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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女人才不会有什么事呢,不要折腾出什么事才好……凉紫央腹诽着,目光扫到柚希拇指上带得好好的星耀石戒指,心下了然,对着柚希挑眉问道:“还有呢?”
柚希愣了愣,只好继续诚实地说道:“我在想小红会不会出了什么事,还有梦乃,他们都很久没有传消息回来了。”
凉紫央思索了片刻:“确实。旋花宫最近动静不小,如果情报无误他们的目标应该是圣器,但圣器……”
“圣器在我这儿。”柚希一拽腰间银链,赫然便是又一个淡蓝色球形挂坠,和大湖那个几乎一模一样,“所以旋花宫如果真对小红梦乃他们出手,其意图就不知究竟为何了。”
凉紫央忽然蹙了蹙眉,他似乎想起了一件事,“斗星门的圣器似乎不止一个。”
柚希睁大眼睛:“你是说小红他们有可能跟另一个丢了的圣器有关?”
凉紫央沉吟道:“我记得小红曾发信回来说遇见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女孩子。”
“女孩子?”柚希心里咯噔了一下,“爹去世的时候没有留下什么话,娘说找到他的时候圣器已经不在了……”
“也许找到他们就会有真相了。”凉紫央忍不住出口安慰道。知道柚希一直以来有点纠结湖月当年的事情,毕竟连自己敬仰的父亲死因都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并不好受。
“如果真是和圣器相关,小红可能会有麻烦。”柚希蹙眉,“很大的麻烦。”
凉紫央挑了挑眉:“你那宝贝徒弟虽然武功不济,但好歹机关还是能勉强用用的。何况彩海也不是什么无能之辈,真出什么事也能担上点长辈之责……”
柚希心下稍稍放心了些许,但仍然说道:“紫央师叔,我们也是时候下山了,明天便启程罢。礼音已接过斗星门重担,必然不能让门人在我手下有所闪失。”
“哦?”
正一腔正气满脸慨然地说着,忽然瞥见凉紫央似笑非笑的脸,柚希只觉得泄气大半。“怎么……师叔不信我?”
“门主有令,紫央自然跟随。不过在下山前……门主是否应该解决一下最大的烦恼?”
柚希似是被人说中心事,握着的拳又无力放下。“我……不知道怎么处理美弥的信……”
“信上所言何事?”
柚希踟蹰着没有回答。
“是和那人有关的吧。”凉紫央断言,“如果你真在意他,便不应该有所隐瞒。”虽然他也很清楚柚希的心思,但是那样的人,必然不会简简单单因为救命之恩而留下。
“我……”柚希满脸苦恼,“我不想让他知道……是因为不想让他伤心。”
凉紫央点了点头,然后状似无意地问道:“信呢?”
“在我屋子里……”柚希陡然变了脸色,脱口而出,“糟了!”
等到柚希如一阵旋风般冲进那间他和凰稀共住的小屋,立刻发现里边空无一人,而屋子中央简陋的桌子上,摆着的正是美弥写给他的纸条,已经被人打开了。
柚希记起刚刚中午凰稀练功完毕后对他说过要回屋休息会儿,当时他没有在意,但现在看来却是他大意了。
“他走了?”柚希双眼失神,喃喃说道。
“如果你稍微多看几眼,你就会发现刚才的结论是错误的。”凉紫央道。
柚希这才发现,凰稀的衣服和不多的行李物品,一件都没有带走,甚至都不像是刻意整理过的样子。
“他没走?”说不清道不明的喜悦升上心头。
“先别傻笑。”凉紫央冷冷道,“如果他真的因为纸上的内容而大受打击,加上此刻重伤初愈……你要知道,这儿的山可不仅仅是游山玩水用的摆设。”
“我去找他!”话音未落,柚希的身影已在十丈开外。
凉紫央一个人站在屋里,无奈地笑了笑。
这个傻小子。遇上喜欢的人就缺根筋的状况还真的跟他爹一模一样。
柚希找到凰稀的时候,夜已经过去了大半。
月光下,那人紫衣墨发,清冷地不沾人间烟火。
柚希站在凰稀的身后,他已经站了很久,久到冰凉的夜风让他一动不动的四肢都有些麻木,但他依旧不敢前进一步。
因为面前的那个人正站在悬崖边上,大半的脚尖底下便是万丈深渊。狂乱的夜风肆意地吹散了他的长发,吹起他单薄的衣袍,也仿佛随时都会带着他往前一步,乘风而去。
“你……不要死。”
憋了很久才憋出这一句话,而且听起来很蠢。柚希有些尴尬,他终于体会到有时候他的小师叔对他的评价还是很精确的。
凰稀没有回答也没有回头,他的姿势甚至都没有任何改变。
“我是说……呃,天涯何处无芳草……”柚希几乎差点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他到底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偷偷地从侧面瞄过去,看到站在那儿当雕像的某人睫毛仿佛动了动。柚希心里安定了些,好歹他似乎是听到自己说话了,还好,没有到大受打击以至于行尸走肉的地步……于是他决定走近一些,继续。
“我的意思是,呃,至少你还有我……”一冲动说完这句话柚希觉得自己一向很厚的脸皮都开始充血了,他慌忙改口,“啊不,我是说你还有我们。我和紫央师叔,还有钟叔,我们都希望你好好的。”
说完,又是尴尬的长久的沉默。
一阵风吹过,那人的身子几不可见地晃了晃,于是柚希的心也跟着狠狠地晃了晃,他差点一个箭步冲上去把人安安稳稳地搂在怀里。
但是他不能。
山里的夜风凉得让人发憷。下意识地紧了紧自己的外袍,柚希看着那人身上的单衣,只觉得既揪心又烦躁。
他和他师兄的事情,柚希几乎已经从美弥那儿全部知道了。自己最在意的人要却要和别人成亲,即使这个人是他们共同的小师妹,这对于他而言也是不可原谅的吧。何况,他曾经为了就那个男人差点搭上一条命……甚至在经历了千辛万苦清醒过来之后,他的心里也都是满满的只有那一个人,整天想的便是快点回雪山,快点回到那个人身边。
柚希愤愤地心想,如果他见到那个叫绪月的男人,他一定会给他一巴掌,揪着他的领子问他还有没有良心,问他到底还记不记得雪湖畔的四师弟,问问他到底哪里值得凰稀这样对待?!
心里的愤怒快要炸裂开来,突然传来“咔”一声轻响,柚希恍然间发现自己太过于用力,手边的一丛树枝无意中被他折断了。
柚希看向自己的手掌上被迸裂的木片割开的伤口,本来应该很疼的,但是他却毫无察觉。大概是因为,胸腔某处更疼一些。
柚希知道自己心疼着凰稀,但是他却从没有比现在更觉得无力。
上一次的爆发,让凰稀知晓了他为了救他而强行诱使他练了北斗心法。虽然事后凰稀并没有表现出介意,但是柚希依然觉得自己就像是个骗子,更是个大傻瓜。他眼睁睁地看着凰稀暂时留下来了,却比以往更加沉默着努力地练功,仿佛在找寻一个把一身内力还给他的方法……柚希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他同样也知道让凰稀的心远离雪山,也是不可能的。
因为那是他不曾参与过、也无法参与的,属于凰稀生命里目前为止最灿烂、最开心的十余年。
柚希抬起头,仰望着苍青色的夜空。
也许是有星星的,但是他却看不到任何星光。
一如他心底沉沉的悲哀,柚希知道,那是属于旁观者的悲哀。
无力地握紧拳头,从左手大拇指处传来的一阵石头的凉意让柚希一下子清醒了。
他,柚希礼音,已经是斗星门的门主。
有些东西,他注定要背负;而有些东西,他必须让它过去。
譬如虚无缥缈的感情,他的毫无希望的初恋。
于是柚希咧了咧嘴,有些沧桑地笑了。
“我明天就要下山去了。”顿了顿,柚希轻轻开口,“……保重。”
柚希站在山下,最后一次回头看了眼那苍茫的群山,仿佛那儿有一个淡淡的紫色影子。但很快幻影便如同清晨的雾气一般消散了,融进了初升的阳光中。
身后的凉紫央从钟叔手中接过厚厚的包裹,有些不甘心地问道:“钟叔,你真的不跟我们去么?”
钟叔憨憨地笑了笑,指了指腰间的柴刀,看了眼远方,摇了摇头。
“钟叔什么意思?”柚希问道。
“他想留在山上砍柴,攒钱等麦婶回家,盖新房子生娃。”凉紫央恨恨道。要知道木有钟叔跟着打理日常起居,就凭这笨蛋小子,闹腾点啥事肯定耽误他的研究。
钟叔听到凉紫央的话,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脸上浮现出羞涩的红晕。
柚希再次觉得眼前一片粉红星星闪烁。
“怎么还愣着不走?”凉紫央拉着缰绳,毫不客气地戳了戳柚希的腰。
“马上。”柚希终于收回了目光,打定主意不去想那人会不会出现,利落地翻身上马,和凉紫央并驰而去。
没有行出多远,便见到山口有两个熟悉的身影向他们飞奔而来。
“少……啊不,门主~~~”跑在前面的少年一双大眼扑闪扑闪,尖尖的下颔很是灵秀不凡,这时因为跑得累了,顺手从身后紧跟着的另一个少年身上背着的包裹里上扯过一条白毛巾,擦了擦汗,随手熟络地搭在肩上。
“你这是什么造型?”看到面前之人一身利索潇洒的斗星门青衫上莫名搭着的充满了违和感的有些猥琐的白毛巾,凉紫央很明显地撇嘴皱眉。
“啊哈,职业习惯,职业习惯~”美弥尴尬地打了个哈哈,解下白毛巾塞回壱城怀里,挺胸抬头,立刻恢复了元气满满的英挺少年的形象,拉过壱城向两人行了一礼。
“美弥壱城见过门主,凉长老。”
柚希笑了笑,“辛苦两位了。一会我们便启程离开此处,前去寻找小红和梦乃。”
“那个,门主……”美弥忽然开口,“我们刚才过来的时候,似乎看到路口有个人,好像在等人的样子。”
柚希心里一动,像是有电流窜过。“什么样的人?”
“呃……我们急着赶路,没怎么看清,不过似乎穿着一身紫衣……”美弥还没说完,就看到自家门主一骑绝尘的英姿,吞下了后半句“为啥好像凰稀要还活着而且在这儿”的话。
柚希勒住缰绳,看向窄窄的山路口。
那里果真站了一个人,负着双手,瘦削的身姿颇为挺拔,犹如一柄出鞘的利剑。那人此刻正对着日光,紫色的单衣上仿佛镀着一层浅金,无比温暖的颜色。
柚希的眼前忽然模糊了起来,他不敢往前看。
“你终于来了。”清冷的嗓音,如清泉流过,却像瀑布一般轰然撞进了柚希的心口,淹没了他的感官,冲垮了他的理智。
柚希不知道自己是怎样从马背上一跃而下,瞬间跑到那人跟前的……他差一点就飞扑过去,想把人一把揉进怀里。
“雪山的凰稀要,死了。”那人的下一句话,让柚希生生钉住了脚步。
柚希只知道当他看清了那人眼底的神情的时候,心里是怎样的震撼。
凰稀的目光很平静,却隐隐地有一种名为执着的火焰在燃烧。
在柚希震惊的注视下,那笔直的脊背忽然弯了下来。下一瞬间,凰稀单膝跪在了柚希面前,浑身的高傲却没有一丝一毫地褪色。
“凰稀要在此立誓,余生愿入斗星门,望门主成全。”
35
35、大湖回娘家 。。。
因为接连下了几日几夜的雪,雪山上下尽是一片苍茫。虽然已是清晨,但是狂风卷起地上的积雪,让行人难以视物、寸步难行。加上雪山虽不是什么陡绝的险峰,但也颇为巍峨高峻,敢在雪天清晨上山之人,本是凤毛麟角。但此刻雪地里却是有两行清晰的脚印,一路蜿蜒到雪山脚下。而仔细看那脚印,可以发现居然和一般人留下的鞋印大不相同,中间似有一排尖锐硬物穿过。
通往山顶的路口,正站着两个人,显然刚刚从雪地里一路穿过。两人皆裹着厚厚斗篷,虽不是名贵的皮毛但也绝非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