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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双方经过商议,由金晟领两百人马,带风亦玺去回雁坡见萧融,至于这边的一切暂时按兵不动。
紫珞目送金晟离开,心里倍觉不安,待到他们在黑沉沉的林道上消失不见,才魂不守舍的转回到凌儿身上。
等待最是煎熬。
时间滴答滴答的在流逝,寂寂的山林里,遍野兵甲,只偶尔有兵械的磨擦声,以及马匹的嘶鸣在回荡。
“晋北冥,先把凌儿放下来好不好!”
“不行!”
“她还是孩子!你一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孩子,你丢不丢人呐!”
“北冥只知道忠心护主,其他什么都不重要!”
“你……”
玲珑在跟晋北冥讨价还价,人家那脾气,臭的就像毛坑里的石头,完全说不通。
也不知过了多久,南天上亮起了一道璨灿的信号弹,这表示回雁坡那里已达成协定。
金晟最终还是妥协,打算将凤亦玺和萧融一并放走了!
紫珞知道,这样是不智的,可是,她已经顾不上了,就容她自私一回,在孩子面前,她只是一个母亲。
“可以放了吧!”
晋北冥也正抬头看着天上的信号弹,听到话,一笑,转头瞟了一眼柴坛上的小娃娃,慢吞吞的点头说:
“自然可以放了!不过,这孩子并不是凌儿公主!真正的凌儿,在我家主公手上,只要女皇陛下可以立下南北分治的文书,凌儿小姐一定会安然无恙的送回到你们身边——怎么,你不信吗?”
他将手上的火把递给身边的人,一跃跳上柴坛,解了孩子身上的绳索,以及火药,将那一头柔软的发丝扶起,抱到紫珞跟前。
终可以看清孩子的样子,是个三岁左右的漂亮娃娃,长的有点像凌儿,却当真不是紫珞心心念念的娃娃。
“晋北冥!”
一声爆怒惹来晋北冥哈哈一笑。那家伙遂将那满身恐惧的娃娃当作武器一般,用力一扔,宛似在扔石头一般扔向紫珞。
紫珞恨不能将这个男人碎尸万段,却又不得不顾忌娃娃,只能伸手将其满抱。
韩继已急跟了上来,一看孩子那张陌生的脸孔,险些气炸,刚刚在林子里的时候,他看到的分明就是凌儿——凌儿哭叫的声音,他是不会听错的。怎能想到居然会被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偷龙转凤,心头狂怒,长剑铿的拔出,想将这个狡猾的家伙拿下。
晋北冥早就有所防备,身形一闪,回防,同时夺过一个火把,往地上扔去——地上有火药末,还有刚刚拆下的火药包……
“主子,小心……”
韩继立即知道了他的意图,惊喝一声,飞身上去将紫珞扑倒。
紫珞但觉耳边一阵轰隆隆的作响,四周炸飞了。
等到回过神,晋北冥已经带着他的人马扬场而去。
紫珞从地上爬起来,小心的检查孩子有没有事,却见孩子惊恐的瞪圆着眼,骇然的喘着气。
此刻,她没空去管这个孩子是什么来历,一把将她塞给身后的人,就沉声喝命:“追!”
****
时已临近天亮,东方露出晓白,回雁坡前,有昨夜的留下的火苗在风里窜着,遍地血淋,尸骨横陈,表明这里曾经有过一场极为激烈的战斗。
发生什么事了?
不离身边才带了两百余而已,面对萧融近千之众,会不会出意外?
紫珞看得心惊肉跳,忙令韩断派人四下去寻找。
老半天后,韩继回报,说东南方向,金晟领着人马已将萧融切入绝境,那个家伙已经无处可逃。
紫珞的眉头没有舒展,反而拧结起来,因为韩继的脸孔是惨白无色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致令他变了脸孔?
第一个本能自然是想到了凌儿出事了。
“可有凌儿的下落。”
心头的不安,越来越深。
韩欲言而止。
紫珞再也按捺不住,三步跨过去,揪住了他的衣裳,几乎用吼的:“发生什么事了?”
韩继张了张嘴,就像被哽住一般,依旧什么也说不出来。
这样的东子太过反常,紫珞不想再听他辩说什么,将他狠狠的推开,转身跨上自己的白马,往东南方向狂奔而去。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自天地交合处跳跃了起来,她迎着温暖的金色阳光,呼吸着林间的带着腥味的空气,疾驰,勒紧马缰的手指甲,不知不觉已深深嵌入肌肤。
很快,她看到柏森带领的上千之众,密麻麻的重重包围着一座山庙。认识紫珞的,立即勒令士兵们左右散开,跪地而叩。
老远的,紫珞看到金晟正和晋北冥打在一起,景侃拼命的想要冲上去,被几支银枪给挑了回来,有个孩子在拼命的哭,嫩嫩的声音在空气里深深的尖锐的往回抽荡。
每个经脉都在撕扯,每个细胞都要崩裂。
凌儿!
是凌儿!
当她冲到最前面,正前方,一个披头散发,满身血淋淋的女娃娃,挣脱了萧融的束缚,正拼命的往金晟那边急跑过去。
也正是同一时间,只听得一声巨响“砰”然而起,一个鲜红的娃娃,就像电脑特技一般,倾刻间,四分五裂,孩子的哭叫声消失了,取而代之是,满地碎不成形的尸骨,温暖的血脉弃斥在空气当中。
空气中爆出一记金晟的惨叫:“凌儿!”
****
秋高气爽,风景如画。
一辆马车,摇摇晃晃的走在去石关郡的路上。
有个嫩嫩的声音嘻嘻笑的自车内传出来:“我就知道伯伯最好了!伯伯才舍不得凌儿受委屈呢,来,让凌儿狠亲几下!”
另一个极无奈的声音,哭笑不得的在躲:“去去去,亲得我满脸是口水——真会拍马屁,小鬼头,我警告你哦,再亲,我把你扔下去!”
待续!
正文 萧王妃日记:心心相映,此情坚如金 36
深秋傍晚,一阵阵寒意渐深的冷风,自北方一重重的送过来,树枝上的残叶,经不住寒风的吹折,零落,旋着华丽丽的舞步,在空中飘舞,最后跌落于满是夕阳余辉的金色小径上。
满院落叶,青青黄黄,铺得厚厚一层,冬天将至,金秋已去——这一季的萧杀之冬,又将是形单影只,冷冷清清。
金璇独倚窗前,望着那渐渐暗下去的天空,心情是郁结的,红红的斜阳照不亮她忧伤的心空。
说不出来的黯然神伤,脑海里一遍又一遍重复着半个月前在回雁坡上的情景——
一个活蹦乱跳的娃娃,在瞬间化消失不见,只剩下残肢碎肉——秦紫珞发了疯似的冲上去,手执长剑,乱砍乱杀,招式完全杂乱无章。
几个原本和景侃及常原打在一起的武者,功夫堪称一流,他们看到秦紫珞情绪失控,转而冲她展开杀招,似想将其拿住,再作最后一搏。
秦紫珞的功夫极好,曾经能和与金晟打成平手。
金璇以为,即便如今嫂嫂的身子已不复当年之矫健,想要自保绝不成问题。
但,是人,总是有软肋——凌儿便是她的软肋。
换作是闲人,亲眼看到一个鲜活美好的孩子在眼皮底下化作碎末,皆会脚软心寒,何况是孩子的母亲。
任何一个母亲都无法承受这样的打击。
那一刻,东方,灿烂的晨曦无比温柔的照亮着山庙,山庙前广阔的空地上,布满横七竖八的尸骨。
孩子的遗骸碎骨,孩子温润的鲜血,在所有尸骨身上形成一个绝望的纹路。
秦紫珞四下里看着一地的碎骸,无助的目光不断的搜索着已不复存在的孩子,拿剑的手在直颤,根本就不知道要如何正确的反击想擒拿她的人。她颤作一团,一次又一次与刀剑吃人的锋芒擦肩而过,险相环生,让所有人都惊呼。
玲珑不一切的冲进去,韩继更早一步已奔进战圈。
金晟忍着痛失爱女的沉痛心情,几次想要丢下晋北冥去保护精神已经完全崩溃的紫珞,但晋北冥步步不让,招招相缠,几次致令他陷入险地。
萧融的神情可怕之极,胸口处不知怎的居然就中了一剑,血汩汩在流淌,他身后,凤亦玺横躺在一块青石上,白衣染血,脸色苍白若雪,腹上深深刺着一把长剑,血犹自止不住的往外冒着,似乎已经死绝。
萧融看到紫珞时,眼神狂怒如野兽,一双血淋淋的爪子,抓起一把铁剑,就冲着她刺来,嘴里直叫:
“秦紫珞,你这条命是阿雪的,他把元神丹都给了你,你却不曾好好善待他一刻。如今阿雪死了,再也不可能轮回重生,那你还活着做什么?你给我去死……”
怒发冲冠,凶恶之相,便如噬血之罗刹,力重千钧,一剑扫过,快似闪电,剑锋直指紫珞的后背。
金璇看得分明,惊叫一声:“嫂嫂小心!”
一个迅如猎豹的身影闪去,剑光一闪,以剑身抵住破空袭来的剑尖,同时玲珑也蹿了过去,一把抓住紫珞的手,想将其带离危险地。
萧融的身边人如何肯让她们得了安全,纷纷不顾一切的来斩杀。
对于他们来说,抓住了紫珞,今日或还有一线生机,否则难逃一死。
如密织的天罗地网,一波波的击杀,一环扣一环欲将紫珞和玲珑困于剑阵之中。
四周的旃凤军,原本都按兵不动,他们得了金晟之令,只观战,当这些铁铿铿的儿郎,眼睁睁看到小公主被炸的皮肉无存,再见得女皇陷入危险,所有人都红了眼,纷纷杀上来救驾。
混战中,韩继扬声大高叫:“金璇,快把紫珞带走!”
骇白了脸孔,傻在当场的金璇听得叫,左右看了看,慌忙纵马上前,韩继正护着玲珑和紫珞退下来。
战马跑到他们身后的时候,玲珑将紫珞送上马,也跳了上来。
正要驱马折回,萧融怎肯容她们离开,手中长剑一场,横空掷来,一剑刺中马股,马受惊扬蹄,背上三个女子,就像散开的烟花,皆被弹甩了出去。
身子如离弦之箭,腾空飞射,也不知撞到了哪里,头脑一阵嗡嗡作响,但觉背上一阵疼痛难耐,似被什么刺破了有肉,等回转过神时,睁开,一把亮闪闪的银枪往她的心窝刺来,她本能的尖叫:“韩继……”
往后滚躲。
十步开外,韩继听到她的叫声,似想来救,却奇怪的犹疑了一下,最后毅然舍下她,纵身一扑,以自己的血肉之躯替倒地昏厥的紫珞挡去了萧融后发而至的一剑。
金璇亲眼看到那把剑刺穿了男人的胸膛,男人哼都不哼一声,拼尽全力反击一掌,将萧融震飞。
与此同时,那银枪狠狠的钻进了金璇的肩膀,锐利的枪锋在她娇嫩的身子里一搅,歇斯底里的剧痛漫天袭来,她惨叫一声,昏迷过去。
失去意识的那一刻,她心痛的意识到,她的丈夫并不爱她。
他本来是可以救她的,但是,他毫不犹豫的扑向了嫂嫂——他把嫂嫂的命看得比什么都重,甚至愿意为她去死。
收回神思,金璇抚着隐隐发疼的胸口,心里的痛,绝不亚于身体上的痛。
那一战,萧融全军覆没,嫂嫂昏厥不醒,旃凤的南方之乱,最后由大皇兄发号司令平定。
韩继替嫂嫂挡的那一剑,伤势不轻,足足昏了五天才清醒过来,她自然也没有死,是景侃救了她。醒来后知道韩继一直高烧不退,她不顾自己的伤势,亲自照看。
金璇不怨他在紧要关头弃自己不顾,嫂嫂是旃凤的王,她要是死了,旃凤势必大乱,韩继是臣子,自该为她肝脑涂地,她懂的!
只是,她没想原来他是有私心的。
而那份私心,是她无论如何都无法忍受的。
思来想去十天,她决定,回北沧,离开这个伤心地,离开这个男人,这样子,她的日子会好过一些。
“咚咚咚……”
正思绪连翩,屋子里忽然响起一阵敲门声。
“我不想吃饭,你们下去吧!”
她闷闷的吩咐,门却开了。
她有些恼,回头嗔怪道:“说了不要来吵我,绿珠,你怎么越来越没规矩……”
话突然顿住,因为进来的人不是绿萼,而是穿着朝服的韩继。
养了七八天,他的伤已不打紧,便再也坐不住,又开始忙政事。这几天,他每每忙的天黑才回来——自醒来,明里,他是养伤在家没有上朝,然,朝中大小事务,他并没有因此少操心,他与她渐渐就生疏了。
现在是傍晚时分,一般情况下,他会在宫里用膳,然后忙到天黑才会回府,金璇自是可以自由的出落皇宫的,也常在凤宫陪嫂嫂用晚膳,但今天和嫂嫂谈完话后,她就匆匆回了府,上下打点,打算明日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