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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市在这几年中显然没有太大的变化,公交车开进了一旁的林荫小道中,在一栋小区前靠站,数十秒后,车子一动,又往前开去。
沧蓝看着车窗外的小区大门,心中百转千回,这里就是她与展暮曾经的住所,如今门口两旁的榕树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坎去一棵,原本搭在树底下的石桌椅孤零零的空着,火辣的阳光下,已经没有人愿意在那里停留。
车子很快疾驰而去,眼前的小区只是一晃,便远远的甩在后头,她收回自己的目光,在报纸上画了几个圈圈,最后将东西折叠好放进了包包里。
她没有学历,也不打算在B市停留太久,所以只是在超市中找了一份促销的工作,同事都是一些趁着暑假出来兼职的大学生,大家都是同龄人,平时没客人的时候倒是也能聊上两句。
再加上沧蓝长得漂亮,不知不觉的,来跟她买东西的人便多了起来,这样她手头上也宽裕了不少,并足够在超市附近租住一间条件还算不错的房子。
只是在很多时候,当她们聊到校园生活时,沧蓝心中便升起一抹羡艳,如果不是因为展暮,她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看到客人过来,她收回了自己的心神,打算着等事情过去了,就离开这个城市,存点钱半工半读把梦给圆了……
沧蓝每次下班,都会路过中心医院,她在公车上看着,却怎么也不敢进去,不为别的,只是对往事的一种胆怯,心里总想着,还有时间就再拖几天,然后几天又几天,这一拖就拖了半个月。
而在今日,当她终于鼓起勇气要过去的时候,消失了小半个月的温以深却突然出现在她的门前。
温以深透过她的肩膀静静的打量着她的住所,笑着说:
“不请我进去坐坐?
”
沧蓝微微一愣,最后还是给他让出一条道。
有了前车之鉴,她没有把门关上,只是虚掩着:
“要喝水吗?”
见温以深没有反应,她说道:“我这里只有清水。”
“那么麻烦你了。”他朝她点点头,径自往沙发上一坐,从进来到现在,他的目光一直锁在她身上没有离开。
沧蓝租的房子条件还不错,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她给他倒了一杯开水:
“我前段时间回了趟英国,所以一直没能来找你。”
他还来找她做什么?
沧蓝有些不解,她不是都把话说清楚了吗?
温以深放下手中的杯子,状似漫不经心的说:“小蓝,我这次过来其实是有一件不情之请。”
沧蓝眉心一跳,却没有接口他的话。
他语气温和的继续道:“我请求你嫁给我。”
看着女孩突然睁大的双眼,与困惑的表情,他笑道:“你的过去我不会过问,我要你的未来就足够了。”
沧蓝张了张嘴,刚想要拒绝,他又道:
“你又想找什么借口?因为你的病?还是别的?”
像是知道她的想法,他起身朝她靠近:“小蓝,现在医学发达,你安心的把自己交给我,将来我们一定能生出许多个活泼可爱的孩子。”
眼见他越靠越近,她忍不住又往后退了几步,却突然被握住了手,他的大手包裹着她的,温温热热的一路蔓延至掌心,暖得她忘了抽开自己的手。
心蓦的一跳,那是一种她从未感受过的珍视。
车子驶入医院里的停车场中,沧蓝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他熄了火,目光落在胸前的坠子上。
你可以不接受却不能阻止我的追求。
在一个小时前,温以深说完这句话便将前些时候自己还给他的戒指,串上了一条银链戴在她身上。
小小的一枚戒指,却沉甸甸的,益发沉重。
距离上一世姆妈去世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沧蓝除了知道这家医院,对于她在哪间病房,也记不太清楚了。
问过护士小姐后,两人双双进入电梯,直达五楼。
这段时间姆妈的精神状态一直不好,沧蓝走进病房的时候,看着她一脸的病容忍不住眼眶一湿,哑着嗓子上前喊道:
“姆妈,我来看你了。”
“啊……是小红啊……”病床上的妇人眯着一双眼,看不清眼前的人。
沧蓝站在门口的身子一顿,却没有去澄清,只是走到床边一言不发的握住她的手。
桌子旁放着一篮水果和一个保温壶,壶里的汤水还是热的,可见送来的人没走多久。
“姆妈,你饿不饿?我喂你吃点东西好不好?”原本胖胖的手如今摸来只剩下一层皮,手背上露出好几个针孔,看着密密麻麻的甚是吓人。
温以深跟在沧蓝身后进门,在入口处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静静的看着她喋喋不休的说着小时候的事。
床上的妇人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她的话。
“姆妈,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你给我唱的歌儿……”
“我七岁的时候捡回来的小土狗你还记得吗?爸爸一声不吭就把它给扔了,我哭了好久……”
“姆妈,你要快点好起来啊,我还等着你给我包饺子吃……”
少女的声音很轻柔,面上始终带着微笑,述说着从前的点点滴滴,可她的话妇人像是没有听到,躺在床上呜呜啊啊啊的应着,这次看病的时间持续得不长,一个小时后两人走出医院的大门,沧蓝依然回头不住张望。
鼻子红红的,明显是刚哭过的模样。
温以深揽过她的肩,安慰的轻拍她的背脊:
“别伤心,明天我们再过来看她。”
他一边说,眼底却闪过一道精光。
……沧蓝。
沧氏企业大小姐,
16岁时曾经有过一个未婚夫,据资料来看,两人的感情并不好……
医院门口人来人往,沧蓝顺从的靠在他怀中,犹自沉浸在将要失去家人的悲伤中,她垂下眼,并没有注意到他突然变得冰冷的神色。
温以深带着她一路往停车场走去,他体贴的给她开了车门,并俯身系上安全带。
“小蓝,让我照顾你……”
在坐上驾驶座的时候,他对一旁的她说:
“相信我,我会好好对你的。”
沧蓝心中一动,却没搭腔,车子缓缓的驶出中心医院大门,她侧过脸静静的凝着窗外的风景,心中百感交集,如今,就连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怎么样。
潜意识里,她依然无法安心的去接受温以深对自己的感情,或许是他身上有太多与展暮相似的地方,她可以从一开始被这一点吸引,也可以在最终,被这一点吓退。
沧蓝撑着下颚没有看他,所以她不知道,在经过转角的时候,男人眼中的戾气越发的沉重。
温以深稳稳的握着方向盘,脸上依然挂着那抹笑。
他怎么能甘心一切付诸东流,在这四年里,他在她身上所花费的心思,都将要十倍百倍的讨回来!
午后,微
风轻轻拂过,带来一片茉莉清香,四房两厅的房子不算大,对比男人如今的收入,他完全可以搬到地段更好的房子中。
宽敞的室内突然响起一阵铃声,刺耳的划破这一片宁静。
铃声没响多久便被人接起:
“是我。”
男人低沉的声音透着一股威严,徐徐萦绕在室内。
……
☆、第六十一章
漠漠是个鬼。
她在五百年前就死了;可是她没有去投胎,因为总觉得有件什么事情没做,却偏又记不起来。她去问判官,你可知道我当初还有什么心愿未了吗?判官翻了翻阎罗谱,叹了口气,说你是走过一条街的时候;被高空坠物砸到头致死的,所以即便做了鬼;对于在世的记忆也不全。对于你的过往,我也不清楚。
漠漠不死心;她在世的时候便很执着,变成了鬼也改不了脾气,事情没做完;无论如何也不肯去安心投胎。于是,错过了投胎的期限,她也只能一缕魂魄飘飘袅袅,做了个孤魂野鬼,每天游荡在她出事的那条街上,希望能记起一些什么片段,好了个心愿。
那条街历经了岁月洗涤,从繁华演绎到萧条,从战乱延续到重建,从喧闹过度安详,又从破落恢复到时尚,历史在这条街上脱下换上无数春夏秋冬的衣衫,也在街头巷尾传唱出历朝历代喜怒哀乐的乐章。漠漠淡然得看着这一切,她有时候坐在树上,有时候蹲在台阶前,有时候靠着大户人家的铜环门,也有时候挤在潦倒人家的角落里,看着时光和年岁在她眼前如白驹过隙。只是没有人能看得见她,也没有人能帮助她,因为她只是一个不具形体的鬼。
她痴痴傻傻无数遍得在半夜,凄凄惨惨得在这条街上来回得走,可是走了五百年,当木门换上了铁皮门,铁皮门又换上了防盗门,连那颗她最喜欢栖身的银杏都枯死了,换上了一盏崭新的时尚路灯,人们兴高采烈得举行着奥运会,又满怀欣喜得庆祝着龙年的到来,漠漠依然开心不起来,因为她始终记不清,五百年前的自己还有什么事情未了。
漠漠的心是孤单的,可人并不孤单。大部分孤魂野鬼都是居心叵测,以恐吓捉弄生人为乐,也有一些带着前世的怨气和怒火,不断去做些扰乱民生的事情。漠漠虽然也是孤魂野鬼,但她从来不屑做这些事情,她还认识了一个鬼,他和她一样不屑这些行为。漠漠问他叫什么,他说他活着的时候叫佩墨,死了就没有了名字。
漠漠觉得,佩墨活着的时候一定是个很好看的男人,因为即使做了鬼,至少魂魄里还是有七分人样的。她有问起过他是怎么死的,佩墨叹了口气说,因为打碎了一个杯子,被妻子责怪,自责而死,之后便不再多言。对于这个理由,漠漠心里很想笑,却又不敢笑出来,她觉得即使做鬼,也是有尊严的。
谈及自己一直不愿意去投胎的原因,漠漠都很纠结,很多野鬼甚至笑话她愚钝想不开,放着好好的来世不去,宁愿手脚冰冷得飘零在半夜的空气里。这些孤魂野鬼因为犯了
戒条,或者在世时实在十恶不赦,所以死后它们无法去投胎,再世为人享受锦衣玉食,最多在农历七月十五中元节去凑个热闹,而漠漠却是为数不多自愿加入它们的鬼。可佩墨不一样,他一点也不嘲笑漠漠的想法,他告诉她,很多心结如果可以解开,就一定要解开,否则前世的因,便种成了来世的果,即使投胎做了人,下辈子还是给自己埋下了孽。
所以佩墨就陪着漠漠一起等,给她希望和信心,他话语不多,大部分时候都是听着漠漠叽叽喳喳得说话,一直说到天明,他们就急急得躲起来,在打芭蕉叶底下,在屋檐缝里,再或者是躲在门闩背后养精蓄神。有一天夜里,漠漠很兴奋得来找佩墨,那轻飘飘的一缕魂魄在空中打着旋得飞舞,嗖得一下钻到屋檐底下,把还在打盹的佩墨叫醒。
佩墨,佩墨,我知道我的心愿是什么了。有一个和我同年代的孤魂,他叫得出我的名字,他说他是我前世的相公,名叫俊生,我们感情很好。那一日我去街上给他买最爱吃的茶香糕,结果被店铺阁楼上的花盆砸下来,不幸亡故。他说,因为我的离去他日夜伤心,不久便郁郁而终,也不愿意去投胎,一直相信能找到我,这一天他终于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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拣破烂的老婆婆(上)作者:孤鸿羽 发布时间:2013…1…15 9:19:40 浏览数:113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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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白长得严重违背了名字的含义,他不但不白,反而很黑,大概也只有见过非洲黑鬼的人才不会觉得他黑,他虽然黑得出奇,但令他引以为傲的是,他有个很白很漂亮的女朋友,这对‘白加黑’曾经是无数□丝们羡慕嫉妒恨的对象,不过那只限于曾经,现在的他已经被甩到九霄云外了。
记得被甩的那一刻,他痛心疾首的向女朋友索要一个分手的理由。女朋友淡定的告诉他:“当初选择你是为了跟你出去显得白,现在人人都笑我跟一个挖煤的在一起,你让我怎么说?”
李小白委屈道:“我有那么黑吗?”
李小白没话了,他觉得情何以堪的人是他。
李小白看上去依然很欢乐,因为他比较2B,2B青年欢乐多,这句话的确就是用来形容他的,但2B青年的心也是肉做的,只不过受的一般都是内伤罢了。李小白转学了,现在他已经转到了金锣市师大附中高二B班,简称二B班,他顿时觉得找到了自己的归宿。
在这里差不多一个星期了,李小白的宿舍有三个哥们
,老大叫黄男,人如其名,此人生性轻佻,玩女不恭,是有名的情场老道,人送外号‘摧花浪子’。老二号称‘辣手屠夫’,长得牛高马大,脑子里开航母,他还有个响当当的名字:牛郎。还有一个是整天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