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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北感觉到了,她的身子状况似乎很差,脸色也渐渐苍白起来,不自觉的就想起了外头的流言蜚语——旃凤女皇是个药罐子这件事,传言非虚。凌儿也曾说过:娘亲经常吃药。跟这样一个病秧子打,胜之不武,可他不想管这些,现在他唯一想做的是就拿住这个曾经在他脸上刺客的“仇人”。
他猛的一剑,用足了臂力,处处受制于他的紫珞终于抵抗不了,长剑指到了她的胸口。
她看到自己落败,重重喘了一口气,并没有太多的反抗,神色很平静。
“不要伤害她!”
玲珑急奔过来。
“不许动,你若敢过来,我一剑了结了她?”
燕北非常看不惯她如此的紧张这个女人。
玲珑只能刹住身子,急急的道:“好好好,我不过去,但是你不要伤害她!”
燕北讨厌她如此听话,怒目逼视过去:“你便这么在意她?”
不知怎么的的,玲珑觉的这话时有几分酸味儿,呆了一下,才憨憨的道:“姐姐救过我的命,跟我一起玩到大,我自然在意!”
答的理直气壮,外带了几句疑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讨厌紫珞?他不是个小气的男人啊!
紫珞却懂,不觉露出一抹似笑非笑,趁下去言道:“燕北,我与玲珑是很要好,好到足让金晟见了玲珑就不高兴,这跟你见到我便反感,应该有些异曲同工。但你要明白,有些东西是可以并存的,喜欢一个人和爱护身边的亲人,两者并不矛盾。燕北,玲珑自小就饱受委屈,性情原就很孤僻,认死理,你若对她有心,就该多多包容,多多爱惜……”
没有说完,就被燕北冷冷的打断,他寒着脸厉声道:“我说过,我不稀罕了!不就一个女人么,天下女人多的是!”
一字一停,强劲有力,分明是故意说给玲珑听着。
燕北无视玲珑越来越惨白的脸色,喝命道:
“来人,将这个女人带下去严加看管,天亮往城里传个信儿,再将她梆到阵前……北沧的帝王困在平丰府,旃凤的女皇自己送上门来,哼,我倒要看看他金不离还如何嚣张,如何去稳定平丰城内岌岌可危的军心……”
待续!
正文 萧王妃日记:心心相映,此情坚如金 43
众人皆惊,没人料想到眼前的少年竟然是旃凤国的女皇——在这样一个关乎胜败的紧要关头,身为女皇,居然敢往敌营里自投罗网?
几个小将摩拳擦掌,兴奋的双眼发亮,过来欲拿人。
蔡全喔圆了嘴巴,傻在当场。
紫珞笑笑,很安静的睇着一语说破她身份的燕北,刚想说什么,玲珑趁着燕北收剑的时候,飞奔而来护在她跟前,一脸戒备的瞪着,娇叱道:“燕北,你不能这么做!”
“我为什么不能这么做?”
“她是我姐姐!”
燕北冷冷的看着,火光照着他半面银色面具,泛出邪魅的笑,嘲弄的反问:“她是你姐姐又如何?”
玲珑张了张嘴,接不下去了!
是啊,姐姐又如何了?
如今,她在这个男人眼里什么也不是!
白天的时候,她就跟紫珞说过,她一个人来就要可以了,紫珞不放心,一定要相陪,并且斩钉截铁的认为燕北断不会为难于她,结果证明,她们估计错了。
珞姐是不可以落到燕北手上的,问题是,她要如何做才能保全珞姐呢?
思绪飞转,好一会儿琢磨,玲珑拧着秀眉沉沉而问:
“明人不做暗事,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燕北,你究竟要怎样才能放过我姐姐?”
这个男人,一边说不想见她,一边却让人扣留紫珞——扣紫珞等于扣她……玲珑不懂,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这么转弯抹角,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我不想怎样!来人,将玲珑九月驱逐出营!”
一挥衣袖,抖去满身积雪,他决然的跨出步,不想再与她多废唇舌。
“你真的要做的这么绝吗?”
原本心头还存有一点小小的希翼,可眼见事情没有转缓的余地,失望之情,便汹涌而来。
她蹿过去,再次拦住了她,目光一煞不煞的在他脸上来来回回的审视,那个曾经包容她一切的男人,会对她微笑的男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冷漠,是令她纠痛的无情。
“做的绝的应该是你?我现在只是还敬给你而已!玲珑九月,我们的情份早在三个月前就已经彻底断绝了,那个时候,我曾问过你的,是你一手灭了我所有的念头,这个时候,再反过头来与我纠缠不清,怪我决绝?你怎么不想想当初你对我都干了什么?”
事隔三个月,那天的情形,一直就记忆犹新,他放下尊严去见她,她弃之敝履,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一直就没把他当回事。
也正是这个时候,小巫带了几个士兵,将紫珞团团围住,将其反手扣住,紫珞没有抗拒。
玲珑急的想冲过去,被人截住。
小巫用手上的铁枪将她挡在身前,喝道:“玲珑姑娘,没听到爷的话吗?请你马上离开!”
玲珑怎肯离开?
眼见得他们就要把紫珞带走,燕北则绕开她也要回去,这种情况下,动武,打不过,动情,没有用,玲珑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情急之下,她扑通跪倒在地,急叫起来:“燕北,你有什么不满,就冲我来好了,别为难我珞姐。我……算我求你了好不好……”
他顿了一下身形,却没有回头,继续往回走。
“燕北!你到底想怎样?我给你叩头成么?求你别动我珞姐,求你冷静一点,让我跟你说些话好不好?”
她殷殷的叫了一声,他依旧不理会。
她没办法了,便低下身子往地上重重的叩去,砰砰砰的声音就像战鼓,在北风急吼的夜色里响亮的传荡起来。没有一会儿就叩出了血,额头的疼痛,消减不了心头的难受和急切,那如地泉般涌现的鲜血,暖暖的在额头漫延开,不一会儿,就凝结成了一朵冰花。
紫珞起了挣扎,深吸着刮骨的北风,整个身子渐渐的冰凉,她什么也不说,看着玲珑受着屈辱,看着那本想离开的男人重新转了回来。
燕北面无表情的盯着那个拼命磕头的女人,一步一步走了回去,一阵恼恨再度勃然而发,他一把将女人揪了起来。
“知道吗?你越是求,我就越会为难她!这个女人曾给我的耻辱,我毕生难忘……”
他脸上的两个字,皆拜她所赐。
狠狠的一甩,他绝情的将人甩了开去,愤怒的转身,喝叫:“来人,将秦紫珞的裘袄给本王扒了梆在外头……你……你做什么……”
倒地的玲珑听到这话,顿觉万念俱灰,正巧摸上了边上的剑,不再他想的凌空而起,捻了一朵剑花,惨笑一声,叫道:
“燕北,既然我们非得闹一个鱼死网破,好,好极,那就让我死在这里。死了一了百了,死了,你要如何对付我家姐姐,我皆管不到了……”
竟是想自刎!
“你……”
燕北惊叫一声扑了过去,想拍掉她手上的剑,可他怎么也想不到抹向脖子的长剑,方向一转直接向他。
玲珑使了青云纵,转瞬之间就将剑架到了燕北颈项上,嘴里则寒声一喝:“谁都别动!谁要是敢碰我姐姐一根汗毛,我玲珑九月就让你们的主子就此见阎王!”
这一招,够狠!
前一刻还在委曲求全的女子,后一刻已翻脸无情,高高在上的将男人擒于手上。
众人大惊失色,蔡全更是呆若木鸡,心里直抓狂:真狂够要命的,玲珑九月冷血起来叫人心肝直跳。
紫珞见状,飞脚一踹将身前的人踢开,自一小将手上脱困出来,反手一掌打翻身边几个士兵,随即挑起脚边的长剑,身形快如猎豹的闪出重围转到玲珑身侧,紧跟着,手指飞快的制住燕北的穴道。
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极其的默契。
最后,她喝出一声利斥:
“尔等听着,若想你们家主子相安无事,那么,就一个个放聪明一点。我与玲珑并无恶意,只是有些话想跟你们主子好好叙谈叙谈,所以,从现在开始,麻烦大家紧闭嘴巴,依旧各职其事,但严禁骚动,否则便同归于尽。
一顿又接着说道:“几位,年关在即,大家都想开开心心过新年,都盼着回家可以与亲人同乐。我秦紫珞和玲珑前来,便是想与你们主子想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欲安天下民心所盼……蔡全,烦你前面带路,借你的军帐一用,至于其在场之人,一个都不准离开,就乖乖守在军帐边上,千万别走漏了半点风声。我和玲珑只是两个弱女子,受不起惊吓,可不想一不小心就在你们家主子身上留下一个碗大的疤!”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部,可以说出乎紫珞原先的计划,而之所以导致这样的结果,归根结底全在于燕北太固执了。
这个男人,死鸭子嘴硬,明明心头是在意的,偏偏故意要惹毛玲珑,好吧,玲珑也是牛脾气,这性子一上来,什么都干得出来——本来,她们是想动之以情的,感情攻势没有用上,刀子却使了上来。这样一样,这两人的关系,只怕会越闹越僵!
僵就僵,当前最最重要的是战局的发展,必须有利于她们这一边。
紫珞转头看着燕北,这男子,失手被擒,一张冷俊的脸孔变的铁青铁青,正咬牙恶狠狠的瞪着玲珑,脖子上的青筋横暴:“玲珑九月,你很好,真的很好!”
这句“很好”,包容了太多难发泄的怨恨。
这个女人至始至终就只会利用他对她的情义,一会儿用苦肉计,一会儿用剑威逼,他怎么就喜欢上这么一个女人?
玲珑不曾用正眼瞧,漠然的道:“这是你逼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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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绳索,将燕北的手脚牢牢束缚。
玲珑亲手将其捆梆椅子上,这样的情形,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
他身上有股淡淡的药腥味,据说,那是因为他小的时候,吃了太多的药的缘故,她闻着有些走神,一些旧年的光景在眼前翻腾——曾经的他,待她很好很好,可现在呢。
军帐内,灯光下,他看她的眼神是彻底的绝望,再无半点爱惜之情。
玲珑再不愿与他的眼神相对,别开眼。
紫珞往他们身上瞟了又瞟,不觉连连摇头。
进帐已经好一会儿,四肢才开始回暖,紫珞站了起来,走到他们跟前,轻轻拍拍玲珑的肩膀以示安抚——她的额头全是血,得了暖气,凝结成冰的血渍已经溶掉,正蜿延的自额头淌下,淌的满脸都是。
紫珞掏出手上的绢帕,给她轻轻的拭去,抹掉她脸上脏脏的污垢后,才正式看向沉默不语的燕北。
不知什么时候,他靠在椅背上闭了眼,一副任你宰割无所谓的样子。
帐内就只有他们三人,三个人都不说话,空气里充斥着一股压抑的气息,桌案上放着一枚令牌,是玲珑刚刚自燕北身上搜出来的。
紫珞将其拿捏在手心里,抚着那冰冷的铁牌一会儿,转而塞到玲珑手上,低声说:“去吧!让蔡全带上你一起过去,小心点,知道么?”
玲珑点点头,回头看着神情冷酷的男人,开口想再说些什么,可转眼又一想,现在她无论说什么都是狡辩,何必再讨没趣,深吸一口气,急步离去——蔡全就守在门外,她将带着珞姐的口信,进平丰府见金晟。
待到人走远了,紫珞回头,意料之中的看到了燕北已睁眸,正瞅着帐门看,沉着脸孔,唇紧紧抿紧,像是在压抑几乎要冲上云霄的怒气。
“燕北,要入平丰府,就得离开你的地界,你真就放心让蔡全和玲珑两个人上路吗?人心隔肚皮,你就不怕你的联盟军加害于她?依我看,你该派支人马派她过去。她这番过去也起不了什么大作用,也就是替我去瞅瞅城里的情况罢了……”
紫珞坐到他对面,双手煨在暖炉上来回的取暖,闲适的说着话。
“死了也活该!”
五个字儿,绝情的可以。
紫珞听得地皱眉,转头看了一眼,重新走到他跟前,淡一笑,灼灼逼视着:
“是吗?你想她死吗?”
她不信这是他的真心话。
燕北嗤一笑,恶毒的咒道:“我是瞎了眼,才迷上这么一个祸害!现在,终于可以彻彻底底的清醒过来了,再不必对她存了一点点妄想……她若死了,我拍手叫好!”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狠狠甩下。
“秦紫珞,你想羞辱我到什么时候?今儿个,除非你杀了我,否则,今日你打我一记,他日,我必让你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