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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完成师父布置的任务……有时候凰稀觉得,自己和三师兄在一起的时间,也许比二师兄和大师姐在一起的时间都要久一些。
不知不觉中,绪月在他心里的位置,早就不可替代了吧。这种感情,凰稀并不知道如何去界定。他只知道自己很依赖三师兄,在他的身边被他照顾着的时候会觉得很安心很开心,他难以想象离开绪月的日子。
也许,凰稀看了一眼搁在身边的莹白色的剑,也许绪月在他心里就和他的梨花剑一般,和他融为了一体。
剑在人在,双剑并立,不可分离。
凰稀为自己产生了这么疯狂的念头感到可笑——绪月是他的剑么?绪月会在他说话的时候侧着头倾听,对着他柔和地笑,远比冰冷的剑要温暖;绪月能是他的剑么?!他们俩人是单独的个体,他终有一天会娶妻生子,会离开他,终究无法一生相随……
脑海里忽现绪月看着小师妹的眼神,小师妹甜蜜羞涩的笑靥;大师兄说,绪月喜欢小师妹……绪月没有否认……凰稀知道从那一天开始自己就不对劲了,再也没有办法平静地注视着绪月,甚至像个女孩子一般,做出了许多可笑的举动……
心忽然直直地坠了下去,宛若一道闪电划过,凰稀陡然抚向自己的胸口——这种酸涩而些许疼痛的感觉,这种变得不像自己的感觉——那一瞬间,他终于明白了自己对绪月的心思,不是亲情,不是友情,而是一种更浓烈也更疯狂的感情。
那是喜欢。
他喜欢他的三师兄,绪月。
“师兄……”忍不住开口。却不知道如何继续。
绪月闻言抬头,看着凰稀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温柔,清澈见底。
凰稀有些愣住了。自己想做什么……难道要把他所想的一切,原原本本告诉绪月?
那几个字反反复复地在舌尖滚过,但最后说出口的却是不相干的话。
“大湖……师姐去哪儿了?”
“哦,不清楚,那丫头就是说出去探探地形。”绪月笑了笑,不经意地回答,“没事的,大湖轻功不错,就算惹了点事大致也能顺利跑回来。”
说完,却看到凰稀直直地盯着自己手中的剑,眼睛一瞬不瞬。
“那是什么?”
绪月顺着凰稀一直盯着的方向看去,笑道:“剑穗罢了。”
“剑穗?”凰稀皱眉,绪月从来没有挂剑穗的习惯,而且他清楚地记得从剑冢出来的时候都还没有。
“那个啊,是下山前音儿给的。”绪月想起临走时小师妹匆匆把东西塞给自己时红透了的脸颊,觉得颇为有趣,便又笑了笑。
凰稀看在眼底,却觉得那微笑有些扎眼。他忍不住挑眉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叫小师妹音儿了?”
绪月有些诧异,“不是大湖一直这么叫的么?”
“师姐叫的是小音。”
几乎从牙缝里恨恨地说完这句话,凰稀愈发觉得那条衬在乌青剑身边上的银灰色剑穗碍眼。
“我去楼下找点吃的。”
像是忍不住逃走一般,凰稀拿起身边的剑,转身飞快地推门离开,留下绪月在房里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有些不明所以。
凰稀站在院子里,大口呼吸着外边的新鲜空气,慢慢平息着胸口的躁动。
刚才那一瞬间涌上来的情绪,阴暗得有些可怕。他紧紧抓着手里的剑,仿佛下一瞬间就有可能失控地把它拔出来,去狠狠地发泄。
不可抑制地去想那个人,去想那个人温和恬淡的笑容……
他突然明白了,就算没有小师妹……三师兄待他,也许从来没有和其他师兄妹有什么差别。
但是他却因为绪月的温柔,而一点一点地陷了下去。
他和三师兄,和二师兄与大师姐是不同的。
还好他没有把那句话说出口。也许,也永远不应该说出口。
双剑不相离,到底只是一个美好而虚幻的梦罢。
用力闭上眼,却怎么也隔不断无数涌进自己脑海的记忆片段和纷乱情绪。凰稀向前疾走几步,似要把身后的客栈和房里的那个人一同甩在身后。
如此凌乱的思绪,从未有过的难以保持冷静,居然让一向无比敏锐的他完全忽视了周围的异动。
直到一声巨响从身后传来,凰稀飞快地转身,看到他们的房间的窗轰然倒下,窗栏上赫然插着几支幽黑的铁羽。而房内一片剑光凛然,唯一的白色身影被数条黑色身影包围着。
脑子里霎时空白,梨花剑却已经条件反射般出鞘,转眼间凰稀便已跃上二楼客房。
他的眼里,只有那个陷在十余人中苦战的身影。白色衣襟上已经沾上了点点血红,却不知道是他的,还是周围黑衣人的。
心瞬间揪紧了,如果不是他负气离开,被偷袭时至少可以和他一起抵挡,不至于让他一个人撑了这么久。
还好他没有走远,至少还来得及。
心下再不迟疑,一剑挥出,恰恰挡住绪月左后侧的三名黑衣人,也就是在那一剑的瞬息,凰稀一闪身,终于站在了绪月身侧。
感觉到熟悉的温度在后背抵住自己,绪月喘息着回头,看到凰稀认真的侧脸。
“阿要你怎么回来了……”一边继续抵挡黑衣人的攻势,一边焦虑地问道,刚才绪月其实一直在庆幸四师弟不在这儿。
凰稀正专注着手下的剑招,一点一点把对方的攻击从绪月一侧转移到自己这边,好让已经有些气息不稳的绪月稍微喘息一下。当下听到绪月的话,一丝笑意爬上嘴角,凰稀轻轻地笑道:“傻瓜。”
这个三师兄一直都很傻,居然傻到以为他可以一人对付这十二名武功一流的黑衣人,居然傻到想让自己这个明明剑法武功都比他强的师弟扔下他一个人走开。
但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依旧是很幸福的。
因为凰稀的突然出现,一时间占了偷袭和人数优势的黑衣人也有些措手不及,围攻的阵法也有些乱了。
但是依旧无比难缠。
原本还算宽敞的客房内一片狼藉,家具基本都被激烈的气流震了个粉碎,各种碎片使得空间更为狭小。本来大开大阖,身法飘逸的雪山剑法很难完全施展开来,尤其是对方身法灵活得如鬼魅一般,武功路数诡异得紧,武器也奇奇怪怪的,多数人用一种带爪的铁钩,无比锋利,如果一旦被碰到便是活生生地扯下一块血肉——更为可怕的是,这铁钩恰恰是长剑的克星,一旦剑身被那弯曲的勾尖抓住便难以再挣开,然后人就成了那砧上鱼肉,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而且那十二人配合地几乎毫无破绽,进退有度,差不多形成了三个诡异的圈层,一旦有人受伤便会后退,边上两人随之跟上,继续毫不停歇地向圈内两人猛攻。
凰稀和绪月站在包围圈的中央,步伐轻盈,两人每一剑都以黑衣人的头颈部和四肢为目标,速度极快,毫不花哨,而且基本上都是沾之即退,不给铁钩缠住剑的机会。每一次攻击过后两人又会回到包围圈的中央,背靠着背,为对方挡开四面的铁钩,也寻找着反攻的机会。
雪山派的剑法独步天下,两人又是这一辈的翘楚,虽然并无多少实战经验,但由于配合默契身法极快,所以一炷香之后,黑衣人已经倒下了两三个,剩下的多少也都负了伤。然而对方的攻势竟一点也没有减弱,毫不退缩,依旧死死地围着两人。
凰稀心下已经有些明白了,这些人,根本就是想要置他们于死地。这阵法,这武器,无一不是冲着雪山剑而来。
会知道他们下山,知道他们的目的,从而不顾一切地想要阻截的——这些人,应该都是出自魔宫吧。
既然如此,对方怀着必杀之心,再这么缠斗下去是绝无利处的。眼下自己虽然还算游刃有余,但是绪月他……
大概是刚才一个人支撑的时候受了点伤,绪月的脸色已经有些苍白,虽然步法剑招未乱,出剑的速度却是已经有些微慢了下来。
再这样下去,他会撑不住的。
凰稀蹙眉,再一次侧身避开其中一个黑衣人的攻击,并一剑飞快地刺向对方颈侧——速度极快的一剑,却被那人堪堪躲过,只是被剑气划伤了脸颊。突然地,他发现这个人和其他人有些不一样,或者说,这个人的武功要比所有黑衣人高。并且发现那人受伤,包围圈中站在他身侧的两个黑衣人都略略回头看了他一眼——显然,那人应该是所有黑衣人的领头者,且在旋花宫地位不凡。
心念一转,凰稀再次回到中心的位置,和绪月背靠背站在一处,且趁机轻轻扯了扯绪月的衣袖,示意他看那个领头的黑衣人。
两人对视一眼,便明白该怎么做了。
一人引敌,一人急攻。
欲破其阵,必伤其阵眼。
凰稀刚想纵身引敌,却不料被人用手拉住了掌心——下一秒,手被松开,绪月足下轻点,飘然退开数步,落入那一侧黑衣人的阵中。完全没想到两人会放弃防守的极佳位置,黑衣人只觉得机会来了,铁钩瞬间全部朝绪月招呼上去……
不能看……不能看!因为机会只有这一瞬!
凰稀克制住自己颤抖的心,没有回头,只是集中全部注意力盯着离自己最远的那个脸颊受伤的黑衣人,然后飞身向前,集毕身之力,刺出动如雷霆的一剑——
耳畔,是长剑刺入血肉的声音,脸颊溅上了一些温热的液体。
黑衣人捂着右胸,滑落在地。
知道自己已经得手,凰稀毫不迟疑地拔剑回身,直接左手挥掌震开了数名围上来的黑衣人,与此同时长剑从右手飞出,正好把还在绪月身边的两人钉在了身后的墙上。
剩下的还活着的两个黑衣人看到这样的情况,还有宛若陷入疯狂的凰稀,稍稍迟疑了一下,匆忙而小心地把领头那人抱起,从窗口跃出,消失在夜色中。
屋里,乌青长剑深深插入地面,绪月支着剑身,站在那儿,朝凰稀笑了笑。
然后,手渐渐松开,身体像脱了力一般后仰。
凰稀双眼充血,扑了上去,把那仿佛穿着一身血衣的人搂在怀里。
“你真是个傻瓜啊……”
凰稀忍不住把头靠向怀里的人,语声哽咽。脸上湿湿的,不知道是自己的泪,还是他的血。
县城郊区,苍炎教总坛早已成为一片废墟,然而此刻废墟的中央竟站着一个人。那人宽袍广袖,一身幽蓝,随意垂在身后的墨黑长发在月光下也泛着幽幽蓝光,妖艳而魅惑。
尤其是那个人,还有着一张美得不似凡人的脸。
一条黑色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跪在蓝衣人面前。
“华形,那边情况如何?”
“回大长老,行动失败……殁九人。”
闻言壮一帆身形一震,伸手提起面前人,急急问道:“小雪呢?”
“未凉大人……重伤,已经被送往后厅安置。”
“好,很好……告诉剩下的两个人,他们俩不用再活着出现在我面前了。”
语气冰冷地撂下这句话,壮一帆随手扔下华形,身形一动便往后厅飞速掠去。
后厅原本是属于苍炎教教主的卧房,因为一段时间没人住了,所以显得有些脏乱冷清。但壮一帆无暇顾及这些,他甫一进门,便直接冲向床边。
未凉亚希躺在那里,上衣被解开了,右面胸口到肩膀缠着绷带。伤口虽然已经过简单包扎,但还在不停地往外渗血,显然伤的极重。
挥手屏退守在两侧的宫人,壮一帆亲自拿起搁在床前的毛巾,细细地为床上的人擦拭。当目光触及那苍白的脸颊,壮一帆的手顿了顿。
一道寸长的剑伤,在苍白的脸色映衬下分外醒目。虽然伤口不算很深,但是——壮一帆伸出手指,轻轻抚上那一道伤口,心底一点一点揪紧。
这个孩子从小在他身边长大,几乎没有受过如此严重的伤。可是这次……
“大长老……”床上昏迷着的人似是觉察出脸上不同的触感,有些艰难地睁开眼睛,在看到壮
8、O2遇袭 。。。
一帆的时候露出了一个虚弱的微笑,“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别说傻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