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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魁祸首拍拍他的肩:“白道友,没事吧?”
白楚才摇摇头,走到裂缝边搭了把手,把被爆炸震得有点蒙的燕小少年拉上来。
三人打量四周,发现他们现在正在兰若寺后院。
仲离一脸惊奇:“咦,怎么塌了好几间房?”
白楚才看都懒得看他。
三人在废墟中转了几圈,有些瓦砾之下流出腥臭的液体,翻开瓦石,被压得支离破碎的和尚的尸体还在抽动着,想要从废墟地下爬出来。
仲离冷着脸,剑尖一挑,刺入和尚的脊背。一条妖藤在皮肤下扭动着,被长剑挑出来,很快挣扎着化为腥液。
白楚才眼尖,一转头看见角落里潜伏着几条妖藤蠢蠢欲动,一被他发现,就十分警觉地钻入了地下。
“斩草不除根~”顺着白楚才的视线,仲离也发现了不对,“这尸体留着终是祸害,本想让他们入土为安,如今看来还是烧了吧……道友,火符来一张。”
白楚才真的很不想看他:“……没了。”
“雷符总还有吧,来来。”仲离其实很不挑剔。
雷符倒是当真还有几张,白楚才掏了一张交给仲离。
淡黄的符纸经过仲离的手,轻飘飘地落在尸体上。不一会儿,只听噼噼啪啪的声音作响,尸体上遍布了无数细小的雷光。很快的,尸体上腾起数道白烟,发出焦糊的味道,变成了碳一样的颜色。
“……”白楚才默默地捂住了燕小少年的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燕赤霞…《聂小倩》
这位很出名,本来觉得大家应该都知道,后来想想还是别偷懒_(:з」∠)_
☆、狐道长
兰若寺内的和尚一个个被揪出来“超度”,时不时有妖藤从地下冒出骚扰三人,都被仲离拿剑削了回去。
***
月亮已经沉了下去,满天星子闪烁着冷冷的光。
夜色沉如浓墨,黎明前的兰若寺,夜风吹散了檀香香气之后,只留下了腐烂的腥臭与骨肉焦糊的味道。
所有的尸体都已经收拾完毕,三人继续搜索妖怪的踪迹。以兰若寺为中心,三人在附近的树林里搜寻了一番,两个时辰之后依然毫无所获。
眼看天就要亮了,白楚才摇了摇头,说道:“这妖怪应该是植物修炼成精,这山头都是树木花草,植物气息混杂。只要对方收敛妖气,我们很难找到他的本体。”
仲离沉吟不语,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忽地好似想到了什么,转回身疾步朝兰若寺的方向走回去。
白楚才和燕赤霞连忙跟上,不一会儿,三人回到了兰若寺后院,他们之前从地下逃出来的地方。
黑黢黢的裂口依然横亘在地面上,仲离沿着裂口来回踱步,忽地一矮身,自己跳入裂口中,顺着土壁滑下去。
“师父!”燕小少年吓了一跳,急忙追到裂口边,探头往里看。
仲离一边挥剑刺入土层,一边朝徒弟招手,示意他和白楚才都下来。
地面上两人还没行动,忽地仲离周围的土壁飒飒地震动起来。黄土龟裂,几条妖藤破土而出,超仲离袭来。
妖藤上都带着被利器划破的伤口,显然是刚才仲离以剑刺土的动作将它们逼迫出来。
解决掉几根妖藤,仲离道:“我之前想错了。你们看,这几根东西乍看之下虽然长得像藤蔓,颜色却比藤蔓都深,还喜欢藏在土中。这些恐怕不是被妖怪操纵的植物所化,而就是那妖怪本体的根。”
听他这么一说,白楚才立刻也明白过来。他嘴角抽了一抽,问道:“……你不会是,打算就这样一个人从地底顺着这些根挖过去?”
“怎么可能!”仲离义正言辞地反驳,“不是还有你们俩吗,快下来帮忙。”
不知道妖怪的本体离兰若寺有多远,不知道这些根到底有多长,更不知道这样一直挖要挖到什么时候。
白楚才是认真的觉得仲离想出来的这个主意蠢爆了,但是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他也只有无可奈何的下到洞里跟那师徒两个一起刨土。
至于燕赤霞,少年的人生准则似乎就是“师父无论说什么都是对的”,早在仲离说出计划的时候,就已经义无反顾地跳进了坑里。
刨了一会儿,白楚才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我说,那妖怪也不是蠢材。这些既然是他的根,我们这样一路顺藤摸瓜他也会知道,真的会这么简单的让我们找到?”
话音刚落,忽地大地再一次震颤起来,只听燕赤霞喊道:“师父,这些妖藤……它们要跑!”
话音未落,只见土里已经被刨出来的妖藤咻咻地迅速缩回土中,仲离朝白楚才骂了一声“乌鸦嘴!”急忙挥剑斩开土层,御剑而出腾上半空。
地面上,因为地下妖藤的迅速蠕动,绽开一条凹凸不平的纹路。
仲离担心妖怪逃跑,来不及等白楚才和燕赤霞上来,急忙御剑急追而去。
***
地表隆起的痕迹入了密林之后就不再显眼,行动主要靠走的白楚才和还没学会御剑术的燕赤霞哪里跟得上仲离的速度,只能顺着地上的痕迹一路追赶,入了树林之后行动更是缓慢。
不知不觉天已大亮,兰若寺附近渐渐有香客前来,见到兰若寺内的异常状况,全都又惊又疑,议论纷纷。
白楚才和燕赤霞已经彻底跟丢了妖怪留下的痕迹,两人不得已返回兰若寺,被寺里寺外的百姓逮个正着。
有昨天傍晚与白楚才在寺里打过照面的香客认出了他,急忙拉着他问寺里发生了什么事。
得知是有妖怪作祟,人群顿时喧哗大作。白楚才告诉他们妖怪还未除去,为了确保安全请他们先下山去,好容易才将香客都劝走。
又过了一会儿,终于见到仲离回来。
***
下山之后,三人被聚集在山脚下的百姓堵个正着。
他们被带到附近的官衙说明情况,仲离黑着一张脸郁闷地表示妖怪未死,只是被他重创,百年之内应该无法再兴风作浪,只是兰若寺已被血戾之气污染,恐怕不再适宜作为清修之地。
出了官衙,仲离带头,三个人直奔酒馆而去。白楚才尚不明白这货发什么疯,旁边燕少年已经默默地捂了脸。
“白道兄……”酒馆大堂里,落座之后,燕赤霞悄悄地对白楚才道,“师父他就这样,每次他想杀的妖怪从他手底下逃脱,或者是切磋输给季师伯,他都这……”
砰
重重落在桌面上的酒坛打断了小徒弟对师父的吐槽。
白楚才理解地摸摸燕少年的头:“借酒消愁嘛……”说起来,他自从上了劳山,也是好久没有尝过这杯中物了。
忆起前尘,白楚才忽然想起一件事。他问燕赤霞:“你师父酒品咋样?”
燕少年一脸往事不堪回首,白楚才了悟地点头。
嘭嘭两声,两个酒碗摆在一大一小一妖一人面前。
仲离给徒弟和道友一人斟了一碗之后,自己霸占了整个酒坛。
“喝,都别客气,来来,喝!”说着,自己先大口大口灌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有点忙,所以字数有点少
过了27号再加更补上
☆、狐道长
夜深人静,皓月疏星,墨蓝色的夜幕上,一道流星般的光亮划过。
咚!
“流星”的飞行轨迹歪歪扭扭,终于撞上树梢,落在了树丛里。
“大……大胆……妖怪!竟……竟敢……偷、偷袭!出……来!与道爷……大、大战三百回合!”
树丛里先是安静了一阵,接着悉索作响,仲离脚步踉跄,东倒西歪地爬起来,满身酒气,胡乱挥舞着长剑,朝眼前的树刺过去。
他这一看就是喝高了,连剑招都忘了,招式章法大乱毫无力道,慢慢吞吞歪歪斜斜地刺了六七剑,也没划破一点儿树皮。
不加掩饰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一只白狐狸从矮树丛里钻出来,抖掉粘在皮毛上的树叶,化作一个俊秀少年。
醉鬼听见响动转过身来,举着剑摇摇晃晃地扑上来:“妖、妖怪……看剑!”
白楚才叹口气,一低头一蹲身,干净利落地一记扫堂腿直取仲离下盘,把站都站不稳的醉道士撩翻在地。
他算是知道之前问起仲离酒品如何的时候,燕赤霞那一脸菜色表达的准确含义了。
知道这厮酒品肯定不咋地,但没想到居然可以差到这个地步。
***
三人本来在酒馆里好好地喝着酒。燕少年酒量不济,没喝几碗就醉了。白楚才喝了半坛子略解了馋,有心等着看仲离酒品能差成啥样,也就故意慢条斯理地一小口一小口抿。仲离心情不好,根本不管同座两人喝没喝,自顾自抱着酒坛猛灌,不大一会儿就喝得满脸通红,双眼发亮。
喝醉的人,一般来说,要么沉默不语,要么高谈阔论。
仲离显然不是前一种。
嘭的一声,醉鬼一时兴起,把酒坛子往地上一贯,摔得粉碎。
“我……跟你们说……”嫌站在地上讲话不过瘾,仲离跳上桌子,“……不、不是……本道爷法力不够……收拾……收拾不了那个妖怪……是、是那个……榕、榕树精……太狡猾……”
酒馆里还有几桌客人,被仲离这一闹,纷纷转过身来看热闹。
人群里有人喊道:“道爷,看你这打扮,该不会兰若寺里那个吃人的妖怪就是你赶跑的吧?”
“算……你……有眼光。”被人搭腔,本就酒气上涌的醉鬼越发来了劲,一拍胸脯,大着舌头道:“你……们……是、是没看到,道爷昨、昨儿在山上……与那妖怪……大战三、三百回合……”
“三百回合……”听众之一白楚才端着碗琢磨仲离这算术是怎么做的,想了半天差点把自己绕晕,赶忙晃晃脑袋把这个问题抛到脑后。
回过神来一听,新鲜出炉的说出人仲先生,降妖记已经说到了道士大显神威,勇闯兰若寺十八骸骨阵。
——这都哪跟哪?
仲离口才不错,喝高了兴奋之际更是谈锋甚健,昨晚兰若寺的经历生生被他演绎成了大闹天宫,情节跌宕起伏一波三折,白楚才听得一愣一愣。
酒客们轰然叫好,喧嚷之声沸反盈天。一片混乱之中,也不知是谁突然扯着嗓子问了一句:“这位道长,那妖怪现在在哪?”
这一问戳到痛处,顿时,仲离沉默下来。
客人们听至酣处,见仲离突然不说了,纷纷不乐意起来,七嘴八舌地嚷道:“对啊,道长,妖怪呢?快说啊,妖怪呢?”
“都闭嘴!”嘭一声,蹲在桌上,仲离忽地一拍桌子,仗剑而起。
酒客们都被唬愣了,场面一时冷清下来。白楚才只当仲离要动手,正暗自计划着等他一有动作就从后面偷袭,谁知道对方拔了剑,两眼发直地发了会呆,忽地喊道:“妖怪是吧……你……们……等着!道、道爷我……这就把妖怪……给你们逮来……”话音未落,御剑而起,一阵风般窜出酒馆。
他就这么醉醺醺地一个人出门肯定要出事,白楚才二话不说立刻追了出去。两人一前一后离开,酒馆里的人才回过神来,又是一片喧哗。
***
若是平时,白楚才无论如何也追不上仲离御剑的速度。奈何某道士喝得醉醺醺,御剑如蛇行一般尽走曲线,时不时还出现些个意外事故,又是晚上,白楚才见街上无人,索性化回行动更为敏捷的兽身,一路紧跟好歹才没有跟丢。
他一记扫堂腿放翻了仲离,对方兀自不肯认输,挣扎着爬起来,嚷嚷着:“好……妖怪……,吃、道爷……一剑!”
仲离先前那一摔,剑已脱手。白楚才把地上的剑拾起,一转头,看见道士高举着一根树枝刺了过来。
咚
道士被一块石头绊倒,栽倒在树丛里。
“……”救命啊。
白楚才无语望天,走过去,拎着仲离的衣脖子后领把人拽起来:“别闹了,妖怪不在这里。你喝醉了,先跟我回去。”
醉鬼抱住矮树不肯松手:“骗……人!妖……怪、最、最会骗……人!我……不听、不听……”
“……”白楚才没招了,他从没照顾过喝醉了的人,现在只恨不得时光倒流让他回去阻止追出来的自己,或者干脆把仲离打昏了拖回去算了。
“……你……”醉鬼抱着树,仰起脸看着白楚才,“……我、我认得你……你是、白……白……白楚楚!对!白楚楚!”
白楚才一口气没上来,咳了一阵,木着脸否认:“我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