埋下去的,土壤的表面有些参差不齐,格瓦利特心中一滞,有些犹豫着。
“快点,我们要在天黑之前,把这块墓碑给装饰一下。”戈蓝希特把那水管中的水放到一个盆子,等放满了就把水龙头给拧紧防止有水出来。然后在格瓦利特有些惊愕的目光中,不顾自己一身华贵的黑色礼服,就这么挽起袖子掏出口袋中的手帕,弄湿后,拧了拧,擦拭起了墓碑起来。
格瓦利特知道,他在任何方面都不如戈蓝希特,这也正是,戈蓝希特更加适合作为继承人的原因,他会放□段去做任何事情。比之自己的冷静下判断,他能更加的考虑周全的下判断,所以……
“快点,没时间让你自己一个人在那里自怜自哀。”戈蓝希特看着格瓦利特还有些发呆的样子有些皱眉,“我知道你现在很需要静一静,但先把这些放一边,把手上的事做了,懂?”
“哦……”格瓦利特有些呆呆地回应,他突然发现这个性格温和而说话谈吐大方的表哥,似乎不是如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
至少他能用那种很嘲讽的语气来批判自己而不是去安慰自己。也能像现在这样,有些不悦地看着自己说出一些不是很客气的话。
格瓦利特拿起放在地上的铲子,走到那块土壤前面。
“别踩上去,就在边上,慢慢填平。”戈蓝希特在一边擦拭着墓碑一边指导着格瓦利特,“一定要压实不要让空气进去,不久后会用石块把这里给一块块地填上去。”
“然后呢……”格瓦利特也开始渐渐地忽略了有些抑郁的情绪,认真地听着戈蓝希特告诉他的这些事情,这些东西,可是在书上也学不到的啊。
“然后这里会装修的漂漂亮亮的,然后墓碑上会贴上曾爷爷的相片。”戈蓝希特的指尖在墓碑中心一块比较突进去的正方形中来回抚摸着。“这里填上的石板,是会刻上曾爷爷的名字,以及他的出生年份和逝世年份。”
“原来如此……”格瓦利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然后伸手指了指旁边不远处一个墓碑,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上面的照片是一个婴儿沉睡的脸庞。“是像这个吗?”
“对,还有不要用手去指。”戈蓝希特拉下他的手臂,“这是对逝去的人很不礼貌的行为。”
“哦……”格瓦利特点头,终于把那块土壤给填平了,然后有些看了看戈蓝希特还在认真擦拭的动作,还是开口,“那个……虽然现在问很那个……为什么曾爷爷的墓碑可以跟旁边那个一起安葬着……”
戈蓝希特看了看那旁边的墓碑,然后淡淡地开口,“哦,那个是爷爷的哥哥的墓碑,生下来没几个月吧,就因为感染病夭折了。”
“啊……”格瓦利特有些惊讶,他是第一次听说爷爷有个哥哥的事情的,不由多看了那墓碑一眼,看起来有些老旧,有点年头了。
夏洛特家族的墓地加上曾爷爷的,一共也就四个,不是太多……不过……格瓦利特想,不久就会越来越多吧……包括自己,也会在死后,进入这里。
“你不知道也正常。”戈蓝希特也很有耐心的科普着,“这是曾爷爷的第一个孩子,所以当时夭折了后,曾爷爷特别的难过,然后关在自己房间一天,第二天就下令今后不许提他的事了。而且他当时也就三四个月而已,所以没多久……就被人遗忘了。”
“遗忘啊……”格瓦利特突然觉得呼吸有些难受,自己死后会不会也这样被人遗忘了呢?
“谁知道呢。”戈蓝希特终于擦好了墓碑然后把那块手帕扔进水盆里,“也有可能只是选择去遗忘吧,把这事深深埋在心底。一块结了疤的伤口就这么一直在最深处了,可以轻易的忽略,但是看到后就会立刻回忆起来。”
格瓦利特沉默地听着戈蓝希特的话,“所以说,回忆就是这么复杂的一样东西,你可以轻易的遗忘他,但是一旦结了疤,那么只要看到后就会立刻回想起来了。即使不会再受伤,但却能清晰地记得当初伤口这块地方的痛楚是怎样程度的。”
“我宁愿选择去铭记。”格瓦利特说着自己的看法,“我不愿意去遗忘一件事,我觉得,铭记是可以让一个人成长的方法。”
“是吗?我可是喜欢去遗忘的。”戈蓝希特微微扬起一抹微笑,“所以,我的表弟,我们快点回家吃吃饭,晚上再过来见面吧。”
“好……”格瓦利特默默地点头。
“也正好让你在这七天里好好想吧。”戈蓝希特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把这里收拾干净,一个不许落下。”
“哎?那表哥你呢?”格瓦利特微微一愣,戈蓝希特难道打算把这里的东西都给他收拾?
“我?”戈蓝希特眨了一下眼睛,“我去找我家亲爱的啦~拜拜。”
格瓦利特有些无语地看着他那潇洒的背影,还真是好一个遗忘,葬礼当天能这样说话的人……估计也就只有他了吧。
格瓦利特想到这心里默默地有些难受了起来,他无言的看着那块已经被填平的土壤,陷入了很长的沉默中。
作者有话要说:》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