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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他去了哪里?一边整理着桌面,莫宁一边纳闷地想着。
他自然是不知道的,赵云启这些日子哪都没去,一直都待在他住的客栈房间里,他的那个房间是自己特意去挑的,从房间的窗户望出来,刚好能够看见莫陌酒楼的大厅,里面忙忙碌碌的人影看得一清二楚的。这些日子赵云启就一直摩挲着手里的玉佩,站在窗户边若有所思地望着在莫陌酒楼大厅忙碌不已的莫宁,总是平静如湖面的眼神夹杂着说不清的复杂情绪。
今天是第三天,也是南宫夜跟他约定的日子。虽然他一开始拒绝了南宫夜的提议,但是自从那天晚上有个人将他手里拿着的那块玉佩送到他的门前的时候,他的想法就开始有些改变了。那块玉佩是他送给徐子凝的,在成亲之前送给她,一直以来徐子凝都对这块玉佩很宝贝,从来都是不离身的,但是现在,那块玉佩却落在南宫夜的手里,还被他让人给他送了过来。
思绪挣扎了许久,赵云启最终还是妥协了。拿着那块玉佩,他熟门熟路地往那天跟南宫夜见面的地方去了,经过莫陌酒楼的门口时他的脚步顿了一下,隐约可以听见里面传来客人吆喝的声音,还夹杂着人们的谈笑声,他知道这个时候那个人一定是在里面的,但是他的脚步却好像被定住了一样,只能站在原地动也动不了,而最后,他还是朝着原来的方向走去了。
身体仿佛麻木了一样,只会机械地前进着,他的脑海里早已经乱成了一团了,他不想离开这里,好不容易见到了徐子陌,他不想那么快就离开这里,但是,他更想知道徐子凝的下落,他很想找到徐子凝。
于是,他终于还是再次去到了那个小院落。
那里,南宫夜的手下竹青正等着他,南宫夜好像一早就料到他会到来一样,早已经叫人着这里等着他了。在这一刻,赵云启终于明白,为何外面人一提到南宫夜这个人,除了钦佩之外,便是恐惧。他想,若是南宫夜决定要与哪个人为敌,那,哪个人断然是逃脱不掉的。
就好比他,即使一开始那样痛快地拒绝了南宫夜,但是最后,他还是接受了,按照南宫夜一开始的预期那样,接受了他的帮助。
他接受了南宫夜的帮助,而条件是,立即离开荔城!
即使心中不愿,但他还是答应了,那一瞬间,他心里的感觉很奇怪,仿佛是松了一口气,但又似乎有些。。。。。。怅然若失。。。。。。
竹青说他会向南宫夜转告他的意思,而他想要知道的事情,也很快就会知晓。在得到这个消息之后,想到他很快就能够知道徐子凝的下落时,他的心中竟然没有了以往那种迫切的感觉了。
从南宫夜那里离开的之后,赵云启的眉头一直都是紧皱着的,仿佛心中压了太多太多的事情一般,跟在他身后的尼尔都能够明显地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而这种事情在以前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向来都是最擅长隐藏自己情绪的人,突然会让人察觉到他的心绪起伏,定然是会让人惊讶的。
尼尔自然也不例外,但是他牢牢记得赵云启对他说过的话:主子的事情并不是他这样一个下人可以干涉的。所以他选择了沉默了。
他沉默着跟在赵云启的身后,然后看见他仿佛失神了一般街上走着,最后,他踏进了那间挂着‘莫陌酒楼’招牌的酒楼,站在了那个叫做徐子陌的少年面前,用一种他说不出感觉的声音问他:“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看着堵在面前的男子,莫宁是疑惑多过惊讶:“哪句话?”他才刚整理好桌面上的账本,一转身就看见已经消失了好些天的人站在他面前,说不惊讶是骗人的,不过对方也没有让他惊讶的时间,直接就甩出了一个让他摸不着头脑的问题了。
“三天前的那句话。”赵云启的眼神很认真,莫宁从他拿双漆黑的瞳仁看到倒映在里面的自己的模样,一副惊讶非常的傻样,不由得合上了以为惊讶而张开的嘴巴,然后抓了抓头发,仔细回想起那天他说过的话,有一些模糊的片段,他抬头看向对方,试探着说道:“是最后那句吗?就算外在是一样的,里面的东西,也早已经换了的这句话?”他想来想去,也只有这句话比较有可能了。
赵云启绷着脸,算是默认了。
莫宁挠了挠后脑勺,有些犯愁的样子,他扫视了四周,发现周围的人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说道:“要不我们到里面去说吧?”他可没有那种娱乐大众的牺牲精神。
赵云启没有说话,不过却跟在了莫宁的身后进去了,脸上的表情就是一直都没表情,莫宁看着脸囧了囧,斟酌了半天才小心地说道:“其实那句话并没有什么意思的,我只是。。。。。。”他又挠了挠后脑勺,琢磨着要怎么说,赵云启莫名地有耐心,一言不发地等着他说下去。
“其实怎么说呢,就是我想说。。。。。。嗯,你不是说我的名字叫徐子陌,不过我现在是叫莫宁,我觉得现在这种生活很好,哎呀,我都语无伦次了。反正我的意思就是,我既然已经将过去的事情全都忘了,那就当成过去的徐子陌已经死了,而我现在也已经有了新的名字,我喜欢现在这样的生活,没有想过要改变,我喜欢做莫宁的时候。。。。。。”
“你真的是子陌吗?”沙哑的、仿佛压抑了太多太多的声音缓缓地响起,一下子就将莫宁未完的话语给打断了,他长大了嘴,愣愣的看着赵云启。
赵云启忽然笑了一下,分明不是高兴的笑,他说:“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我知道,就算子陌真的忘记了所有的事情,他也不可能会像你现在这样。”一个人的性格,早已经是根深蒂固的,即使是忘了所有的记忆,也不可能会忘了本有的自己。
“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你为何会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甚至连耳尖上的痣都一模一样,但是我知道,你并不是他。”那是一种从心底里产生出来的最直接的感觉,即使他再怎么不愿意承认,眼前这个长得很像徐子陌的人,的确不是徐子陌。
“。。。。。。你不是他。”仿佛在强调着什么一般,他又再次低低地说了一声,而说完那句话之后他就走了,深深地看了莫宁一眼,然后再毫不留恋的转身,转身的瞬间莫宁仿佛看见那一直都挺得直直的背好像一下子佝偻了下去,缓缓离开的背影,透着一股浓浓的落寞。。。。。。
那样的身影,带着浓浓的让人不舍的伤怀。。。。。。
莫宁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叫住他但又想不出要用什么样的立场去叫住他,于是,最终的最终,他还是闭上了嘴,默默地看着那个身影一点一点地消失在自己眼前,心里涨涨的,有些难受的感觉。
章068她的下落
“她就在上面。”陈述一般的语气,南宫夜的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那只是一种事不关己的冷漠态度;丝毫也没有理会赵云启那惊愣的表情,若不是因为莫宁,他也不会多管闲事插入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情来;不过,如今看来;似乎已经注定了是要遗憾收场了。
“她怎么可能会在上面?”赵云启的脸上写满了不信;看着那险峻陡峭的山顶;怎么也不相信徐子凝这么多年来都生活在山顶上,那样的地方;甚至连一户人家都没有;怎么可能。。。。。。
南宫夜道:“不管你信与不信;徐子凝就在上面,现在真让你知道她的下落了,你反而不敢面对了吗?”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赵云启忽然说道。他不相信一向对别人的事情都漠不关心的南宫夜这一次竟然会这么好心地亲自带着他去找子凝,若是按照他对南宫夜的了解,他顶多也只是将徐子凝的下落告诉他而已,怎么也不可能会亲力亲为地的,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南宫夜低低笑了一声,目光落在高高的山顶上,有些莫测高深的感觉,“我只是有些好奇,当你见到她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表情而已。”他,可是非常期待着的。
赵云启不知道他的想法,听到他这样说的事情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也不再多说什么,抬脚往山上赶去,两人都是有些武功底子的,走在这样陡峭险峻的山路上都也不觉得有多吃力,只是越往上面走,赵云启就越觉得疑虑重重,在这样荒芜的地方,怎么看也不像是有人住的样子啊,一向娇生惯养的徐子凝怎么会在这个地方?
越往上面走,他心中的疑虑就愈加深重,到了最后几乎就要以为南宫夜是在欺骗他了,心中隐隐冒出些怒火来,但是还没等那怒火成形,南宫夜忽然就停了下来,淡淡地说了一句:“到了。”
赵云启回神,抬头望去却猛地怔住。
他们已经到了山顶上了,或许就是方才他们站在山底下向上望到的那个地方,但是这个地方,也跟他们之前向上望的时候那样,根本没有人住过的痕迹,更别提会有什么房屋之类,他刚想发出疑问,南宫夜却伸手,往右前方遥遥一指,淡淡说道:“她就在那里。”
顺着他的手指望过去,却什么也看不见,隐约可以看见有一个简陋的似乎是坟头的东西孤零零地立在那里。
他眉头一皱,下一刻却不知因为想到了什么,脸色猛的大变,快步朝那边走过去,走得近了,也便看的清晰了,方才看得隐约的东西,的确是一个坟头,突出的一个小小的沙包,然后前面立着一根石碑,上面用隽秀的字体简单地写着‘徐家长女之墓’,那个字体,他很熟悉,曾经几乎天天都看得见,那是,徐子陌的笔迹。
他整个人仿佛都傻住了一般,愣愣的看着那个简陋的山包,心中却是意外的平静,平静到连他自己都感到疑惑,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他明明已经找了对方那么久了,他也设想过很多结果,但惟独这样的结果,他没有想过,而在看到简简单单的‘徐家长女之墓’时,他只觉得,心中茫然一片,好像什么都一下子消失了,他甚至想不起来自己为何会站在这里,因何站在这里。
“徐子凝是在一年前逝世的。”淡淡的声音响起,他茫然地抬头,循声望去,南宫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他的身侧,跟他一样正望着那块墓碑,脸上的表情淡淡的,什么都没有。
“你猜想得没错,徐子凝的确是跟在徐子陌的帮助下离开王府的,不过徐子凝却在离开一个多月之后,发现她怀了你的孩子,一开始徐子凝跟徐子陌是打算一直南下,因为这件事情她们不得不停留下来,那时候为了逃过你的追捕,徐子凝跟徐子陌乔装成夫妇,在山下的一座小村庄留了下来,两人都是不懂农务生产的,好在两人离开的时候身上都带了不少银两,除去置办一间房屋的银两外,还请了两名奴仆跟一名管家来照顾,打算等徐子凝生完之后再继续南下,七个多月之后,徐子凝生了一名男婴。”
赵云启原本只是静静地听着他叙说,但是在听到这里的时候他终于没办法保持冷静了,“你说子凝为了生了一个儿子?”声音急切带着莫名的压抑,压得厉害,南宫夜不由得瞟了他一眼,才点了点头,继续道:“徐子凝虽然顺利将那男婴生了下来,但是却因为身体折损太严重,从那开始,她的身体便一直不好着,差不多是天天卧病在床了。”
说到这里,他又抬头瞥了赵云启一眼,果不其然地发现对方的表情变得更加的痛苦自责,他顿了一下,便又继续说下去了:“因为这样,原本打算一直南下的计划又搁置了下来,但是徐子凝在苦苦支撑了一年多之后,还是撒手人寰了。”
赵云启的眼睛已经发红了,却是一言不发地看着那个简陋的山包,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修剪得整整齐齐的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中,南宫夜觉得说得差不多了,便也住了嘴不再开口了。
良久良久,才听见赵云启低哑暗沉的嗓音艰难地问道:“那个男婴叫什么?”
“赵陌。”
猛地闭了闭眼,赵云启的脸上多了一丝自嘲。
赵陌?是真的要跟他这辈子都当陌生人吗?是这个意思吗?
他需要很艰难才能够克制住自己的几欲爆发出来的情绪,哑着嗓子低低地问道:“她走之前。。。。。。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但是她跟徐子陌说了,将她的骨灰葬在山顶上的最高点,然后带着她的儿子隐姓埋名地继续生活下去,不要再回去凌国了,她只希望她的儿子能够一辈子都活得平凡快乐。”
赵云启终于听不下去了,胸口汹涌澎湃的情绪几乎快要毁灭掉他的精神了,他睁着一双发红的双眼,终于忍受不住地跪倒下去,可是他的表情却是平静得很,良久良久,他才哑着嗓子缓缓道:“。。。。。。是我害了她。”
南宫夜不可置否,事实上,赵云启现在这幅痛苦的样子是让他有些鄙夷的,他一点儿也不能感同身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