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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啊啊啊啊啊!!你干什么啊啊!!”
“跟我往那边走,被马踢死,你选一个吧二哥。”
老二虽然是笨蛋(老三语),但脑袋里的小人儿还不算是装饰品。眼见自家兄弟串糖葫芦一样一个拉一个火速朝前方走去,就连君曼睩都掩口呼呼呼地笑着飘然撤离。
刚和黄泉商量好“一人一半得了”,于是面无表情地在掰果实的罗喉慢慢地眨巴下眼睛,想说这毕竟是家庭聚会为什么你们跑得那么快是因为吾同事来这里的缘故么。然后一回头,发现几个损友也像遭到杀虫剂攻击的蟑螂般以他俩为圆心,向四周退避而去。
朝离他们还不算太远的女戎投去询问的目光,只见那婀娜多姿的丰盈美女正做少女惊诧掩口状扭动着后退,被她拖来的天蚩相当配合地应着她的舞步,简直称得上是合体变身了。
“罗总,这就是您对女戎失了兴致,不屑一顾的原因吗?”
甜得人脖子发麻的嗓音似乎在控诉薄情郎的抛弃,大概不会受女戎调戏攻击影响的,除去她老公佛皇,万年面瘫娃娃脸的罗喉,人数也不多了。
“有梦回自家床上去做,女戎。”
“啊啊,狠心的男人哟~~但竟能在有生之年见到您‘分桃’的景象,女戎真是开心无比啊~~”
罗喉挑眉,与其说威胁她的言论,不如说根本没听明白她在讲什么。而与其大相径庭的是,就着他的手刚把桃子咬了一口的黄泉闻言,嘴巴里的东西喷不得咽不得,生生给卡在喉咙里,使他发出一声苦闷的哽咽。
这个世界上,大概只有罗喉这种没情趣知识的男人才不理解他分桃子给黄泉吃所代表的隐晦含义了。
被罗喉体贴地拍着背,沐浴在堪称神奇的目光中。黄泉面色难看地咳嗽着,不时踹上罗喉两脚,示意他立刻停止这该死的亲热动作。不想这傻瓜非但没理解他的苦心,还上手来摸他的脑袋。
这是众目睽睽之下!众目睽睽之下啊!!
虽然各路人马都识趣地开启了自我屏蔽,黄泉还是很吐血,非常吐血。尤其在听到天尺极业没大脑的嚷嚷时,那口血险些喷洒九天。
“女座!”天蚩对他老姐的称呼还停留在幼稚园时期,据说因为每日都玩的“城主大人”游戏得来的称呼一直延续到现在,“‘分桃’不是同O恋吗?!”
“是啊~~天蚩~~”
“啊!那你是说罗喉和那家伙是同O————!!!”
就在天蚩的话说到一半的时候,罗喉突然中止了对黄泉旁若无人的关怀动作,以闪电般的动作抡起自己手中半个带核的桃子,阿波罗铁饼*(典故见前文)般砸向天蚩极业。
他的目标完全没预料到这出其不意的突然袭击,直面中弹。由于冲击力影响,桃子整个砸上了他大张的嘴巴,如同过去公园里追逐小黄泉的牛头犬,在后作用力下从果园里突出的小径上翻滚下去。
不论是正在退避的死神等人,还是正在撤离的几位兄弟,都确确实实听到了天蚩没大脑的呼喊和接下来的暴力实施过程。他们,包括黄泉,都目瞪口呆地听着天蚩从小径滚向草丛,不时撞到树干的悲惨动静。进而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将视线转向暴行实施者。
罗喉慢慢地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一块手帕,慢条细理地擦拭着手指上的果汁,神色安然地像是刚刚的一切都是场集体幻觉。他抬起头,毫无情愫的脸上甚至有一圈纯良的光辉在闪烁。
“怎么。”
“没,没什么,没什么——对不起,打扰您了……”
死神别开视线,带头莫名地向他道歉。
感觉到那张面无表情的娃娃脸下潜藏的黑暗气流,黄泉佯装不知地咬着自己那半桃子,转过脸去。
滚到果树林里的天蚩费了大劲才弯腰蹒跚着爬回来,女戎面带同情地看看弟弟满头的狗尾草种子和布满灰尘桃子绒毛的脸,庆幸罗总手下留情,没砸掉自家小弟的门牙,让他破相。
“罗喉!不就说你跟男人谈恋爱嘛!搞什么啊你这是!!”
吃了苦头还不知改正的天蚩气急败坏地对无视他人目光,一路走向出口的罗喉叫唤起来。
他的呼喊换来的,是对方足以杀神开道灭佛开路的回眸一笑。
“杀你。”
那一笑,冻结了人民脆弱的心。
结帐的时候,弃天帝大开手笔,将众人的开支一并结了。死神对不好意思如此的君凤卿安慰说让他结吧他几乎毁了人家一半的水果,赔人家一个季度都是应该的。随后被弃天帝掐住喉咙,拖去洗手池旁清洗——亦或是拷问去了。
对于罗喉那惊世骇俗的邪魅一笑抵抗力较弱的人们则在称水果斤两的同时纷纷去拍黄泉的肩膀,说些“保重”,“多加小心”,“大哥的心还是好的,请别嫌弃他”等等。搞得他不知道该对这些家伙说什么好。
“要嫌弃的话,千百年前就踹飞他了。”
黄泉靠在果园的篱笆上揪着桃枝上的树叶,听到那帮点钱烧的总裁要移驾饭店继续弃天帝的灭世聚会。他低声自语着,说完这些又觉得自己太过宽宏大量,纠结之下把手中的叶子撕成一道一道,又团成球搓成条,仿佛手里的是丸子大小的罗喉本尊。
来到身边的人影挡住了下午的骄阳,手上的东西被取走扔掉。黄泉哼了声,表情不善但举动顺从地任罗喉用投湿的手帕来擦他的手。
罗喉只说“桃子的绒毛会让人皮肤发痒”后就没再讲什么,默默地帮他擦着手。黄泉见右手上的果木黏汁已经擦净,便抬手去拉罗喉的脸。对方没有特别地理会他的举动,象征性地拉下他的手,折叠了手帕去擦他的脖子。于是黄泉再次去拉他的脸。罗喉别了下脑袋,见甩不掉他,也就没再反抗。
两个人无声地闹腾了一会儿,手帕也发干了。罗喉掸掸自己的衬衫,走去洗手池时向四周大略看了看。其他人都在凉棚和树荫下休息,自家的兄弟也在和女戎他们交流谈笑。君曼睩蹦蹦跳跳地在摘花,后面跟着死神和弃天帝正在散步。
走回来的时候黄泉还靠在篱笆旁,于是他也和黄泉并排靠着。头顶的桃枝沙沙作响,带起一点清甜的味道。黄泉抬眼看看罗喉的侧脸,觉得看多少遍都觉得不可思议。那时候气息都凛冽得扎人皮肤的男人如今在自己身边静静停靠着,手臂碰着手臂,温顺得像一只鸽子。那个时代的君曼睩所说的真的是正确的。
“如果生于和平盛世,过着平静安逸的生活,武君也许就可以作为一个温柔,善良的,普通的人,和大家一起幸福地活下去。是不是?”
那是少女与他告别前所说的话。也许是说给他听,也许只是一句自语。他确实地听了进去,并一直记到今天。似乎就是为了验证她所说的并不是凭空捏造的虚妄。
黄泉迷迷茫茫地回忆着,大约是被细碎的太阳照得发晕,他拿手肘顶顶罗喉的胳膊。
“喂。”
“嗯。”
“你现在…………”
黄泉收了口,不知道自己想问什么,怎么问,问出口是不是就太肉麻了。
“怎么?”
“我说……你啊……”
咳嗽一声清清嗓子,黄泉有些别扭地用脚来回碾着泥土地面。刨出一个浅浅的小坑来。
“你觉得,现在幸福吗?”
问出口后,黄泉自己都嫌肉酸地呲牙,低头不去看对方。
罗喉没有马上回应他,只是定然地凝望着谈笑和游玩的熟人们。他只是想这个景象恍然如梦,似乎是一个短暂的瞬间由于自己的刻意而被无限地延长。他现在投身于曾终生无法期望的世界,不再有金戈戎马,只是细水长流地度过着安宁的日子。
他逐渐忆起年少时时常经受的违和感,那时候常会觉得这生活、这环境、这一切都不是属于自己的。他强调这是一个梦,事实上却不是。现在想来大概是真正的记忆带来的潜意识在作祟。他回头去看黄泉,对方低着头,新买的皮鞋缓慢有力地在地上刨坑,耳朵是淡淡的红色,卷曲的短发部分随他的动作一闪一闪地轻晃着。
黄泉感到罗喉弯了一下腰,然后在他身边发出细小的声音,不知做了些什么。那个问题罗喉没有回答,黄泉也没指望他说什么。他觉得刚才提问的自己真是蠢透了,但愿按罗喉本人的痴呆度能将这一切无视掉。不一会儿他感到右肩被人碰了碰,转过脑袋,看罗喉冲他伸出只手。
“左手过来。”
瘪瘪嘴,黄泉一头雾水地把左手搭在他手上。霍地想起这姿势竟像是千年前的最后别离,不免整个人都一颤,下意识地从篱笆上抬起身,惊惧地望着罗喉平静的脸。
“你要干嘛……”
“不必紧张。只是试试尺寸。”
罗喉捏捏他的手指,将自己的左手打开,拈起手心里一个环形的小东西,慢慢套进了黄泉的无名指。
“…………什…………”
黄泉的表情像是脱水的鲤鱼。他抽回手去看的时候,无名指上多了白色雏菊和细嫩的藤条编成的戒指。
森林的精灵,贝尔蒂丝的化身——隐藏在心中的爱情。
“那个时候,吾想。如若有一天,吾能像现在这样做,那就是幸福吧。”
那个时候,他静静地俯视着眼前这个人的睡颜,沉默了很久以后,最终只是持起他细嫩雪白的手,轻轻贴在自己的脸颊上。
罗喉垂下眼帘,再次拉过黄泉木然的手,微凉的唇瓣点在了花瓣和无名指交汇的地方。
下一秒,正在休息的人们听到类似水气球爆炸的声音。
一齐惊异地朝声音的发源处望去,只见树荫下的篱笆旁,天都总裁正波澜不惊地靠在边上,怀里正抱着个细小的白色毛球,慢慢地抚摸着。
“大哥……这是…………?”
君凤卿不确定地走上前,第一眼就看到毛茸茸的长耳朵弹起又落下。
那只曾在罗喉家里见过的红白花兔子看上去很扭捏地抬起脑袋看了看他,又一个猛子扎回罗喉臂弯里去了。
“是黄泉。”
与所有吃惊的人正相反,罗喉淡然地表态。
“黄泉?”死神眉间的褶皱变得相当不规律,“黄泉不是和你一起来的那个——哎?他人呢?”
众人闻言,四处张望了半天也不见结果。明明刚才看还和罗喉并肩站在一起的人,就这么凭空没影了?!
疑惑的目光统统投向倚靠篱笆,抚摸着自家兔子后背的天都总裁。
而这位沉默的绅士承受着所有人的疑问,面无表情地回答。
“他去旅行了。”
与此同时,他怀里的红白花小人儿动作凶猛力道细小地给了他手指上一口。然后两只小手紧紧拢着足以给他做项链的编织戒指,团成一个软绵绵的球,眯起了天蓝色的小眼睛。
1。周末时段请收看《武君传说》
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黄泉正嚼着肉脯趴在沙发上侧着身子看《维罗妮卡的双重生活》。在仔细观赏文艺画面的同时听到这事儿,反应得过来才稀奇。他叼着半截肉脯,眨巴着眼睛撑起身子看坐在他脑袋边上的罗喉。
“你说什么?”
罗喉翘着腿,手里拿着盛有冰镇普洱茶的马克杯,正饮红酒一样摇晃着杯子,酒红的眼睛淡漠地注视着屏幕上伴随着教堂音乐开始的木偶戏。
这部电影他在上中学时就看过,因为喜欢其中的音乐,每过一段时间就会重温一次。到工作之后,就没再看过。这次光碟被黄泉蹲在音像架上刨出来放,他发现时间过了那么久,却依旧将每个情节都记得很清楚,而最近审观摩的不少年轻人的实验电影反而没什么具体印象。
大概是人年纪大了,远记忆反而比近记忆好的关系。
“吾说,下周周末是《武君传说》的首映会,在西影剧院。你要不要一起去看。”
黄泉拿着半截肉脯,张张嘴,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你是说……啸日猋那本子……真的做出来了?!”
“不然呢。”
那明明只是用来挑动罗喉记忆的引线而已。无论是他们谁,甚至啸日猋自己,也没真正考虑过要将这东西确实拍成电影——何况是还要举办首映会的大制作电影!!
“不是吧,你真的把自己那点事做成动画片,让全国少年儿童看你扛着计都去砍人?”
“一部有实验意义的剧本,投入市场使用时是正常的。那是3D数字动画,对于所有影视制作单位都是一次机遇的挑战。而且这部电影是面向中青年团体的,动画独属于儿童的时代已经过去。黄泉,你落伍了。”
“我咧!你不贬低我会死啊!居然把自己狂风暴雨的回忆录当动画片卖,你脑袋让门挤了吧?!”
“现在的吾更重视其商业价值。”
“你根本就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