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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倨傲换掉温文。
“哼。”
阿修罗王还真的盯着帝释天一阵对峙,眼睛转也不转,最后才噗嗤笑了,“找婆雅稚负责去,你衣服是他脱的。”
“你!”帝释天两手捏着电花。
“为了包扎疗伤,天地良心!”阿修罗王站起身,冲着外间喊人,“婆雅,赔件衣服来!”
外面的婆雅稚应了声,然后踢踢踏踏的脚步来去,把什么东西拿给他金发的老婆,男女有别,湿吉毗难陀没进来,衣服拿给罗喉,让它沿着木屏上方抛过来。湿吉趴在罗喉背上,喊道:“爱心泡泡!”一个粉红泡泡飞过木屏,最后破裂,掉出里面的衣服,不偏不倚掉在某个白发茸茸的脑袋上。
帝释天拎着穿好的下摆,不爽至极:“裙子……”
阿修罗王眯着眼睛发表议论:“身材不错!”
帝释天还来不及暗爽,阿修罗王下一步就转头教训罗喉:“罗喉,湿吉!看看人家!”
帝释天: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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诃梨苏利迦是婆雅稚掌管的卫城,北方荒原一战后阿修罗军息兵回故地,此战后阿修罗军实力大大扩充,名望也积攒至顶点,朝堂上阿修罗王向天帝提出废止天众动迁令,按照军人不得行政的原则,天帝本有口实回绝,可这动迁令积弊日久,且无人从中得利,一旦有人挑头向此令拍砖,附和之声竟朝野声动。
帝释天跟在阿修罗王身后,他醒后几日阿修罗王都一直让他跟在身边,细细讲这四个月发生的变动。
“王,这就是你所谓成熟的时机吗?”
“那当然,我是军人,相信战场上的胜利一步步积攒就能演化成谈判上的成功,所以我需要扩军,没有这些压着阵,你以为陛下的犟脾气是那么好触碰的?”
“以前外面传你谋反耶……”帝释天恶意的扎刺。
“胡扯,即使天界人人叛乱,我也不可能谋反的。估计是你家乡的人们饱受动迁令的苦头,暗地深恨我和陛下,内心里最好我俩互掐,而天众是庞大的群体,传言才大行其道。”阿修罗王真的耐心解说起来:“你知道,我即位的时候年轻,而陛下为帝半生,自然老辣太多,他是长辈,可对我一点风度慈爱也无,给了我不少暗亏吃,动迁令那次把我整得很臭,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这类似的事情咱就不提了,最掉人品的是,我这里苦苦守着规矩不摄政事,可他却屡屡越过我指挥军队,我每次出征他必须跟着,三餐带夜宵得关照,而且他能做到这种地步:我在前面拼死拼活,到头胜利和名望都会是他的。这么一来我是不可能满意的,所以出了这件事,当时北方荒原魔族肆虐,陛下和我其实一同决定出征的,他照例要挂帅,我不愿意,正面反对又扯不过他,所以就提前领兵走了,把他甩在善见城,他见我向北人已走远,不再与善见城联络,如意算盘泡水,所以天天隔空骂我,不懂的人就真当一回事了。”
“这难道不是事儿吗?”帝释天可是依稀记得自己老爹就是死在‘早到一天’上面的。
“当然不是了,我说过即使天界人人皆反,我都不可能背叛陛下,那么陛下也一样,他可以整死任何一个臣子,唯独不可能开除我,互相踩踩痛脚倒是会,这次只不过我蓄力日久踩得够狠。”阿修罗王说着又摇摇头:“不过你可别把我当成大圣人了,我不可能没有私心的,军人嘛,有战争才有市场,才有的赚。前朝阿修罗王军的规模是五十万众,陛下这里给我缩成了七万,连龙王都不如,我们祖孙三代人不爽他很久了。”
“三代?”帝释天嘀咕道。
“对啊,差不多就是一比三,想要天下无敌当然要付出代价,非神非魔的体质尤其无法抵御疾病,我的爷爷他从少年时代就恶疾缠身,六百岁后就开始加重,百病加身,在打赢最后一场战争后受不了自杀了事,他一千一百岁死时,已经是天界最生猛的神医了,因为什么病都让他得过了。嗯,哪天带你看看他的画像,帅极了。”
帝释天被自己的头发绊倒了。他寻思那个‘帅极了’才是你阿修罗王想的重点吧,你囧人一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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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释天当时是带着一身好了八成的旧伤上的通天塔,重创后下塔的报应尤其生猛,四月后清醒,依然还有些不利索,麻烦不断。令人惊奇的是阿修罗王竟天天陪着他说话,从上午日出到傍晚日落走人,天天如此,昏睡的四个月也常抽时间来,两人从未言明,这么做是为了还当时帝释天上塔相助的义气。
“王啊,那么陛下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这个?我父王说陛下从小就十分优秀,他的出身无可挑剔,且各方面修业都十分刻苦,人人都惊叹他的才华,大家都围着他转,小时候人人都宠爱他,青年时人人都夸奖他,执政后人人都敬服他,陛下可是天字头一等的好命呢。”阿修罗王拿书本拍拍脑袋,笑眯眯的说:“不过呢,他同时是一个过度自我中心,懒得尊重别人,总认为一切人事物都是供他使用的器物而已,呐,相当不好相处的一个上司呢。另外呢,即使再怎么得天独厚,他也不可能永远拥有这些,比如说他年轻的时候很帅,活着活着就老了,事情做着做着就错了,但他似乎从来都很不甘愿接受这些,他拥有的太多,总认为一切都是应该的,尤其不愿意付出。”
帝释天沉着脸,突然道:“我猜,比伽婆是陛下逼死的,对不对?”
阿修罗王看他一眼,并不意外:“你知道?”
“用膝盖想都明白了,不是你就是陛下咯。”
“那你的膝盖还知道什么,全部招出来。”
“陛下肯定是一时心情不好,他手里有比伽婆的把柄,想随便整整人取乐,比伽婆一颗玻璃心受不了,吓得自杀了。”
阿修罗王腾的跳起来,脸上登时青白交错,随后喃喃自语道:“怪不得,我到处查陛下如此做的原因,查比伽婆带走了什么秘密,一点点头绪都没有,你疯言疯语下半身思考,倒一蒙一个准……”
“王你究竟怎么看我的?”,帝释天呼冤。
阿修罗王才不理他,自己气的满地乱走:“该死的毗陀罗尼,小娘皮一样,不是男人……欺人太甚,算什么东西?抓了别人一点把柄就把人往死里整,你以为你在我这里就没点底货,看我给你掀得全天界都知道……”
帝释天拿手在阿修罗王眼前晃,后者文不对题的告诉他,毗陀罗尼是天帝的大名。
后来阿修罗王消失了三天。回来的时候,婆雅稚、梨多尼牟几个哄的一下把他围堵在诃梨苏利迦城楼下。
“我什么都没做,你们无需着急的。”
帝释天也跟在他们几个后头,阿修罗王在前面给十二神将解释;“我只是去善见城,旁听了一下动迁令废止后关于定居安排的讨论,陛下还向我提出加大阿修罗军各地的分驻,皮扯得久了些。”
“有人三天前似乎要爆种。”帝释天揣着手道。
“现在不是时候,我会让一切都按着我计划的轨道来走,而不是横生枝节,我不去会做无谓的事。”
“是吗?”帝释天背过身去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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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陛下亲自下达诏令正式废止动迁令,所有第四种姓可就地定居,拥有产权。各地开始忙于为第四种姓登记户籍,只是最后一条实在难以操作,之前第四种姓要奉令动迁,所以大多在军队附近暂居,从事的也是和军工有关的职业,天帝朝堂上淡淡一句,让阿修罗王一条龙服务到底,关于定居的民政问题,协理吧。
“干嘛呀,王不是不管民政的吗?”婆雅稚看着阿修罗王从善见城带回来的文书,梨多尼牟、帕娑罗衍、帝释天几个也凑在一锅看,帝释天虽然不是阿修罗军内部的人,但因为是阿修罗王亲自捡回来的,最近又常在阿修罗王身边晃,久了以后连婆雅稚都习惯了,几个人暗自猜阿修罗王想把这个白毛留下来。
“话是如此,但是这次问题非比寻常,需要军队维护也是常理,另一方面这上面多一个人签名,以后多一个人负责。”阿修罗王挥挥手,表示桌子上那些文件任君围观,“既然让我协理,那我该拿来仔细看看,实际权力实际到位。”
婆雅稚和梨多尼牟一页一页看得胃疼:“王,我们擅主军政,民政知识只在书本上见过,现在看来,两者完全不同啊。”
帕娑罗衍翻到某一页,举起来:“有问题。”
阿修罗王接过来看,这里正主都还看不出所以然来,梨多尼牟那里马屁已经拍上了:“辩才天萨罗斯瓦蒂一族的才学果然不同凡响。”
帝释天:“什么?”
婆雅稚指指帕娑罗衍:“他是萨罗斯瓦蒂一族的小王子。”
帕娑罗衍回看一眼,“封号早撤。”萨罗斯瓦蒂的先祖是天帝身边最雄辩的女学者,多年以前因为王统失传(最后一位王子生而是天众),被撤销封号,全族姓名湮灭不闻。
阿修罗王:“陛下是处理民政的天才,另外善见城的文官阁僚都是能臣,大的问题不会有的,你们先凭着感觉看一遍,随后我再拿给族中文官细读。”
帝释天举手:“谁说的?问题有了去了。”
阿修罗王:“你……?”
帝释天揉揉前天才剪的短发,捅捅旁边的帕娑罗衍,“刚刚镰刀男指的那里和下一页第一条,文字上写的天花乱坠,落实的时候恐怕会造成物价上涨的反效果。”
帕娑罗衍又指了一段,帝释天配音:“还有这里,什么叫可任意选择无主之地申请产权,那么复杂的事情居然就这样一句话带过去了,这种诏令谁敢发下去。”
婆雅稚都看不下去了:“这里即使法条明晰,也不妨有人各级钻营哄抢。陛下写着写着睡着了吗?”
“哼,陛下可不敢睡,辗转反侧的很!”阿修罗王冷冷掀卷:“有疏漏的诏令让我署名,他估计想到我会看出问题,必会亲手补缀,所以把最棘手难弄怎么都做不完美的一部分空出来,以后出了问题好祸水东引的!”
“怎么办?”居然是帕娑罗衍接话。
婆雅稚迟疑道:“补?”
帝释天:“别生气,我帮忙补好不好?”因为互相熟了,帝释天观察阿修罗王的情绪颇有心得,比如耳朵往上支棱就算开心,往下一点就是生气,再往下是难过,耷拉过头就是要黑化,刚才他只是略有点不高兴,所以帝释天才敢放心大胆的哄(实为调戏)。
“用不着补,把这些按原样封好了,送回善见城去,这段时间那边传什么话都不必理,陛下辩才卓越,聪明绝顶,我父王当年为了能与他争辩,苦练半辈子才能扯得平分秋色,我却不才,武夫一个,只会直来直去。”阿修罗王反手把桌上的文卷合上卷好,令把派去召唤族中文官的使者叫回。在场各位一个个有点反应不过来,方才还闹着要改要补,要开大会,这么一转眼就收场了。
文书送回后,善见城亦多次派出使者,好言相劝者有,指桑骂槐者有,请客吃饭者有,一律挡在城下吃风,随后再无消息,安静几日后,完备缜密的草案被恭送而来,阿修罗王签阅后,诏令正式发布。
陛下此人太过心机重重,深不可测,作为时而为其臣子时而为其对手的阿修罗王们来说,多选择通过磨练等方式,以图使自己聪明盖过陛下,达到目的,每次面对陛下都力图谨慎缜密,步步思量头脑风暴,上几代都这么做……说实话,其实从没真正成功过。这一代王年轻,奸猾不及陛下,个性里有些率真,弯弯绕绕的东西比不上陛下,但他秉性刚强沉重,胜于天帝,为扬长避短计,他在之前能把天帝撂在善见城,独自北征一走了之,这次原封还书,给陛下铁板吃,而量阿修罗军已有这么做的资本,道理简单,就好比手上有力量,那么何必在花架子上下功夫,按照别人的意思走,拳头硬轰上去就是了。
“帝释回来,有事要问。”阿修罗王送走了麻烦的诏书,转而向帝释天招了招手。
“尽管问。”
“你当初为什么说大话要补诏书?”
“既然王要留我下来,我自然要好好表现,我更早之前在东方做过助手文官,我专门抄写,正职的那位是管物价的。”婆雅稚那几个当场哗然了自不必说,居然连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