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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花]花开时节动京城-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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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小凤于“重璧台”天字“癸”号房门外负手而立。
    带路的仆从到此便恭敬地拱手,只说那客人在此间静候,便敛眉顺目退了下去,仅余陆小凤立在门外,静气凝眸,面对自外间重叠锁结的楠木屋门,揣测门内难料心意。
    这一路千山万水,思念点滴成缕,如今,是否便是柳暗花明?
    陆小凤忽而紧张起来,全身都已如弓弦般绷紧,耳畔一切声响迅疾退落如潮,只一瞬,万籁俱寂。他伸出手,却并未立即推门,只右手两根修长手指向鎏金嵌花的门拴上轻轻一搭。
    异样熟悉的感觉自心头涌起,未知、焦虑、激情、疑惑、敏锐,甚至孤注一掷百死不悔的直面的勇气,统统不差毫厘。陆小凤仿佛回到老实和尚引他去的三间屋舍门前,四周如旷野一般静谧无声,心内跳动却逐渐放大如擂鼓的轰鸣,与当初一般无二的揣度迷离。那时他挑了当中的屋子,里面静待他的,或是伺机而动的宫九,抑或风情万种的沙曼,抑或……
    抑或是他陆小凤流转一生的月色传奇,千钧一发之际突然福至心灵脱口而出的名字,他心心念念的……花满楼。
    小楼,你是转换了流光么?要我忆起当年情形,心底念念不忘的,原是你……
    若我当下推门而入,是否就能看到你安然无恙,如同那年出现在我眼前的奇迹?
    微阖了眼帘,陆小凤轻轻叹息。当下不再迟疑,凝聚了心神,食中二指指尖运力,在门拴上施巧力一推一错,趁栓缝错开的瞬间,屈起食指,冲缝隙内露出的一线簧片上一弹。正是“灵犀一指”造化神奇,只听“当”一声,如金石齐鸣,黄铜精铸的机簧竟自从内部铿然崩落,簧内弹片一径落在地上,犹在弹跃不止,铮然有声。
    深吸一口气,陆小凤推开房门走进屋内,向前方踏出一步,便闻得门脊处“哗啦啦”一阵极细响动,似是某种铰链转合之声,随即又“叮”一声,近乎微不可闻,但觉耳后风过,房门被牵动着又闭紧了。
    机关!陆小凤星眸骤然眯起。久负盛名的京城头一家醉烟软卧“重璧台”开出天价的客房内,竟暗藏如此机关术数,偏生造得一副金玉满堂的富贵皮相,机簧铰链不漏丝毫,倘不是这机关启动必有铮琮声响,怕是险险连他亦要一同瞒了去。方自停了步子,脑中已然明白,怕是方才踏出的这一步触动了机关,将铰链卷起,阖上了房门。
    如此故弄玄虚……是想凭此便阻了他?按此细想,这人带走花满楼,绕了这么一遭,算计筹谋的,却是他么?依那人素日形状,沉稳平和一派贵气,加上西门吹雪一句“他很好”,仔细斟酌玩味,是了,定是如此。想到这一处因由,陆小凤面色不由又冷下几分。细想门内既暗藏铰链,想必这天字“癸”号房内亦是花样百出了,当下将这奢华所在细细打量。只觉房中摆设奇诡,屏挂遮挡俱各有方,显见是换过了位置,早不似素日里一夜千金的精细模样。
    七星连珠,五行八卦,种种奇门遁甲,要的不过是他陆小凤一个束手无策,却不想他早不是一个人,破釜沉舟的当口,早有阆苑仙葩一心与他千里相守,随他浪迹天涯。
    将眼前艰险想了个通透,陆小凤反而愈臻冷静下来。同以往任何一次奇险的经历并无不同,每每这般事到临头却愈显沉稳斟酌,智计无穷,才真正是众人钦羡绝尘英华的双飞彩翼少年郎。
    只是这一遭,不为朝廷江湖,朋友道义,却是头一遭为了他的小楼,为了他自己。早在上官丹凤马车之前他便言明,为了自己,他方肯拼命。
    冷冷一笑,陆小凤不慌不忙,稍稍打量了四处,当即抬脚,稳稳地向左前方又踏出一步。只听耳内细微的破空之声,“嗖嗖”几下,便见屋内左墙边多宝阁角上忽而张开两处孔洞,精钢打造的细小弩箭转瞬已到身前,取的恰恰是肩胛骨上曲垣穴的位置,一旦击中,便要认穴透骨,束手待擒。陆小凤当下后仰了身子,竟像是要直直向后倒地一般。两枚弩箭自他面上寸许之处飞掠而过,同时脚下一步远处地面忽而滑开一块,又是两枚弩箭直取脚踝外侧昆仑穴。眼见便要透穴而入,陆小凤突然双脚借力一点,离开地面,向后轻轻巧巧地一翻,恰落在方才地面射出弩箭的机关顶端。不待身形落稳,便又是一个借力,身形舒展如鸾凤翔空,向前飘出两丈,落在早已端详仔细的玲珑柜前,方才定住了身形。
    一阵不成,便听碌碌鸣响,屋内摆设竟自顺了地面滑动起来,不过片刻功夫,阵法便又换过一遭。床边角落里一只剔红雕花的漆盒猛然间翻开来,数枚三棱透骨钉光芒闪亮,趁摆设转换的空隙自背后击向陆小凤。心念微动,陆小凤将腰腹一低,猛地缩下身去,却在视线放低之后,瞥见屋角夹纱屏风下方,一线光亮微微一闪。
    唇角牵起一抹莫名笑意,陆小凤眼见几枚透骨钉全数钉在面前粉壁之上,右侧檀木大柜依了阵法向身侧袭来。身形一动,自蹲伏的姿势忽然向左后侧伸展开来,仅足尖点地,向左后方一路滑退而去,滑至某一地面,却是足下运力,向那处地面踏了下去。
    随了他一步踏下,一枚小巧的铁蒺藜自内侧角柜上方疾射而出,直奔陆小凤腰间大穴,迅如飞星,几不可见。
    果然!就是此时!陆小凤唇角笑意更深,揣度了方位步法,待暗器到了近前,突然伸出两指夹住铁蒺藜尾部一根尖刺,一甩一弹,便见那小小暗器朝屋角屏风下方射去,堪堪打在方才闪亮的一点上,几丛尖刺伸展开来,恰巧将内里齿轮机簧卡住,只听“咯噔”一声,满屋轮转的家什箱柜生生顿住,再不能移动分毫。须臾间,暗器穿行破空之声便悉数化为无形,偌大空庭一时万籁俱寂。
    收了身形,轻轻拍了拍衣上浮尘,陆小凤面上笑意未减,一双凤目却清霜冷冽一寒到底,敛了素日里嬉笑模样,牢牢盯着罗汉床前莹润硕大的一帘南珠,缓缓开口:“故人来访却避而不见,如此待客之道,怕要将‘重璧台’的客人都赶到别家酒楼去了。饶是你国舅爷财大气粗不计较这些须的店钱,也总要为你那做皇妃的姐姐赚个好声誉为宜。”顿了顿,接着道:“你说,是也不是,老颜?” 
(十一)(下)
    屋内忽而起了微风,那床前的一屏南珠便摇曳起来,模糊了帘后纱帐上细绘的三两竿翠竹。少顷,只听床板“喀嗒”一声轻响,竟自从靠墙一边翻起半面来,现出床下工工整整一段石砌台阶。陆小凤约略一瞥,但见内里空空荡荡,似向地下延伸开去一大片空间,竟仿佛地道模样。
    青面雪底的朝靴嵌了狐裘滚边,靴底密实厚重,随了一人沉稳步伐,一声声磕在石阶上,空荡声响便带上三分笃定气度,于这机关重重的“癸”号房内荡漾开来。烟色云锦裹了他英挺身形缓步而出,待走上那台阶,方才抬首,冲陆小凤微微一笑,只道:“陆小凤,久违了。”
    把盏言欢持杯劝饮,古月今月,只一尊绿蚁消愁,与君共醉,不问月明几时。
    “重璧台”幕后东家,皇妃颜敏胞弟——颜问月。
    沿石阶而上,缓缓走出地道,颜问月不惊不怒,只向陆小凤略一扬眉,道:“你也道是故人,却计较些许俗礼作甚。若当真计较起来,倒是你,许久不见便比不得满楼那般暖玉贴心,为寻方便,我二人一同出游当日即改换了姓名称谓,一路上,满楼只唤我‘荆兄’,端的是声如暖玉字字生莲。我好歹约略大你几月,你怎的一声‘颜兄’也无,只一径‘老颜老颜’唤个不停?”
    陆小凤眸光一凝,淡笑开口:“满楼?看来这便是小楼的不是了。二十余年形影相随,他居然从未对我提起,有国舅爷这般有财有势,又亲密无间的朋友,当真小气得紧。”声调一如往常戏谑随意,一句“亲密无间”却加重二分语气,几句言辞含霜带雪,机锋暗藏。
    颜问月听了,无端只觉“形影相随”四字分外刺耳,当下一声冷哼,换了语调再度开口:“形影相随?却是未必。倘若当真形影相随,怎的两月余辰光未踏足百花楼一步?倘若当真寸步不离,满楼这近一月时日却与谁执手言笑,把臂同游?江湖皆闻双飞彩翼陆小凤生就是个风流人物,秦楼楚馆中自不乏百般手段,想来众口一词当是不假。只不知百花楼幽兰芳草,可及得上玲珑馆月见姑娘软玉温香?”
    陆小凤蓦然抬头,凤目灼灼清光四射,盯了颜问月双眸一动不动,半晌方道:“原是你……国舅爷好手段,好心机,真真捏在人心七寸之上。时机借口算计得分毫不差,这一手,陆小凤不得不服。”
    不待颜问月开口,陆小凤又道:“我逃出百花楼原是心乱如麻,千般滋味一一尝遍,正是方寸大乱不堪一击。何况玲珑馆近在咫尺,花魁月见如花解语,恰能为我这风流浪子红袖添香,纾解愁肠。然而怪只怪你太自信,机关算尽仍有一点,你算漏了去。”
    颜问月眉间轻蹙,不禁问道:“哪一点?”
    低低一笑,陆小凤修眉舒展,眸间点滴温柔如春风化雨洇开一片。敛了唇边笑意,他柔声开口:“我当时确是进退维谷茫然无措,然满心满眼流转不息的……全是他,全是他……陆小凤二十余载年生,再无一人似他这般牵魂动魄,直教人心神俱痛,教人相思入骨。乱则乱矣,有一点却清清楚楚。陆小凤一颗心只得拳头大小,既已全数被他占去,凭谁软玉温香,又怎生分得去一丝半毫?”
    语调忽而又转:“月见对你痴心一片,你知我与她原是寻常好友,却竟然罔顾她一番情意,趁我心神松懈之际,要她与我暧昧纠缠。我二人皆为情所困,若同病相怜借酒浇愁之后乱了心性,则恰巧遂了你心意,助你坐实了我这风流薄幸的名声,好了断小楼心思,只教他从此与我做个路人,是与不是?”
    颜问月一声轻笑,并不作答。
    陆小凤亦不期待他作答,略作停顿,又道:“这计策本该天衣无缝,依我素日脾性,或许早该成功才是,只不过你小觑了两个人。”
    面上一寒,颜问月沉吟片刻,冷声问:“谁?”
    轻弹衣襟,陆小凤不疾不徐悠然开口:“其一,便是玲珑馆月见姑娘。陆小凤既风流天下,勾栏馆舍自是不乏红颜知己,然真正知交者不过一二人,月见便是其中之一。虽身堕风尘却心如冰雪,既钟情于你,纵被你冷语相待,亦不会动摇分毫。何况月见何等聪明,明知此事必有蹊跷,她素来与我交好,又怎会糊里糊涂令我任你摆布?为了保全你,这一节她只字未提,只陪我略饮了几杯,便匆匆送我出了她房间,吩咐馆内仆从另觅一间空房与我歇息,与平日温言软语迥异。问她却是一味摇头,最终只一句‘人间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叫我莫再打听。现在想来,她当日思恋踌躇,定不会少我半分。只可惜她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这些时日我虽心存疑虑,却并未将此事与小楼失踪一事与此事连在一处,若不是你方才一句话出口,这一节缘由,倒真真要瞒过了我去。”
    颜问月眉峰紧蹙,低叹一声:“原是她……那第二人,又是谁?”
    听得他一声问,陆小凤豁然抬眸,眉目间一片光华闪烁,直映得他俊面含光意态飞扬。他直视颜问月双眼,傲然开口:“其二,便是花家七子,花满楼!”
    颜问月猝然一惊:“满楼?!”
    陆小凤畅然一笑,眸间光华愈盛,便将一路上花满楼留与他的诸多线索一一道来。颜问月不言不语,立在一旁着意细听,神色愈加惊异难言。当讲到最终舆图上一个“心”字之时,他面上强自维持的镇定模样忽而一滞,随即便沉郁下来。良久,他轻轻开口:“你是说,满楼在万水千山之间,留一个‘心’字与你?”
    见陆小凤颔首,他又沉默下来,半晌之后忽然开口:“最后一个问题,你……怎知是我?” 
    陆小凤缓缓开口:“早在我于金陵凤凰台上初遇魏子云之时,我便已暗暗有了怀疑。魏子云号称‘潇湘剑客’,乃皇宫内院第一高手,更兼了大内侍卫总管一职,原是当今圣上近卫,除身份极尊的皇亲之外,旁人怎有资格劳动他一路暗中近身戍卫?况你二人行踪,倾花家之力三日内竟寻不得丝毫,则我推断,个中必有阻挠。当世有如此手段的,定贵为王侯,且圣眷极隆。圣上本无一母手足,且自叶孤城案之后,南王一宗早被连根铲除,余下皇亲中平日较为亲厚的,便是两位叔伯兄弟,还有你,当朝唯一的异姓侯爷——靖安侯颜问月。”
    不待颜问月开口相询,陆小凤又道:“你三人与我和小楼均是旧识,我原猜不出是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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