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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也来不及再想,只在心里问候了句他祖宗,俯下身一手揽住他后颈一手抚上他的脸,吻了上去。
很烫,他也发着烧,却还是觉得自己跟他接触的地方,烫得让人心慌。
张起灵在两秒后别过脸,道,“别干傻事。”
“如果我没有发现”,吴邪怒了,瞪着眼睛道,“你是不是打算就这么死扛着,多难受也扛?你就不怕万一你晕过去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在这里面急死吗?”
“药效快过了……”,张起灵道。
你忍了多久?吴邪想问,但是没有出口。果然敌人从来不会仁慈,他们有的只是最阴损的招数。折磨人的套路很多,各种皮肉上的酷刑在他们这样的人面前,已经沦为了最低级的伎俩。对于他们,这种外在强加的,经过反刑讯的训练,意识会提示抵制和忽略,就好比是往脸上泼水,事先告诉自己不要眨眼。
而像这样,吴邪不知道他们是给张起灵注射了什么东西还是下了药,总之这样的情…欲是从内在产生的,是一个人克制不住的原始反应,举个不确切的例子,就比如你想打个喷嚏,很难止住那一刹那的冲动。
吴邪曾经听说过有意志坚强的能人,熬过了惨无人道的刑讯,最终却由于那么一小管催…情的药水,咬破了齿缝夹带的只有万不得已才留给自己的□□。而张起灵果然是特殊之中的特殊,他竟然不动声色地骗过了审讯他的人,在这种极端情况下都能表现得一如往常,恐怕是个人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摘除了相关的神经。
然而吴邪知道,所有的表象之所以叫做表象,因为那是演给不相关的人看的,表象之下的真实,那是无法逃离的残忍。
“其实……第一次在这里,真是终身难忘”,吴邪故作轻松道,“回去跟胖子吹牛,还可以说老子干过一件你这一辈子都想不到的牛逼事,你猜是什么?”
“不行……他们给我注射了常人三倍的剂量”,张起灵推开他,坚决道,“我会伤害你。”
吴邪没有吭声,只是抬手,缓缓解开了自己的上衣外套,扔在一边,接着坚决地回身,跨坐在张起灵的腿上,在张起灵再次有推开他的征兆之前,迎过去一下吻住他。
如果说前几次的吻都只是蜻蜓点水,清爽而美好,那么这一次几乎可以说得上是费力。吴邪深深地吻着他,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在嗓子眼儿,连呼吸都变得似乎只有出气没有进气儿。
他睁着眼睛,近乎固执地盯着张起灵的眼睛,试图用每一个肢体语言每一个细节把自己的情绪传递给他。
“做吧、做吧……”,吴邪一下一下碰着对方的嘴唇,低低地呢喃。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张起灵双手扶着吴邪的腰,跟他保持着一个若有若无的距离,嗓音低沉,“吴邪,我不想给我们之间留下这样的回忆。”
“我知道”,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呢?明明是世上最好的事,现在却变味得如同刀尖上抹蜜,踩下去鲜血淋漓,却要装作甘之如饴。“但是你能明白我现在的心情吗……”
那种顾虑不知道下一次那扇门打开,谁会被带走会被怎样对待会不会出事的心情,和眼睁睁看着他难受也无计可施的窝心。
如果不知道明天这个时候的命运,为何不放纵一回,毕竟有句话怎么说,你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死亡哪个会先到来。
所以趁现在,还能有机会和爱的人,抵死缠绵,已经是种幸运。
张起灵闻言长久地注视着吴邪,久到吴邪心里越发打鼓,心里骂了一千遍他娘的老子一定是疯了才这么上赶着找…操,张起灵突然眼神一暗,跟着一手揽着他的背一手扶着他的腰把人轻轻放倒在地上。
吴邪被这么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大脑瞬间当机,接着就感觉又被吻住了,而且是一个明显带有情…欲味道的吻。
“难受了要说”,张起灵的嗓音难得地染上了一丝暗哑,听得他自己似乎都不太习惯,轻轻皱了一下眉头。
“恩”,吴邪极为认真地看着他,他从来没听见过小哥用这样的声音跟他说话,那种饱含着欲望却又极力克制的声音,那几个字仿佛是一种蛊惑,让他的双眼从清明慢慢地蒙上了一层迷离的水雾,“放心,我受得住。”
张起灵俯身,一手覆上他的腰带,一边逐渐加深了这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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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起灵给吴邪清理完整理好衣服,他已经睡着了。刚才经历的剧烈运动,让他睡得很沉,前额的发被汗水打湿得透彻,一根根地贴在面上,配着他潮红未退的脸色,显得人有些虚弱却禁欲的美。
初次多少会有的羞怯,再加上担心不小心没止住略微痛苦的呻…吟,吴邪整个过程中一声不发,只有现在还没平稳的呼吸显示刚才他经过了一番多么激烈的X事。
张起灵静静地躺在他身侧,一手支着地,安静地看着他,回想刚才在他布满水雾的眼中,朦朦胧胧地倒映出了一个他从来没有认识的自己。
他甚至在那双眸子里,看到了自己的眼睛,和眼底那类似深情的情绪。
张起灵看着看着,渐渐放松下来,一手轻轻揽过吴邪,让他枕在自己胸前,然后缓缓躺在地上。他用另一只手把吴邪脸上黏着的湿发拨到后面,然后接着端详他睡着的样子。
这个人为了他付出这么多,如果他能,拼尽一切代价都要保护他周全,如果还有以后,这一生都交给他。
然而,他还有很多未完成的事和既定的命运,横亘在如果和以后之前。
在那扇门下一次打开之后,他将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他所有的存在将会被抹去,他只能最后再护他一次,再见又是沧海桑田。
【42】死亡
“你回去以后,不要想着再来找我,也不要进来搅这趟浑水。如果……你也不用等我,我给不了你承诺。”
“我唯一的心愿,就是你要安稳地活着。”
恍惚间,吴邪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一直在他脑中萦绕不去,很熟悉,很沉静,沉静得有一种强大的安全感。
可是在他的眼前,却浮现出一个逐渐远去的背影,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他想去追,却发现自己像是被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他拼命地想喊想动,却发现嗓子跟烙铁一样烧着疼,只嘶哑着发出几声意味不明的低吼。
惊出一身冷汗。
他猛然睁开眼睛,只觉得眼前一片老旧电视机那种雪花点,偶尔还有几个打着旋儿的阴影,在一片模糊的背景中腾跃。
吴邪意识到自己可能又烧得严重了一些,他强撑着坐起身,动弹中感觉下身某个部位激起一阵难言的疼痛,疼得他“嘶嘶”地抽了几口气,好歹是勉强坐了起来。
四周不再是封闭得连炸弹也炸不开的墙壁,他坐在一个宽阔的空间,周围连个鬼影都看不见。
吴邪怔愣地坐着,脸上没有一点表情,他恍惚地回忆着刚才脑海中萦绕的话语,他对自己最后说的话,可惜一醒来,那声音似乎也随着梦里那个模糊的背影,远得就要捉不住。
然而他没有发太久的愣,似乎早都预料到一样,从在那间囚室里醒来的时候,他就预感到,他们不会在一起太久了。可是也没有想到,会分开得这么快。
快到来不及道别,快到他第一次醒来竟然看不到心爱的人躺在身边的睡颜。
他就这么被那群人遗弃了,遗弃在一片偏僻的丛林里,还没有死,肯定是因为小哥。
吴邪很快恢复了神智,只是依然没有表情,没有那种心灰意冷伤痛不已的眼神,反而很淡定,如果不是他的脸色有些白得异于常人,看起来就像是个没事人一样平静。
他坐着适应了一会儿下身某个部位的疼痛,就缓缓的站起来。身上的肌肉倒不怎么疼,像他们这种长期搞体能训练的,在床…上再激烈也只能算是小打小闹,身体早就具备接受各种强度运动的能力了。现在让他感到不适的,除了那个部位以外,还有先前肩上被开的那道口子,不用拆开绷带也知道已经完全裂开了,他这一身黏腻的湿汗浸渍上去,疼得眼前间歇性地发黑。
吴邪走了两步,咬着牙默默习惯这种疼痛,他其实有些感谢肩上的伤,至少能让他不那么注意另一处隐秘的疼,也能让他保持清醒,集中全部注意力去思考怎样才能跟他们的大部队会合。
走了一段时间他就麻木了,开始全神贯注地分析、找路,思考他都这么久没吃什么东西了,这时候捉个什么东西比较省力又能量丰富能快速补充体力。
身上什么都没有,吴邪找到一条水源,蹲下去捧了几口水喝,又洗了把脸,正待起身,突然被什么东西抵住了后脑勺。
他站起身,抵着他的枪管也跟着他抬起。吴邪缓缓转过身,看到持枪的人,却一点也不惊讶,反而用一副平静无波的眼神看着对方,道,“放我又抓我,自找麻烦?”
对面的正是杨薰,他看着吴邪,眼神复杂,“我们从不留活口,只是当着他的面,先放过你。”
“你们到底要他做什么?”,吴邪问,丝毫没有在意他说的活口的事。
“你觉得我可能告诉你?”,杨薰微哂。
“为什么不能”,吴邪用手将抵在脑门的枪口拨到胸前心脏的位置,“反正我都要死了。对了,我不喜欢脑门开花,能看在认识的份上,给我留个全尸吗?”
杨薰却把枪口收了回来,让带来的另一个人押着他,道,“你是要死,但是上头改主意了,觉得你或许有用,先抓回去关着,以后指不定什么时候也能死得其所。”
“你他娘的休……”
“你也不要想着自尽”,杨薰突然猛地伸手捏住了吴邪的下颌,强迫他张嘴,另一只手从身上取了一个类似镊子的东西就把他牙缝里藏着的□□给取了出来,这是特备所有的人留给自己的最后一招,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用的。可是他掰开吴邪的嘴的时候发现显然盛着□□的坚硬外壳有了一丝裂痕,如果不是他反应快……
“你也不要想着自尽”,杨薰慢条斯理地重复,“因为……”
吴邪没有表情的脸终于显现出愤怒,他怒瞪着杨薰看他要说什么,却见后者左手生风,还没等他看清怎么回事,就感到抓着自己的手一松,那个人连一声也没吭就倒在了地上。
还没等他变幻表情,杨薰已经跟另一个人扭打在一起。吴邪身上什么武器也没有,眼看着那两人打得不分上下,在疾滚中各自去拔腰间的武器,他赶紧在地上找了一块比较大的石头,冲上去帮着杨薰给无暇□□的另一人狠命地一击,跟着杨薰拔出了一把□□,在如此近的距离打飞了对方半边脑壳。
“你……”,吴邪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梗得一时不知怎么组织语言,目瞪口呆地看着杨薰,活像个二愣子。
杨薰转头看着他抿嘴一笑,还是那么阳光,仿佛那个熟悉的四月一直都在。他看着吴邪,正欲说话,却突然瞥见远处一点镜片的反光,来不及出声提醒,一把推开吴邪的同时,用手中的□□朝那个方向放了几枪。
吴邪被他一把推了个踉跄,摔倒在地,抬头的时候,却看见从他的胸口飞溅起一道血花,跟着被子弹的推力带得向后退了数步,仰倒在地。
杨薰的笑容还凝固在脸上,由于突然变脸显得有些扭曲。他用手徒劳地捂住正鲜血狂涌的胸口,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都失败了。
吴邪爬到他身边,按住他道,“医药包!你带了医药包没有!”
杨薰摇摇头,无力地道,“先、先去……看看他死了、死了没……”
吴邪闻言,十分不情愿这个时候走开,可是如果那人没死,他们就都还有危险。
他飞快地起身,死撑着跑到那人的身边,见他躺在地上,不知道是死是活。此时已经无暇再管太多,他不能让杨薰死,于是拾起那人的枪直接在要害补了几枪。那是一杆□□,他就那么拄着枪又飞快地跑回了杨薰身边。
可是当他看到杨薰的状态时,几乎一个站不稳,顺势就跪倒在他身边。
血流了一地,杨薰的手还那么捂在胸口上,可是丝毫没有阻止他身…下的红漫无边际似的扩展。他的身体无法控制地抽搐着,瞳孔已经开始涣散了。
“杨薰、杨薰……”,吴邪死命地按住他的创口,一边大声喊他,“你不能死,真的,你别死啊……”
杨薰显然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只能缓缓转动眼珠去看他。
“杨小草……”,吴邪欲哭无泪,声音却哽咽得不行,疯狂地在他身上寻找着止血的药剂,“你可、可不能死,不能因为我就这么死了……”
“没用的……”,杨薰知道这一枪是伤到大动脉了,而且子弹一旦入肉,是打着旋进去的,越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