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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二人引进门中，让他们站在他平时俯视场馆的地方——这里能将最值钱的东西都看在眼里，也正是因为这个，办公室才选择了这里——他指了指下面的一个方向，说：“被盗贼盯上的作品就是那个。”
顺着他的手看去，的确，那边有一个画像，不算很大，但是……相框都是镶金的，更不用说上面还镶着一块红宝石了。
“那么你们之前收到的那些字条，是否保存好了？”瑞德问他。
“交给警察了，全部。”莱斯特回答。
这确实是个标准回答，但是他却转身去抽屉里又取出一本书来，将书翻开，拿给瑞德看：“实际上，在这之前我就受到了警告。”
而瑞德在那本书上看到这样的字眼：“我们会拿回我们的所有，她们是属于我们的，而现在，她们会回归。”
瑞德把书递给瑞文，瑞文看了看又还给了莱斯特。
当他们两个走出盖蒂中心的时候，黑色的SUV就像是隔绝了外面的世界，将他们封闭在了一个彻底安全而又带了些温馨的小世界里，但是，这个温馨绝对是相对他们俩来说的。
就好像现在瑞德正在给瑞文说莱斯特这个人。
“他看起来不情不愿的。”
“他就是不情不愿。”瑞文点头，“像是这个博物馆束缚了他的灵魂一样。”
这个说法很难解释但是却很好理解。
这就好像一个人享受了一切的物质结果回头却说这些物质束缚了他的自由——这也无聊那也无聊，可最终却还是舍不得物质。
“而且他最后拿出来的那本书，太……造假严重。”瑞德无奈地歪了歪头，像是在回忆莱斯特的演技到底有多拙劣一样。
“但是我们不能断定就是他自己监守自盗。”瑞文摇摇头。
实际上这才是最难办的部分。
很多时候，有些人露出了破绽，可是你毫无证据——实际上，也未必是他监守自盗，更是有一大部分人愿意做那个“遮盖者”，为犯罪者掩盖罪行。
他们无法确定这个莱斯特到底是作案人还是参与人还是仅仅是为了不明嫌疑人做掩饰的那个相关第三方。
所以，他们必须再找到其他的线索——现在，应该回归到珍妮花…盖蒂的身上。
罗西跟霍奇已经去跟珍妮花的丈夫谈过了，他现在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老年痴呆患者，整天跟护士*，说自己是一个真正的绅士，而且才只有二十二岁，风华正茂，尚未成婚。
安德鲁…吉尔森坐在轮椅上，手里捏着一朵红玫瑰，看起来风骚无限——他甚至还穿了背带裤打了领结！
“嘿！姑娘，你今天可真漂亮啊！”他对已经快五十岁的护士说，“我猜你妈妈不会让你跟我出去约会的，但是你知道，我是这样的富有魅力而你又是这样的美丽可爱，我们就应该去约会——说真的，你想去看一场电影吗？我听说有最新的片子，爱情片子，可好看啦！”
女护士被他逗得咯咯直笑。
他看起来也很开心。
老年痴呆症的患者，开心绝对是一剂最好的良药。
“我倒是希望如果我得了老年痴呆，也能过得这样潇洒。”罗西感叹着，走到安德鲁…吉尔森的面前。
“嘿！你这个年轻的小子，你知道你还没到谈恋爱的年龄呢！不要偷看！”安德鲁…吉尔森对着罗西吼了一声，转头看到了霍奇，他就笑得更夸张了，“老天啊梅琳达，你瞧啊，一个半大小子还带着个婴儿！”
梅琳达，那位护士，止住了笑容，跟霍奇还有罗西解释了目前的情况。而霍奇也说明了来意。
但是，护士却说：“我的名字不叫梅琳达，我叫琳达。我不知道梅琳达是谁，大概……他喜欢‘梅’这个发音？”
罗西点了点头，但是没有纠结这个，他们只是跟安德鲁…吉尔森说了一些废话——至少，在琳达看来这些话都是废话——然后就匆匆告辞了。
回到警局，他们大家把消息碰到了一起。
“实际上，安德鲁…吉尔森对‘梅琳达’这个名字记忆深刻，即便是老年痴呆了，他也还是不能忘怀，这并不是他一时口误，而是他一直没有能忘记的名字——那么，梅琳达是谁？”罗西问。
“如果不知道梅琳达是谁，那么我们是不是能知道，为什么莱斯特…盖蒂要拿那么一个东西给我们看？他是在转移谁的视线？”瑞文也指出了他们发现的问题。
所以，一个博物馆如何也只是博物馆，但是……盖蒂中心发生的这几起盗窃案再加上这次的提前预警，绝对不是什么真正的盗窃，更不是巧合——一切，都有人在暗中操作。
再加上博物馆工人的鞋底。
所以，他们要找的人，那个真正的作案人，其实……不仅仅是监守自盗，甚至有可能是自导自演——而现在，他的目标到底是什么？
不要说是太阳王画像——那根本就不可能！
根据瑞文的观察，太阳王的画像被摆放的位置正是莱斯特办公室的正对面，低头近看得到，而如果真的是它做目标的话，那么……莱斯特很容易就会被查看办公室——搜查的那种。更不用说，他显然是专门给了这幅画像做了防护，还有其他另外九样物品，但是这些物品在莱斯特的口中……别说是瑞文了，瑞德早就发现了，他在提到这些东西的时候，并不是有多自豪多开心。
☆、第179章 邀请
一百七十九
很快，瑞德就跟瑞文又在博物馆里有了新发现。
之前博物馆丢掉的东西只被找回了两样，但是这两样东西却不再被展出了，反而是换成了别的东西，在原来的位置上。
瑞文跟瑞德站到第一个丢失的那个瓷器原本的展览台前。
他们打算模拟出盗贼的偷窃手法。
实际上很多电影里演的都是假的。
真正的盗贼手法无外乎是转移注意力加上黑掉摄像头，然后动手去拿东西——甚至有很多时候连黑掉摄像头都不用，因为他们不需要黑掉那个，只要能拿走东西然后安全离开就能脱身——因为他们根本就没露脸。
所以，无论是瑞文还是瑞德，他们两个也不需要想得太高端。
站在这里，这个位置上正好是摄像头死角，无论摄像头怎么转都看不到这里，所以，他们只要知道对方是用哪种方法拿走的东西就可以了……没错……他们现在有一个梅琳达还有一个“古董保护者”……然后呢？
虽然瑞文也认为古董应该还给那些将它们制造出来的民族而不是让它们流落海外——因为大部分的古董都是被抢夺盗窃出来之后再转手的，而现在的拥有者虽然是花了大价钱，但是买的绝对是黑货。
但是事实上是，年代久远不可追究，而且买了黑货的也不能任吃亏，于是事情就这样一点点发展下去。
不过他认为，如果有人愿意捐赠，或者国家愿意回购或者……管他哪种方式只要合法合理，其实他都是乐见其成的——要知道，美国这种地方短短三百年的历史，要在博物馆里找个真正有积淀感的东西实在是不太容易。
除非他们把奴隶制也算进去。
瑞文摇摇头，要不然，他们把怎么屠杀印第安人也算进去？
当然了，独立宣言跟南北战争还是可圈可点的。
叹了口气，他在这里绕了一圈又一圈，最终，确定了事情的真相。
而这使得他不得不回到太阳王画像跟前。
太阳王的画像看起来很正常，它被放得非常稳妥，甚至为了避免阳光照射，它还被安上了防晒顶棚。
而那张字条，就是在画像上发现的。
那么，是谁能进去不被发觉还留下字条？
瑞德跟着他走了过去，他们站在太阳王的正对面看着这幅画……这是一幅很久之前的作品了，它理所应当有些历史厚重感……所以，谁会这样无畏地给它放一张字条？
瑞文皱了皱眉——追踪是他的天赋技能，他当然能够利用这个，而瑞德在分析事情的起因发展经过的时候，简直让人惊叹。
所以，问题来了。
因为瑞文发现，在靠近展品，展品前一个台子的背面，他发现了半枚脚印——或者说，三分之一枚。
实际上这些展品就算在打扫清理的时候也不能太过靠近，它们需要精心呵护，因而，专业的养护师就应运而生——但是，BAU们已经查过了，最近没有养护需求，但是根据瑞文判断，这枚脚印存在时间不超过半个月。
甚至可能更短。
所以，这枚脚印大概就是不明嫌疑人的了。
而如果不明嫌疑人的脚印留在了这里，那么他就应该是一个穿着十号鞋，身高在六英尺左右，体重不超过160磅的男人。
最重要的是，他也穿着一双跟顶楼脚印一模一样的鞋。
旧鞋，带着些莫名其妙的尘土。
当然不是说博物馆的保洁工不干活，实际上，他们就算干活也不可能拿着抹布跨到护栏里面来用力擦地——因为他们为了保护地面干净，擦地的水里需要兑洗涤剂，而这些玩意就算挥发也会要了一些展品的命。
于是，也多亏了保洁工人只能清扫，然后用清水擦这里面的地面，这正好让瑞文有机可乘，找到了这枚脚印。
他拿着手机拍下了脚印的痕迹。
“看来还真有疏漏。”瑞德走过去，看着他干活，“所以不知道是谁在监守自盗？”
“一个人，两个人，更多人——每个人？”瑞文笑了起来，“行了，斯宾瑟，我们走吧，看来是去跟盖蒂先生再好好聊聊的时候了。”
的确，莱斯特…盖蒂还是坐在他的办公室里，盯着他的电脑一筹莫展。
当两个年轻的FBI敲门进来的时候，他看起来整个人都有些萎靡，似乎觉得博物馆的太阳王就肯定是要被偷走了。
“盖蒂先生？”瑞德走过去，“你好。”
“你们好。”莱斯特叹着气，双手抵在下巴上，“我不知道如果我妥协，说给那些盗贼钱，他们能不能放过我。”
“我劝你最好不要。”瑞德说，“盗贼与强盗永远不会餍足，一旦他们的贪谷欠被满足一次，那么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而你不能永远满足他们。”
“但是我没有别的办法了，一连几年，从我接手之后这里就成了犯罪天堂！”他嘲讽地翻了个白眼，“我妈在的时候，没有人敢在这里偷走一根钉子！没有人！”
的确，珍妮花…盖蒂在的时候，这里从来没有丢过东西。
但是她死的时候也已经年过九十，而就算是莱斯特…盖蒂，他也六十几岁的人了，现在感觉就因为博物馆的事情，他的发际线都比证件照上的要靠后许多。
可怜的人。
瑞德只能在心里为这家伙祈祷，但是他却没有表现出半点同情的样子——要知道，男人的发际线跟小丁丁就跟女人的体重跟胸一样，总是痛处，不能戳。
更何况，他们过来，需要问的是正好跟这个案子相关的东西。
瑞文问：“盖蒂先生，我想请问一下，你们博物馆的工作人员的着装都是统一的吗？”
“当然。我甚至连他们的手套、鞋子……袜子，都给他们配备齐全了——要知道这里可是博物馆！如果他们穿得不对……我觉得对这些宝贝都是侮辱，说真的，我就是这么想的！”
也就是说，整个博物馆里，所有人的鞋都是一样的。
虽然这扩大了范围，但是从某种程度上，又缩小了范围。
瑞文看向瑞德，瑞德点了点头，问：“那么，除了您之外，还有谁知道博物馆的着装如此统一呢？”
“这可真是太多了。”莱斯特笑了起来，“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我是说……博物馆的人，还有……我的家人，我们家的人也知道这个，我的助理，还有……我女友？”他想了想，“但是不可能是她，她是我的新女友，才交往不到两个月。”
交往不到两个月就告诉了对方这些事？
瑞德只好问：“那么你的前女友呢？或者是……前妻？”
“我没有前女友，我是个双忄生恋，只有个前男友，不过他死了，死在了伊拉克，所以我决定找个不那么……英勇的，于是就挑了个姑娘，她好极了，不会跑到伊拉克或者是别的什么地方。”莱斯特说得实在是太轻描淡写了。
但是这不代表他的女友就脱离了嫌疑。
瑞德让加西亚查所有盖蒂中心的工作人员包括莱斯特的女友跟前男友的事情，也许……盗贼就出现在这里。
然而，还没等加西亚查完呢，就听到罗西的声音插了进来，他说：“瑞德，你问问盖蒂先生，他是不是认识一个叫梅琳达的人。”
当梅琳达的名字响起时，莱斯特…盖蒂几乎像是被火焰烧到了屁股一样跳了起来。他看起来狼狈不堪，但却直摇头：“不……不可能，你们不该知道梅琳达，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