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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轮回(瓶邪)-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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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动了。
  “小哥,我们和好好不好?”
  “小哥,你不要再让我揪心了,你这样不理我我真的很难过,我只希望你好好的。”
  “不要挑食,不要放血,不要消失……”
  我絮絮叨叨地说了很久,闷油瓶始终睡得很沉,从我的角度可以看到他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大概在做梦吧。
  我怕自己睡着了坐不稳会打扰到闷油瓶的好梦,所以在火车上的二十多个小时都清醒着看窗外的风景,火车一路北上,每经过一个地域景色都似乎变得苍凉了几分,到了后来甚至进入了一片莽莽雪原。北国风光?算了,我怕冷。
  入夜之后车厢里都是此起彼伏的鼾声,虽然斗外的闷油瓶的睡眠不浅,但是我想了想,还是把手机的耳机塞到了闷油瓶的耳朵里,然后放了轻音乐来帮他抵挡噪音。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我听见他在我耳边轻轻地唤了一声:“吴邪。”
  我以为他在说梦话,没有应。
  “吴邪。”他略微动了动,这是醒了?
  “啊?小哥你醒了?脖子是不是很酸?我帮你揉一下。”
  他摇了摇头,坐直之后拿手指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在几个位置上稍微按了几下,然后道:“吴邪,你也睡会吧。”
  “没事,我不累。”
  “睡吧。”他掰过我的身子,让我躺在他腿上,然后他把身上的毯子也都转移到了我身上,用一只手压着我的身体不让我动弹。
  我原本就有些困了,加上火车晃来晃去的,没过几分钟就颠的睡了过去。睡着前我迷迷糊糊地想,我和闷油瓶这就算解冻了吧?还真是突然,可是为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更一篇字数有点少。就两篇吧。


☆、重回鲁王宫

  出了火车站兜头而来的是漫天飞雪。我一下子在原地愣住了。心说这要是到了目的地绝对要变成个雪人了。转头看闷油瓶,他半抬着头也在看雪,棉絮一样的雪花盘盘旋旋地落在他的发梢和鼻尖,甚至有一些停留在了他的睫毛上,随着他眨眼的动作化成了细密的水珠。虽然他穿着黑色的大衣,但是我总觉得下一秒他就会和这雪融到一起去。我扯扯他的衣袖道:“别傻站着了,走吧。”
  我们和上次来时一样,先坐中巴,然后是摩托车。不过这次我们没犯傻,当然没有再走水道,而且这温度,就是水道也该结冰了。摩托车直接把我们送到了渡头边的村子。你还别说,就两年的功夫,小村子也建设起来了。似乎还变成了当地的农家乐基地,还有了像模像样的小旅社。我原本以为村子里的人会认出我和闷油瓶,但是似乎是多虑了。旅店老板娘告诉我说这个地方经常会有学生来玩,到了节假日连客房都不够睡的,所以边上的民居有时候也出租,她还说不知道我们这些人都犯什么病,好好的大城市不呆,偏喜欢到山沟沟里来,冰天雪地的也不怕冻。我笑了笑说大概都是有钱没处花。
  我定了一个双人间,闷油瓶跟在我后面上了楼。我看着房间里的床有点郁闷,就这大小,两个人是铁定睡不下的,可是要是让闷油瓶一个人睡,指不定滚哪去。
  闷油瓶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就上来捏了捏我的肩,说:“我不会滚下去的。”
  我听到他的话,顿时有了五雷轰顶的感觉,茅塞顿开……
  “那……那这些天……你缩在床边……”
  “我睡着了,吴邪。”
  “草……害老子担心半天!你……”
  然后我看见闷油瓶的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他向前凑了凑,吻在了我的鼻尖上,然后又轻轻地吻了一下我的嘴角。
  “没想到你这么笨。”
  “……”我真的哑口无言,感情我当傻子当了快两个月了!这家伙还真是腹黑无下限!
  我坐在床边一个人生了半天闷气,突然回过神来,刚才那个闷油瓶笑了一下吧?
  在我的记忆里,闷油瓶笑的次数一只手就数的过来。不过也就是我耍胖子那次他笑得放松些,剩下的不管是在蛇沼鬼城的帐篷里、在青铜门外的阴兵队伍里还是在阴山古楼里,他都笑得像在永别一样。
  而像刚才这样的笑容,我肯定在这两年里都没有看到过。既温暖又好看。
  后来我一直到吃晚饭的时候才意识到我又被他给亲了。心说我还真是迟钝的可以了。不过为了打击报复闷油瓶,我又特地多点了一盘炒猪肝。菜上桌的时候闷油瓶微微变了脸色。
  “省得你回头放血放多了又晕过去。”
  他不搭腔,只是夹了一块猪肝先吃了起来,然后才说:“刚开始我完全没有注意你。”
  然后我就问了他没注意我是什么意思,他回答说就是根本没有去区分谁是吴邪谁是潘子谁是大奎,甚至连我三叔他都没认真去记脸。
  我又问他记不记得第一次见我是什么时候。他回答说看我的日记似乎是在我三叔家门口,但是他没印象。
  我心里骂了一声娘,我的存在感有那么低?不过想来也是,他活了那么久了,遇见过那么多人,后来都给忘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全记起来,再遇见新的人也就不会有多少兴趣去记了。再说他也不是第一次被夹喇嘛,见了那么多伙计,没留意我也是再正常不过了,毕竟我没有长出第五只眼睛来。他还告诉我说一开始他也没注意胖子,就只知道是一个有点胖的废话很多手脚又不老实的人,直到后来我们在海底三人行动那会,他才好好地记了一下胖子的样子。我心说那你当时在蛇柏底下拿刀飞胖子的行为也就可以理解了,感情那会在你眼里胖子就是个路人甲,不过不是我自作多情,我肯定那个时候闷油瓶对我的态度和对胖子的态度不是在一个档次上的。
  “那你是从什么时候注意到我叫吴邪的。”
  “你叫你三叔给我点一盘猪肝的时候。”
  这闷油瓶什么毛病啊,喜欢吃猪肝也不用这样吧。
  “啊哈哈哈哈,真是受宠若惊。”
  “吴邪”他顿了顿,“我说过,以前从来没有人这么对我。”
  我抬眼看他,笑到一半脸就僵了起来。是啊,他在斗里放血都成习惯了,可是有哪个人会担心他失血过多而特地给他多加一个菜补补血呢?
  “从那个时候开始你就记住我了?”
  “嗯。”
  我原本还想问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对小爷上心的,但是人家也没有明确的表示喜欢我,我脸皮不够厚也问不出口,只是往他碗里又夹了一些猪肝,让他多吃一点。
  夜里他随便洗漱了一下就先睡了,和前十几天一样缩在那不动弹,只是他这次面朝着我的床躺着,我凑到他面前仔细看了会,还真是睡着了。我早该想到的,他们张家肯定有一套训练人怎么睡觉的方法,比如用什么姿势睡最安全,要如何用最短的时间恢复精力,怎么样可以在遇到危险的时候立刻醒来什么的。
  只是要有这么多条条框框束缚着,自然是睡得不深,也怪不得他以前在斗下休息的时候都那么警醒。看来他在我那里住的那些日子,是真的完全放松了下来,在让自己好好的休息。
  我盯着他看了一会,怕把他给看醒,而且第二天要早起进林子里去,于是也就洗漱了一下早早地睡了。
  我没有睡得很死,所以在闷油瓶翻身起床的时候我就恢复了意识。我感觉他穿好衣服在我面前站了一会,似乎是在看我有没有醒。然后他很仔细地帮我掖好了被子,就出门了。出门了?我操。
  我立马从床上跳起来,“嘭”地一下甩开房门,站在走廊里看僵在那里的闷油瓶的身影。他没有动也没有回头,他知道开门的是我。
  旅馆的走廊冷得要死,我就穿着睡衣光着脚站在冰冷的瓷砖地上。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愤怒,我全身的骨骼肌不停地战栗着,好不容易让自己抖的不那么厉害,我才开口道:“怎么不干脆把我弄晕了再走?”
  “……”他转过身来看着我,嘴唇抿得紧紧的。
  “你他妈不是很厉害吗?你他妈的说话啊!”
  他还是不出声,站在那看我,我也看着他。
  我不知道我们这么遥遥相望了多久,一直到我连打了三个喷嚏,才打破了这尴尬的沉默。他的样子看上去颇为无奈。我听见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走了过来,拽过我的手就把我往回拖,他的步子走得很急,我跟在他后面踉踉跄跄的,差点摔倒。他把我领到床上让我坐好,又用被子把我包住,末了,他蹲□子,用手轻轻掸掉了我脚底的碎石子和灰尘,让我痒地缩了一下。他的掌温比我脚底的温度没高出多少,我一阵心疼之后心里的愤怒却无端地少了许多。
  “小哥,你不该就这么走了的。我醒来找不到你,肯定会自己下去,这样的后果不是你想看到的吧?”
  “……”
  “你等我换一下衣服,我们就出发,我保证照顾好自己,可以吗?”
  “对不起。”他的声音里似乎还真的带了点歉意,大概也是明白了自己没有考虑周全,“你一定要小心。”
  作者有话要说:回家一周了都没有出门,秋要烂掉了。


☆、为了麒麟竭

  我们这次没有从上回打的盗洞下去,因为我记得很清楚,当时造成火灾时听见了墓室崩塌的声音。墓室结构的改变很可能启动某些机关,让我们进去了就再也出不来。
  上次的纵火点很好找,虽然过了两年,新的树已经开始生长了起来,但是现在是冬天,到处一片白雪皑皑的,没有野草遮挡视线,可以很明显地看到一片地域凹了进去。
  我们站在当时往下浇汽油的地方,我向下看了看,想问闷油瓶怎么下去。却看他皱着眉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似的。
  “怎么了?”
  “好像想起了一些事情。”
  “我还以为你都想起来了。”
  他摇摇头:“是想起来了跟你们分开后的事情。”
  “对啊,我那个时候就好奇了,你怎么一上来就不见人了?”
  “我比你们先一步出来,觉得没剩多少体力了,就朝树最少的地方跑了一阵,后来就昏了过去。”
  “昏过去?多久?”
  “不记得了,大概有几天。”他语气很淡,似乎这对他来说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那我们怎么下去?”
  闷油瓶朝四周看了看,把一根登山绳固定在边上一棵看起来还算粗壮的树上,然后打开我们两个的背包,把一些食物和不必要的装备清了出去,挖了个洞,用雪埋了起来。然后又从边上的雪地里刨出了一些巨石和枯树,直接就丢了下去。那个瞬间,原本深埋在洞穴底部的蛇柏就像打了鸡血一样一下子窜的比洞穴还高了许多。枝条上的积雪纷纷洒落下来,就像是一场鹅毛大雪。然后我看见蛇柏的树枝上倒挂着几条人的腿骨和几具还没烂光的尸体,只剩腿骨的大概是我们放火之前就在这里的,而那些新鲜的尸体大概是步我们后尘才来的。不过好东西都被我们找的差不多了,地下的斗也都叫我们给毁了,真是觉得对不起这些亡灵。
  闷油瓶把登山绳丢了下去,然后对我说:“一会跟着我顺着绳子下去,尽量不要碰到这些枝条。如果被它们抓住了,就把枝条砍断再往下,尽量离地面近一点,到距离够了就直接掉到地面上去,我会接着你,你自己一定要小心。”
  我听了忙不迭地点头,心里却感叹闷油瓶也只有在这种情况下才肯多说一些话。
  闷油瓶先下去了,他的动作很轻巧,一路荡来荡去地躲避那些藤蔓,经常眼看着就要被抓住了,一眨眼又让他躲了过去,不禁让人感叹他腰腹力量的强大,在空中随意变向一般人也只是看看的份了。不出几分钟,他就滑到了洞穴底下。洞穴下的积雪很深,几乎把他小半个身子都埋了进去,他努力地清出一小块空地,这才得以转身。
  我目测这个洞总共也就五、六层楼的高度,一般从二楼以下掉下去就不会有大的生命危险,何况下面有厚厚的积雪,所以我只要能降下四层楼的高度就算完成任务了。何况树顶这头枝条的数量相对少些,下去似乎还比较容易。
  可是我没想到我才顺着绳子滑了一层楼左右的距离,那些枝条就像长了眼睛一样迅速向我靠了过来,可能是刚才闷油瓶好好地帮它们做了热身运动。
  不过刚开始枝条的密度不大,我还能勉强从缝隙里钻过去。但是再向下一些,就被枝条给挡得严严实实的。我吊在半空里出神,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办,结果就这么一晃神的功夫,就被一条藤蔓给缠住了腰。枝条的力气很大,似乎要把我给横向地从登山绳上扯下来,我喘了口气,拔出挂在腰上的匕首用力一划就从枝条上暂时脱离了开去,但是没有想到的是我高兴过了头,拉绳子的手居然松了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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