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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唤的人应声转过脸,映入眼帘的就是俊美的少年慵懒地正倚在门框上,眼睛一瞬不动地凝视着他,还带着一份叫人面红耳赤的专注。
呆了几秒钟,萨尔马上扭头,双颊不觉间在发烫,暗骂自己真是没出息。
“你是什么人?”尼尔起身,掂量优劣般审视着阿加雷斯,不客气地问。
视线移到尼尔的这边,阿加雷斯的脸永远像是被涂了层蜡:“我是来找萨尔的。”见对方的眼神还是怀疑,才指了指自己的衣服,“獾院。”
“萨尔,杜克斯先生大概有话对你说吧。”弗兰克斯一个劲地怂恿道,灰眼睛里含着深深的笑意,“你不去,我也不能好好休息了。”
考虑到弗兰克斯的建议,萨尔只好向两人告辞,跟着这位不速之客走了。
但就在关门的一刹那,萨尔趁其不备地用手肘将他压在墙壁上,血红的眸子里火光骤燃:“弗兰克的事,是不是你干的?”
不知为何,萨尔就是有第六感,觉得弗兰克受伤的事情和他脱不了干系。
没有躲闪,阿加雷斯毫不挣扎地靠在墙上,不置可否地回答:“你觉得是,那就是好了,我没意见。”
“你别老是装出这副无所谓的样子!”——简直是看着就讨厌。
蓦地,只见琥珀色的双瞳一变,他慢悠悠地继续,“不过,有些话可能你比较感兴趣。你父亲的办公室丢东西了,可能就是那枚你们刚才讨论的所罗门之戒。”
“什么!”萨尔惊讶的不是魔戒掉了,而是竟然能在自家老头子的眼皮底下偷走,这个小贼的本事挺大的嘛。
看穿他并没有当一回事,阿加雷斯干脆将盛传学校的流言一并告诉他:“很多人都怀疑,学校有内奸潜入,假设真的是这样,吸血鬼的事情会造成很大的恐慌,你懂了吗?”
“所以说,那天你跟蓝头发的小姑娘在一起,是怀疑她就是内奸?”
阿加雷斯不说话了,转而慈爱地拍拍萨尔的后脑勺,暗忖这孩子不犯傻的时候,其实还是挺聪明,也是有前途的。
“她不一定是内奸。按照娜塔莉。普林斯的说法,她确实进了你父亲的办公室,但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她是不是也想得到什么。这才是值得思考的。”
脚步猛地停下来,阿加雷斯正在奇怪小家伙怎么如此安静,萨尔忽然抬起了头,露出阴恻恻的笑容:“这么说来,你一直在门外偷听我们讲话咯?”
“……”
“恩?”
“……不、不是的。”
“恩?!”
“我是正巧路过……”
“你给我适可而止吧,阿加雷斯。杜克斯!”
至于所罗门之戒、血族和神秘的小姑娘,谁还会去关心呢?
正文 本少爷伤感了
虽说对于父亲不满,不过萨尔还是分得清轻重缓急的。和阿加雷斯分开后,他就往地窖的方向走去,大脑里还在翻腾怎么开口比较好,用什么语气更恰当一些。
然而,当他路过格兰芬多校长的办公室时,屋内传出的争执声让他改变了主意,决定施个幻身咒,小心地趴在门板上偷听里面的动静——
细碎的踱步声清晰可闻,罗伊娜背着手来回地走,猛地停下来坚定道:“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去雷蒙盖顿,不能不管赫尔加的死活!”
黑发男子只是立于一扇窗口前,双眼随着草坪上玩耍的孩子而移动,一言不发。
倒是他左边的戈德里克,湛蓝的眸子里是矛盾与歉疚:“我们知道你担心赫尔加。但是现在学校的情况,你不是不清楚。赫尔加有能力照顾好自己,目前更重要的是学校,你明白的,对不对,罗伊娜?”
“我当然知道学校很重要。”罗伊娜悲伤地闭上了眼睛,“但是,你们真的还记得那个在瓦纳湖畔等着我们的赫尔加吗?不,你们忘记了,忘记了。所以可以把她一个人丢在那里,不闻不问。”
“罗伊娜,”戈德里克轻轻地叹息,他明白她对赫尔加的感情,“我们没有忘记赫尔加做的一切。假设那时不是赫尔加凿开冰湖救了我们,就没有霍格华兹的今天。”
记忆中,刺眼的烈阳几乎让人以手遮目,平静的湖面泛着紫罗兰色的光,棕发褐眼的少女突然从中一跃而出,赤条条地踏水朝他走来,洁白的肌肤散出珍珠的柔光,娉嫣的笑容是真的太漂亮。
萨拉查单手搁在窗台上,阴郁的眼光笔直地投射过来:“如果她连这点能力都没有,也不配与我们一路同行。现在,也是一样。”
空气被生硬的话语割出断层,屋子里静了一刻,正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你说什么?”罗伊娜的脸色一黯,声调渐渐扬高,“我问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罗伊娜一直不喜欢萨拉查,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她不否认他的强大和博学,但他的个性太独立也太自我,有这样的合作者在,学校的四分五裂几乎可以预见。
哎,要不是戈德里克太坚持……
“我想我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萨拉查整个人转过来,鼻翼以下的部分藏匿在阴影里,唯独一双鲜红的眼睛,空洞得让人害怕,“你既然明白,何必明知故问?”
眼见两人的冲突一触即发,戈德里克巧妙地展臂挡在中间,和善地微笑:“你们这是干什么?”两人各看了他一眼,默默地退到房间的两头,背身而立。
戈德里克只好先走到一边,对鹰祖劝道:“罗伊娜,赫尔加不是十年前渔村的小姑娘了。你不相信我们,也该相信她的能力。何况匿名信,不也正说明她还活着么?”
“血族的标志,你不是没看见。”罗伊娜冷冷地打断,温和的面庞一点点地凝重,“关于所罗门王之戒的传说,现在连学校孩子都知道了。你不要告诉我,你身为校长还一无所知。”
莹莹的水眸斜睨着蛇祖的背影,罗伊娜刻意压低声音的话向来值得回味:“戈德里克,你任何事情偏向他,我都没有意见。唯独这次,我不能漠视一个同伴的性命!”
“罗伊娜……”听着她的话,戈德里克的心在突突直跳,但他确实无言以对。
为了学校,所以不管赫尔加的死活,这算不算一个华丽的借口?
于私,他是在乎萨拉查,因而尽量避免他们之间的矛盾;于公,他是为了学校,毕竟霍格华兹才刚刚建立。就算是这样,他也不可能为了这个,就变成残害同伴的刽子手啊。
狮祖不可避免地有了一种无力感。
“罗伊娜,无论你相信与否,我们都是为了学校好。”方才的悲哀转瞬即逝,戈德里克就是这样的人,即使心头再多的阴霾,也能面朝蓝天,绽开最热烈的笑容。
也许,是被他发自肺腑的话打动了,罗伊娜看了看他,又朝着萨拉查的方向摇摇头,转身离开了办公室,开门时还差点撞到萨尔的额头。
本来偷听到这里,萨尔已经打算进去。可是,房间里的谈话还没有结束,他又凝神凑近,仔细地分辨起来。
“萨拉查,你何苦每次都这样?”戈德里克望着他孤傲的身形,胸口是一阵隐隐的抽疼。只因为,他比谁都知道,萨拉查心中的苦,所以才不由自主地陷进去,对他产生了超乎友谊的感情。
萨拉查没有转过脸,回应他的依旧是不变的背影,一如他们初见时的冰冷。
“萨拉查!”戈德里克倏然叫了一声,连他自己都不清楚想表达什么,“究竟为什么,让你这样坚决地排拒他人?又是为什么,让你一次次伤害同行的伙伴?”
还有一句话,戈德里克没有问出口,却已经在心底呐喊了无数遍:为什么,一次次地伤害我?即使明明知道,我是在乎你的,萨拉查。
“为什么?”薄软的嘴唇轻抿,似笑非笑的样子更令人难以捉摸,“戈德里克,这是我头一次回答你,也是最后一次了。”
戈德里克应声举眸,迎向那双华光粲然的血瞳,耳朵里嗡嗡地作响:“我讨厌别人入侵我的地盘。无论是谁,只要妄图闯进,那么下场——”
黑发男子忽而笑了。
但那种噩梦般的笑靥,简直叫人头皮发麻:“显而易见。”
魔杖嗖地一挥,一道紫电劈在办公室的茶杯上,瓷杯瞬间化为齑粉,但周围的一切仍旧完好无缺,戈德里克瞠大了双眼,半晌说不出话来。
萨拉查最后离开办公室,剩下戈德里克一个人,颓然地坐在软椅上,木然地看着窗外漏进的一束阳光,良久无言。
都说爱一个人没有错。但假如是在错的时间爱上了对的人,没有错也变成了残忍。
门外,一个男孩却已经泪流满面。
刚才的话,让萨尔想起了自己温柔的母亲。
曾几何时,他也天真贪玩,在斯莱特林的城堡里为非作歹。每一次玩累了,就扑进母亲的怀里,她温柔的话音和甜甜的笑容,总能令萨尔感到无比幸福。
没有人知道,他一个人独处的时候,也曾悄悄地盼望着,父亲会经常回家,高兴地将他抱起来举过头顶。
然而,自从有模糊的印象,那个男人留给他的就是严厉与冷酷。
屈指可数的出现,始终森寒的面容,即使母亲一贯柔情似水地望着他时,他依旧是淡淡的回应,从未多加珍惜。
直到那一天,让萨尔铭记一生。
像今天一样趴在门板后偷听,母亲气若游丝的絮语让他落泪,多半是嘱托父亲照顾他的话,那个男人始终不置一词,直到母亲的声音渐渐低下去,他不顾一切地推门而入,见到的情景叫他终生难忘。
绚烂至极的花雨在他眼前宛转飘零,如同倾尽一生的心血只为这一秒的怒放,消弭在永恒的尘土里。但原本缠绵病榻的母亲,竟然已经消失不见,连一缕思忆也不曾遗落。
就是这一天,母亲失踪了,翻遍了每寸土地也找不到。而这个男人,也再没出现在斯莱特林的城堡里,留下一个小小的他,孤单地与家仆为伴,直到入学。
这件事,也成为了斯莱特林家的禁忌。没有人愿意提起,自然也没有人知道答案。
为什么?就像戈德里克校长问出的每一句,为什么他可以对任何人如此冷漠?
即使是亲人,即使是爱人,他也可以眼睛不眨一下地抛弃,所以更别提什么伙伴、朋友——而正是这样恶魔一般的男人,却是他的父亲,血脉相连的父子,难以割断。
无力地靠在冰冷的墙上,萨尔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幻身咒的效果就算可以消弭形体,也无法抹去深刻在心头的伤痕,以及那些童年的阴影。
滴答的清响让萨尔偏头,无意间看到了窗外的情景,原来又开始下雨了。
雨水……又是否能如同泪水一样,洗刷掉昔日所有的感伤?
正文 本少爷睡着了
本来,阿加雷斯只是想躲开幽灵,在通往地窖的走廊上,看一看那个小笨蛋回去了没有。
谁知道,却在无人的草坪上,捡回了一只小狗般可怜巴巴的小家伙,还被大雨淋得狼狈不堪。
更让人担心的,是小家伙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哀伤,这种表情连他被他父亲揍翻在地的时候,阿加雷斯也没有见到过。
“你怎么了,萨尔?”他蹲在他的身边,阿加雷斯琥珀色的眼睛,隔着一层雨水瞧过去,更显得雾气朦胧。
萨尔怔了怔,泪水不觉间就模糊了双眼,压抑的太久的伤痛一下子爆发出来,他猛地抓住了他,断断续续地说:“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
不由自主就抱紧了他,阿加雷斯不知道他缘何伤心,但知道自己应该这么做:“到底发生了什么?镇定下来,萨尔,回答我的问题。”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萨尔没有哭,只是心很痛,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一把扼住了他的心脏,“他为何对所有人都那么冷淡?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
萨尔的头歪在他的胸口,阿加雷斯轻托着他的后脑勺,凹陷的眼眸深若寒潭:“不是你们做错了。只是你们都不是他,永远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
他偎在他的怀中,嘴唇紧抿着,就像是在悉数过去:“是啊,他不会让人知道,他永远不想让人知道,他是怎样的一个人。”
阿加雷斯没有回答他的话,也许是因为不知该回答什么。他只是这样抱着他,还保持着下蹲的姿势,连淅淅沥沥的雨丝也形同无物。
“啊,对不起。”萨尔猛然惊觉,竟然让阿加雷斯一直这样蹲着,“是不是腿很酸,胳膊也很疼?要不要我给你揉一揉?”
浅浅的笑意在他脸上不易察觉,阿加雷斯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