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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确定的再次向下看去,不由睁大了双眼,那女子仍在,不是他的幻觉,想是淋了太多雨,身上清碧的衣服已经没了方才店中的飘逸,垂坠的贴服在她的身上,发丝沾了水汽,那才买的碧绿簪子晶莹剔透,趁的那肌肤也如上等的玉质,细腻透润。
“快看,路上那个美人,咱们打赌,谁赢了,谁就有资格下去和她搭讪。”身旁传来兴奋的声音,看来觊觎美人的,不止他一个啊?赵光义回头,不屑的看了眼方才斗诗的公子哥们,搭讪个美人还得先斗诗,墨不墨迹,赵光义觉得,他开始讨厌南朝的男子,一个个的绵绵软软没点骨气,做个事也一点没有男子汉的干脆利落,像个娘们儿似的。
这么想着,他眼珠子一转,却是极为猥|琐的笑了笑,拿起桌上的筷子和碟子,就这么敲击着,客栈下美人已经走到了他的正下方,那精致的脸蛋被雨水冲刷着,脸上的妆容花了大半,带着狼狈和羞怯,赵光义爱极了她这样子,当下大声唱道:“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带着痞气,赵光义夸张的大声的唱着五音不全的歌,歌词却念得极为认真,周围有受不了的人已经用手捂住了耳朵,赵光义干脆坐在窗台上,眼睛死死盯着因为他的举动而吓到美人,美人抬起头,精巧的容颜再次出现在他的视线里,那秋水滟潋的眸子直直的看着他,赵光义吹了声口哨,唱的越加欢快。
五音不全的声音,流氓痞气的帅气男子,雨中无助的美人,构成了一副极为美好的画面,周围围观的人逐渐多了起来,大家冲着赵光义指指点点,也不忘看看这引得赵光义当众示爱的女子是何样子,女子见去路被人堵住,面上更多了几分羞怯与懊恼,狠狠的瞪了眼赵光义,赵光义倒吸了一口气,飞身从二楼窗台跃下,引起一片嘘声,落在地上将美人横抱而起便纵身离了围观的众人,消失在人们的眼球里,余下众人惊叹于他的功夫,又留恋于美人的倾城绝色,想起片片叫好声,而他和美人的佳话也开始金陵城内流传开来,人们猜测着他们之间的关系,各种香艳版本层出不穷。
而这些,掳人的赵光义不知道,被掳的女子也不知道,他们保持着诡异的宁静在层楼间不断的起落,最终停在一片青翠的山林间,赵光义不知道这是哪里,他只知道眼前的美景很适合怀中的女子,空灵幽谷里的一株兰花,她合该生活在这样的地方。
赵光义一落地,女子便用力挣脱了他的怀抱,跑的离他远远地,一双美目猫一样瞪得圆圆的,里面干净澄澈,流光溢彩,其中还有一个眼眸,是一目重瞳!赵光义惊喜的看着女子的左眼,那里面倒印着他的面容,带着一丝惊惶和警惕,他好像把美人逼急了,赵光义心下懊恼,却没有解释,只是走到稍远的地方,寻了湿润的草地躺了上去,随意拔了根草就刁在嘴里,还在不正经的哼着方才那五音不全的歌。
天空不知不觉间已经放晴了,湛蓝的天空上丝丝缕缕的流云被微风带着奔向远方,空气里弥漫着清新干净的泥土气息,赵光义斜眼看着那被他掳来的女子,仍是僵在原地,想是喜欢空气中弥漫着的味道,嘴角无意识的勾了起来。她喜欢这里,赵光义意识到这一点,心里更为柔软,他就知道,这样的女子该是在这样繁密的山林间,似一个精灵般,在树上快乐的歌唱。
想是赵光义很久都没有动作,女子僵硬的身子终于放松了些,她试着退后,很小的步子,若不是赵光义一直偷偷的注视着他根本看不出来,好羞涩的美人,赵光义心底暗笑,仍是偷偷的观察着她,那女子又试着退了几步,赵光义仍是没有动作,之后那女子便大胆的往远处的溪流走去,经过雨水的冲刷,脸上薄薄的淡妆已经全花了,像只花猫,赵光义恶劣的想着,心情更好了。
远处是一条清澈的小溪,奔流着甘甜的山泉,女子用力擦去脸上的胭脂水粉,又反复洗了好几道,这才用帕子擦干了脸颊,仰着头看着碧蓝的天空,露出轻松惬意的笑容来,水花激荡着拍打在石岸上,溅湿了她的儒裙,女子没有后退,就近找了个平整的石头坐着,哼起歌来,是一首很轻柔的歌,女子的声音并不尖细,清和软糯里带着几分婉转,不似赵光义想象中的百灵鸟,倒似一只夜莺,每到夜深之时才出声歌唱的夜莺,带着悠扬和高傲。
赵光义眯着眼,耳边是女子婉转的歌声,像是在梦里,才有的美好。他忍不住起身,几步走到女子身边,女子见他像自己走来顿时一惊,歌声戛然而止,忘了自己的处境就要后退,赵光义忙向她掠去,惊叫道:“小心。”待稳稳的把美人捞进怀里,赵光义才松了口气,低声在玉白的耳边道:“不要命了?这么摔下去,不死也得残废!我有那么可怕吗?”
女子玉白的耳朵瞬间染上绯色,她用力的推拒着赵光义,赵光义大笑着,胸膛剧烈震动着,惊得女子缩回了手,不知所措的任由他抱着,赵光义笑够了,这才松开手对着受惊的美人道:“在下赵光义,汉朝人士,敢问姑娘芳名?”南朝的女子豪气大方,对异性的求爱也不会像中原女子那样扭捏和羞涩,她们对待感情的态度十分大方利落,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对于有好感的人不吝啬表达自己的喜爱,对于没有好感的人她们也会干脆利落的拒绝,南朝的女子,柔媚又辛辣!
女子一惊,立刻窘困的后退了好几步,面上也浮起艳丽的红霞,像被夕阳染红的玉兰花,素白的高洁被暖色覆盖,美不胜收,他不敢抬头直视赵光义,像是有难言之隐,赵光义久等不到她的回答,却见到了如此美丽的场景,他有些怔然的看着女子,这个一开始就牵动他心魂的女子,合该是这南朝最美的人了,若能将她娶回去,也不枉来这南朝一趟了。
“……碧泱。”很小的声音,细弱到无力,女子羞涩的掩了面,很小声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赵光义有些反应不过来,他下意识的接了句:“你说什么?”
女子退了几步,再次说道:“碧泱。”这次的声音大些,女子也不再捂着脸,只是眼睛仍不敢看向赵光义,赵光义歪着头,嘴里念叨了两句碧泱,碧泱……果然人如其名,碧色娉婷,泱泱大方。呃……好吧,赵光义承认,大方什么的……其实这位美人还是很羞涩的。
赵光义没有问诸如“姑娘你家住何方?”这类的话,他还没获得姑娘的好感,他才不要就这样把好不容易抢来美人再送回去,于是他索性坐到了一边的石头上,露出一脸纯良的笑容来:“碧姑娘,在下初到南朝,对南朝的风俗人情还不甚了解。自从方才在街上遇见你,便忍不住按照家乡的习俗向你以歌示爱,虽然在下的歌唱的不是很好听,但是在下还是忍着被人嘲笑的羞耻认真的唱完了,现在按照我家乡的风俗,该姑娘你回礼了。”
碧泱一脸惊叹的表情看着赵光义,明亮的眸子里是满满的惊奇,她犹豫了一会儿竟然对赵光义问道:“你们家乡,当真如此开放?”
开放个鬼!赵光义心里对自己一阵唾弃,中原的女子就是喜欢你也要先拒你三次,中原的男子喜欢一个人从来不会当众示爱,只会暗地里打探着心仪姑娘的消息偷着乐,啧,真要说开放,还不如南朝呢!
只是当着美人的面显然是不能这么说的,于是赵光义毫无愧疚感的继续胡编乱造:“当然是这样开放的,我家乡民风淳朴,人们都率性自然,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爽快的很,喜欢了就结成伉俪,对不上眼就感叹几句继续寻找良缘去。”
“真好……”碧泱呢喃了一句,又有些忧愁的样子,自言自语道:“要是碧泱的家里也能这样就好了。
58第五十五章
当天夜里;赵匡胤仍是住在应府;胤禛皱着眉头提醒他第二日要早朝,赵匡胤神秘一笑转身就进了房间;又吩咐人直接将晚膳送到他的房中。胤禛微皱眉看着赵匡胤所在的房间;低声吩咐下人道:“去个人提醒下关夫子;夜里小心不要着凉了,记得关窗。”下人领命去了;胤禛才负着手回了自己房里。
一夜无事,第二日天还未亮胤禛就已经穿戴整齐了,整理好朝服,胤禛随口问了下人,赵匡胤的去向,下人说是一早就走了,胤禛顿了顿又问道:“关夫子那边可有说什么?”下人摇了摇头,胤禛了然,便坐上了上朝的轿子。
早朝一如既往的严肃,赵匡胤没有多说,首先就下了一道圣旨,意为摊丁入亩新政正式颁布进入试点实施阶段,在晋州、汾州、邢州、郑州、寿州、徐州等州省先行试点施行,为期两年,各州省需积极推行新政,及时将政策实施所得到的成效及问题整理上报云云。
没等官员们反应过来,又是一道圣旨,册封二皇子赵德芳为钦差,于一月后出发,前往各省巡视新政实施情况。赵德芳激动的出列领了旨,又道绝不会辜负父皇的期待云云。整个早朝胤禛不发一语,仅是立在原地听着,赵匡胤的举动在他的意料之中,除了让二皇子做钦差巡视各点……胤禛仔细想了想,他记得赵匡胤历史上只有两名皇子,而现在前不久又添了一个,大皇子现在二十一岁,二皇子十八岁,赵匡胤现在才三十多岁,做皇帝的时间还很长,皇子肯定不止现在这些。
胤禛漫无目的的想着,那厢赵匡胤却是不顾群臣的意见直截了当的退了朝,然后他便被永安请到了文德殿。
胤禛觉得他都快要记得文德殿里面有多少花瓶了,来的太频繁了些。如常的行了礼,坐在上首的赵匡胤将一个小黄布包交给了胤禛,然后意味深长的道:“应大人可要好好保存这东西。”胤禛皱眉,下意识的摸了摸手中的布包,又听赵匡胤道:“应大人准备一下吧,半个月后朕与你一同前往晋州。”胤禛霍然抬头,赵匡胤冲他笑了笑:“秘密前往,明白吗?朕不想第三个人知道。”胤禛满脸的不赞同:“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况且官家还是一朝天子,这样做太过冒险。”
赵匡胤摇了摇头,平和着嗓音道:“正是因为朕是一朝天子,新政实施,国内动荡,朕不能只坐在这深宫之中,听着底下的官员们给朕反映情况,朕要亲自去看看朕才能放心,朕要对朕的臣民负责。”
“可是不是有二皇子……”“德芳只是一个幌子,你要明白,打着钦差的名号出去查东西,是不会有收获的。”赵匡胤不等胤禛说完,便打断了他的话,胤禛犹不死心:“那微臣……”“应大人难道不想看看自己的新政带来的效果和成就吗?”很好,所有的路都被堵死了,胤禛无语的站在原地,这个皇帝根本就是个独断专行的主,压根听不进别人的劝诫。
似乎是胤禛懊恼的表情取悦了赵匡胤,赵匡胤彻底弯起了嘴角,他冲胤禛笑道:“好了,别再想了,半月后出发……”赵匡胤停了停,恶劣的弯起嘴角道:“至于这半个月嘛……”胤禛被他盯得一阵恶寒,就听赵匡胤道:“朕就暂时借住在爱卿家里了。”
胤禛吃惊的张大了嘴巴,赵匡胤终于大笑出声,摆摆手示意胤禛可以退下了,胤禛的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愣是没有说出一句话来,最终只能垮着脸走了,赵匡胤看着他的背影,眼底有丝丝缕缕的复杂之色,他下意识的就不愿怀疑胤禛,也下意识的将自己最重要的东西交给了他,更下意识的,想要漫漫旅途中有他,赵匡胤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但是他却知道,就算全朝廷的大臣都有可能谋反,但是应禛,绝对不会。
帝王不可以盲目的自信,可是他却在最关键的时候做了这样的决定,赵匡胤隐隐觉得,这恐怕是他这辈子,最大的赌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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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回府的时候,郑式微正在院子里闲逛,顺便理理自己种植的草药,见着胤禛来了,便好心情的和他打起招呼来,胤禛扯扯嘴角,走到郑式微身边无奈的开口道:“式微,恐怕这阵子要辛苦你了。”郑式微不解,没有开口,昂昂头示意胤禛说清楚,胤禛为难的停了停才接着道:“接下来的半个月,官家都要住在我们府上。”郑式微睁大了眼睛,急速问道:“这是怎么了?我们引他怀疑了?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胤禛连忙安抚他,又拉着他进了书房,这才低声道:“恐怕不是,我看他的样子,倒不像是怀疑我。”胤禛掏出赵匡胤交给他的黄布包,当着郑式微的面解了开来,里面是一个小小的印章,玉质的印章晶莹细润,在烛火下泛着柔和的光泽,胤禛和郑式微却同时倒抽了一口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