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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嘴里说出来的话同他的为人大相径庭。
直到这一刻,他才感到由衷的愧疚。
“对不起……”他讷讷道。面对令狐冲最真诚不过的坦白,这个时候,他无法说出那些华丽而苍白的辩驳。
令狐冲的手抚上林平之的面颊。“所以,我最难过的最害怕的其实是你对我的心究竟是真是假!”
令狐冲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我相信是真的。所以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适应你的本性还需要多长时间呢?”
林平之已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眼泪再次夺眶而出。这次没有大喊大叫也没有咒骂怒吼,只有一室的静默。
令狐冲的话语明明白白的传达了一个意思——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他愿意接受现在的这个真实的林平之。
虽然很多次有过这种感觉,却从来没有这一次这么深沉。
大师兄,你是上天给我的补偿!
林平之不再折腾,没有了后顾之忧,他终于乖乖的养伤。虽然令狐冲表示接受他的所有,但是心虚的林平之仍然收藏着爪牙,在令狐冲面前尽量保持自己和顺乖巧的一面。连着两年养起来的一点儿小脾气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场折腾给了他十足的教训。
不说需要另一个两年吧,起码未来几个月内他都会乖的像小猫一样。
令狐冲自觉福州城还有个不定时的炸弹,这段时间他乖一点也没什么不好。通过这场风波,他已经充分认识道自己的平之绝不是省油的灯。
省油的灯能在两年内把福威镖局扩充到外省么?只不过过去的两年里令狐冲心中那个孤苦无依的形象太深刻了,以至于他总是忽略现实中林平之露出的利爪。
现在嘛……令狐冲必须硬着头皮去解决“历史遗留问题”。
也许任盈盈在等令狐冲给她一个交代,也许是纯粹的看热闹兼幸灾乐祸,也许是对令狐冲余情未了。总之,任盈盈带着手下一直没有离开福州,而且还住在福兴客栈。当然,为师报仇的荣发连接失手折损手下之后也不敢去招惹这队硬茬子。
任盈盈对令狐冲的到访毫不意外。相反,令狐冲的神情是显而易见的不自然。
无论从哪方面来讲,令狐冲都是无法在任盈盈面前理直气壮的。过去的种种包括不久前才发生的事都注定了令狐冲在任盈盈面前永远都要低一头。
茶水续了两次,午饭时间快到了,令狐冲也说不出自己的来意。
任盈盈的手下来请示什么时候开饭,任盈盈瞟一眼令狐冲,幽幽道:“令狐大侠赏脸吃顿便饭?”令狐大侠四个字音量略重。
令狐冲摇头,这么拖着不是办法,他终于决定硬着头皮开口,不料任盈盈抢了他的话头。
“既然不吃饭,那令狐大侠便去罢。我这里用过午饭也该收拾行李上路了。”
“上路?”令狐冲一愣。
任盈盈表情平静:“莫非令狐大侠来这一趟不是来赶人的么?这般,那我们便在住上十天半个月的,反正福州的风景名胜我还没赏遍。”
令狐冲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对任盈盈不轻不痒的讽刺也没有反应,只是叹道:“这次总归还是我对不住你。”
任盈盈冷笑道:“你有什么对不住我的?拿剑杀我的人又不是你。真觉得对不住我便替我报仇,也不枉你和我认识一场。”
令狐冲只能苦笑:“你明知道我做不到……”
“哼。我当然知道。看来你和他已经好了,倒是我,枉做小人。白受了一场罪!”任盈盈的目光像刀子似的扎在令狐冲身上。
令狐冲无言以对。
他既不能埋怨任盈盈来道出真相,也不能替任盈盈教训平之。况且此次任盈盈虽受了一番惊吓,可是实际上受伤的却是平之。算来,平之该是吃亏了才是。可是他绝不能这么说话的。不但不能平息任盈盈的怨气,反而会更添风波。
说起来,任盈盈来的目的不就是戳穿平之么,要的也就是平之不好过。从根本目的来说,任盈盈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和平之的的确确是闹了一场,但是却没有如任盈盈所愿那样一刀两断。
唉……这番来来往往对对错错是无法评断的。所有的根源都来自于自己移情别恋,盈盈要为难平之,根源在自己身上,从这一点来说平之是无辜被牵连的。但是,他和平之的开始源于平之的设计,这样看来,平之受这番罪反倒是罪有应得了。
其实哪里能分得那么清楚呢!
如果不是自己和盈盈挑断了平之的手脚筋将他囚禁于梅庄地牢三年之久,平之刚放出来时也不会偏激到采取这种办法报复。
追根溯源又要牵扯到当年平之杀死小师妹,岳不群算计林家辟邪剑谱。
对对错错,永远都是掰不清的。
既然分不清,不如放开纠结,将过去的一切抛开。这两年在福州,有平之作伴,逍遥度日,远离江湖纷争,他很快活。他愿意未来一直这么过下去。
只是,他明白自己能这么洒脱,别人未必能。
尤其是——
“你别以为我对你余情未了。我这次来根本不是为了分开你和林平之,只不过不喜欢自己被人算计,顺便让你知道一些你有权利知道的真相罢了。之所以留到现在还未走,不过是想看看林平之的热闹。”任盈盈道。“我堂堂日月神教圣姑,从来没有人如此设计我还能全身而退。”
令狐冲道:“原来如此。”倒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明明应该尴尬,令狐冲心里反倒放松了些许。
“只是我没想到,令狐大侠居然这么好哄。被人如此设计欺瞒哄骗,居然轻轻放过。昔日快意恩仇的令狐冲,到今天原来成了这副脾气……姓林的又不是什么天香国色,居然也能成祸水,真叫人稀奇!”
“不要这么说他。”令狐冲道。他和平之之间的种种不需要向别人解释,尤其是向关系尴尬的任盈盈解释。但是任盈盈说起林平之的语气的话头他听不进去,所以生硬的反驳。
他以为任盈盈会生气,不料任盈盈云淡风轻道:“不说便不说。对你们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既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这个旁人管什么呢?哪怕有一天你被林平之害死也不关我事。反正下午我就要动身回黑木崖了,从今以后,我们再也不会见面了!”
“……你保重!”令狐冲怅然道。以大家的复杂关系,大约以后真的不会见面了。令狐冲又想起了任盈盈曾经为他做的种种,事到如今,再说对不起无济于事。从今往后,希望任盈盈能一生顺遂,平安如意罢了。
任盈盈道:“我自会保重,不劳你费心。”
任盈盈都这么说了,令狐冲自然无话可说,自己要说的都说完了,任盈盈的态度明显是对自己不欢迎,索性起来告辞。
“回黑木崖,我便会成亲。”
令狐冲将将踏出房门,任盈盈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令狐冲愕然回望。
任盈盈却垂着头,看不见表情。
“对方是日月神教的一位堂主,年轻有为,人也不错。我下崖时已经定下婚期。”
“是吗……恭喜!”令狐冲道。
荣发的客栈很热闹,中午时分,小二的吆喝,客人的谈笑,交织成一片繁华的世俗工笔画。小跨院内的静谧和院外的热闹如同两个世界。
任盈盈最后一句话令狐冲没有听清楚。
无所谓啦。他已经有了平之,她也即将嫁为人妇,过去的纠葛从此便完完全全的成为过去了。
令狐冲不是蠢人,他当然知道任盈盈为什么特意告诉他成亲之事。
不过又如何呢?
他只能说恭喜,不可能给予她任何她期待的反应了。他和她曾经的感情掺杂了太多杂质,曾经那么轰动高调的感情,其实并不纯粹。如今他已经能分清极度的欣赏和真正爱情的区别,但是这些没必要说出来。
无论如何他感激当年曾经有这样一位出色的女子倾心相许,他不会忘记,同样记得自己的辜负和愧疚。
他将永远祝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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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这章黏黏糊糊的煽情,因为是半夜三更熬夜写的。
半夜的时候果然是特别感性的时候
55(大结局)
林平之想问又不敢问;心里已经抓耳挠腮形象逼近猴子;脸上还得端着。“大师兄,今天有什么新鲜事么?”
明知故问!
令狐冲看透了林平之的小心眼;故意兴致勃勃道:“刘员外下个月娶儿媳妇;雇咱们镖队保护他儿子去潞城迎亲。”
“哦,潞城是挺远的。你今天是去刘员外家?”林平之眨眨眼。
“没有。”
林平之捏紧了筷子:“哦,那你今天去哪儿呢?”
令狐冲喝了口酒;慢悠悠道:“和几个兄弟随便逛了逛,在太白楼尝尝他们新出的醉仙酒。”不过那是昨天的事。
林平之抿抿嘴;表现得很随意似的道:“是么?我怎么听说你是一个人出去的?”
令狐冲道:“你听谁说的?肯定听错了。”
把门房叫来审问的!林平之想掀桌。
其实他很想派两个人跟踪令狐冲的;可是以令狐冲的武力值福州城能跟踪他的人还没生出来呢。
若非如此;他怎么会束手无策只能每天旁敲侧击!
林平之泄气。
看来今日又无收获了。
林平之沮丧的扒饭粒。
唉,他理亏的地方实在太多了,任盈盈是个敏感问题,他生怕提起这个人会让令狐冲想起自己下杀手的记忆。虽然令狐冲未必(其实是肯定不会)忘记,但是绝不能让自己勾起来……
“哦,对了,任姑娘回黑木崖成婚,你看我们是不是要送份重礼?毕竟冤家宜解不宜结。可以的话,还是不要把日月神教这头弄得那么僵。将来咱们镖局开到平定州,少不了和日月神教打交道。不求他们帮忙,只希望他们不要下绊子就行了。”令狐冲轻描淡写。
信息量太大,林平之大脑当机!
好不容易把冲击进来的信息整理完毕,林平之连筷子甩到地上也不知道,抓着令狐冲的手,貌似淡定实则兴奋不能自已。“嗯……这种事你做主就行啦。”
令狐冲瞅他:“那我准备啰。”
林平之努力控制自己的嘴角不要扬得太高,连着点了两次头。
继续吃饭。
换了双筷子。“呃,这两个月镖局挺忙的,平定州挺远的,,咱们礼到就行了,人就不必去了。”
小心眼暴露无遗。
令狐冲无语,横了林平之一眼,哼道:“总镖头当然忙,不过我这个副总镖头似乎不忙吧。”其实他根本不会去黑木崖,但是没必要告诉林平之。情人不能太宠,要适时候让他有点威胁感,这样他就不会整天想着这样算计那样折腾了!
令狐冲心中暗道。——此忠告来源于镖局若干已婚男人。
令狐冲还不知道世界上的已婚男人大部分都有个相同的毛病。他们人前是大爷是大丈夫是天,回家是下人是孙子是软骨头。
平坦未来来得太过简单突然,林平之还有些轻飘飘的,不敢完全相信。两个月里,除了乖乖养伤,就是主持镖局的事物,多余的事一点儿也没做。
林平之伤好没多久,果然江湖上风传日月神教圣姑即将大婚,大婚对象是日月神教的青年俊杰。如今的日月神教和武林各派相安无事,三山五岳的英雄好汉搜罗重礼,无论有没有收到请柬,都预备上黑木崖恭祝圣姑大婚之喜。
这个消息终于让林平之心里那颗大石头落下了。
无论如何,成了婚的妇人不可能再和令狐冲有纠缠。
“这回不会再杞人忧天了吧!”
林平之赶紧收起喜色,可是上扬的嘴角怎么也平不下去。“我才没杞人忧天!”
令狐冲不与林平之争辩,把手上的单子递给他。“过目吧,总镖头,这是要送上黑木崖的礼单。”
林平之心情好,大手一挥:“大师兄觉得没问题就行啦,我就不看了。”
令狐冲见他这样大方,便把礼单放一边。
“对了,派人送礼的时候,让他们别忘了把白大夫接走。”
令狐冲扬眉,正要说话,林平之急急忙忙的打断他:“我可不是小心眼发作。只是人情世故本来如此,咱们和黑木崖关系尴尬,我们和白大夫的关系也不是秘密,有心人只要打听打听就会知道。任姑娘就算不迁怒,难保她的众多属下不会替主分忧。你也知道,像桃谷四仙、蓝凤凰、计无施之流,跟他们讲道理是讲不通的,做事无法无天。谁知道他们会不会自作聪明干些什么?”
扯到日月神教那群桀骜不驯心思难测的教众,令狐冲的确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