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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今天的故事就到这里了。天色不早你们快回去吧!”
天色将暗伴晚将要落下山阳光散发着异样的异样的色彩,映衬着这大唐国中心的长安城更加的壮阔。只不过在这群尚不知愁滋味的孩童眼里,却是不一般的邪恶。便连那被夕阳拉长了的柳树影子也好像在一瞬间变成了张牙舞爪的树妖姥姥,叫嚣着扑向他们。
孩童们应声而散,并没有多少的停留。
实际上不管是古往还是今来太阳落山都是对付不听话孩童的最好话语,当然前提是他们的父母管制得足够紧的话。便是再怎么贪玩的孩童,也当知晓晚回家所要遭受的惩罚。
老者自然清楚这一点,而这也成了他对付这群熊孩子的不二法宝。往往再怎么难缠的孩子,只要说上一句“你娘要来喊你回家吃饭”或者“太阳落山了你爹该来找你了”。那么他也可以差不多结束一天的喧闹了。
但,今天的情况似乎有所不同。
这是一个长相十分讨喜的孩子,如果忽略他一身的破破烂烂以及那双深沉冷静与年龄并不相符合的黑瞳的话。
小孩的衣服很旧、很烂,亦很不合身。但不可否认的是浆洗得什么的干净。小孩穿在身上,认认真真一丝不苟,没有半点的凌乱。小孩的眼睛十分大,身材十分的单薄瘦弱,那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
小孩出现得什么突兀,原本浆洗得什么干净的衣服上沾满了灰尘,是新印上去的。至于那张俊俏讨喜的小脸上,则是些微的尴尬。
“你是谁家的娃娃,怎么还不回家吃饭,不怕家人担心吗?”
枯瘦的指尖在破落的竹简上划动着,有淡淡的波动传递,那是凡人的知觉里所感知不到的东西。浑浊的双眼划过了然,老者好心的问道。
“我没有家人。”
闷闷的声响带着说不出的清楚,那双深沉冷静的黑瞳却在那一瞬间暗淡下来,垂了眼,小孩补充道:
“母亲死了,父亲、他们都说我是没有爹的孩子。母亲是我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但是她死了。”
老者并没有计较这孩子话中的真假,实际上他并不是头一遭见这孩子。他也一直知道这孩子的存在,这趴在墙头偷听故事的孩子。只不过从来都不曾拆穿而已。
想必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吧,若不然又怎么会从墙头摔下?
并没有去说什么可怜或者是劝慰的话语,枯瘦的指尖不断的在竹简上划动着,好似在进行着什么神圣的事情般。有淡淡银色的光点不断的汇聚着,修复那破落竹简。
不知何时起,这周遭的一切都似乎成了剪影。只有那老者枯瘦的指尖不断的放大着、在眼前演化种种。
血脉里有什么在醒觉,却隔着一层薄薄的屏障。不管孩子怎样急切的想去撞破他,都是那么无动于衷,脆弱而顽强。
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每每就在这孩子以为自己将要冲破那屏障之时,总会有神秘的力量挡着这孩子的脚步。
这样的感觉并不好。
也就是在这孩子精神枯竭将要昏迷之际,那老者好像终于从神圣的事情中脱离出来将目光放在这孩子之上。
随之响起的是竹简再一次破裂的声响,并不深重却莫名的将这孩子从那奇异的状况中解救出来。
“倒也算有两分做为。”
低低的嘀咕一声这话语并没有进入任何人的耳,即使是那相距十分之近的孩童。
略带惋惜的看了一眼手中断裂的竹简,长满了皱纹的脸上露出温柔而和煦的笑意来。老者对着孩子道:
“帮老人家我一个忙吧,将这竹简送给明日你在城门口看见的第一个人。然后告诉他,如果想要护住他身边的人的话,那么首先,他就得遵守这城中的规矩。做为报酬,老人家我便将你送到你父亲身边可好?”
也不去说这孩子的父亲是何人,自己又怎会知晓其父亲的踪迹。这老者只是好以暇整的看着这孩子,任凭着他那对自己来说毫无威胁的目光打量着。
沉默的接过老者所递过来的竹简,孩子默默的施了一礼,方才对着老者点了点头应下了这差使。
黑夜已经降临,淡淡的月光洒在这庭院里。
老者颤颤巍巍的起了身,对着孩子招手道:
“想来你也是个无家可归的人,不如便和老人家我凑合一宿吧。”
自接了竹简之后便一直无言的孩子猛地抬起了头,面带震惊的看着这老者。嘴唇清动,吐出了两个字。
谢谢。
老者听到了,又或者是没有听到,但这并不重要。
也就是在孩子随着老者走进那没有灯火的破败房子,点亮一室的光辉之时。白色的月光之下有什么水波一样的字迹在虚空中一闪即逝。
聂小倩、宁采臣。
而这字迹所出现的地方,正是先前老者所呆立之所,那棵歪脖子的柳树下面。
更多的内容,却是像被人生生以*力中断了般,并不见任何的显现。
这故事并未结束。
有这认知的显然不只是一个人。
就在这同一片月光之下有着了素白华服做了中年文士打扮的男子轻摇着手中的折扇对着空无一人的四周问道:
“那两人该是往长安城的方向去了吧?”
“本君出手又何曾有过差误?”
“。。。。。。”
“话说,你真的不考虑考虑吗?本君这样的美男子,错过了这村可就没有这店了。”
“此事无需再提!”
。。。。。。
如果无语道人与黑山老妖在场,就会很清楚的认出,这手拿折扇的男子,正是那位身份神秘疑为儒门大儒的龙大先生。
至于另一位,却不过是以修炼界中的某种秘法传递送过来一道声音。
但不管是江宁还是容楚都不会对这声音的主人感到陌生。
青湄妖君。
妲己娘娘的关门弟子,青丘一族有苏氏一支的青湄妖君。只是不知,什么时候与这身份神秘的龙大先生混到了一起。且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简单。
☆、第45章 少央,大唐仙朝,秦王
孩子的名字叫少央,生父不知所踪,生母亲族皆不是这长安城中人。
而事实上,除了他那死去的母亲以外这长安城中并没有多少人知晓这孩子究竟从何而来,又有着怎样的身份背景。
但这并不包括这老者。
这也是为什么这老者敢说出将这孩子送归到其生父身边的底气所在。实际上这老者知道得更多,比如这孩子的父亲已经在赶来这方世界的路途之上。而在此之前,前来迎接这孩子离开的队伍已经踏进了此方世界。
但这一切都是这叫少央的孩子所不知晓的。因而他只是顺从而乖觉的将昨夜里睡过的床铺整理好,又烧好了水放在老者刚好可以够得着的桌案上,便头也不回的拿着老者昨日里所交予他的竹简离开了。
街面上并不十分的热闹,但已有不少的小贩开始了一天的生活。而在那城门口,三三两两的行人在看守城门士兵的注视下零散的向着城门口而来。
手中小心翼翼的拿着老者交予他的竹简,少央始终记者老者昨日里所交代的话:
将这竹简交给他在城门口看见的第一个人,并且带话给他。
但是即便是再怎么的聪明伶俐,也终究不过是一个半大的孩子。并不同于当年的江宁这种活了两世小怪物,少央只是一个真正的半大孩子。
目光在城门口停顿的时间并不算短,一一在那一张张不同的面孔上划过。眉头微蹩,似是极力的搜寻着什么,又或者回忆着什么。
是那打着哈欠的凶恶兵士?还是那挑着担子的小贩?又或者是那面目浮肿步伐虚无的富家公子?
在城门口看见的第一个人。
默默咀嚼着老者这话后面的深意,少央倒也并没有半途而废就此放弃的打算。却是打定了主意若是当真无法确认在这城门口第一眼间所看见的人的话那么他就一个个的去尝试。
是的,他并没有记住他在这城门口第一眼所见究竟是谁。就好像在那么一瞬间丧失了所有的思考能力般脑子里一团团的浆糊。是手上的竹简拯救了他,将他从那诡异的思绪中拉了出来。
这之后便是他所看到的了,每一个都像是他第一眼所见到的,但每一个又都好像欠缺了些什么。
“愚蠢的凡人。”
眉梢眼角皆带着薄薄的讥诮,轻蔑的扫了眼下方的城池,斜倚在马车上的男子漫不经心地道
“这便是那张先生曾今生活过地方吗?倒是不怎么样呢。”
极为轻佻的扬了扬眉,这男子方又不无恶意的讽刺道:
“杂种就是杂种,不单单是自身下贱,便是生下来的儿子,也是一样见不得人。”
本是极为厌恶与嫌弃的语气,可不知道怎么回事,由这男子做来却是分外的合乎时宜。好像这一切本该如此。
这是一个二十左右的青年男子,一身华贵而看不出材质的玄色蟒袍,带着说不出的庄严。长发以玉冠高束,呈现在人前的,是一张极其俊美的脸庞。
不同于江宁的温润或者是容楚的清俊,这人的一举一动间都带着说不出的优雅高贵。仿佛生来便该如此般,俯视众生,高人一等。
白玉为栏装饰华丽的马车在虚空中静静的伫立着,无数样貌俊美衣着华丽的美姬俊仆环绕一旁,拱绕着马车上的男子。
男子身份尊贵,来到此方世界不过是一时起意。但即使是如此,该有的排场却是没有丝毫短了去。只不过顾虑着这大唐国凡人众多不好施展罢了。
男子性格乖戾,从来都是位无法无天难伺候的主。若是当真惹急了便是对着众人畏之如虎又敬又怕的那两位陛下也敢破口大骂。周边的人都是跟随在这男子跟前甚久的老人,只要这小祖宗不把自己折腾没了,对于这些不该由自己多言的话也算是摸索出了些许门道。总归不过眼观鼻鼻观心罢了。这一位虽说从小由那位陛下抚养长大,却与其并不亲厚。也是那位陛下无子,把这位当成了自己儿子宠着。便是惹下了天大的麻烦也算不得什么大事,自然有人收拾残场。至于自个儿被迫听了几句大逆不道的话语或者无端挨上一顿臭骂什么的,那又是什么?能掉块肉吗?
男子也不是个蠢的,知道自己身边的这些人打算,也由得他们装聋作哑。指尖随意朝着下方的城池一指,却是懒洋洋地道:
“给本王把那两人拿上来,本王有事询问。”
似乎是早就习惯了男子经常性的各种稀奇古怪命令,也不问为什么,当即就有两身形彪悍长得极其魁梧的力士出列。对着马车遥遥一拱手,转眼间便出现在了男子所指的那两人身前。
也不见有任何的多余的动作,两力士对视一眼,铁石般坚硬而富有美感与力度的手臂扬起,便准备像拎小鸡一般将半空中马车之上的男子所指的两人带走。
“欺人太甚!”
冷哼一声并不待周围那人反应,江宁的身体已是先一步的做出了行动。更确切的说,做出行动的是他的手。
这是一双不属于武人的手,却也是一双凡人的手,血肉之躯。
并不曾见得多么的强壮,甚至在某一方面来说,这手显得分外脆弱。就好像阳光下细小的冰凌,一触即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生出这样奇怪的感受,可当其中的一个力士看向江宁所伸出来的手时,脑中就莫名其妙的闪现过了这样的念头。
但下一刻他就不会这么想了。
脆弱的东西往往最是可怕,即使江宁并不可怕,也并不脆弱。可当那手接触到那力士所伸过来的手之时,这人还是有一种莫名的毛骨悚然。这种感觉只是一瞬,极其的轻微而极易被人忽视。接下来的便是僵持。
也不知道哪来的这么大的力气,又或许是这力士只不过是徒有其表。总之在江宁在一边同这力士僵持,一边甚至极有闲心的关注着容楚的动静。
容楚并没有动手。
修长而完美的指尖在腰间的剑柄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擦着,缱绻的眉目间一片沉静,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恼怒或者其他神色。
仿佛洞悉了江宁的打算般,容楚对着江宁投过不咸不淡的一眼,便好似失去了兴致般低垂了眼睑静静的站立着。长身玉立不动如松,一旦敛去了全身的锋锐,这剑修到更像一块打磨好了的冷玉,散发着某种美好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
但这样的神色放在那力士眼里却好像是极为可怕的,实际上只有真正直面了这剑修男子的人方才清楚,这人的可怕。
江宁并不用直面容楚的情绪或者其他,实际上这人极少露出任何多余的情绪。仿佛云端之上的神祇,冷淡而漠然的注视着这芸芸众生,生死离合。不是归入,亦不是过客。永远的局外人,便连涉足的机会也没有。
但江宁并不会因此而觉得这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