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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沧蓝-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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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开卧室的门,里面依然无人应声。
  这么晚了,她能去哪?
  书房里只点着一盏台灯,女人坐在皮椅上,挽着头发静静的背诵单词,而旁边放着一张摇篮,六个月大的女婴正咿咿呀呀的在里头嬉耍。
  看到这展暮吁了口气,随即将大灯打开。
  突如其来的光亮映入眼帘,沧蓝惊得“啊”了一声,紧张的放下手中的书本起身:
  “你回来了?”
  “恩。”他不发一语的凝着她,虽然面上没有表情,可紧抿着的薄唇还是泄露了他的不愉。
  匆匆扫了眼电脑上的时间,沧蓝低着头犹如个犯了错的孩童道:“对不起,我看书看得忘了时间,你饿了吗,我现在就去做饭。”
  说着,人已经越过他往厨房走,展暮看着她的背影,像是想通了什么,质疑的眯起眼。
  “最近课业很重?”吃饭的时候,他漫不经心的问起。
  沧蓝轻“唔”了声,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黑压压的云团在天空聚拢,看来很快就要降下一场大雨。
  “我吃饱了。”随便趴了两口饭,她起身就想往书房走。
  总觉得今天的展暮不太对劲,特别是看着她的目光……
  好像在深究着什么,犀利的将她从头打量到尾,直把她瞧得浑身发寒。
  “坐下。”他慢条斯理的喝了口汤,也不瞧她,光一句话就让她不敢再动。
  良久之后,他才缓缓开口:
  “小蓝,你说你需要时间,那好,我给你时间,可具体要多久,你同样也得给我一个期限。”
  “我们是夫妻,我不喜欢你将所有事都闷在心里。”
  “我……”沧蓝撇过脸,躲着他迫人的视线:“我没有。”
  他直勾勾的盯着她的侧脸:
  “不要对我撒谎。”
  “……”沧蓝僵硬的站着,一时不明白自己哪里又惹他生气了。
  虽然她不明白,却依然惯性的妥协着,一时间也改变不了这样的相处模式。
  晚上展暮要得很凶,根本不管她的死活,一味的发|泄。
  她汗涔涔的抬眸看他,忍不住开口求道:
  “轻……轻点……”
  像是惩罚,他依然故我的大力挺|进|抽|出。
  身上的男人太重,沧蓝觉得自己快被他压扁了,揪着枕巾,她无助的抽咽,到底是不明白他在生什么气。
  两人自从到了伦敦,在性|事上他一改往日的作风,渐渐对她温柔起来,往往光是前|戏就占了大部分时间,有了充足的润|滑,她不会觉得疼,而他工作也忙,这种事也不像从前那么频|繁,基本保持在每星期两到三次的频率。
  这样的幅度令她适应得很快,也不会再那么的排斥他,可谁知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他又变回了从前的样子。
  “展暮,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我改……”终于,她忍不住哭道:“你别这样……我不喜欢……”
  男人停下动作,俯视着身|下泪眼婆娑的女人,好半晌才说道:“你没错,错的……是我。”
  有时候,他真想把她关在家里,阻绝外界的一切,断去她所有的退路,让她的目光只能看着他,心里只能想着他,这辈子除了他身边,哪也不许去……
  沧蓝有种错觉,好像自那晚之后,展暮便开始对她严加看管起来,手机上装了定位仪,设好了门禁,除了学校,要是想去哪都得提前跟他报备,别说是男同学,就连相交的女友也让他在背地里查了一遍……
  疑神疑鬼的态度,总让她有被当成了犯人的错觉。
  沧蓝心里难过,现在就连女儿,也不再让她单独带了,而是请了一个专业的保姆。
  他是怕她带着女儿逃走吗。
  没钱没学历她能逃到哪去?
  相信这点展暮也清楚,可他就是不放心,如果可以她想他会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绑在身边。
  夫妻两就这么僵持着,他在的时候沧蓝不敢忤逆,总是顺着他的意思,可好像她越是顺从,他就越是生气……
  直到一通电话,打破了二人的僵局。
  就在前日的傍晚,因为一场车祸,沧忠信死了。
  而他的死亡时间与前世一模一样。
  两人来不及思考,匆匆请了假就飞回去,正好赶上了他的葬礼。
  沧蓝身着丧服,看着四周熟悉的一切,心里不禁一沉。
  展暮脸色也不太好,抓着她的手分外的紧,直到勒出了红痕才将之放开。
  她揉着被抓疼的手,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沧红跪在地上哭,瞥到一旁的姐姐,父亲死了,她居然一滴眼泪也没流。
  看着周围前来凭吊的人,她不好当场发做,只是一双盈满水光的眸子如今却如淬了毒汁般,阴冷骇人。
  可她哪里知道,这次接到沧忠信的死讯,沧蓝是惊大过悲的,谁能想到,她已经是第二次经历这场丧礼。
  沧忠时比沧忠信早走一步,按理来说沧忠信应该不会有事才对,可世事往往朝着不可预料的方向前行着,相同的场景,相同的时间,相同的地点,就连来凭吊的人,都与前世无二!
  脸上的血色逐渐褪去,沧蓝有些站不住,这算什么,难道就算沈城死了,始作俑者消失,她的下场依然不会改变?
  葬礼结束之后,两人回到位于B市的公寓。
  这间房子每个月都有请清洁公司过来打扫,所以收拾起来不太费力。
  晚上沧蓝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看着墙壁上的时间,心里惶恐而不安着。
  看到这,展暮把她圈进怀里说道:
  “睡觉了。”
  她心里乱得很,知道他没睡也转过身问道:
  “他死了吗?”之后又怕他听不懂,重复的道:
  “沈城……他死了吗?”
  展暮一愣,不答反问:“为什么要这么问?”
  沧蓝咬着唇摇头,不愿回答。
  她是个保守的女人,自结了婚后便循规蹈矩,知道他不喜欢也从不在他面前提起别的男人,会这么做的只有一个可能。
  “他对你做了什么?”他压抑着心底的愤怒,一双眼睛在黑暗中燃着火光:“上一世……是他做的?”
  那次当他接到消息从国外匆匆赶回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一具烧焦的尸体,而罪魁祸首早已不知去向。
  手下回报有几个在仓库旁把风,疑是从犯的男人因为顽抗而被当场击毙。
  当时沧蓝人已死,周围的一切又都被大火烧净,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噩耗,他根本无从下手。
  而在重生之后,他也不是没想过从她嘴中得知当年的真相,可沧蓝这个牛脾气,顽固保守的不愿提起,无论他用什么方法,就是闭口不谈。
  “告诉我,当年的事是沈城干的?”他握着她的肩膀,力道大得能掐进她的肉里。
  沧蓝忍着疼摇头,哽咽的重复着:“他死了吗。”
  看着女人聚满水汽的双眸,他沉默许久道:“他死了。”
  泰国警方确实在数月前找到了沈城的尸体。
  可听到这个消息,沧蓝并没有松下一口气。
  她依依不舍的看了眼摇篮中的展祤,从他手里挣出:“明天不是要回伦敦吗,早点睡吧。”
  她转过身,用后背对着他,虽然看不到脸,却能从女人隐隐颤抖着的双肩头知道,她在哭。
  良久之后,他把她拥进怀里:
  “别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一丝轻微的啜泣传入耳中,她压抑着到嘴的哭声,哑着嗓子道:
  “展哥哥……我舍不得……我怕……”
  说着,人已经在他怀中放声大哭,像是要把自己压抑了好几年的情绪一次性倾泻而出,大片大片的泪水甚至沾湿了他胸前的衣襟。
  他一言不发的任她发泄着,只是圈抱着的手越来越紧,看着怀中的女人,五指悄然紧握。
  他不敢告诉她,其实他比她更怕……
  八年后……
  B市的阳光依然明媚,高级住宅区外种了几棵香樟,每天早晨随着秋风的清拂,总能为住在一旁的人们带来几许怡然的清香。
  几年前展暮在英国拿到了绿卡,却并没有选择在那儿定居,反倒带着沧蓝回到国内,接收被冯元照弄得一团乱的沧氏。
  也不过是五年的时间,两人卖掉了当初那套公寓,而搬到了相对更大的房子里。
  从洗手间里出来,他朝沧蓝走过去,从身后拥着她,色|手一沾上就乱摸个不停。
  “别这样,一会让小祤看到。”沧蓝脸一红,想起有一次两人在做|爱|的时候展祤突然闯进来,当时她只差没羞得挖个洞钻进去。
  他在她颊上蹭了蹭:“我今天要出去一趟。”
  “嗯。”
  “不问我去哪?”毫无预警的把手伸|进她的衣服里,抓着一对|椒|乳|狎|玩,动作自然的没有半丝尴尬。
  “如果我是去找别的女人呢?”
  沧蓝浑身一颤,低下头没有回话,直到一双手将眉心的褶皱抚平,她听到展暮的笑声:
  “承认你在乎我,有这么难吗?”
  “领带……歪了。”沉默良久,她转过身,踮起脚替他系好。
  “晚上等我回来。”他俯身在她唇上吮|吸,亲|吻了一阵后刚想起身,脖颈立即被人勾住,小东西居然一反常态的凑上来回|吻。
  “怎么了?”抱着她的腰,虽然诧异却并将之推开。
  “没什么。”她将小脸埋入他的怀中,如小猫般乖巧的私磨,并贪|婪的嗅着男人身上的气息。
  在摩|擦间,展暮很快就起了反应,看着时间还早,便又把她抱进了房里。
  展祤的就读的是一家不错的公立学校,按照展暮的说法是,希望自己的女儿不要持着家庭富裕,便有高人一等的思想,他更希望展祤在早期能更多的接受一些平民教育,知道她现在所得到的东西来之不易。
  将来也能更灵活的继承自己的事业。
  “妈妈,我走了。”八岁的小女孩安静的说完后,拿起书包,也不必司机开门,自己跳下车就往学校走。
  展祤的外表长得与沧蓝小时候可以说是一模一样,微卷的长发干净的扎在脑后,一身老土的校服穿在身上,非但没有折损她的气质,反倒更显清灵。
  “等等小祤,妈妈有点话想跟你说。”沧蓝给她递过盒饭,咬着唇欲言又止。
  “妈妈,你想跟我说什么?”女孩顺从的停下脚步,站姿笔直的就像一个小淑女。
  这个女儿虽然遗传了她的外表,却自小聪慧过人,很多事别人可能要学个三四遍,她只稍一眼就能明了。
  跟她比起来,沧蓝有时候都觉得自己才是那个被照顾的人。
  “……算了,其实也没什么。”她抚摸着女儿的发顶温柔的笑道:“小祤,如果妈妈有一天不在了,你记得要好好照顾爸爸,知道吗?”
  “妈妈怎么会不在?”小女孩困惑的皱起眉。
  “……妈妈不会在的……妈妈只是说说,你去上学吧,要好好听老师,还要爸爸的话,知道吗?”她声音沙哑,摸着女儿稚嫩的小脸,俯下|身在她额际印下了一吻。
  展祤拧着秀眉,看着绝尘而去的轿车,额心依然发烫着。
  “爸爸……”直到车子再也看不到,她这才从书包里掏出电话卡,在公用电话亭中拨通了展暮的号码:
  “妈妈有点不对劲。”
  ******
  沧蓝回到家后,找出昨天织了大半的毛衣,柔软的羊毛线在手里打了个死结,她费了好大的劲才将其解开。
  柜子里整齐的叠放着两打织好的上衣,一大一小,各五十件,都是她在这里八年里,一针一针的用心去织的。
  今天是200X年五月四日,她算得很清楚,她出事那天就在今年的五号,也就是明天……
  终于将最后一针打完,沧蓝把毛衣叠整齐了放进衣柜里,抚过上面柔软的毛线,眼泪止不住的落在柜边。
  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过明天,既然都要死,与其接受一个未知的死法,那倒不如让她选择一种相对舒服的方法,亲手结束掉这条生命。
  看着时间还早,她重新把房间打扫干净,又去菜市场买来点食材,给两父女做了一顿丰富的晚餐。
  当一切准备功夫都做好之后,沧蓝静静的又往沙发上坐了一会,这里的家具每一样都是她亲手布置,从小丧母的她,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有一个温暖的家,所以当展暮带她来到这间新居时,她竭尽所能,将家里的一切都布置温馨,暖人。
  可再温暖又有什么用?不是她的终究不会属于她,这二世他们两人都在强求,却都是求而不得,够了,有这八年像做梦一般的生活已经足够了,她不敢太贪心,上天能重新给她一次机会,让她弥补了前世的遗憾,这样就已经够了。
  走进浴室,她开始为浴缸注水,看着一旁的小刀,想到刀口划破脉搏时的感觉,心里不觉涌上一股酸涩。
  到那个时候,她就真的解脱了。
  掏出兜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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