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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境!
无处可逃的绝境!
从没有哪一刻江宁是如此的厌恶着自己的无力,却是连简单的移动脚步也变得无比的困难。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男子陷入绝地,无处逢生。
不是没有见识、经历过生离死别,可却从没有哪一刻生出这种无力来。江宁甚至不敢想象,这之后的路,又当如何去走。
这样的压抑与沉重,以及对自身无能为力的厌恶,是他两世以来皆不曾感受的。浓重的危机感在逼迫着他,眼中的光亮渐渐化作乌有,深沉的黑暗来袭。
似乎是进入了什么空灵乌有的境界,茫茫的死寂中渐渐有米粒般的光芒渗出,一条条数不清的心念在思维海上飞舞着,闪动着莹莹的光芒。
诱人沉沦。
不!
不应该是这样的!
心绪豁然间开朗,层层迷雾拨开,有神秘的卷抽出现在思维海中,正是那末法之世龙女庙所得来的卷轴。
幽幽光芒流转,隐隐可见两个神秘的字符:
道书。
是文字,又不是文字。可莫名的江宁就是读懂了那两个字。这样的感觉很是奇妙,说不出,道不明,可就是偏偏清楚。好像最深沉的本能般,深刻的刻入脑海、镌入灵魂。
来自灵魂里的冲动牵引着江宁,向着那卷轴走去。心念化作了小小的人影,形貌具备,恰是江宁模样。向着那散发着幽幽清辉的卷轴而去。
临到半路,又像蓦然想起了什么,面上浮现出纠结的神色。深深的看了一眼那卷轴,而后不顾一切的向着与卷轴相反的地方而去。
却是唯恐后悔。
尘埃落定。
等到光明再一次的充斥眼前,神思归位,半空中已经不见了那白衣黑发眉目缱绻的剑修男子。唯有那古朴的长剑落入一只修长美好的手里,暗沉沉好似敛尽了所有的风华,无有半点奇异。
是青微的手。
深深看了一眼在一旁维持着虚假笑意的青湄妖君和龙大先生,那斩仙剑的剑灵忽然转过头来对着屋檐下的江宁露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一字一顿地道:
“如果你想要见他,就来阐教。”
言毕,却是扬手打出一道凌厉的剑气,正对着青湄妖君的方向:
“这笔账且先留着,贫道自会找你算清楚。”
音落,也不理会脸色各异的众人,却是化剑光而去。
对视一眼,掌中云梦扇轻摇,青湄妖君也不去看那下方屋檐下的江宁,却是自顾自的对着龙大先生道:
“怎么样,真的不考虑考虑本君吗?如本君这样的美男子,错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掌中玉剑收回,化作羽扇模样。那龙大先生颇为恼怒的瞥了一眼青湄妖君,将袖一扬,却是出现在江宁身前。
“你叫什么名字?”
目光微闪,面上仍然维持着一贯温和的表象,龙大先生却是对着一脸戒备的江宁问道;
“和西海三公主有何渊源?”
西海三公主!
正是末法之世那灌江口龙女庙中的那位龙女,也是阐教二代首座弟子、现在中央天庭担任要职的清源妙道真君杨戬的妻子,前任。
沉默。
那无力感已经远去,说不出是失落还是悲痛的心情一点点侵蚀着思维。指尖习惯性的学者某人想要摩擦些什么,江宁扬了扬唇,对着这笑得温和的龙大先生满面讥讽地道:
“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
江宁并不是什么嚣张跋扈的人,平日里的温和假象固然有几分虚伪,可也未尝不是性格的一个表现。
更多的,这两世为人的少年郎本来就是一个随遇而安的,却是很少露出这样刁钻的模样。
但并不突兀。
“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
抚掌而笑,掌中羽扇轻摇,却是释然而笑道:
“我道这变数自何生出,不想竟是如此。”
起手掐算一二,面上一派看好戏的模样,那龙大先生却是继续道:
“既然如此,我便看看你能走到哪一步。”
话音落定,掌中羽扇划过,却是转瞬之间出现在了百米开外。那青湄妖君见了,龙大先生既然离开。青湄妖君也不多做停留,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江宁,却是循着龙大先生而去了。
空气中有什么在一瞬之间失去了依仗,碎裂开来。那檐下的少年也好似用尽了所有的心力般,蓦然间瘫倒在地面之上。
星星点点的光芒环绕着这少年的周身,那双平日里在外人看来分外温润的眸却在夜色下散发着幽幽的光芒。有看不见的气流围绕着这少年的周身,一圈圈的行进着。血液经脉之间、身内肉眼不可及之处,亦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遂古之初,谁传道之?
上下未形,何由考之?
天地之大大道三千,众生茫茫。自有其规则法度,因果缘法。
上古有神灵,生而自明神而自灵,举手投足间皆有*力大威能,乃此方天地之宠儿。
后天地间有大劫降下,死伤消亡者甚重。彼时人族未起轮回未立,这诸天万界,亦是古神的天下。
也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有大恒心大毅力大气运者穷究一生,妄图捕捉那茫茫中的一线生机一丝缘法。躲避大劫。
有成功,有失败,如是种种,不一而足。
世间本没有道,亦没有所谓的规则。
但当这天地开辟生灵衍化,一切的一切自然应运而生。而后又有大神通者为之命名界定,得天地认可。无所不在无所不包,流传在这诸天万界之中。
道可道,非常道。
而江宁在龙女庙中所得到的那卷神秘卷轴,它的名字就叫道书。
没有文字,不诉之于口,亦不可见于任何典籍。因缘巧合的出现,因缘巧合的以卷轴的方式表现出来,亦因缘巧合的出现在江宁手里。
良久,夜色渐渐隐去,冬日的薄雾升起。那瘫倒在地面上的少年暮然间向是明白了什么般,面上现出极为振奋的色彩。掌下在地面撑过,猛然跳起。却是不见半点的迷茫亦或是其他负面的情绪。
☆、第56章 武道盛会,拜师
三日后,大唐国,长安城中。
将近年关,今年的长安城却是比往年来得更为热闹。
不大的客栈内满是来来往往的江湖中人,持刀携剑,面有恶相。
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
大唐国重儒,舍此之外,皆为外道。儒以文乱法一说自然无从谈起。
不过自高祖皇帝定鼎天下迁居长安建立大唐国以来,对武人的管制却也是颇为严谨。如近几月这般满大街皆是武人的状况,委实不常见到。
三天。
这是三天以来江宁第一次踏出那小院。
一切好像没什么变化,又好像什么都变了,恍若梦霾。一旦梦醒了,便什么都没有。而江宁唯一可以确定的便是,那白衣黑发眉目缱绻的剑修男子,却是已经离开了。
深重的无力感与危机感在不断地侵蚀、鞭笞着他,所思所想,却是如何摆脱这无能为力的景象将一切掌握在自己手中。
三天,不长也不短的时间,他自然是不可能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变化。但同样的,亦不是全无所得。
至少他已经懂得了,今后的修行之路当如何去走。那龙女庙中的那神秘卷轴,又给他带来了什么。
不可说,不能说,不诉之于文字,亦不见于任何典籍的记载。但个中的种种妙悟,却是切切实实的。
但这一切都不能与他所将要做的相较,如果是安安分分的自行参悟下去,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他可以通彻天地明悟过去未来现在踏入那不可知之境。很可惜的是,他等不起也等不及。
阐教!
容楚!
那陪着他自末法之世走出的男子,不管来历再怎么的神秘,又究竟抱着怎样的目的来到他的身边。在不知不觉的时间里,却是占据了不为人知的地位。他并不清楚这究竟代表着什么,又将带来怎样的后果,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并不排斥这些。
不是没有想过分离与离别,但绝不是以这样的方式!
纵然是要走,也得那人心甘情愿才行!那剑灵青微既然以那样的方式,将容楚带走,那么不管是他还是他背后的主人、势力,都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即便现在的他只是一个尚未踏入修行之道的凡人!
种种心绪弹指瞬息间划过,却也是他思索了多日的结果。脚下步伐虽未变动,仍然维持着不急不缓的步子,那素日温和的眉目间,却是莫名的多了几许冷淡沉凝之意。
也就是江宁虽在这大唐国中呆了三年,却无过多关注世俗民间诸事,并不知晓年底即是大唐国武道盛会之期,却是分外热闹。
大唐国重文轻武,历任陛下皆是对武道一事讳莫如深。也就是今上不知抽了什么风,要捣鼓出一个劳什子武道盛会来。虽然很是失了一部分文臣的心,却也使那些武将以及好勇斗狠的江湖中人鼓动起来。
此次武道大会于参赛人员一途并无限制,三岁幼童也好八十岁老翁也罢,不管你是世家豪族还是贫民子弟,只要能够报名,便可参加。
而事关此次武道大会的奖品,那皇帝陛下的诏书上有言,除了必要的加官进爵金银财物以外,更有仙门弟子名额可供胜出者选择。
仙门!
子不语怪力乱神,可在大唐国立国的过程中,却也不乏仙门弟子的身影。大唐国开国先祖斩白蛇聚义,救黎民于水火之中推翻前朝迁居长安建立唐国。
前朝末帝无道,骄奢淫逸大兴土木不听忠言,致使民怨四起。又有妖妇化作人形秽乱宫闱,诸多贤良耿直之臣遭受劫难。然前朝势大,高祖虽是天纵之才,却也几遭困厄几近灭亡。
民生苦难,高祖虽是一介布衣,却也不忍见此。后求告上天,感动天地,乃派下众多仙门弟子,助高祖夺得天下。
但随着时日的发展,众多仙门的身影渐渐湮没于历史的传言之中。也就那些独具机缘气运的人,于芸芸众生之间偶尔能窥得一点点的留存。
帝王之诺,重逾千斤。一言一行,皆关乎国体。
皇帝陛下既然在诏书里讲明了这些,自然不是无的放矢的。
更何况这仙踪虽然飘渺,却也有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修行至先天境界的不少武林中人,隐隐知道那先天之后更有大境界。仙神一说,并非儿戏。
弱肉强食强者为尊,于这诸天万界中虽非至理,可也是绝大多数的修行者所奉行的。人之生也,孱弱懵懂,向往强大向往实力却是必然。是皆有奋发向上之心。
武人好斗,虽不免有失偏颇却也未尝不尽然。况且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虽有不少远居江湖不喜约束的逍遥人士,却也有不少奔着那奖励或者是纯粹以武会友而来。
故而虽是已近年关这长安城中的人倒是越发的多起来,虽然来来往往的大多是面相凶恶的武人。
倒也不需要做什么刻意的打听,只消在什么茶馆酒楼中走上一遭,各种有关那武道大会的消息便会不请自来落入耳中。
江宁出来之时恰好是午饭时间,那客栈中来来往往人流众多,多是一些住店的。倒把那老掌柜乐得合不拢嘴。欣喜之余,却也不免凭空生出几分忐忑来,万一这客官要是一言不合打将起来,这小店可就遭殃了。
老掌柜的担心不无道理,来往的大多是走江湖刀口舔血的,惯做的便是杀人放火的营生。一言不合拔刀相向自是寻常。多是奔着那武道大会的名头而来,当然也不排除有趁机浑水摸鱼的。
也不用去细心打听,江宁很快便知晓了这情形。心下沉吟一番,却是招了那小二,询问起武道大会的情形来。
住进那小院的时间并不算长,可也算不上短。却说那小二便没见江宁出来过,至于那一同住进去的另一位,更是连人影也不曾见着。迎来送往的,在这客栈中很是干了不少的时间。自然知晓什么话该问什么话不该问,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也不提及江宁住进后的种种怪异之处,只是饶有兴致的将武道大会很是吹嘘了一番。临了,又见江宁这副文弱身形,却是不由得好心提醒道:
“刀剑无眼,公子若是看热闹,还是小心为妙。莫要轻易搀和。”
心下一奇,万不想那店小二说出这一番话来。江宁不由得凝神对着那店小二投去疑惑的一眼。
只这一眼望去,却见周遭景象好似堕入了幻梦之中,朦朦胧胧,看不甚清晰。那店小二身形面目一阵扭曲,却是渐变换了模样。
白眉白发,面目红润好似婴儿,颔下几缕白色的胡子,整个人生就了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身上着了一件中规中矩的道袍,挽道髻,手拿拂尘。却是好一个亲和有度的神仙之人。
错愕的神色只是一瞬,江宁便恢复了那副波澜不兴的模样。嘴角维持着温润谦和的笑容,却是向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