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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的晨痛,站起来就好了,止痛药吃多了伤身体。”
阿次不再坚持,小心地帮阿初翻了身,把被子拉到胸口处严严实实地把胃部盖好。摇起了床头,想找阿初的外衣给他披上却没找到。干脆脱下了自己的皮夹克给阿初披上了,带去了自己的体温和气息。
“阿次,你冷不冷?”
阿次不理他大哥,手下却不停,小心地垫了个枕头在阿初背后,才忍不住埋怨道:“什么叫正常?!正常人早上会胃疼么?你平时怎么不说?”
“平时都是一难受就正常起床,站起来就会好很多,吃过早饭就一点都不难受了。胃病本来就是要慢慢养,你别着急。”
阿次闻言也顾不得埋怨了,赶紧把早上刚刚熬好大米粥端了出来,挖了一勺,吹凉了,就着勺子尝了尝温度,举到阿初面前“这是胃酸过多,是不能躺着,大哥你趁热吃点东西,张嘴!”
阿初乖乖地把粥吞了进去,牙齿碰到木勺子发出钝钝的一声轻响。大米粥煮得很软,沁人心脾的蔬菜清香丝丝缕缕地渗到了心里。
“阿次,你现在是半个大夫了。”
“吃饭别说话,细嚼慢咽!”
又小心地喂了两口,阿次才敢抬起眼瞧他大哥气色:“好点么?”
热粥从胃里暖到心里,冲淡了胃酸,抚平了疼痛,阿初用力点点头,从被子里伸出手就要接过碗和勺子,“阿次,我自己来吧。”
“手塞进去!”
阿初不敢再多说什么,赶紧把手塞回被子里,还讨好地从里面把自己给裹紧了,生怕拂逆了弟弟的一片好心,探着头迎着阿次的手一口就把粥吞了进去。
阿四都惊叹他老板的乖巧,笑着摇头道:“老板,你小时候都没这么听话。”
话一出口,三个人全都笑了。
“是么?我只记得阿次小时候总是粘着我,叫我的时候也是像鹦鹉学舌一样一定要叫两遍,就是‘哥哥哥哥’这样叫的。”
阿次又喂了一口粥,悠悠笑道“我怎么记得是你粘着我,可是我爬树的时候你又跟不上来,在树下提着篮子让我把樱桃扔下去,而我总是'阿初阿初'地叫你……”
“得了吧!分明是你……呜……”阿次又塞了一勺粥堵住了阿初的话,理直气壮地说“不信你问阿四。”
看着兄弟俩不约而同投射过来的目光,阿四瞬间就凌乱了。二十多年前两个孩子就长得一模一样了,向来分不清楚,通常都是叫一声名字谁应是谁。一模一样的长相、一模一样的衣服、书包,以至于送去幼儿园的时候经常一个给装了两次苹果而另一个没有装,简直能把人逼疯!
挨说的时候两个孩子在三层的大房子里四处乱窜,好不容易逮着一个,肯定会否认自己是当事人。去逮另一个,保证会泪汪汪地说:阿四叔叔,刚才不是说了不是我么……
在幼儿园欺负了其他小朋友,家长领着哭哭啼啼的孩子找上门来,老爷就把兄弟俩叫到客厅来并排站好,指着两个小脑袋问:您说吧,是哪个小混蛋做的,认出来我一定好好教训他!俩小孩一脸的天真无辜都一模一样,挨打的小朋友无论如何都分不出来,最后被自己家长骂一句:就知道哭!以后惹事之前看清楚,人家是兄弟俩!兄弟俩!阿四觉得自己的干奶爸生涯简直就是鸡飞狗跳!
直到徐玉真把阿初带走的那一天他才终于分清了阿初和阿次,只是他甜蜜的烦恼也一去不复返了。这当年都弄不清楚的糊涂账二十年后要捋清楚,这不是要他命么?!让你俩小时候四处捣乱,现在连自己也分不清了吧!
“阿四?”
阿四不敢再继续默默吐槽,清咳一声道:“阿四那个时候经常和老爷出去办事,在家里的机会不多,张嫂的母亲看着你俩长大的,张嫂说不定知道……”
兄弟俩各自白了阿四一眼,隐约间又是二十多年前那两个小混世魔王。
正说着,护士敲门进来了,还推着一个轮椅,说是要阿初去做CT检查,还带来了两个膀大腰圆的男护士帮忙搬运。
阿初身上青青紫紫的伤还没好,阿次谢绝了护士的好意,把轮椅推到了床边。
“大哥,穿好衣服,我推你去。”
阿初听话地开始伸袖子,见他抬胳膊还有些费力,阿次小心翼翼地帮着他穿上了自己的夹克,严严实实地把拉链拉好,认真问道:
“要不要再抱个暖宝宝?”
“不要!!”
阿次也不介意阿初散发出来的低气压,小心翼翼地穿过膝盖弯,另一手揽过肩膀,两手一抄,一个公主抱就把阿初抱在怀里了。
“唉唉!阿次!”阿初被晃得头晕,不由得紧紧地攥着阿次的肩膀处的衣服,睁眼却见阿次近距离的坏笑:
“会不会爸妈弄错了?”
“什么?”
“也许我才是哥哥。”
“!!!”
阿次小心地把阿初放在轮椅上,用薄毯把腿严严实实地盖上,又找出一双干净的袜子,蹲在阿初腿边给他穿。“你怎么当人家哥哥的,被弟弟轻而易举地就抱起来了,昨天还说吃两碗,结果爱中爱华都比你吃的多!”
“阿次!我不是产妇!没有那么弱!!”
“产妇还能自己走路呢,你走得了么?”阿次不为所动地又给阿初穿好鞋,带好帽子,准备把人推出去。
“等等,阿次,你也穿上外衣,别着凉。”
“你的衣服呢?”
阿四看着阿初阿次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风衣在停车场的拉扯中被撕坏了,现在在警局证物袋里呢。”
此言一出,阿次果然立刻就冷了脸,却也没再纠缠,默默地翻出了阿初的一件厚西装,一甩一伸袖子干脆利落地穿上了;一言不发地推着阿初往病房门外走。
阿初对这种隐忍和压抑太熟悉了,他慌张地扭过身体急道:“阿次,说句话,不要憋在心里……我心疼……”
“你心脏有病当然会疼!我该和荣升说的话全都说了。你要是真心疼我就管好你自己!”
阿次虽然说着狠话,却轻轻地把阿初身体扶正,想继续往前推,却隐隐感到了一股力量在阻止轮椅的前进。他不敢再推,弯下腰来查看,果然是阿初紧紧地攥着手轮圈。他正对着阿初蹲了下来,轻轻地扳开了他握得发白的手指,叹了一口气柔声道:“说吧,我听着。”
“阿次,也许他给我的教育很极端,但我在荣家吃的每一点苦都有回报,都让我变成更好的哥哥,我不后悔!”阿初正色道:“只是那些伤害过我的话和事情,我……我不想让它们再伤害你一次了。那些事情都过去了!别再让它们折磨你了……往前看,阿次我们都要往前看!”
阿次闻言凝视着阿初,一字一顿地说:“换做是我,你做得到么?!”
阿初在阿次炯炯的注视下噤声,垂下眼皮,难得弱势地摇了摇头。阿次的语气也软了下来:“我可以和他既往不咎,但绝不允许他重蹈覆辙。”
第36章 志在必得
36。志在必得
等待阿初做检查的时候,匆匆来了两位英国人。为首的那个看起来温和而忠诚,后面高个子那个一脸苍白冷漠,顶着一头凌乱的卷发。
“初?你不是病了么?”为首的那个不解地看着站在诊室门前的阿次,显然又一个弄错的。
“约翰,别再拿你的高见折磨全世界了……显然他不是初,”高个子的接了话:“而是初经常提起的那个万能弟弟。” 高个子的说罢往前跨了一大步,向阿次伸出了右手。“他今天说你是警察,第二天又说你是海军陆战队的,还说过你是飞行员。少年们总有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阿次听他说话似乎和阿初关系很好,并没有理会他明显的讥讽,礼貌地握住了他的手。“是的,我就是他弟弟杨慕次。阁下是……”
“夏洛克;夏洛克福尔摩斯。你以前是持枪警察,可是为什么转做了文职?”
第一句话就戳了阿次的痛处,他不禁皱了眉。
“夏洛克,拜托你绅士一点,不要询问别人的隐私。”温和的那个立刻开口制止,并接过了阿次的手,上下震了两下:
“约翰,约翰华生,我是初的大学同学,夏洛克是我的伴侣。”
“伴侣,你还真是老套……”夏洛克嘟囔了一句,被约翰瞥了一眼,知趣地闭上了嘴。
阿次终于跟上了他们的说话节奏,不解问道:“他怎么知道我曾经持枪……”
“显而易见,你的手有正在退化的老茧,手很硬,握手的力度却合适,我猜你在学会控制力道之前热情洋溢地捏疼过不少人。”
看着阿次尴尬地看了一眼天花板,夏洛克追问道:“次,你真的曾经从直升机上跳下来而没有受伤么?我们和初赌了一百英镑呢!”
阿次一听不禁皱了眉,继而一挑眉毛大声回答:“当然,我们那一队没一个人受伤。”
“可惜了,这么好的身手转了文职……”话音未落就被约翰狠狠地瞪了一眼,夏洛克翻了一个白眼,杵在一边装蘑菇。
“次,请你不要介意夏洛克的直白,他一直是这个样子……” 约翰签了一百英镑的支票递给阿次:“请转交给初……”
阿次接过了支票仔细看了看,大度地笑笑:“签名很帅!没关系的,夏洛克向来犀利而刻薄——我可是你博客的忠实读者。”
“所以华生,你还是离开了梅丽,和这么个‘犀利而刻薄’的家伙在一起了?”阿初的声音从诊室里传来,众人抬头看,正是护士把阿初推了出来。
虽然他人已经坐不住直往下打滑,被护士拿绑带给绑在轮椅靠背上了,但是戳夏洛克的痛处还是毫不手软。阿次抢过去想把他抱起来,被阿初柔和的目光制止了。
“初,你还是那么睚眦必报!我只是随便问了一句转文职的原因,你若不心虚,何必搬出梅丽来刺激我?”夏洛克不满意地大声说:“而且,约翰只睡过梅丽的沙发而不是她的人,他们是纯洁的男女关系。”
“噗!”一句话把在场的人都逗乐了,只有约翰没笑,双手扶着阿初的肩膀,忧心忡忡地看着他:“你,怎么回事?又干了什么蠢事,把自己搞成这样……”
阿初没有回答约翰的问题,而是笑着看了一眼夏洛克:“约翰,你把你家神一样的人物都请来了,看来我们还真是铁哥们!”
“所以你可以想象当赫尔曼说你病危时,你的‘铁哥们’是多么震怒!”夏洛克耸了耸肩膀:“初,你和上学的时候相比没有一点长进,最亲近的人总是最后得知你的困境。”
“谢谢夸奖,无论如何我再一次熬过来了。”
“你的运气总有用完的那天。”约翰在轮椅前面蹲了下来,蓝眼睛盯着阿初的眼睛,认真说:“初,当年夏洛克这个混蛋假死的时候,是你陪我度过了最困难的时光,当时你对我说了一句话,我现在还给你:越是困难就越要开口,别一个人抗。”
“好兄弟,我知道了。谢谢你!”
夏洛克对这温馨的一幕撇了撇嘴。两人见阿初十分疲惫,也不多留,很快就离开了。临走前还让阿初给夏跃春带去他们的问候。
阿次见阿初体力不支,外人也走了,不理会阿初的反对,把人裹严实了,一抄就给抱在怀里了。迈开长腿就往病房走,阿四推着轮椅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哥哥什么的,只有抱在怀里才好欺负:
“很失望吧?”
“啊?”
“我既不是海军陆战队的,也不是飞行员。”
“……阿次,不要出大哥的丑……”
“那就拜托大哥下次用阿次吹牛的时候,撒一些靠谱的谎,这样我给你圆谎的时候才不会显得那么可笑……”
“好啦阿次,我还不是太想你了么!”
“还有时间想我?那你是怎么陪约翰‘度过了最困难的时光’的?那个夏洛克如此不解风情,哪有大哥你这么风趣幽默?一定是给约翰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阿次居然会觉得别人不解风情?阿四,好不好笑?”
“老板,阿四不懂英语,刚才什么都没听懂……”
“避重就轻,家法伺候。负隅顽抗,赌资没收!”
“喂!警察了不起啊?”
“的确没有陆战队的和飞行员了不起~”
“……好吧,赌资给你做封口费……”
快一年了,难得一见如此轻松而毒舌的阿次。阿四忍着笑一路跟着走回了病房,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谁料到刚刚把阿初安顿好,阿次却意外接了一个电话。他在英国的手机号是上次来谈判的时候置办的,阿次以为是GSK的人,客客气气地接了,却意外地冷了脸。
“荣升?!”
谁料到刚刚把阿初安顿好,阿次却意外接了一个电话。他在英国的手机号是上次来谈判的时候置办的,阿次以为是GSK的人,客客气气地接了,却意外地冷了脸。
“荣升?!”
阿初一听精神一下子就绷紧了;抬起头却见阿次一言不发地听着,脸色变了几变。终于挂上了电话,阿初立刻问:
“怎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