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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自己一直在为那张密码条绞尽脑汁,没料想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快速跑到隔壁客房门口,敲门,没有任何响应。红忽然觉得心跳莫名地快了起来,捏了捏拳头,像是下了很大决心,破门而入。里面却空无一人。
红只觉得脑袋里嗡嗡作响,一时竟失了思考能力。老半天才回过神,听见楼下大堂里吵吵嚷嚷的,像是什么人在聚会。嘈杂声中,几个男人的声音格外响,细细听来倒是也能听见在说什么。
“来来来,今天咱们不醉不归!”
“可算是把人给抓住了,这回绝对是大功一件!”
“老大也真不够意思,都不给放个假,还要我们自己破费消遣……”
“别提老大了,恐怕还在审那小子吧。”
“那小子嘴还真紧,针刑都用上了,居然什么也没说出来。”
“依我看,那小白脸说不定是个替死鬼……”
“老大不也是这么想的么,所以今天晚上把人吊出去了看能不能引真正的贼出来。”
红听得越来越心惊,探出身去一望即知,那些人是京城的捕快,追了彩海师叔好久的。一瞬间似是明白了境况,便飞身朝县衙的方向飞奔而去。
只是很简单的迷药,县衙里的看守已经都被放倒了。红急急摸到县衙后院,终于看见那个被捆在木桩上的人,似是已经失去了意识。
红感觉像是被人狠狠砸了一下,一股钝痛自心口蔓延开。想割开那些绳索,手却不住地在颤抖着。红又怕刀尖伤到大湖,便咬咬牙用手硬生生去解那绳索。虽然是很普通的结,却绑得相当紧,连撕带扯外加用牙辅助好不容易才终于把人从木桩上放了下来。
红跪坐到地上,小心让大湖的头枕在自己腿上,小心地查看着伤势。好在没有中任何毒,如果不算他刚才下的迷药的话,身上也看不到什么伤口。
大湖静静地闭着双眼,表情淡然,似乎只是睡着了而已。
默默的看着眼前女子的恬静的睡颜,红有一瞬似是连自己的心跳也忘记了。但是很快“针刑”两个字重又撞进他脑中,心又极速跳动起来。
那一刻,红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自己几次三番地找借口想留这个女孩子在身边,那种感情,从他们第一次见面开始了。这个倔强却又迷糊的女孩子,身世神秘的女孩子,实在没有办法放着不去管。
他一开始对自己说不能让她白用他的药,得帮他做点事来补偿。后来又跟自己解释,自己这么在意她不过是因为她身上带着斗星门的圣器。现在他终于看清,这一切根本就是借口,自己真正在意的是她本身。还有不告诉她彩海师叔的恋人的事……
红忽然苦笑出声,告诉她又如何,告诉她她就会放弃么?自己还不是明知道她喜欢的人是彩海师叔?
彩海……红突然注意到大湖今天穿的是他们斗星门的青衫,连头发也是照着样子束了起来。她是假装彩海师叔才被抓的么?
想起之前听见捕快说的“看能不能引真正的贼出来”,其实大湖是希望彩海师叔来救她吧?
红的心里好像有东西开始融化,出现一个洞,什么东西正在从洞口流失。
几只缤纷的蝴蝶,围绕着一个曼妙的少女,翩然起舞……“我可以要一只蝴蝶吗?”……爱是什么?
红头绿背大苍蝇,精致绝伦的,能发出嗡嗡声,很远就能听见……花了比做木头蝴蝶多得多的时间,就为了看她生气的样子……爱是什么?
爱是蝴蝶,还是……红头绿背大苍蝇?
“你要闹哪样都好……但是只要你有危险,我都会来救你。”红俯身,靠着大湖的耳边,似是自言自语的轻声说道。
24
24、柚子哥耽于美色 。。。
清晨的群山中连雾气都透着几缕微光,但其实太阳才刚刚升起。
草屋里,一身青衫的瘦削青年正阖着眼睛盘腿而坐。
虽然已经三天三夜没有休息,但是当门外传来响动的时候,凉紫央还是立刻睁开了眼睛。
破门而入的果然是柚希,他似乎是从很远的地方便一路运功飞奔了回来,眉眼发梢上都布满了细密的雾水,而原本被他背着的人现在正被他抱在怀里,脸色竟是比昨夜还难看一些,呈现出诡异的潮红。
“紫央师叔,快!”柚希着急地连声音都有些不稳,一把扯过凉紫央的手搭上怀中人的手腕,“怎么回事?”
凉紫央没有说话。
“他的脉象怎么……几乎停了?”
柚希之所以用了“几乎”二字,不过是始终不愿意相信某个可能。
凉紫央姣好的眉形越蹙越紧。片刻之后,闪电般出手封住了那人周身几处大穴,沉声唤道:“钟叔!”
黑衣的中年樵夫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门口,飞快地拉开屋子另一侧的屏风,露出一只棕红色的大约半人高的古旧木桶。
“紫央师叔……”看到这副情景,柚希面色一变,“难道非这样不可?”
“我以为你很想救他的命。”
“可是这易经洗脉之法……”
所谓易经洗脉,便是借助药物和旁人更为强大的内力,强行将对方经脉中所有内力冲散,再由施力者将其导出。这样的话,便是几乎等于直接废了对方一身武功……此法身为凶险,虽然成功了将起死回生,然一旦开始便不可逆转,如果主导者功力不济,很可能被对方内力反冲所伤,直接伤及筋脉脏腑,后果不堪设想。
这也算是斗星门的独门秘技了,当年麻路前门主因误杀一路之事被武林正道围攻重伤,门人无力施救,便是由当时的二门主稔幸为他易经洗脉……只是最后失败了,麻路稔幸双亡,斗星门因此很长时间一蹶不振隐入江湖,从此这易经洗脉便和炼制药人一般,成了门中禁术。
凉紫央看出柚希心中犹豫,但也知道他不会拒绝,只是淡淡说道:“钟叔辛苦了一夜,现药汤已皆备好。”
柚希听罢一惊,原来凉紫央早在让他们上山之前就已经做好了这最坏的打算。也是,他体内的毒就算可解,走火入魔所致内伤却根本无解。
除非……
感觉到怀里的人越来越微弱的气息,柚希眸色一沉,便动手帮他解开外衣。等把只着了一身中衣的人放入木桶中,柚希刚准备也跟着跨入,却被一只手拦下了。
“门主说过,要你早日回去。”凉紫央说道,随即向前跨去。
柚希摇头,“可人是我要救的。”
“我只听门主的吩咐。”
凉紫央已经开始动手解自己的外袍。
忽然一道劲风自身后袭来,凉紫央头也不回地侧身避过,但柚希依旧不依不饶,接下来的几招接踵而至。弹丸之地两人辗转腾挪,转瞬便过了十几招。凉紫央有些不耐,便狠了狠心,转手甩出三枚银针,电光火石间直刺背后柚希胸口的几处大穴。
“小师叔……”柚希睁大了眼睛,果然停住了身形。
凉紫央苦笑,“师叔也是为了你好。”从他打算用这么凶险的方法开始,便没有想过让柚希来冒这个险。
“只是……”趁凉紫央晃神的那瞬,柚希忽然动了,鬼魅般地一指点向凉紫央的肩井。
晃了晃夹在自己右手两指间的三枚银针,柚希笑了笑,“我也不希望紫央师叔替我冒险。”
解衣在木桶中盘腿而坐,眼前皆是蒸腾的水汽,混合着浓浓的药香。柚希定了定神,回忆起曾在门中秘笈上看到的运功之法和刚才凉紫央不放心的种种嘱托,慎重地伸手抵住面前之人背上气穴。
精纯的内力自柚希的丹田气海中凝聚,再经由其周身经脉几次周转,从两人相抵之处涌入那看似毫无防备的经络,看似如同前几日一般畅通无阻,直到遇上那人原本经脉中滞堵的几处真气。
根据书中的记载,柚希便不再如之前一般用自己的真气护住那人仅剩的内息,而是试图直接强行冲破那一处阻碍,想要将那四处流窜的真气一举击溃,逼到一处再慢慢引出。
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必须不急不躁,但对于柚希来说,内力的输出确实源源不断的。如果在一炷香的时间内做不到把那人体内真气全部驱逐,柚希也很可能力竭身亡。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内力流逝的感觉就像失血一样,会让肢体麻木。药力顺着两人舒张的毛孔从皮肤中缓缓渗入,稍稍缓解了柚希胸口翻腾不已的血气。
“破其气海俞,渡真气入尾闾,快!”屏风外传来无法动弹的凉紫央有些焦躁的声音。
艰难地从那人如同无底洞一般的气海中找回了一丝清明,柚希一咬牙,几乎用上了自己全部的内力。然而就在这一瞬,那原本还算乖顺的残留真气却似被激起一般强势反弹,狂暴地回冲向柚希体内!
再也压抑不住体内翻腾的血气,柚希身体巨震,眼前一黑,几乎觉得自己经脉被那人内力的疯狂反扑全数震断了。
“少门主?”凉紫央的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越来越焦急,“你怎么样了,柚子?”
柚希艰难地笑了笑,很想回答,但甫一开口便是一口鲜血。
抵在那人肩背上的手并没有挪开。
内力和真气依旧在两人经脉之间流转,而且似乎经过一番折腾后原本凝滞之处也打通了一部分……只是现在的柚希已经很难支撑住自己几乎被击溃的意识。
面前的人因为失去支撑而软软地靠在柚希的肩膀上,单薄的里衣已经完全湿透,透明的粉色覆在那纤瘦却富有力量的身躯上,就像第二层肌肤一般引人入胜。而因为刚才的一番震动,两人的里衣都散乱了不少,那人本就不太合身的衣服更是完全敞开,衣领从一侧肩膀滑落,白皙的肩膀完全坦露在外,正好抵在柚希同样毫无遮蔽的胸膛上。
那完全陌生的肌肤的触感,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感觉,不属于自己的温度从那相互摩挲着的寸余肌肤之上散开,而且又正好是胸前的敏感之处……这真是……十分的难以言喻。
柚希觉得自己真是快迷糊了,一边还记得卖命般往外输着内力,一边眼睛却似是离不开似的停留在那人露出来的大片白皙上……
本来就开始不够用的脑子里,出现了一些粉红色的东西,以及十个不太合时宜的字。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如果他真的就这么和这人一起衣衫散乱地以一种诡异地共浴的方式纠缠着死在一起,不知道那所谓的江湖逸史会怎么记载他……斗星门元少门主柚希礼音,耽于美色,死于……美色?
25
25、圣女与圣器 。。。
“梦乃圣夏你究竟在搞什么!”红再次接到音波传递的密码条时,焦虑地抬手揉乱了自己的头发几乎要怒吼了。
我红做的机关鸟怎么可能让别人截去,就算可能会被截去,稍微加一点密码也就够意思了。眼下这密码却越来越复杂,一次跟一次不同,几乎要让自己人都认不出来到底算怎么回事?
红抬眼看看静静躺在一边的大湖,心想好在自己回来之后就马不停蹄及时把药配好,该服的服,该敷的敷了。大湖的伤需要静养,自己便在药里加了些助眠的成分,让大湖长长地睡一觉醒来就应该没事了。
轻轻地叹了口气,红重又转身对着密码条开始演算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解了出来,蜡烛正好烧尽了最后一滴白蜡,屋子却没有一下变暗,那是从窗户透进来的白光。红一把将手里的笔摔了出去,精疲力竭地趴到桌上。然后很快又弹坐起来,回身看向床边。
大湖还没有醒来。
莫名地居然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红忽然想到此刻要是大湖真的醒过来了,自己恐怕会觉得有点尴尬吧,虽说是为了救她但是帮她宽衣擦药什么的真要解释起来还是有点费劲的。
夸张地伸了一个懒腰,红一边揉着脖颈一边想,不如出去避避好了,正好去郊区旋花宫的据点探探。旋花宫的招数虽然阴险毒辣,自己一个人未必应付得来,但现在毕竟是大白天,应该会好很多。
就这么下了决定,红给大湖留下一张字条,把药放在桌上显眼的位置,便独自朝尼金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