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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激淋,如果今天您的胃口还想多吃点甜的,橙汁可丽饼怎麽样?”
年轻的女秘书穿著贴身干练的铅灰色套装,细跟的米色高跟鞋踩在厚重的手编地毯上,悄无声息。她撩了撩垂落耳边的几缕金发,动作利落地将几个月没有使用的办公桌清理干净,调亮了桌上浅黄色的台灯。
“嗯,谢谢你。我很想念你亲手调配的乌沃红茶,但今天……”男人在办公桌後面的皮质扶手椅上落座,他脱下手上薄薄的白色手套交给秘书,然後将手肘搁在线条流畅的桌子边缘,十指交叠。
“给我来被La F!e苦艾酒就好了。时差会使人失眠,这麽多年来我还是没习惯。”
“这是您唯一失败的一个地方。”女秘书语调轻快地和他调笑,纤细的手指打开酒柜,拿出一只高脚杯和瓶身上镶嵌镀金装饰的碧绿酒瓶。
孔雀绿色的蒸馏酒从窄窄的瓶口滑出,安静地沈在杯底,然後是透明清冽的纯净水混合进去,绿色的液体稀释在淡金色水晶吊灯奢丽的光芒中。
“谢谢。”他没有马上端起酒杯,而是微微笑了一下,接著开始另一个严肃的话题。
“Lee总是太善良,轻易相信仅仅合作了几次的所谓的银行家,罗马的那个倒霉鬼已经让我们赔掉了数千万美金。”
“是,可悲的年轻人,得到这次教训以後,希望他也可以学会谨慎。一个精明的老板往往会败在无能的下属身上……但是,我相信这些都难不倒你,BOSS。”
“嗯,”男人身体後仰,後背慢慢靠上柔软舒适的黑皮椅背,“当然,他很有潜力,我不会因为一次的失误就放弃他……”
“年轻人总是经常犯错,他们需要成长。”
“说起来,我也是年轻人啊。”纤长有力的手指在书桌边缘悠闲地敲击著。
“塞伦斯家族年轻的继承人被从小培养各项高超的技能,他们可以用一年的时间完成别人五年的成长。”
女秘书的话音刚落,书房紧闭的木门外就传来一阵敲门声。
“这里是Charles,BOSS。”
“请进。”年轻的教父从座椅上坐直身体,端起桌上的那被苦艾。
“BOSS,非常抱歉,Hank他……他太莽撞了,我早就提醒过他,可他总是那麽急於得到您的认可……所以……”
“他又犯什麽事了?”仿佛端坐在王座上的男人没有一点惊慌,造型优雅的高脚杯被端在白皙修长的之间轻轻摇晃,“Linda,请给我加点冰。”
“昨晚,您还在佛罗伦萨为银行洗钱案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他带了一大帮人到芝加哥的一家酒店里……死了好几个客人,连警方都惊动了。”
“他去抓人?”
“BOSS您料事如神。”
“我知道了,凯瑟琳已经到芝加哥,一起来的还有……”
“夜神月。”
“你们是说,死亡笔记在他手里。”
“他的可能性最大,BOSS……但是Hank这家夥…如果不是看在他父亲为塞伦斯立下的这麽多…”
“我总是说,明枪易挡暗箭难防。Charles,不要总是趁我不在的时候诋毁我的名声。”Hank风尘仆仆而来,打开的书房门後面,出现了一张冷淡的脸。
“我是在为你担心,Hank!”
“谢谢您的好意,不过不必了。今天,我亲自过来,向BOSS请罪。”Hank说完,紧抿住嘴唇,走到宽大的办公桌前,神情依旧倨傲。
“请罪?”坐在皮椅中的男人微微抬起头,一双玛瑙红色的狭长眼睛摄人心魄。
“可以这麽说吧,在没有得到上级命令的情况下就私自行动,并且…还没有成功。”
“嗯,能公开承认自己的错误,对你来说算是一个进步。”男人抬起左手晃了晃酒杯,一缕缕混沌的乳白色在杯底升起。
“夜神月,现在和凯瑟琳在一起。”
“我知道。”
“他说他没有死亡笔记。”
“他说了你就相信?”男人没有看他,玛瑙红色的双眼继续盯著手中酒杯里扩散的乳白色──苦艾酒著名的、漂亮的悬乳状状态。
“当然不……不过我看出来了,这家夥,不像我们想象中那麽容易对付。”
“把他想成容易对付的人是你,Hank。”男人抿了一口酒。
Hank一时语塞。
“我们当然要得到死亡笔记,我也从来没有排除夜神月持有死亡笔记的可能性。但是亲爱的Hank,不要总是这麽容易冲动,笔记的事,暂时不需要你操心。”他顿了一下。
“我还有另外的任务委派给你。”
Hank疑惑地抬了一下头。
***
1月,正是北半球风雪呼啸的冬天,芝加哥也不例外。
芝加哥南部贫穷的黑人区,天色呈现著阴沈的铅灰,大雪正将这座城市包裹。
一条不知名的人流稀少的马路上,一个身著黑衣的身影独自在街头匆匆而行。他低著头,脸被遮蔽在黑色风衣的兜帽里,没有人看得清,在这样一个恶劣的天气里,埋头赶路的行人,也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古怪的黑衣人。
冷风将破旧的小屋那扇并没有多少分量的木门吹得咯吱作响,龙崎蹲坐在屋里仅有的木椅上,抱著膝盖,眼睛紧紧盯著搁置在桌子上,闪烁著莹白冷光的笔记本电脑。
屏幕白色的光线洒在他的脸上,将那张没有情绪的面孔,映衬地更加苍白。
一直在作响的木门一下子被打开,闪进一个浑身黑衣的身影。
白色的雪粒粘满了他的风衣,来人快速关上门,抖落身上的雪片。
“我被人跟踪了。”他用力扯下头上的兜帽,猩红眼睛旁边的那道伤疤在微弱的灯光照射下显得有点狰狞。
龙崎不作声,视线也没有从电脑屏幕上移开。
“也许你该去易容,Beyond。或者,别再化妆成我的样子。”
“我不会死在那些无能警察的小把戏下的,一张脸,可以随意换,但我才不想卸下和你相似的面妆。”
“整个芝加哥的警察都在通缉你,就算是这里,落後的南部贫民区,也还是有他们的眼线。”龙崎依旧咬著指甲,声音平静。
“但这次我觉得……不是警方。”
“?”龙崎的脸上的表情终於有了一点点的变化。
“但我不知道是谁。”Beyond有些气恼地将外套甩在床上,“我想,我们应该马上走。”
“是。”龙崎继续啃咬自己的大麽指,眨了眨眼睛,月牙形的黑眼圈更显浓重。
“Beyond,听我说,我也许猜到了刚才跟踪你的人是谁。华米的侦探系统上显示,有一支来自意大利的犯罪集团日前在芝加哥开始活跃,贩毒,走私,洗钱,色情交易……他们的毒品走私活动在芝加哥搅起了轩然大波。”
“然後呢?”
“这只犯罪集团的名字,叫‘塞伦斯’。你也许不知道,几年前在基拉还没有出现的时候,罗马的警方和美国中情局在我的指挥下,逮捕过他们的头目。”
“他死了?”
龙崎点了一下头。
“但却没能在短短几年之内,彻底消灭这股庞大的势力。在失去头领的情况下,塞伦斯内部出现了内讧,所以从那年开始,塞伦斯在世界上蛰伏了下来……”
“但是几年的实力积累和恢复,他们又开始作怪了?”
“没错。他们一定还记得让他们几近崩溃的神秘的‘L’……”
“基拉没有杀死他们?”Beyond红色的眼睛微微眯起。
“塞伦斯是世界上最神秘的犯罪集团之一。中情局跟他们玩了好几年的捉迷藏,都没能获取他们内部哪怕是三分之一成员的真实资料。”
Beyond沈默了一会,“所以现在……你准备放弃基拉的案件?”
“基拉一定要绳之以法,”龙崎的脸色黯淡了下来。“但不是现在。”
“为什麽暂时放下?因为出现了‘塞伦斯’?”
“……”
“Lawliet,这并不像你的作风。”
“Mello和Near已经向基拉宣战了。”
“你没告诉我的事情还有很多…所以?你希望他们两个接替你逮捕基拉,你真的甘心如此,Lawliet?”
“基拉已经让我精疲力竭,我告诉过你,我输了,能捡回一条命已经是万幸。”
Beyond扭过头,“我不相信L会认输,”龙崎的话对他并没有多少说服力,“你执意不告诉我真相。”
“我必须有我自己的秘密。Mello和Near是仅次於我的天才,最大的问题就是,他们之间的积怨。如果两人愿意合作,我可以担保,他们会胜过我。”
“基拉被谁逮捕对你来说都是一样?”
“是。”龙崎回答地暂钉截铁,“‘L’不可能永远纠缠於‘基拉’,我很累,你懂吗,还有很多事情等著我去做,我不想再浪费时间。”
Beyond沈默了一会儿,决定将自己的怀疑抛到一边,L现在身处危险,他也不想在基拉的问题上大费周章,尽管对方刚才的说辞完全不能说服他。
“Lawliet,对於你的谎言,我已经习惯了。”Beyond耸耸肩,“现在需要做的事,就是离开这里。”
“现在?”
“马上。”
***
从芝加哥北部出发的豪华黑色房车,一辆接著一辆驶出庄园华丽的铁艺大门,穿过朦胧的雪色,平稳地行驶在寒风呼啸的盘山公路上,一直往南方进发。
“他长得…真特别,四国混血?”棕色长发的年轻男人靠在劳斯莱斯奢华的座椅上,灰色的眼睛神经质地盯著电脑荧屏,左脚大大咧咧地翘在另一条腿的膝盖上。
屏幕上一个英俊的褐发青年牵著黑发男孩的手,游荡在熙熙攘攘的街头,两个人身上是日本传统节日才会拿出来穿的宽松的和式浴衣。Hank按动键盘,随著“滴──”的一声,黑发男孩的脸在屏幕上放大。
“我真的很好奇,你们是怎麽知道L的样子的?”
“凯瑟琳和Lee在日本京都,和他有过一面之缘。凯瑟琳是个神秘的女人,她好像什麽都知道。当然,更让我们惊讶的是,L当时竟然和夜神月在一起。”
“他们在干吗?”
“看上去像是……游玩。”
“咳,有趣。”
***
已经过了午夜零点,大雪还是没有停下来的迹象,街道上空无一人。
在浓重而广袤的夜色中,有两个黑色的身影迎著呼啸的风雪,在街上前行。
离这里最近的坎斯火车站,还有好几公里,但是贫民区深夜的街道上,几乎没有车辆经过,即使有,也不可能在这样一个暴风雪的夜晚,为两个陌生的行人敞开车门。
他们没有撑伞,也没有带行李,身体隐藏在黑色的风衣下,乱飞的雪片沾满头上连衣的兜帽。
转过街角,走在前面的那个人慢下了步伐跟身边人说话。
“现在根本劫不到车。”
“这个地方是这样的,很糟糕。”但是只有在深夜,才是他们出行的最佳时机。
尽管已经走了很久,体力也被冰冷的风雪透支了不少,他们两个,谁都没有放慢脚步的迹象。
他们一步步向前走去,30米开外的视线完全被雪色淹没。
“等等。”前面那个人伸出一只手,轻轻放在另一人的腰腹处,示意他停下。
呼啸的大风和漫天的雪花,现在正慢慢地平静下来,视线,清晰了许多。
他们的目光顺著黑色兜帽边缘望过去,街道的转弯处,贫民区难得开阔的一片空地上,远远地停著三辆黑色的房车。白色的雪花还没有在车顶集聚成片,看来,他们在这里等了并没有多久。
他们停下脚步,凝视著这群挡住了去路的家夥。
“没想到,来得那麽及时。”兜帽下的猩红眼睛冷笑著,他身後的那人,却没做出任何反应。他的脸,依旧深深掩藏在兜帽中。
黑色的车门,没过多久就被推开了。三辆轿车上陆陆续续下来一群人,撑著伞,戴著漆黑的墨镜,皮鞋迈著沈稳的步伐,向他们靠近。
为首的那个男人有著一头过肩的棕色长发,和神经质的灰色眼睛,一支烟被叼在嘴里,表情轻狂倨傲。
“在基拉猖獗的这段时间里,L身上发生了什麽,我很好奇。”他抬起右手将嘴里的烟头拿下来,站在两人面前,大大咧咧地开腔。
“以至於,会沦落到连一辆车都叫不到的地步。”棕发男人的语气中充满著讽刺。
“你们谁是L?”他身後一个光头大汉喊了一声。
对面的两人没有回应。
半晌,後面的那个人迈了半个步子,身体遮住了身边的同伴。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