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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冷笑变成了无奈的浅笑,刘定嘉的整张脸都扭曲成了一粒苦瓜:“你一定是后悔认识了马伟群,是不?”
“不是!”詹姆森眯起眼,声音依旧是柔软的,像丝绸一样,“我只后悔太信任他,所以没有听从女神的话,和他订立兄弟契约!”
“……”刘定嘉此刻只觉得头皮发麻,他知道詹姆森绝不会无缘无故将话题扯到什么鬼捞子的兄弟契约上——他压根就是要和他这个可能的马伟群的衣钵传人订立契约啊!!?“我可以拒绝吗?”他轻声呐呐地问道。
“杨米塔河很深,特别是这个地段。”詹姆森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身侧静静流淌的大河。
我草,这是在威胁他!还以为相处了十年这家伙早被“感化”,不会对他下杀手呢!
刘定嘉顿时泪流满面:“我一个平民怎么能和您这样高贵的贵族做兄弟呢,这不行的!”你妹%夫的,别以为老子不知道兄弟契约一旦订立,就不能背叛对方,连撒个小谎“调调情”都不能!
不是他谦虚,但是这么考验感情的契约真的不适合他和詹姆森两人啊!
“我不介意。”詹姆森轻笑一声。
刘定嘉于是板起了脸:“我介意!”然后他扭过头去看了一眼黑幽幽的杨米塔大河,脸上立刻一白。于是“想通了”了的少年魔法师转回头来,双手搭在剑士坚硬如石的手臂上,态度极其认真地注视着对方:“你丫真的会把我丢进河里?”
“不会——现在你拒绝我的话,不会遭到任何伤害,但是一旦证明你是马伟群的继承者,我是不会给你再一次的机会的!”
詹姆森忽然伸出手,在刘定嘉的脸颊上轻轻抚摸:“听话,你是好孩子的话我是绝对不会伤害你的。”
这话听着真像是诱拐孩子的怪蜀黍!
事已至此,刘定嘉咬了咬牙,决定豁出去了——比起魍魉那货,詹姆森可好多了,他连魍魉的契约都签订了,害怕区区一人类尔?
“只要你答应不会什么事情都要过问,我就答应跟你签订……兄弟契约!”
“只要你对契约保有忠诚之心,我绝对不会过问你的任何事情,甚至不再过问你和乔治/埃德加之间是否有亲缘关系!”
詹姆森盯着刘定嘉的目光雪亮一片,而后刘定嘉点了点头:“你也要忠诚于我们的契约,还有,我不保证不会过问你的事情!”
“我是一个坦荡的人!”詹姆森“厚颜无耻”地回道。
刘定嘉想说“你放P吧你”,但是他没有将这句粗口爆出来,相反他歪了歪头,斜着嘴角笑了笑:“那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记起以前的事情了?那你是不真的是赫劳德家的少爷?”
“我记起了关于马伟群的事情,但是关于赫劳德家的事情依旧一点印象也没有。”詹姆森摇摇头,然后他放开了手,转而抓住刘定嘉的手,往回走去。
刘定嘉任由他带着走,嘴里却不忘念叨:“真的么?待会契约成立后我还会再问你一遍的。”
詹姆森莞尔,却没有说话。
兄弟契约的订立需要非常稀有的五种魔法材料作为来催生效力。所以詹姆森领着刘定嘉一路转回到了败慕罗城的佣兵工会——奥南大陆之上甚少有魔法商会,佣兵工会却有很多,也只有在这里才能兑换到那些稀有的魔法材料——价格还相对便宜一些。
可是让刘定嘉想不到的是,奥尔森在奥东累计的佣兵积分竟然无法兑换这边的物品,可是随即工会的老板便又说道:“哦,扣除了你现有的积分,你还需要支付3400埃币。”
埃币是凯恩特国的通用货币,与奥东银币的兑率为2。5:1;——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詹姆森竟然在奥南有佣兵积分——这不奇怪吗?
“我觉着我们原本的计划太曲折白费功夫了。”从佣兵工会出来后,刘定嘉没走几步便转过头去对詹姆森说道。詹姆森却只是对他笑了笑:“这样一来,大概明天早上就能见到赫劳德家族的人来接我了。”
“你还挺自信的。”刘定嘉撇嘴。
如果赫劳德家族依旧没有动静,那么他们就可以提前确定詹姆森的身份了。
詹姆森是狸猫还是太子?就看明天赫劳德家族接到佣兵工会的反应后会有什么动作了!
回到旅馆詹姆森的房间后,刘定嘉便反坐在椅子上,抱着椅背晃来晃去地看着剑士将五种材料碾磨。当詹姆森将熔合在一起的液体涂抹到他的右脸上时,被涂抹的半边脸上立刻感受到一股灼热的滚烫感。为了分散注意力,刘定嘉开口问道:“我说,你真的不担心吗?”
“注意集中力!”
詹姆森却没有回答他的问话,刘定嘉撇了撇嘴,心说这么疼还要他把注意力集中到脸上上,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当詹姆森帮他画好后又将“画笔”交到了他的手上,然后拿出一面镜子照着他刚刚画好的脸:“照着画在我的左脸上,不要画错了,否则待会念咒语的时候你会死得很惨。”
刘定嘉吞了吞口水,想说你不能照着镜子自己画吗?但是一想到关系到待会自己会不会死得很惨,又觉得还是自己上手画吧,这些年跟在谢培伦身边,魔法图可没有少画,照着画还是没有问题的:“是照着镜子画,还是反着来?”要知道镜子里的东西可都是反着来的啊。
“照着镜子画,原本就是相反的。”詹姆森回道。
刘定嘉点了下头,然后低下头很用心地用手中的“画笔”将“颜料”一点一点地挤出来,涂到了詹姆森的左脸上。
可是画到一半的时候,刘定嘉有些迟疑了,他总觉得哪儿好像不对劲,可是他从来都没有签订过这种契约,甚至根本没怎么研究过这种东西,只是听店里的佣兵偶尔提起过这种象征无限信任的契约。
可是他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后悔了?”詹姆森眯眼,威胁,偏偏声音依旧是该死地温柔。
刘定嘉将笔换到左手上,然后甩了甩右手:“没有,手酸而已——你不疼吗?”
“当然疼,绝对比你刚刚还疼。”詹姆森淡淡道。
刘定嘉想了想,觉得詹姆森是在忽悠自己,怎么可能会比他还疼呢?于是重新下笔后手上的力气不知不觉地重了三分,心里还念叨着疼死丫才最好!
果然,等他整个画都画好后,詹姆森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的冷汗,刘定嘉瞧了一眼,顺手用袖子帮他把汗擦了,然后将笔扔到了一遍,拍拍手:“行了,下面该干什么,赶紧吧!”
“契约的咒语,我念一句,那你跟着念一句,凡是我说詹姆森的你都换成……”詹姆森凝眉,顿了一下,“你就说刘定嘉。”
“要是契约的作用力是在康吉身上呢?”刘定嘉皱着脸看着詹姆森,“那不就算我念错咒语了吗?”
“这是灵魂契约,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会生效的契约。”詹姆森微笑。
“没听过做兄弟的还要讲究个生生世世的……等等……”刘定嘉脑中灵光一闪,似乎抓住了刚刚一直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心头立刻警铃大作。可是他刚要张口询问就被詹姆森突然地拍了脑袋一下,于是刚刚的那一点灵感又随之溜走了。
“不用等了,再等,”詹姆森指着自己左脸上的金色图案,“这个图案就要变成凶残的嗜血诅咒对我们进行反噬了!”毕竟,契约原本就是诅咒的一种,甚至是诅咒中最凶残的一种。
刘定嘉愣愣地摸了摸后脑勺,皱着眉看着詹姆森的左脸,总觉得刚刚错过的是很重要的事情。但是现在契约的图案已经画好,可说是骑马难下了,他再说什么也没有意义,于是刘定嘉点了点头。
不得已,刘定嘉只得跟着詹姆森一句一句地将契约的咒语念下来,最终将整个契约完成,只是在念起咒语时他心中的不安却是在不断地扩大,他有一种深深的深深的被詹姆森坑了的感觉。
当契约订立成功,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他们脸上的图案因为咒语发生了奇妙的变化,最后变换出了非常妖娆而瑰丽的花型——象征至纯爱情与婚姻的堪培拉与沽柯泽——据说这两种花相依相伴而生,但是只有在堪培拉绽放过三十年后沽柯泽才会随之绽放。
没错了,现在刘定嘉与詹姆森签订的压根不是什么兄弟契约,而是效力最强的婚姻契约——而这两种契约在订立的形式上最大的不同就是左右脸的不同。
男左女右不是……
刘定嘉在看清楚詹姆森脸上显现出来的堪培拉的花形图案后,当即抓起镜子照了照自己的右半边脸:靠,果然是沽柯泽——爱妻之花——难怪这家伙刚刚会说比他还要疼,给人做二十四孝老公的能不疼吗?
但是说好的兄弟契约呢?还是詹姆森你只会夫妻契约一种?
刘定嘉将手里的镜子狠狠地摔倒了地上,他现在真想扒了詹姆森的皮,抽了他的筋,敲碎他的骨头啊!!!
我草!老子还想娶老婆暖坑头呢!这下注定光棍一辈子了!
詹姆森看着碎裂在地的镜子,很无奈地摸了摸自己的左半边脸,然后笑了笑:“这样,即使你的灵魂脱离了这具身体我的灵魂也能马上追踪到你,你就再也甩脱不了我,进而背着我干坏事了。”
“但是……”此刻的刘定嘉简直就是欲哭无泪了,所有的关于爱情啊婚姻的美好遐想在这一刻都都那面被他摔碎的镜子一样变成碎渣子了。他却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我说,马伟群同志告诉过你一件事吗——我们这些来自异世的灵魂死后是不能转世,只能做孤魂野鬼飘荡在人间的。”哥们你这样可是连带着把自己也框进去了啊!
“我知道,”可使令刘定嘉想不到的是,詹姆森却点了点头,脸上的笑意未减半分,他甚至还伸出手摸了摸少年的右半边脸:“你大概也不愿意未来的伴侣陪着自己成为游魂吧,那就让我陪着你吧。”
作者有话要说:╮(╯▽╰)╭,回去困觉~
84不就是“婆婆”,见呗
詹姆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刘定嘉忽然转身;跑出了詹姆森的房间。
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刘定嘉跳上了床;用被子将自己整个地蒙住,心脏却扑通扑通地跳得飞快。他忍不住想,詹姆森这家伙怎么忽然就变得这么“卑鄙”了,恢复了一部分记忆能让人变化这么大吗?
想想死后还能拖着一个熟人一起做孤魂野鬼,刘定嘉觉得这辈子算是值得了,一个人躲在被子里,真是被感动得一塌糊涂……只是他还是不清楚不明白,詹姆森何至于要如此,用自己的灵魂、永生永世的不得轮回来换取他这个异界灵魂的信任,换取他的承诺——一般人会这么做吗?
这行径已经和“圣父”没有差别了吧?
“刘定嘉你好像很高兴糯?”咖啡豆爬了进来;屁股拱着被子;身子贴在刘定嘉的额头上,瞧着刘定嘉的眼珠子。
刘定嘉一伸手,将咖啡豆扔了出去。
第二天清晨,刘定嘉咬着牙刷盯着水晶镜子里自己的右脸——因为契约而生的花纹在经过一夜后已经消失不见。将嘴里的泡泡吐了出来,刘定嘉满意地叹了口气:要是这象征“人%妻之花”的花纹一直显现在他脸上,他可真是无颜见人了!
他忽然想起要去找魍魉将康吉的身世问清楚这件事,但是思考了一下,决定作罢,这件事情虽然蹊跷又诡异,但其实真的较真起来,与他刘定嘉本人真的是没多大关系,昨天他那么失常,大概是太震惊以致被魇住了。
何况现在他几乎算是被詹姆森这家伙彻底“坑”住了,就算康吉是乔治/埃德加的后人,就算他想代替康吉一行孝道,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将毛巾浸泡湿润,再挤干,刘定嘉抹了抹脸,这时咖啡豆跑了过来,蹦到了洗手台上,等着刘定嘉伺候她洗脸。
正在抹脸的刘定嘉却忽然像被人点住了穴道一样一动也不动。咖啡豆等得不耐烦,就叫了起来:“刘定嘉你快点糯,咖啡豆要洗脸糯!”
刘定嘉这才“解穴”了一般将毛巾扔到了水池里,一脸深沉地低头看着咖啡豆,眉头几乎打起了结——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詹姆森若是赫劳德家的少爷,那他岂不是一个孩子的爹?可是孩子有爹当然就有娘,那这不就是说詹姆森是个已婚男士?他竟然和一个已婚男士订立了婚姻契约??那他不就成了男小三???
我草!
刘定嘉顿觉自己真是被坑得太厉害了,这绝对是个很严重很严重的问题啊!偏偏他已经上了贼船,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了!
这要如何是好?
“咖啡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