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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表现,满意之余更加期待他新政推行后的表现,若是好的话……
文子墨在想什么胤禛却是不知道的,他只是一回府便栽进了书房中,狼毫笔一醮浓墨便在宣纸上挥毫起来,下笔轻快,时而运笔如飞,时而凝眉细思,放下笔在房中踱步,这么一番折腾,待门被敲响时,胤禛才恍然发现已是月上中天了。
“这在书房里忙了一天,连午膳都不要了,晚膳怎么说你也得吃。”郑式微暖暖的声音响起,胤禛关好门笑看着郑式微将饭菜放在一旁的小几上,打趣道:“他日若是谁做了你妻子,定是十分享福的。”
郑式微苦笑不得,这话一般都是用来夸赞女子的吧?也不理会胤禛只自己执了筷子站在一旁挑眉道:“这饭我可得看着你吃完,快来!”胤禛好笑的看着郑式微:“我又不是孩童,连饭都不会吃了?”
郑式微不理会胤禛,只挑着眉坚定在站在小几旁,大有胤禛不吃就不走的势头,胤禛看着难得坚定的郑式微扶额,也不知这人今儿个是怎么了,只得老老实实坐在小几边用起膳来,只是心里又不可避免的想起了前世贴心的小十三,今日朝堂上的一番辩驳,赵匡胤的临阵退缩,让他更加怀念胤祥。而此时郑式微细致入微的照顾,又牵动了他的回忆。
胤禛有每次用膳前先饮汤的习惯,这次也不例外,胤禛直接端起山药汤喝了起来,郑式微见胤禛喝了汤,这才暗自松了口气,正是这时,外面突然有小厮通传道:“有位姓赵的大人来找老爷,此时正在前厅等着呢。”
胤禛和郑式微脸色同时一变,会这么晚来找胤禛,又同时姓赵的……胤禛对郑式微苦笑道:“看来,我注定是用不了这膳食了。”郑式微一语不发,送了胤禛出门,自己留在房内将一盘子膳食摔了个粉碎,咬牙切齿的道:“赵、匡、胤!”
此时赵匡胤站在回廊里,正兀自打量着胤禛的庭院,花鸟掩映、小桥流水,典型的江南风格,精致小巧的庭院不大,却硬是衍生出一种空旷渺远的感觉来。
“微臣参见官家,未能出门迎接官家,还请官家恕罪。”身后胤禛柔和的嗓音响起,连声音都这般相像,赵匡胤闭了闭眼眸,开口道:“再说一遍。”
什么?胤禛诧异的抬头,却见赵匡胤背对他站着,身姿挺拔,却带着丝丝的萧索之意,胤禛抿了抿唇,再次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赵匡胤这才转过头来,神色复杂的看着胤禛,随即深吸一口气,唤了起。
胤禛低着头跟在他身后,在不大的院子里逛了起来。二人一前一后均是一言不发,有微风轻轻拂过,引领起桃花在空中旋舞,远处汴河涛涛发出轰鸣声,靠近院墙,柳枝掩映下有一个木制的秋千,载着春风悠悠荡荡。
赵匡胤猛的回头,胤禛在他身后不远处停下,记忆中撞进怀里的身子泛着淡淡的墨香,干净的气息引得他心悸,而此时应禛站在他身后半米远的地方,低眉敛目,再不见当时的懵懂和羞窘。
赵匡胤叹息,随即道:“今日早朝,朕让你失望了。”胤禛一震,倒真没想到赵匡胤会这么直白,只是再直白自己也不能顺着话说,只能踌躇着道:“官家自有自己的考量,微臣不敢置铎。”
“朕马上得天下,靠的是人心、是朝廷上的文武大臣。如今天下初定,人心思变,朕虽削弱了朝廷上武将的势力,可朕仍不能每夜睡个安稳觉啊。”赵匡胤凝视着低着头的胤禛,他眼神诚挚,望向胤禛的眼神带着融融的暖意:“朕害怕某天起来,永安跟朕说,前线的士兵谋反了,朕害怕有一天,朕的臣子们将那明黄的龙袍披在另一个人身上。卧榻之侧,当真无他人酣睡吗?”
胤禛低着头,心里却颇有些感慨,虽说杯酒释兵权乃是千古流传之美事,可这兵权一释,赵匡胤仍是不得安枕,国之天子,天下至尊,这样的尊荣是充满诱惑的罂粟,也是引人入黄泉的彼岸花。
赵匡胤没等到胤禛的回应,颇有些自嘲的叹道:“朕和你说这些做什么,说了,你又如何能明白?”
“微臣明白。”胤禛终于抬头看向赵匡胤,眼底是不容错人的理解和释然,他怎会不明白,他也曾为帝,帝王掌天下权柄,风光无限,可在这之后的,是重重的算计和谋划,是整夜整夜的失眠,以一人之身,系万姓之命,从来就不轻松。人都言:君为舟、百姓为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然人们不会明白,若君为舟,朝臣就是船桨,若没了他们,孤舟只能逐水而流,无半点支持。
雍正一朝的动乱,期间血雨腥风不足为外人道,他踏着一路鲜血而来,早已没有了畏惧。而今建国之初,正是该安抚臣民之时,赵匡胤此举也是无奈,尤其是杯酒释兵权的诸位将军,若赵匡胤真开了那口,还不定他们会如何想。
只是理解是一回事,可是这并不能作为赵匡胤退缩的借口。胤禛凝眸看着赵匡胤,冷声道:“官家若是下不定决心,臣亦不敢放手去做,此番下来的后果,将会不可预估。”
赵匡胤一滞,低声道:“容朕再想想罢。”胤禛没有再言语,说到底,他在逼赵匡胤,逼他出手,而赵匡胤没有怪罪,反而让胤禛给他时间思考,这就足已让胤禛满意了。
赵匡胤离开了,坐在轿子里,他开始细想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为了向应禛解释?他是天子,做事何须向他人解释什么?为了不让应禛寒心?不过是一个臣子,虽然颇有见识,却还不到要自己亲自来解释的地步。
赵匡胤沉默着,再次想到了早朝的那一幕,应禛孤独的站在众臣之间,迷茫无助的样子令他的心里颇不是滋味,对视之间,他实则是在惋惜,这般好的政策,这样努力的臣子,却还是无法实行、他甚至无法为应禛说一句话,而秦王的出现对他而言无疑是一种讽刺,讽刺他的无能、讽刺他的软弱,当应禛向秦王投去感激的笑容时,清俊的面容上泛起明丽的笑容,清淡却惊艳,这个自入朝以来便一直冷着脸的臣子,第一次的微笑如春回大地,令人如沐春风,可那样的微笑却是给秦王的。
赵匡胤猛的握紧拳头,轿外永安通报已经到了福宁宫,赵匡胤顿了顿,终是轻声道:“去碎玉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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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会五日一次,因此胤禛今日早早的去了户部,那里陈瑾已经含笑立在门口等着他了,二人见了礼,陈瑾笑着上下打量了番胤禛道:“应大人昨夜没休息好?怎的这么憔悴的样子?”
胤禛无意与他寒暄,只敷衍了一两句便要进门,陈瑾神色一变,拦住胤禛道:“应大人……”“我道是谁,竟是应大人和陈大人,二位大人来的可真早啊。”陈瑾一句话没说完便被来人打断了,二人回头看去,却是秦王施施然走进门。
陈瑾面色阴沉,对秦王行了一礼,胤禛对秦王很有一分好感,昨日若不是他,恐怕这新政根本不可能得到实施的机会,因此对秦王很是热情的行了礼,又笑道:“王爷来的也很早。”
“本王这不是心急么?”秦王对胤禛挑了挑眉,又看向陈瑾,意味不明的点了点头,便径自往门里去了,进了屋子转了一圈,颇有些郁闷的走出来,皱着眉道:“就这么小的地方?”
胤禛失笑,这屋子只他和陈瑾,平日只觉太空,这王爷竟还嫌小。秦王也不过是抱怨几句,便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冲胤禛道:“应卿家昨日想是彻夜未眠吧?该小心身体才是,别仗着自己年轻就胡闹,等你到了本王的岁数,就要后悔了。”
胤禛心下莞尔,这秦王看来不过而立之年,竟然就开始倚老卖老了。这边他两聊得欢快,随着天色渐明,章讳也迈着凌乱的步伐跑了进来,清亮的声音带着无限的活力:“抱歉抱歉,我来晚了,你们讨论到哪了?”
众人看着衣冠不整,跑的气喘吁吁的章讳一阵无语,好歹也是吏部左侍郎家的公子吧,注意点形象好不?
人来齐了,胤禛将昨夜辛苦一夜写出来的实施细则摊开在桌面上,分成四部分,众人一一传阅。
平日里略显空旷的屋子如今骤然变得有些拥挤,陈瑾最先耐不住开口了:“将个人所占有之土地登记入册,按田亩之多少,计算税率,分为上、中、下三个层次,设二至七钱不等。若真要如此,恐怕会引起各世家的联合抗议。”
“那又如何?圣旨一下,谁不得照章办事。”这样用话把陈瑾堵回去的,却是章讳,他横坐在一章椅子上,朝天打了个哈欠,会不在意的样子气的陈瑾牙痒痒。
章讳看陈瑾那副样子,更是唯恐天下不乱的说道:“听说陈大人家族在洛阳赫赫有名,良田千亩、家中却仅有兄弟二人,叔侄三人,再加上双亲……也不过七人,若按旧制来算,陈家需缴纳的税费少之又少,你当然不愿进行这样的改革了。”
陈瑾脸色一变,心中暗恼这章讳太不识相,竟然公然的当着众人的面挑衅自己。“他们若要联合抗议,我们自可以先和他们谈判,若是谈判失败,还有官家,陈大人无须为此忧心。”胤禛开口阻断了陈瑾想要出口的话语,他眼神扫过章讳,后者留给他一个后脑勺。
“售卖房屋一事,不知应大人有没有去民间调查过现在市面上房屋的平均价格?”这次是秦王,他手上那份,刚好是售卖房屋的策略。
“人口节制,这点若真要实施只怕会招来骂名一片啊……应大人,你这是后期的政策?”章讳瞄了眼手上的宣纸,随即狠狠的皱起了眉头。历朝历代想要兴盛昌隆,无不是鼓励人口增长,人口多了,自然农牧发达、商业鼎盛,这里应禛却反其道而行之,要节制人口!
“讨论的如何了?”胤禛放要开口解释,就被大步走进来的赵普打断了,众人行了礼,赵普见了秦王又是一阵惶恐,直言“没想到王爷也在,是下官来迟了云云”。秦王笑眯眯的免了赵普的请罪,只用手敲了敲桌面,示意他注意胤禛的细则。
赵普一脸恭敬的走到胤禛身边,胤禛退开一步,将手中那份交给了赵普,如此一来,这新政实施讨论的第一天,倒是颇为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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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咩~~~~大家好像都很希望十三爷来啊~~~~既然正文里面默默没办法满足大家,那么就在这里给大家送上一个小剧场吧~~~~希望大家满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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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德殿——
赵匡胤铺开棋盘,首先在棋盘上落下一子,秦王随即跟着落下棋子,二人一来一往,神情却仿佛都不甚认真,一局棋也下的凌乱不堪。
秦王终于忍不住了,他抬头直视赵匡胤道:“大哥,你根本无心下棋。”赵匡胤一怔,低头看去,却见白子已占了半壁江山,黑子被步步紧逼,溃不成军。
赵匡胤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随即干脆丢了棋子似漫不经心的说道:“三弟似乎很看重应禛。”
秦王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微笑,点了点头算是默认,赵匡胤一滞,随即道:“他不是李煜。”
秦王执棋子的手一顿,随即把棋子啪的敲在棋盘上,立起身对赵匡胤躬身一礼,挑衅的开口:“臣弟知道,也正是因为他不是李煜,臣弟才爱他!”
赵匡胤瞳孔猛的收缩,看向眼前这个有些陌生的弟弟,秦王神秘的笑了笑转身离开,临出门之际秦王回首淡声道:“大哥是大宋的天子,是万民的表率,不容许有任何污点,这一点你我都清楚,那么既然你给不了他应有的支持和庇佑,就把他交给臣弟吧,臣弟一定不会让他遭受任何非议和伤害!”
秦王走了,徒留赵匡胤脸色难看的僵硬在原地,“嘭”的一声,却是赵匡胤挥手推翻了棋盘,棋子哗啦啦的撒了一地,如同他此刻混乱的心情。
应府——
胤禛正忙里偷闲的坐在一旁闭目养神,顺便准备捋一捋新政施行以来遇到的问题,身体却突然被人环住,胤禛警惕的回头,却见秦王正环抱着他,面上有着似曾相识的依赖和包容。
胤禛有些疑惑的挣了挣,嘴里犹疑道:“王爷……”
身体被环的更紧,秦王干脆将头搭在了胤禛的肩头,亲密的感觉引得胤禛心悸,他有些颤抖的伸手覆住环在腰间的手,秦王在他肩头轻笑:“摊丁入亩、设军机处、整饬吏治……臣弟可是四哥的全能王子啊,四哥要改革,怎么能少了臣弟?没了臣弟,谁帮你?”
胤禛不可置信的回首望向秦王,却见他笑的极为温柔,亲昵道:“四哥,你都没认出臣弟,臣弟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