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谁?”
“不知道,但是是很重要的人,和妈妈一样重要。”赤司说。
“是父亲吗?”
“才不是!”赤司断然反驳,然后站起来,蹬蹬蹬跑到门口面对庭院,再次闭上了眼睛。
……假的……紫……危险……
……出来……没有用……时间……
“小征?”五十岚千代出声。
“嘘——”赤司竖起了手指,深呼吸,然后集中精力倾听。
心跳的声音,母亲的呼吸声,微风吹过的声音,风信子枝叶摩擦的声音,飞鸟掠过的声音……
还有,那个一直响个不停的声音。
“再不醒来的话,我就把紫原敦杀了。”
紫原敦……
紫原……
敦!
赤司一惊,倏地睁开了眼睛。
“醒了?”征十郎站在走廊边。
“……征十郎?”赤司眨眨眼,看着面前和有着同样外貌,却双目都是金色的人。
“嗯。”征十郎淡定地点了点头。
周围的一切依旧,只是自己长大了。
赤司转身看母亲,发现对方和自己四目相对,却没有任何反应。
“紫原敦的事情你知道了。”
“嗯。”在清醒的瞬间,他已经看到了昏迷之后发生的事情。
“你准备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
☆、醒来
白色的灯光有点刺目,赤司闭上眼睛,本能地伸手挡住了光源。
些许血从伤口流出,沿着筋脉的纹路缓缓滑下手腕。
紫原抬手推开了脖子边的刀,看着赤司发呆再醒来,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个人到底在干什么……
“赤司君?”海堂鸣之凝神观察赤司的表情,有些不确定地开口。
紫原接受的催眠是外部约束,有着各种条件限制,满足条件就可以解脱,而赤司是陷入自己最执着的记忆里,没有条件,没有约束,唯一困住他的,是他自己的执念。
人最难战胜的,是自己,很多人会陷入回忆或者妄想里,沉沦不醒。
赤司闻言转头望过去,异色的双瞳颜色更深了。
“我也只是棋子而已。”海堂鸣之收起惊讶,平静地和赤司对视。
赤司站起来:“解除敦头痛效果的药呢?”
“什么药?”紫原也挣扎着站起来,手依然捂着脑袋。
但没有人理会他,海堂鸣之摇摇头:“快起飞了。”
这意味着被调走的紫原司要回来了。
“你的班机也到时间了吧,既然已经醒来就快点离开,剩下的我处理就可以了。”
赤司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又看了看海堂鸣之:“你——”
“喂,我在跟你说话!”紫原上前一步挡住了赤司的视线,“你是谁?”
不行……
会生气……
这样很危险……
要离开……
要离开他……
紫原晃了晃头,试图把脑子里的声音驱赶出去。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奇怪,他已经有点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幻觉。
难道像医生说的,他们正在他的梦境里?这个少年是他的第二个人格?可是……
紫原皱着眉看着赤司,伸手摸上他的脸,软软的触感很舒服,也很温暖。
这不是刚才那个人。
同一张脸,但不是同一个人,他就是知道。
赤司静静看着紫原,没有动。
“你到底是谁……”紫原喃喃着再问了一次。
好可爱……
真的,好可爱……
好高兴……
“你不能走!”紫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把抓住赤司的手,“去医院!然后好好给我解释!”
“敦……”手臂上传来很大的力气很大,赤司垂眼看着紫原的手臂,没有说话。
离开的话,要多久才会再见面呢?在他执掌赤司家之后,结婚之后,还是紫原彻底忘记他之后?父亲一定会有所行动,征十郎会很高兴接招吧,这样的对手,多有趣。
稍微有点舍不得呢。
敦。
“敦头很痛吧?”赤司抬头。
只要一想起赤司征十郎有关的事情就会痛,真辛苦呢。越是努力回忆起什么,就会越抗拒回忆这件事。
在强烈的情感,也会被时间冲淡。
紫原抿着唇点点头。
他不认识这个人,但是他不能让他走。
绝对不可以。
“真的,很讨厌呢。”想起这几个月来发生的一切,赤司轻笑着摇了摇头,右手覆上了紫原的手指。
像是被上面的血烫伤一样,紫原马上松开了手。
“血……”
“啊,没关系。”赤司看着手上交叉的刀痕,“这是征十郎的伤口……对不起,还有谢谢。”
意识里的人好像说了什么,但赤司没有仔细听,抬头对着紫原展颜一笑。
“你在说什——”
“嘘——”赤司伸出了食指,做出了噤声的动作。
紫原下意识捂住了嘴。
为什么自己会这样呢,刚才还很生气的……
可是,可是对着这个人,这个人……
“时间过得真快呢,”赤司望向时钟,拿出了手机,“折腾了这么久,敦累了吧。”
最后几个字,赤司说得很轻。
紫原跟着望向墙上的时钟,不知道是不是幻觉,总感觉自己听到的不是指针跳动的滴答声,而是落地大钟钟摆晃动特有的声音。
咔哒,咔哒,咔哒……
“还疼吗?”赤司摸摸紫原腹部的伤口,又摸摸他的头。
现在说输赢,还太早了。
紫原迟疑了一下,慢慢点了点头。
“没关系,”赤司声音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温柔,牵着紫原在沙发上坐下,“敦乖乖睡着就不疼了,来,放松呼吸,对,然后闭上眼睛……”
紫原闭上了眼睛,彻底放松了下来。
声音……很好听。
“敦是乖孩子喔。”赤司伸手摸了摸紫原的头。
紫原的表情慢慢放松了下来,往旁边挪了挪。
没来由的,他想靠近这个人。
很想很想。
内心深处有一把声音告诉他,这是一个很可爱,很温柔,很可靠的人。
“敦小学的事情还记得吗?”
“我没有上小学啊……”紫原老老实实地回答。
“是吗?那初中呢?”
“也没有啊,一直和别人打架什么的……”
“诶?但是我在帝光看到过你啊,高高的,很帅气呢。”
“诶——”
“真的没有吗?敦不是篮球部的吗?很厉害呢。”
“嗯——”紫原微微偏头,露出了思考的表情,“篮球吗……”
“有一次输了还哭了呢,好可怜喔。”
“才不是呢,稍、稍微有点不开心而已,都是小黑子的错啦,还有那个分岔眉笨蛋!”
“那是高中的事情吧?”
“当然!我初中的时候从来没有输过的!”
果然不提起赤司征十郎,敦就不会太抗拒想起以前的事情。
赤司看着紫原得意的脸,接着说:“敦上初中了啊。”
“嗯,初中很有趣的说,虽然社团很辛苦。”
“是吗?那敦记得第一天进社团的事情吗?有遇到什么特别的人吗?”
“嗯……”
“是出了太阳,还是在下雨呢?”
“啊,”紫原似乎想起了什么,“太阳很好哦,到处是樱花,人也好多,特别的……好像有一只。”
“一只?”赤司有点莫名。
“像猫咪一样的人,很可爱,眼睛很像糖果,我还去跟他搭讪了呢,但是他不喜欢吃薯片,其实激辣口味的很好吃的。”说到这里,紫原似乎有点泄气,“我们不同班。”
“他的名字是什么呢?”
“嗯……”紫原认真地回想,“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的样子,很好听……”
“不记得了吗?”赤司轻笑。
“嗯……不记得了。”紫原摇摇头,“你知道吗?”
“知道啊,那是我啊。”
“诶?你叫什么?”紫原表情恍惚,“我是紫原敦哦,啊啊,这个名字太长了我很不喜欢的说,但是妈妈让我不要讨厌自己的姓,她说爸爸是无辜的……”
“赤司,赤司征十郎。”赤司微笑着说。
“赤司……好像在哪里听过的样子。呐,我可不可以跟你姓?你的姓又短,跟我的名字又像——我很喜欢,嗯,眼睛也很喜欢。”紫原继续说。
“你在开玩笑吗?”
“没有,赤司敦很好听啊——你在笑什么?”
“在笑我们啊。”赤司说,“我们都是笨蛋。”
紫原愣了一下,皱起了眉,“你不是很聪明吗?年纪第一什么的……”
“好像是呢。”赤司失笑,把餐刀放在紫原手上。
“明明就是,我看到你发言了,新生代表。”紫原虚握着刀柄,似乎对赤司敷衍的语气感到不满。
“是是,那么可以请你帮新生代表一个忙吗?”
“为什么?你又没有请我吃东西。”紫原扭头,“我们也不是朋友。”
“虽然不是朋友,但之后给你买新口味的美味棒怎么样?”
“诶——那要做什么?”紫原问,想了想说:“我好像见过你哎,你是,你是那个,嗯……谁来着?”
“很简单的。”赤司微笑着握住了紫原的手,“你看,只要这样就好了。”
刀尖划过手腕,在白皙的皮肤上画出一条血线,然后,血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
赤司还想划第二刀的时候,刀尖一顿,停住了。
赤司抬起头来,紫原依然闭着眼睛,但手紧紧地抓住了刀柄不让赤司继续动作。
“敦,你瘦了呢。”赤司放开手,趋身向前吻了紫原一下,轻笑:“其实我一直觉得,敦不长大也没关系哟,可是长大了的敦,很帅气呢。”
像是被什么刺激了一样,紫原猛地睁开了眼睛。
“午安,敦。”赤司像无数个他们在赤司宅小憩醒来的午后那样摸了摸紫原的头。
紫原看着面前微笑的人,眼神从茫然到顿悟,到震惊,到愤怒。
“阿赤仔!”紫原扔掉凶器抓住赤司的手,眼泪已经蓄满眼眶,“你疯了吗!!!”
“敦要小心一点喔,父亲不会放过你的。”赤司微笑,想了想又说,“说实话,征十郎也有点生气。”
“唰”的一声,沙发旁边玻璃圆桌铺着的绸桌布拽了下来,价值不菲的古董花瓶晃了晃,掉到地毯上水花四溅,溅起的水滴落在紫原的腿边,很凉。
血源源不断地流出来,顺着赤司的指尖,一滴一滴流到紫原手上。
暖暖的,粘粘的。
紫原的脸全白了,蹲在赤司身前,手忙脚乱地把绸布卷起来,抖着手在赤司手腕上方一圈又一圈的缠紧,然而血一点止住的意思也没有。
“敦,轻一点啊。”赤司像放开了什么沉重的包袱,换了个方向靠在沙发边上一脸轻松地下达安排,“你和冰室离开,他那边有我后来给你补办的护照,剩下的我来处理就好。”
“阿赤仔闭嘴!除了医院我哪里也不去!”紫原吼道:“还有不许睡!”
“我没有睡,我还有事情要做呢。”赤司喃喃,“稍微有点冷而已……”
因为失血的原因,赤司的脸色已经白了起来。
“其实不疼的,敦。”
“闭嘴!”
“还有,敦你这个笨蛋,先叫救护车啊……”
“阿赤仔!!!”
紫原的叫声和后来的忙乱,赤司完全没有感觉到。
陷入黑暗之前,赤司想起那个阳光明媚的早上,和那个有着浓浓黑眼圈,懒得不成样子的人。
其实那天心情不是很好呢,父亲总是以担心他安全为由,坚持让司机跟着他。
变相的监视,征十郎总是那么说。
敦完全不一样呢,那种随心所欲的散漫和自由,是他从来都没有体会过的。
只要有吃的就会高兴,虽然看着很凶却很很听他的话,笑起来的时候单纯而满足。
那是赤司家永远无法养出来的性格。
睁开眼,意外的不是病房白色的天花板,而是那个开满紫色风信子的庭院。
自从有记忆以来,母亲一直住在这里,言行举止都符合赤司家主母身份,从来没有一丝差错。那种近乎严苛的自我要求很大程度上影响了他。
“你的母亲。”
赤司转头,看见的是走廊下和自己长相一样的人。准确地说,是有着金色的眼瞳,而且长大了的自己。
“你的母亲有产后抑郁症。”征十郎穿着一身简单的黑色西装,一步一步走过来,“不过隐藏得很好,你父亲一直都不知道。”
赤司静静地看着另一个自己。
“小时候你很喜欢她,不过她只是在应付你。”征十郎说。
“我知道。”赤司说。
征十郎在赤司身边站定,两人看起来像是一对兄弟,一个眼睛是金色,一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