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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收回自己的心思:“当时不是晕嘛,脑子转不过来就跳下去了。”
闷油瓶帮他把苹果切成块,他用刀用的非常顺畅,削出来的苹果皮薄薄一片,而且没有断掉,切出来的苹果大小相等,工工整整的放在青色云纹的盘子里,还把它还原了一个苹果的原形。
“蛇眉铜鱼拿回来了?”
吴邪:“拿回来了。要不然楼就算白跳了。”他问,“小哥,你认不认识那伙人里面的黑瞎子?”
闷油瓶点头:“听过他的名号。你上次遇到的人是他?”吴邪嘴里还含着苹果块呢,这时候就点了几下头,咽下去才说:“我从他手里把鱼拿过来以后就掉在地上了,他没把鱼拿走,也不知道想干什么。”
闷油瓶:“下次离他远一点。”
他很少出口阻止谁接近谁,因为他总是觉得,说这些话毫无意义。但是吴邪不同。他在心里默念了一声,吴邪不同。
他从来没有给自己找过吴邪哪里不同的理由,因为他在心里想,他不同到不需要理由。
吴邪跟闷油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吴邪前几天总躺在床上的原因是因为脑震荡,一站起来就晕个不停,到今天不晕了,怎么可能再呆在病房里装死。
他跟闷油瓶晃晃荡荡到楼下遛弯,这家医院后面有一个花园,到了秋天还是花团锦簇,来来往往的都是穿着病号服的病人,大喊大叫的是不安生的孩子,还有坐着轮椅的停在草坪上,看着跑来跑去的孩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吴邪右手打了石膏,看上去很笨拙,吊在脖子上。闷油瓶给他拎着一个保温杯,他们走了好几圈,最后走到了一片鹅卵石的小路上。这东西据说按摩脚底的神经,对人身体好。吴妈妈经常去附近公园里的小路上踩这个,吴邪认为这东西毫无用处。
而卵石小路旁边是一个修剪成圆形的大冬青树,有大半个吴邪高,冬青树后面是假山,假山后面应该是棵花树,吴邪不认识那是什么树,但看上去花枝招展。有孩子的声音在假山后面说:“叔叔,我要这朵花,你摘给我吧!”
接着就是个男人的声音:“摘一朵十块钱啊,现摘现付。”
孩子又说:“快点摘,要不然不让你吃我的糖葫芦。”
吴邪跟闷油瓶对视一眼,那个男人的声音对于这两个人来说都是很熟悉的。果然假山后面窸窸窣窣的一阵响以后,有个穿着黑衣服的男人,带着墨镜从后面钻出来,一边走到吴邪那边去一边拍身上的蜘蛛网。他后面还跟了个孩子,一个手里捏着很多花,另一个手里拿着一串吃了几颗的糖葫芦,他舔着糖葫芦跑得飞快。黑瞎子冲孩子跑走的背影说:“你可别把糖葫芦吃完了,你还差我一个呢。”
孩子停下来扭头冲他们做鬼脸,又跑掉了。
黑瞎子说:“小三爷,病好得差不多了?”
吴邪记得蛇眉铜鱼就在现在病服的裤子口袋里,黑瞎子怎么样也拿不走,他就点了一下头。黑瞎子也不介意他的态度冷淡,反而嬉皮笑脸的向闷油瓶挑眉:“哑巴,又见面了,你上次把我那个兄弟踢到内伤吐血我还没找你赔钱呢。”
吴邪没想到黑瞎子会毫无芥蒂的聊起上次打架的事,他也不知道闷油瓶会跟黑瞎子这么熟,但即使场景不对,气氛不对,他也觉得闷油瓶的这个“哑巴”的外号非常符合他。
闷油瓶没理他。吴邪问他:“嗯?你怎么会在这?”
黑瞎子说:“小三爷真的是贵人多忘事,是瞎子我辛辛苦苦的把你从学校扛过来的,这你都忘了。怎么样,我的礼物你还喜欢吧。”
吴邪说:“得了吧,花你收回去吧,鱼本来就是我的东西。”
黑瞎子毫不介意:“行啊,你把花给我吧。”
吴邪愣了一下,黑瞎子这是向他要花的节奏吗?
“那不是你把我弄到医院的补偿费吗?”
黑瞎子笑得开怀,他把手伸到吴邪面前示意:“为了这东西,花了我几百块钱去打疫苗呢,你把医药费给我。”他右手大拇指下面有一个圆圆的牙印,当时吴邪把他的手咬破了,血流了吴邪一口他也毫不知情。
“狗屁医药费,小哥,把他的手剁了!”吴邪冷笑道,“你让人拍我后脑怎么算?”
黑瞎子悻悻的把手收回来:“算了,我自认倒霉吧,可怜我这人穷啊,还是个瞎子,没了那几百块钱以后真是要吃糠咽菜了。”
吴邪没说话,闷油瓶替他说的:“你还挺有钱的嘛,吃得起野菜,那玩意挺贵,到时候叫上我们。”
这话的不严谨程度直逼胖子的语气,压根不像闷油瓶会说出来的。不过的确是他说的,而且毫不脸红,好不磕巴。
吴邪心想喂喂喂闷油瓶你ooc了,这是胖子附体了吗?
要是胖子听到吴邪心里在想什么,肯定一巴掌就招呼到吴邪的脑门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 影帝张action!
☆、谎言
黑瞎子听了这话一点也不意外一样嘿嘿一笑:“你们可一定得来啊,黑爷带你们吃顿好的。油炸大青菜,暴炒青辣椒,油焖黄瓜,都是好菜哈。”
吴邪幽幽的说:“我要吃茶叶蛋,小哥你呢?”闷油瓶看了一眼他,也说:“我要吃泡面。”黑瞎子说:“这两样东西可不便宜,你们这是打定主意要吃穷我呢。好吧,为了能让小三爷赏脸吃顿饭,就算贷款也要买到啊,不过哑巴你的泡面就别指望了啊。”闷油瓶现在是胖子附身:“你不是黑户吗?”
黑瞎子一口气没缓上来:嘿哑巴你这话说的,好像你不是黑户一样。
他们堵在小路上说一些没有营养的话题,吴邪的目光往黑瞎子后方一看,刚才那个男孩怯怯地站在另一棵大圆的冬青树后面,露着个脑袋和手,手上还拿着个细细的竹签,上面插了颗糖葫芦。
吴邪:“黑眼镜,快看,人家小孩现在找你求负责了。”
黑瞎子扭头一看,向吴邪说:“我把你折腾到医院,我也可以对你负责啊。不要太多要求,只要你拿着我送给你的那种花站在那,我就答应了。”
吴邪哼了一声:“行了,你快滚吧。”
黑瞎子圆润的滚了以后,闷油瓶说:“你看,我说过让你离他远一点的,我现在都有点不太对劲了。”
吴邪想呵呵他一脸。
估计是吴邪脸上的表情比便秘还便秘,闷油瓶终于恢复到最开始的版本。他轻轻勾起嘴角:“住院久了不会难过吗,这样有没有好点?”
吴邪觉得闷油瓶真是太够朋友了,从担心他所以大老远的跑到h市去见他,到现在的开启影帝模式简直堪称新一代天朝好伙伴。
闷油瓶没有在吴邪这里停留太长时间,他在吴妈妈来之前走了。
吴邪躺在床上想到今天和黑瞎子的偶遇。他虽然心里很烦黑瞎子那伙人的不要脸数值突破天际,不过也认为他们为了蛇眉铜鱼这么锲而不舍,各种阴招齐上阵挺不容易,结果今天一遇到黑瞎子聊了几句以后才发现哪里不容易了,根本就是本色出演好吗?
还有闷油瓶表现出的新技能的杀伤力也是突破天际的,不知道影帝模式的他跟胖子对骂谁会赢?
吴妈妈进来难得没有带骨头汤,而是一道清蒸鱼。吴邪抄起筷子夹了几块鱼肉吃掉以后问她:“妈,我三叔还没回家?”
吴妈妈听到这句话,停下正在收拾花瓶里花的手:“你找他干嘛?”吴邪:“我这不是很久没见想他了嘛。”
吴妈妈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你上次的借口就是这个。”吴邪说:“这不就代表我对我三叔情深似海吗?”吴妈妈说:“你还是对送你玫瑰花的人情深似海吧。”吴邪想到黑瞎子,打了个哆嗦:“那我宁愿对驴蛋蛋情深似海。”
吴妈妈笑着说:“你看你说的什么话,人小姑娘再怎么不好到底还是送给你花了,怎么说也是对你好,你不喜欢干嘛这么说人家。”吴邪咬着筷子大呼冤枉:“妈呀,你不知道情况。我知道是谁送的花了。上次来的那个胖子你觉得怎么样?”
吴妈妈:“他送个给你的?看上去挺不靠谱的。”
吴邪哼哼:“不是他送给我的,不过送给我花的人比胖子还不靠谱。”
吴妈妈:“你说人家不靠谱,我看你最不靠谱,要不然怎么会好好的就从楼上跳下来呢?”吴邪心想你儿子我跳下来是为了吴家的将来,情有可原,还有谁比我更靠谱吗?
“别扯开话题,我三叔还没回来?”
“前几天回来。你要是想见他,我今天回去给他说一声。”
吴邪笑了一下:“嗯。”
三叔回来了肯定是知道了什么,三叔知道了二叔肯定也知道了。二叔的话不好套,三叔的话好问。撒泼耍赖外加激将法总有一招有用。
吴邪第二天果然在病房里看到了吴三狐狸。他这次出去短短十几天,路途却很长的样子,因此一身狼狈,现在看上去也是难掩老态。
“三叔,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吴三省没有自觉性的点了一根烟:“就前几天。我听你妈说你小子跟没断奶的奶娃子一样一直在找我,怎么,饿了想吃奶?”他抽了一口烟,“没事干学人家跳什么楼,没用。”
吴邪苦哈哈的说:“行了,三叔,咱么这么久没见你就不能说点好的?”吴三省:“不行。”他虽然还是这么说,但是给了吴邪一根烟:“大嫂这几天看得你严,没机会抽烟吧。”吴邪大笑着说:“三叔你真是我亲三叔,谁过来有这份心啊。”
吴三省这烟不是什么好烟,味道奇冲,抽到嘴里是辣的。“我说三叔,你就不能买几盒好点的烟嘛,这烟抽多了对身体不好啊。”
吴三省斜睨了他一眼:“爱抽不抽,都抽烟了谁还管身体问题。”
他坐在沙发上专心抽烟,头发乱糟糟,眼里有血丝,眼下面试黑眼圈,面部泛青黑,胡子拉碴,衣服也不整齐,整个人看上去萦绕着一种沧桑感,似乎精神状况很不好。
吴邪还在思索着怎么跟他开口,吴三省直接把烟掐灭,跟吴邪说:“你二叔给你的那个蛇眉铜鱼,你还留在身上呢吧。”
吴邪眼皮一跳,急忙说:“当然留着呢。三叔,怎么了?”
吴三省说:“你长点心把它看看好,别弄丢了,那东西不简单呢。”他说完又点了一根烟,像是不准备说下去了。吴邪怎么甘心等了这么久就听这种早都知道的话:“三叔,前段时间,嗯,我有一个室友,拿到了另外一条。”
吴三省说:“你就吹吧。”
吴邪笑了一下:“你看我这手你就应该知道了。”他苦笑着晃了晃笨重的手,“你知道我是从哪里跳下来的吧,学校宿舍。我们宿舍在哪里?三楼。我是疯了还是吃饱了撑的为了消食才从楼上往下跳?”他说,“潘子应该给你说了我室友是谁了,一个是四九城的王胖子……”吴三省的表情很淡定,吴邪继续说,“还有一个是哑巴。”
吴三省表现出来的还是很淡定,但是吴邪的眼神不错,他能看到三叔的瞳孔猛地收缩。吴邪知道,他的目的到了。
闷油瓶,真的是一个不简单的人啊。
吴三省舔了下干燥起皮的嘴唇:“你们怎么拿到另一条鱼的。”
吴邪:“他以前看到了我有一条鱼的,然后他就问我借……”吴三省打断他:“然后你就借给他了?!”
吴邪心头一跳,他三叔现在的脾气很暴躁啊,不过这也说明二叔没有跟他串台词,这样更好,这样他才好发挥嘛:“对,我借给他看了几天。”
“吴邪你还真行啊,没事干把自己的东西接给一个刚认识的人,我怎么有一个像你这样没心眼的大侄子。”
吴邪佯装委屈:“这怪谁啊,你们怎么不告诉我蛇眉铜鱼是个很重要的东西!蛇眉铜鱼到底是干什么的!”
还在生气的吴三省一听到大侄子这么委屈的声音潜意识里没想那么多,顺口一嗓子就吼出来了:“蛇眉铜鱼它是……”
——真的,就像电视剧里演的一样,说到最关键的地方,吴三省的话被打断了。吴邪在心里把这个推开门脑袋探进来的护士简直要剥皮拆骨。
这个护士长得很漂亮,短头发,带着粉红色的护士帽:“哎,这是医院呢,说话声音小一点!还有赶紧把烟掐了,病人嘴里怎么也叼着烟呢?你这个当长辈的也不管一管?”
吴三省的话戛然而止,他本来怒气冲冲,嗓门很大,突然禁了声,就像一只叫的正欢的鸭子给人掐住了咽喉,憋的脸都泛红了。
两人脸观脸,鼻观鼻,心里各自打着算盘。
小护士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音渐渐远去,吴三省也意识到刚才差点说出来不该说的,于是就只闷头抽烟。
吴邪继续说:“他问我借过去看了几天就还给我,然后我们就一起去旅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