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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盈盈抿唇笑道:“冲哥的师弟当然也是我的师弟,林师弟千万别见怪。”
“任姑娘不计前嫌,贤惠大方,大师兄真是好福气。”林平之笑着道。
任盈盈笑道:“林师弟过奖了。”
细汗再次出现在令狐冲的额头上。
为什么他仿佛看见了无数刀光剑影。明明刚才练剑的时候都没有这种紧迫感?!
任盈盈和林平之的目光在空中无形的“交缠”,倏尔,两人同时相视而笑,随即,刷刷的将目光齐齐落在令狐冲身上。
林平之道:“我怎的如此没眼色,打扰大师兄与未来嫂子实在不该。告辞了告辞了。”
任盈盈捂嘴羞涩笑道:“冲哥,你瞧林师弟这张嘴,真是!”
好大一滴汗珠从令狐冲额头滑下。
气定神闲,心不起杂念……气定神闲,心不起杂念……气定神闲,心不起杂念……气定神闲,心不起杂念……气定神闲,心不起杂念……
林平之不断在心中默念,然而反复运气,真气依然凝滞不前,要不,便如脱缰野马,横冲直撞。这么练下去,不但无有进益,反而容易走火入魔。
林平之无奈收功。
然而,任盈盈的笑脸不断在他眼前晃荡,令他浮躁难安。
以前他害怕令狐冲对任盈盈坦白,担心自己会遭了任盈盈毒手。如今他巴不得令狐冲向任盈盈坦白,令狐冲反倒一点行动也没有。
林平之忍不住怀疑,会不会令狐冲所谓的坦白其实是在糊弄他。或者他根本没想过要将那些事说出去。毕竟,一旦说了出去,令狐冲将会面临全江湖的鄙视。
神功和美人,江湖人所期盼的一切,令狐冲全都拥有了。有什么理由能让令狐冲自愿放弃一切?
多少人汲汲营营,明争暗夺,为的是什么?
令狐冲依然是武林冉冉升起的一颗明星,怎么会因为他放弃现在的名誉地位,他脑袋又没坏!
林平之狠狠的喝骂自己,为自己轻信令狐冲而咬牙切齿。
“林师弟,你在吗?”
是令狐冲的声音。
如今林平之已经能在瞬息之间转换脸上的表情,打开门,便是那个迷途知返的可怜小师弟。
“大师兄不陪着任姑娘,来找我做什么?”眼角斜飞,语气中竟是毫无遮掩的醋意。
粗神经的令狐冲没有往哪个方向想。
林平之走了没多久,他便呆不住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想着来找林平之,可是,找他做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所以,面对林平之的责问,他摸了摸脑袋,讪讪道:“我来看看你。”
林平之板着脸:“刚才不是看过,有什么好看的,我又没多只眼睛,多个鼻子。”
令狐冲似乎反应不过来,面上有些懵懂,然而心里却仿佛明白了什么,只是那丝清明瞬间即逝,快得让他抓不住。
林平之故意摆出坏脸色看令狐冲会不会向他赔小心。没想到令狐冲只是茫然的站在门口,不说话也不走。
本来只是火苗,顿时也被令狐冲不按牌理的反应点燃成了火堆。
啪!
林平之竟然一个转身,大力的甩上大门,就这样将令狐冲关在了门外。
该死的令狐冲!伪君子!%%¥%¥*(&……
无数不光明的字眼在林平之脑海里交替出现。
叩叩叩!
“林师弟!林师弟——”
令狐冲却没走,呆立了片刻,又敲起门来,还边敲边唤他。
林平之坐在床边,恼怒的瞪着两扇门,厌烦的捂住耳朵,但是那声音仍然钻进了耳朵。
咚咚两步,他走上前,唰的拉开门,叫道:“喊什么?”
“林师弟,可是我说错话得罪你了,好歹你也要告诉我说错了什么话吧?”令狐冲不解道。
林平之怒瞪了他半响,令狐冲依然疑惑的看着他。
林平之心里升起一股荒谬的感觉。
自己是怎么了?令狐冲迟迟没有按计划行事,自己不是更应该好言好语的亲近他,替他加把火。可自己在做什么?无理取闹,给令狐冲脸色看。这和自己的计划完全不相符啊。
“你哪里得罪了我,是我自己……自己的原因。”林平之脸上的怒气消失无踪,脸上渐渐出现愁苦之色。
令狐冲讶然道:“怎么了?可是有人欺负你?”
林平之摇头,眼眶却红了。
令狐冲心道定是林师弟受委屈了。急切的踏进房门,扶着林平之的肩膀,焦急道:“到底怎么了,林师弟,你告诉我,谁给你气受了,大师兄帮你出气!”
林平之径自摇头。
令狐冲逼问得急了,林平之估摸着火候差不多了,才“终于”带着哭腔道:“都说了没人欺负我,是我自己的原因。”
眼看林平之眼中泛起一层薄薄的水雾,令狐冲心疼道:“那你也要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啊,有什么难处,说出来,大师兄帮你想办法。”
“没办法的……”林平之还是摇头。“大师兄你别问了,是我的错,是我不该妄想,是我不该有那样大逆不道的心思……大师兄你别管我,你走吧,让我一个人呆着!”
林平之这样说,令狐冲怎么可能走,当然更加着急的追问缘由。
林平之眼角的余光觑着令狐冲的神色,见他脸上尽是疑惑,心疼,焦急。
21打扮
林婉捧着新做好的衣服敲开林平之的门。开门的却是失魂落魄的令狐冲。
令狐冲开了门站在门边,林平之红着眼眶站在窗前,两人之间隔着大半间屋子。
看他们的神色,林婉不由得后悔自己没挑对时间。
令狐冲对林婉道:“林姑娘有事找林师弟,那我不打扰你们了。”笑容十分勉强。
林平之神色不明,林婉心里却咯噔一声,赶紧放下手中的袍子,道:“我没什么事,只是把给阿弟做了件袍子送过来。我还有事,先走了。”说罢,不等二人出声,转身出了门去,还顺手为他们拉上门。
才走了两步远,便听见屋子里传来林平之的质问:“大师兄讨厌我了?”
林婉略一思付,走到林平之房间外的走廊上,坐了下来。看刚才那情况,约莫是令狐冲与林平之拌嘴,她且守在这里,免得被人瞧了去。若是令狐冲突然出来看见她,她也可以说是担心阿弟得罪了令狐公子所以不曾走开。想必这也没什么。
屋子里,林平之还在一声声的问令狐冲:“大师兄是不是觉得我很恶心,恨不得再也看不到我。若大师兄真这么想,也不用给我留面子,直接说出来便是,我,我……也不是死缠烂打……”说道死缠烂打四个字,以袖掩面,仿佛羞愧不能自已。
令狐冲叹道:“我哪里有这种想法。只是……只是……”只是什么?他脑子里千头万绪,却无论如何也数不出一句清楚的话来。
林平之做出深明大义的样子道:“大师兄不用说了,我明白。我声名狼藉,又是个废人。不该心存妄想。刚才那些话,就当我没说过吧。我……会离开的,祝福你和任姑娘白头到老。”
令狐冲只听进去了“离开”等语,急道:“什么离开?你要去哪儿?你能去哪儿?”
林平之凄然道:“天下之大,总会有我的容身之处。”
“不行!你身体不好,青城派又对你虎视眈眈,我怎能让你孤身在外!”令狐冲断然反对。
感动的表情出现在林平之身上,他放缓了声音道:“到了这个份上,你还如此为我着想,我好高兴……”
令狐冲不知心里是个什么滋味,顺嘴道:“我答应过小师妹照顾你的。”
林平之心里的得意被这一句话打消得一丝不剩,几乎维持不了脸上的感动。他忍了又忍。才没说出坏事的话。
令狐冲顺嘴说了那句话,刚说完,又莫名的后悔。想了想,好像自己没说错什么,再看林平之,对这句话也没特别的反应,于是接着说道:“无论如何,我总是要照顾你的。”
林平之好不容易才把情绪调整过来,闻言,又是忧心又是感动,道:“我也不想走,只怕任姑娘发觉了什么,如今,我不得不走啊!”
令狐冲大吃一惊,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盈盈……盈盈她?”“发现了什么”两人都含含糊糊的没有明说,却心有默契。
林平之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望着他。令狐冲渐渐想起上午的一幕,然后是任盈盈最近的言行神态。
盈盈知道了什么?知道了多少?为什么不直接质问他?还是自己和林师弟误解了?
令狐冲脑袋里乱纷纷的,是,他早打定主意要任盈盈告罪。但是对着盈盈的深情一片,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不是他优柔寡断,而是——他早就明白了,无论盈盈原谅与否,介意与否,他们的婚事都不可能如约进行了。
他做不到和别人有了肌肤之亲,还能继续和盈盈做一对恩爱夫妻。
感情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定是要照顾林师弟一辈子的,三个人关系尴尬,如何能常常见面?再者,世上无不透风的墙,若是叫日月神教的人晓得了一丝风声,林师弟还能活着吗?
令狐冲本就不是什么大人物,不过一介浪子。名声或者地位,从不在意。大不了从此浪迹江湖,再做回那个声名狼藉的浪子又如何!
这么一想,他反倒舒了一口气。
最难的是如何捅破那层窗户纸,既然盈盈已经有所察觉,他反而能狠下心来说出一切。
林平之看着令狐冲的神情由震惊到茫然到明悟到平静。知道他已经拿定了主意,不由得捏起一颗心。
只听令狐冲缓缓道:“这样也好。”
林平之一颗心终于落到实处。
不过,旋即又不知足,眼下才只是促成令狐冲下定决心戳破他们之间那场荒唐的□。他不知道令狐冲心中已经认定和任盈盈的婚事不成了,兀自担心任盈盈万一真的贤良大度的原谅了令狐冲,自己到时候可该怎么立足?
况且,令狐冲和任盈盈两人私下里协议好了,无声无息的解决了事情,他还怎么闹得全江湖都知道,把令狐冲的名声搞臭?
他有心再挑拨几句,又怕过犹不及,犹犹豫豫之间,令狐冲已经一整脸色,坚定的抚慰他道:“你别多想,盈盈的事交给我,你只要有我在,必不会让你有事。”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难道自己还要坦言说担心任盈盈对自己下黑手吗?
没必要,反正令狐冲的个性是一定会护住自己的。
别的,自己还得再想想!
林婉一直细心留意周围的动静,听见开门的呃声音,忙闪身躲到拐角处。梅庄来回的仆役不少,令狐冲心思在别处,倒也没留意。林平之将令狐冲送出小院,对着走廊道:“出来吧,”
林婉走出来,奇道:“阿弟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林平之心道,你一个一点武功都不会的弱女子,稍有内力的人都能察觉那儿有人,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他不耐烦的简单解释,林婉听了又是惊奇又是佩服:“从来没听过这样稀奇的事。我原先还当阿弟身体羸弱,原来竟是武林高手。不知和令狐公子比起来如何?”
她这话本是无意,随口说的,岂料正好戳中林平之心中的隐痛,当下沉下脸,一语不发的回了房间。
林婉虽不明白怎么回事,却也知道大约是自己说错了话。她自从认了这个阿弟,是真心把他当做弟弟来疼爱,只是林平之素日在她面前言行颇有威严,又让她对他存着一份敬畏。不敢多说,跟着他进了屋子,还细心掩上门。
“说吧,躲在拐角干什么?”林平之坐下,问道。
“没什么,我看阿弟和令狐公子好像有争执,怕被别人听了去,所以守在那儿罢了。”林婉解释道。
见林婉全心为林平之着想,让他心肠软了几分,神情也缓和下来。
林婉小心翼翼道:“阿弟,你听阿姐的。但凡是男人都不喜欢女人过多的约束自己,又或者是争风吃醋。你和令狐公子若有了不和,还是要夺退让才好。”
林平之嗤之以鼻。
他不耐烦道:“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你还有别的事吗?”
林婉急道:“阿弟,我说真的。以男子之身委身于人本就低了女子一等,若为着风雅一番随大流倒没什么,可你对令狐公子一片深情,切不要为了争一时之气而冷了令狐公子的心啊!”更重要的是,令狐公子可有个名正言顺的未婚妻呢。
林平之见林婉急切担忧的样子,不是没有触动的。
“好了,我知道了。我也没和他吵!”
林婉见他似乎听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