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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二没想到余三竟然敢向他动手,猝不及防,手忙脚乱的抽出剑,挡住余三的招式。
余三一击不中,也不在意,右腕斜挑,挑开余二的剑,然后剑尖向下,刺向余二的小腹。
余三使出如此阴险的招数,余二气得不轻,当下不在退让,也急速的使出自己得意的招数。
他不过说了两句话,就让这两兄弟打了起来,林平之好不得意。连身上的伤痛都忘到九霄云外。他一边饶有兴致的观战,一边在心里摇头晃脑的点评这两兄弟的剑招。
渍渍,青城派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自余沧海之下,恐怕再没高手。眼前这两兄弟,连原来的“青城四兽”都不如,也好意思妄想当掌门。没准儿是被青城派上下找借口打发出来。
哼,要不是自己尚未恢复,以自己精妙的辟邪剑法,这两兄弟算什么?跟踩死两只蚂蚁一样。
这时,余二脚下一滑,险些被余三划破脸蛋,林平之尽皆看见眼里,忍不住发出扑哧一声轻笑。
这声轻笑不亚于一杯冰水,顿时浇凉了余二被怒火燃烧的脑袋。他后退几步,避开余三的进攻,道:“老三,你别中了这小子的计。他那样说是要挑拨我们好坐收渔人之利。你被骗了!”
余二不说还好,一说余三气得更厉害。平日里余二仗着自己有几分聪明,不把他和余大放在眼里,虽然嘴巴上没说,但日常举止,处处流露出看不起他,认为他是笨蛋的意思。难道天底下只有他余二才是聪明人,别人都是傻子不成?哼,他要是听了余二的话那才是傻子。
余三的攻势愈加猛烈,余二的武功本就是三兄弟里最弱的一个,在余三的快剑下左支右绌,抵挡得狼狈不堪,哪里还有机会说话。
林平之看的好不开心,故作担忧道:“哎呀,余二兄弟,你怎么不用我教你的辟邪剑法呢?就用我昨天教你的那招疯狗亮牙,保管打得他落花流水。”什么疯狗亮牙,就是他信口胡说的。胡说一句能让余三气得七窍生烟,太值了。
又道:“余二兄弟,别装啦。反正我已经背给你大半部剑谱,也用不着你那兄弟了。”
“余兄,还是速战速决吧,我也想透了。只要你守信放了我,把我奉为青城派的座上宾,我这就把剩下的一小半剑谱背给你听。”
余三在怒火的刺激下超常发挥,余二添了两道口子,心中叫苦不迭。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原来余氏兄弟内力粗浅,被点住的穴道轻易便被林平之冲开。只不过身边一直有两兄弟交替守卫,还有几个青城弟子。如此严密,他身上又带着伤,没有轻功,若是逃跑,恐怕立刻就会被抓回去。因此,一直装作被制住。有那一分虚弱也装出了十分。
眼前机会来了。
从两兄弟拔剑开始,林平之就小心的扭动绳索。好不容易挣脱了双手,见余氏兄弟斗作一团,几个青城弟子都堵在门口紧张的看着他们。林平之估算了下他到窗子的距离。
窗户外没有人。
林平之刚提了一口气,却被余三一句话弄得差点岔气。
却是余二被余三越比越紧,余三越加轻松,竟然能出言讥讽了。“二哥你这么好的算计,只是不知道姓林的小子知不知道你挖了人家爹妈的坟?”
林平之意识到这话的意思,如坠冰窟。
爹爹妈妈……
林震南夫妇的棺木他本想带回老家安葬,可惜还没动土,自己便被囚在西湖底。眼下,父母应该安眠于华山脚下的小村子里。余家兄弟竟然,竟然想用父母的遗孤逼自己就范!
龙有逆鳞,父母就是林平之的逆鳞。余家兄弟此举堪称冒天下之大不韪。须知武林中人朝不保夕,一言不合拔剑相向乃常事,今天还在喝酒吃肉,明天就横尸街头亦是常见。活着的时候要快意恩仇,但是人死如灯灭,在刻骨的仇恨,一旦仇人死了,也就了解了。风俗亦是如此,掘人坟墓,坏人尸骸,无论是名门正派还是所谓的邪魔外道都是极为不耻的。若真有人这么做了,简直就是令人发指,江湖中人人都要视为敌人。这才是真正的邪魔外道!
孩儿无能不孝,竟然连保父母身后安宁都做不到……
想起昔日严父慈母的音容笑貌,林平之恨不得将眼前的余氏兄弟碎尸万段。
余二听见余三的话,下意识的看向林平之,正对上林平之冰冷充血的眼睛。眼睛里蕴藏的嗜血之意令他打了个冷战。
余三却哈哈大笑:“小子,知道受骗了吧,我告诉你,我这个二哥可是最最阴险的。你若真聪明,就应该把辟邪剑谱告诉我,说不定大爷我一高兴,就放你一条小命。”
话音未落,两兄弟不约而同的瞪大了眼睛。那个全江湖都知道已经变成废人的林平之竟然挣脱了绳子,身形暴起,抢过一名弟子手中长剑,飞快地向他们刺来。
不,用飞快来形容都太慢了,明明刚刚夺剑在手,眨眼功夫,那剑就到了余二心口。两人从未见过这样快的剑法,恐怕老爹在世也使不出来,难怪会死在林平之手里。而且剑刺出的角度及其诡异,电光火石间,余二只觉得如何转腾挪移都无法避开。面对雪亮的剑尖,他忍不住闭上双眼,不敢看着剑尖刺入自己的心脏。
呲——
长剑尖端的确刺入余二心口;却并没有如预料般让余二血溅当场。
林平之的长剑刺破了余二的皮肤,却再没有劲力让剑刺得更深。
余二睁开眼睛,被额头上滑下的冷汗刺得生疼。他毫不在意,身上却涌起一股劫后余生的虚脱感。
这就是辟邪剑法,果然厉害!
这句话同时浮现在在场诸人的脑海里,众人如临大敌,心中阵阵发寒。谁能挡得住辟邪剑法?
“不用怕,他根本没力气!”余二大喊。
众人虽然都将剑对准了林平之,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余二急道:“老三,你在干什么?还不快动手。”说着,率先格开林平之的剑。
余三咬牙,长剑一挽,对着林平之扑过去。
一对二。
几个青城派弟子也想上前,却怎么看也不知道该如何阻挡林平之。
林平之的剑极快极诡,令人惊叹,若不是手腕颤抖,恐怕余氏兄弟的脖子都至少要添两个雪洞。饶是如此,瞬间对了七八招,于是兄弟也自叹弗如,既是惊骇又是震撼。
林平之额头冒出细密的汗水,出剑的速度仍然极快,但是手腕的颤抖也更频繁。又使了一招在余三胳膊添了一道血痕,然而,也是这剑划出,右手腕一阵痉挛,长剑脱手而出,哐啷一声砸在地上。
余二惊喜的出剑,林平之小腿多了到深深的剑痕。他顿时跌倒在地,血迹浸湿了裤腿。
余二也好余三也好,甚至在场的青城弟子都大松了一口气。
余二盯着被围在中央的林平之,他虽然狼狈凄惨,可是余二看着他的眼神却无比狂热。余二心道:若是自己能有那出神入化的剑法……
余三满面红潮,激动的程度和余二不分上下,显然两人心中所想也差不了多少。
林平之毫不示弱的瞪着俩兄弟,尤其是余二,竟然让余二顿住了上前的脚步。
到底是余三人傻胆大,喘着粗气吩咐手下拿绳子,上前一脚将林平之踢倒在地,骂骂咧咧的要将他重新绑起来。
刚绑了两只手,屋子里突然多了一个人影,快如闪电,余三还没法反应过来,就被一股蕴含雄厚真气的力道踢飞出去,还在半空中,一口鲜血喷出。
变故肘生,众人的视线愣愣的从砸断屋外院墙的余三身上收回,挪向来人,只见一个剑眉星目,身材高大健壮的男人抱着林平之,射向众人的眼光如寒冰利剑,直刺入皮下血肉。
余二脱口惊叫:“令狐冲——”
26重聚
令狐冲一手揽着林平之,一手持剑,怒视着余氏兄弟,冰冷的剑身泛着雪白的寒光。
余二和余三同时感觉一阵心惊肉跳。
林平之无力的靠在令狐冲身上,微微喘气。突然的爆发并不是那么轻松的,体内的真气震荡,手腕痉挛痛楚,最令他痛恨的就是自己此刻无力的感觉。
“我爹娘……爹娘的棺木……”他用力对令狐冲说,却因为太激动反而断断续续,难以表述清楚。
余二示意手下青城派的弟子冲上去缠住令狐冲,自己则趁机溜走。
林平之急得用尽全身力气大叫:“不要放走他们——”
不需要他着急,余二和余三加上在场所有青城弟子都不是令狐冲的对手。
令狐冲小心翼翼的将林平之扶到凳子上坐下,心疼的看着他身上的条条伤痕。林平之受了如此大罪,令狐冲怎么可能放过他们?余二的轻功没他脑袋那么厉害,才走到门口就被令狐冲赶上,至于余三,更不济,由始至终都没走出屋子。倒是他们手下那几个弟子,见两位师兄都被抓住了,还不溜之大吉。
令狐冲点了两人穴道,扔到屋子中央的空地上,轻声问林平之:“想怎么处置他们?”
林平之终于攒足了力气,厉声问道:“你们对我父母的遗体做了什么?”
令狐冲大惊,他一路打探到这座小院时,刚进来就看到林平之遍体鳞伤的被围困在一众青城弟子中间,之前的打斗啊,对话啊全没听见。这时才知道余氏兄弟竟然敢做出这么缺德的事,连先人遗体也敢动。
余三色厉内荏的瞪着二人,梗着脖子不说话。
余二却道:“这事是大哥去做的,原本约定的时间过了大哥还没到,他应该正带着……令尊令堂的……遗体往这边赶来。”
也就是说他们兄弟也不知道爹娘的遗体现在如何了。
万一……已经被烧了……
林平之眼前发黑。
令狐冲愤慨道:“岂有此理,你们居然连这种事都做得出来,倒真不愧是余沧海的儿子,果然青出于蓝!”心疼的揽过颤抖的林平之,小心的避开他的伤痕。
“令狐大侠若不嫌弃,我们身上带着上好的伤药。林公子其实只是皮外伤,看着吓人,上了药就没事了。”余二道。
余三气哼哼的对自己哥哥道:“哼,姓林的杀了我们父亲,还有小弟,本来就是生死仇人。我们为亲人报仇是天经地义的事,谁敢说我们做错了。喂!令狐冲,你仗着自己武功高强,是恃强凌弱,传出去,也没面子。”
令狐冲当他放屁。
“你们兄弟约在哪里见面?用何记号?平日如何联系?”他直接问余二。
余二向来是识时务的,只要能保住性命,当下如竹筒倒豆子般一个字不落的告诉了令狐冲,听得旁边的余三吹眉瞪眼。
余二该说的说完后,令狐冲将这兄弟二人点了穴道扔进了柴房,然后搜出青城派的伤药,确认没有问题之后替林平之敷上。
林平之的样子看起来确实很惨,血痕斑驳,小腿上的伤尤其严重,就算上了药至少也半个月不能走路。有些鞭痕是几天前的,血迹干了,衣服黏在了伤口处,令狐冲已经用了最轻的力道,可是撕开衣服碎片的过程还是让林平之疼得咬紧了牙关。
虽然赤身裸体,可是令狐冲一点儿旖旎的念头都没有,只是看着记忆中嫩白的身体被鞭子伤得如此凄惨,除了心疼便是愧疚,后悔自己将林师弟肚子留在外面。明明知道他现在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还把他丢在外面,林师弟受这番大罪,自己才应该负最大的责任。
“疼就别忍着……”令狐冲忍不住道,虽然林平之将脸埋在枕头里,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手底下身体的颤抖无法掩饰。每当他的手指或是药粉接触到林平之的肌肤,那伤口附近便出现肉眼可见的颤动。那触目惊心的伤痕让令狐冲恨不得如法炮制到余三身上。
“不疼——”林平之强撑道,明明疼得满头大汗,还嘴硬。
令狐冲无法,只得小心了再小心。
也幸好真的只是皮外伤,养好了不会伤及根本。
背面的伤上好了药,令狐冲让林平之转过身。林平之僵硬的转过身,为了不弄糊背上的药,他没法躺着,哪怕他不怕疼也不行。令狐冲扶着他的肩膀,让他侧着身子靠在自己身体一侧。还是先拿热布巾捂住伤口,让凝结成块的血化开再轻轻擦掉,然后均匀的将药粉撒在伤口上。胸口,腹部,双臂……令狐冲目不斜视,只是眼中的疼惜之色越来越浓。林平之却紧紧闭着眼,身体越来越僵硬。
“很冷是吗?再忍忍,我马上就好。”令狐冲道,他怕弄疼了林平之用的是最轻柔的动作,却忘了眼下是秋末,天气可冷着呢,林平之赤身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