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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家是下官之母族,且外祖母年迈,不知可否稍稍通融一下?”
林恪今日来的目标只为贾母一人,至于其他人……贾政、贾赦、王夫人等当家人必然要被流放充军纳入贱藉的,他管不了。而贾琏、宝玉、迎探惜这些小辈,不过是被关进牢里呆些日子吃吃苦,到时候直接拿银子打点班头就可以了,他自己就能解决,没必要在这里说这些小事。至于贾蔷等那些路人,他不想管。
于是正好整以暇等着林恪求人的司徒钰听到这话,不由地愣了下,半天才回神:“只这件事?!”司徒钰大失所望,他还以为林恪能多多求些恩典。毕竟司徒尧来之前特意嘱咐了,要求的多了不怕,将来正好多多出力不是?
结果这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小狐狸啊!看到司徒钰这神情,旁观的柳义彦立马明了了中间的道道,一本正经的上前拱手说道:“皇恩浩荡,我等相信皇上能秉公处置,不敢私下置喙。只求皇上能给老太君一个安身之所,其他别无所求。”
林如海到家之后,听完了林恪和柳义彦说完了事情经过,先是笑着点头:“如此甚好,不必掺和过多。”笑完又若有深意的看了柳义彦一眼,看的他面色发窘之后,这才长长叹了口气,几人又开始商量起贾府人员的后续安置事宜。
事情如同林恪所料般发展,抄家之后贾府众人都被扔到了大牢之内。好在有了林恪给班头的里面打点,众人都没吃太大的苦头,但贾母从抄家之后晕厥过一次之后,再醒来就一直浑浑噩噩的,清醒的时候少,昏睡的时候多了。
而在这中间还发生了件诡异之事,在将众人从贾府带到牢房的路上,贾宝玉和薛宝钗竟然莫名就消失了踪迹。司徒钰派了几班人马都没找寻到,之后也就不了了之了。林恪听到这消息的当日,就拉着黛玉嘘寒问暖半天,生怕她也一个不留神,也跟着消失不见了。
不管是什么绛珠仙子还是什么什么草,首先是他妹妹啊!黛玉那几日被林恪缠的好笑又无奈,连和柳义彦斗嘴耍赖都顾不上了,只是一心一意地在林恪看得到地方忙碌。如此又过了些日子,直到贾府众人都从牢里出来了,林恪这症状才渐渐消减,终于又恢复了往日情形。
新的生活,即将开始。
林恪将京城边上一栋半大院子的地契给了贾府众人,上面写着贾母的名字。院子不大,景致也一般,对住惯了琉璃瓦屋,穿惯了绫罗绸缎,吃惯了山珍海味的贾府众人来说,这不啻于从天上跌落人间。
而众人之间的矛盾,也终于彻底爆发了。这次矛盾爆发之后,贾琏给了贾母些银子,带着凤姐和自家孩子搬到了别处居住。贾兰则和自家母亲回到了李府,一心一意地准备科举事宜。林忱对此表示十二分的赞同,李府和林家距离不远,这样反而更加方便两人来往。至于贾母和迎探惜三人,在某日林如海去和贾母寒暄半日之后,就带了迎探惜三姐妹回到了林府。
迎探惜春三人再次进入林家,才下了马车就见到黛玉欣喜的笑:“姊妹们安!”
探春本就是个坚强的姑娘还好,迎春和惜春鼻子一酸,声音都发颤了:“姐姐、妹妹安!”祖母临走之前把体己都分给了几人,又将亲事托付给了林伯父,想必从今往后,就真的会平平安安了吧?
这边众人正热闹地进了后院说话,另一边林恪和林如海、柳义彦、司徒瑞在一起闲聊。林如海盯着柳义彦看了许久,看的柳义彦几近崩溃,才终于大发慈悲地开口:“你是怎么想的?”
这没头没尾的话问的柳义彦一怔,继而福灵心至,瞬间挺直了腰板,语气恭敬,态度诚恳:“本想早日提亲的,可是听闻当今有将我调任地方的意思,若是外放……再回京城至少三年,我……”
万一他真去了外地,黛玉一个人离家那么远,无人排遣寂寞又受苦,他也会心疼的。柳义彦的想法很好,但是林恪却很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先提亲再说,婚礼自然要等你回来再办了。”
林恪敢拿自己的身家性命担保,黛玉一定也是这么想的!看她见到迎探惜三人那高兴样子,想必早就心中有成算了。正好借着这几年事件考验下柳义彦是否守身如玉,等到他高升回京之时,再风光娶妻也不迟。
不……不是吧?柳义彦被林恪这么一说,立刻垂头丧气。再看看林恪旁边的同盟司徒瑞,却看到司徒瑞也满含同情的微微点头,柳义彦彻底萎了。
“哦,对了。”林恪生怕打击不彻底,又笑着补充道:“反正我家现在热闹,你要真外放了。把柳絮送来一起作伴吧,要不然跟着你去外地吃苦,我们还舍不得呢!”林如海听了这话在一边连连点头。
这是要让他孤身一人出京的节奏?柳义彦擦了把汗,刚想抗争一下,却不料林如海抬眼看了他一眼:“不乐意这么早提亲?”
不不不!柳义彦头晃得如同拨浪鼓,要是不答应,估计连妻子都没了。不就几年功夫么,他忍了!
柳义彦忍血忍得内伤的时候,林如海视线又集中到了司徒瑞身上,看得他瞬间僵直了身体。“你是怎么打算的?”林如海毫不客气,又瞪了旁边林恪一眼示意他闭嘴,等着司徒瑞的回答。
“我想着等过个几年,林忱长大一点,义彦回京之后,黛玉也稳妥了。我与无咎就去向皇上请辞。”司徒瑞手心里全是汗。
“你说请辞就能辞掉?”林如海可是很了解司徒尧的性子的,不把林恪的能力榨干,他是不会放人的。
“这次无咎被调到国子监,是我和哥哥商议许久的结果。如果是户部无咎怕是一辈子脱不开手了,但是国子监那里和户部又不同。依无咎的能力,管理一个户部和潜移默化一代士子培养更多的人才,这笔账皇兄比我算的通透。”司徒瑞说着,回头看了林恪一眼,又狡猾一笑:“再过几年,朝廷新血也就造的差不多了。而无咎作为影响人之一,为了避免皇兄忌惮,趁势请辞也是理所应当的。”
原来如此,林恪终于明了了司徒瑞的打算。先让他凭着自己的本事在国子监影响一批人、改变一些人,之后等到桃李满天下,他的影响日益增大之后。为了保证皇权的安稳,自己这个精神领袖就可以趁势退出政治舞台,想必到时候司徒尧不仅不会推辞,反而会十分乐意。再怎么看好林恪的能力,也没人乐意将自己的江山拱手让人。
如此一来,他与司徒瑞便可以天地任逍遥了。
“倒也是个法子。”林如海思索良久才点点头。到了那时候,想必就算林恪不在,有林忱和柳义彦,加上那些族内的孩子,也足以支撑起来了。
“万一中途就引起皇帝忌惮如何是好?”柳义彦听完了全部,中间插了一句。
“引起皇帝的忌惮之后,然后赶紧把权交了辞官隐居啊!”林恪笑道,又摸了摸下巴:“不过节奏还是需要控制下,至少要等到你们都安稳了,我才能放心。”
几人商议妥当之后,林如海施施然去书房处理公事,柳义彦则借机去花园里制造与黛玉偶遇的机会,林恪和司徒瑞两人则慢悠悠地朝大门那边走。
虽然二人都没说话,气氛却很温馨静谧,林恪静静享受了一番,回头看着司徒瑞,神情认真:“谢谢你。”
谢谢你帮我考虑那么多。
谢谢你在我没想到的地方,帮我考虑那么妥当。
谢谢你一直陪在我身边。
更加谢谢你,喜欢我。
林恪很少露出这般正经又认真的模样,而一旦他露出这般表情,司徒瑞总有心要融化的错觉。这些日子的劳累疲惫,以及和皇兄之间的斗智斗勇,缓缓被抚平,治愈。司徒瑞不错眼的盯着林恪:“你我之前,不必说谢谢。”
林恪灿烂一笑,仿佛在喃喃自语:“以后会越来越好的,是么?”剧情到此已经结束,但属于他们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夕阳西下,司徒瑞的手温暖而干燥,语气一如往日那般低沉让人心安:“无咎。”
“嗯?”林恪外头看他,脸庞染上一层红晕,比起小时候的无趣冷清来,此时更显活泼开朗不少。
“跟我回家?”司徒瑞眼神真挚的看着他,瞳孔中映出林恪身形,仿佛那就是他的世界。林恪反手握住了他的手,笑着点头:“回家!”
来到这世间这么多年,从未有如此的心安。
吾心安处,便是故乡。
……………………………………………………………………………………………………正文完…………………………………………………………………………………………
第128章
七年后;景依旧;人变迁。虽不是沧海桑田;也称得上似水流年。神京守城的卫兵换了一茬又一茬,神京东西市的店面更改近半;神京世家大族里出来的公子哥儿;也个个变得谦逊有礼;见面必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天气真好。
没办法,任谁看到蹦跶的欢的世家都被抄了之后;都会老实作鹌鹑状。更别提;这几年的士子们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骨子里多了种“我若御史,必还百姓朗朗青天”的热血情怀,看到不平事就想插一脚。
众人都是功名在身,打不得骂不得,手段又诡异莫测,软的不行来硬的,硬的不行来横的。虚虚实实,阴谋阳谋轮番上阵,整治地那些浪荡子个个叫苦不迭,有苦难言。当然了,百姓却是十分欢迎的,见到这类据说是“纠察大队”的士子们,恨不得将自家的好东西通通都塞到怀里。
士子们也不客气,饿了就毫不客气的接了,渴了也会来一碗甘甜的井水,再和百姓们说说笑笑,听听家中鸡毛蒜皮之事,面上从头到尾都带着笑。当然也有富商们送上黄白之物,士子们却个个推辞了。
“黄白之物还望老丈人收回,这个是万万不能受的。”众口一词的退却了,有人偶尔好奇地问起这个劳什子纠察大队的来历,士子们皆笑而不语。问多了便含糊说一句:“此为我国子监教授布置的实践作业。”
实践作业又是什么?众人再问,士子们互望一眼,笑眯眯继续说:“是可以提高我等动手动脑能力的小事情。”
众人听完皆啧啧称奇,不过一个纠察大队,就能让神京风气为之一变,竟然被轻描淡写的称之为小事情?
“这位教授可真是位奇人。”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这次士子们面上皆带了与有荣焉之色,纷纷点头:“这是自然!”虽然教授不让说出始作俑者,但是能为教授扬名也是好的。
纠察大队的士子们很骄傲,很自豪。被分配到工部的士子们却叫苦连天,尤其是对算学不精通的士子,个个面色惨白。整日里对着一群疯子似的官员,跟着写写算算,那稀奇古怪的符号整的众人头都大了。
“吾等将来都是为官之人,为何要学这等细枝末节之事?!”某位士子连续被虐三天,终于忍无可忍揭竿而起了。
可惜的是,无人响应。
后来还是有位厚道人看不过来,连劝带安慰:“兄台此言差矣,这怎会是细枝末节之事?正如教授所言,若你为官之日,连属下们如何巩固堤坝,如何改进农具造福百姓,如何规划下辖之地都不懂,怕是这绩效考核,就难喽!”
“那还不是因着这几年吏部考核越发严苛了。”此人依旧忍不住碎碎念着,这话引得众人都看了他一眼,看的他面红耳赤,不知道该为自己辩解还是该硬撑到底。
恰好这时,一个人缓步而入,站在靠近门口的士子见到人影立刻欣喜起来,忙不迭凑上前,声音那叫一个洪亮:“教授!”
这一声吼出来,众人都看了过来,接着便纷纷起身问好。林恪笑着和自己学生打了声招呼,还不等说些什么,便被匆匆赶来的工部侍郎拖了过去,边拉扯着林恪的袖子,边手舞足蹈喋喋不休地说着:“小林大人,你看这台织布机改造的如何?”
虽然不止一次听到织布机的消息,但每听一次,林恪心中就有种荒谬之感。所以,这就开始资本主义的萌芽状态了?织布机为何兴起,又如何被工部所知,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些年清平安乐百姓安居乐业之下,在司徒尧以及林恪并不知道的角落,某种变化正静静的发酵着。
林恪下意识地对司徒尧隐瞒了从手工变为自动,这其中代表的深远意义。他是过客,而不是主导者。所以,只要静静的看着就好了。
林恪并不是工科男,即便是工科男,对于最原始的织布机,怕也是束手无策的。不过老祖宗有句话说的极对:“劳动人民的智慧是无穷的。”他将这话告诉了眼前这位侍郎,于是这人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调来了南方数十个熟练工人,众人夜以继日的琢磨、改造。
经历了一年多的时间,工部侍郎又走到了另一个节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