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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不见-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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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中的绿竹翁提高声音道:“小朋友,你过来!”
  令狐冲对岳夫人道:“师娘,你们先回去吧。我听了绿竹翁前辈的雅奏,心里很是向往,想要在这里多逗留一会。”
  岳夫人点点头,随着众人离开了。
  令狐冲回到屋中,奉上曲谱,道:“前辈,您真是神乎其技,这《笑傲江湖之曲》,是刘正风师叔和曲洋长老在临终之前交予我的,他们盼我能找到一个有缘之人将这曲谱相赠,永远流传下去。今日一听前辈演奏,晚辈便知道,您就是那个有缘之人。”
  绿竹翁笑道:“老朽何其有幸,得此妙曲!”接过了《笑傲江湖之曲》,收入怀中。
  令狐冲正想说明拜师学琴之意,却听绿竹翁道:“外面那位小朋友,也一起进来喝杯茶吧!”
  令狐冲诧异,回头一看,只见刘连城走了进来。令狐冲十分惊喜,道:“连城,你怎么还在此处?”
  刘连城道:“等你啊。”向绿竹翁深深一揖,道:“在下刘连城,拜见前辈。”
  绿竹翁捋一捋胡须,笑道:“不必客气,不必客气。”
  令狐冲道:“前辈,晚辈有一个不情之请……”
  绿竹翁笑呵呵的道:“你想和我学琴,是也不是?”
  令狐冲道:“晚辈自知对琴艺一窍不通,想要拜您为师实在是高攀,不过……”
  绿竹翁打断他的话头,道:“你这个徒弟,我收了。”令狐冲大喜,连连拜谢。
  绿竹翁又对刘连城道:“那你呢?”
  刘连城见他的瑶琴材质极好,正暗暗赞叹欣赏,突然被他这么一问,有些茫然。绿竹翁看他盯着琴,眼神中颇有几分赞慕,便问道:“你懂琴?”
  刘连城道:“略知一二。前辈这把琴,是上上之品。”
  绿竹翁道:“你说说看,何为上上之品?”
  刘连城道:“乌木为岳山、承露、冠角,紫檀木为龙龈、龈托,玉为琴徽,犀角为雁足、琴轸,是为上上之品。”
  绿竹翁道:“不错,不错,还是个行家。你坐下,给我弹上一曲。”
  刘连城道:“晚辈不敢在前辈面前卖弄。”
  绿竹翁道:“既自称晚辈,还不听我前辈的话?弹一曲《潇湘水云》吧。”
  刘连城只得点头坐下,抚奏出一曲《潇湘水云》。泛音空灵,如碧波荡漾、烟雾缭绕,继而七荡七揉,如云水奔腾、气象万千。仿佛一幅画卷在眼前缓缓展开,水墨氤氲描绘着万里江山。待到尾声,琴音渐高渐轻,再现风烟弥漫之景,清微淡远,韵味无限。
  令狐冲想起潇潇夜雨中他以琴声抚慰,又听他这一曲气势磅礴,情怀坦荡,不由得痴了。
  绿竹翁听他一曲终了,捋了捋胡须,笑道:“你们两个小朋友倒很有些意思。明日再来绿竹巷,老朽当以友相待。”
  次日清晨,两人便到了绿竹巷。令狐冲不通音律,自得从头学起,刘连城便坐在一旁饮茶静听。
  令狐冲虽于音律一窍不通,但天资聪颖,一点便透,绿竹翁便授以指法,教他试奏一曲极短的《碧霄吟》。令狐冲学得几遍,弹奏出来,虽指法生涩,却颇有青天一碧、万里无云的空阔气象。
  绿竹翁点点头,甚是满意,起身道:“这个时辰,我可要去街上卖竹器了。你二人在此随意,只当是自己家吧。”背着竹筐径自去了。
  于是令狐冲便取了琴到屋外的石桌边坐下,再弹起《碧霄吟》。彼时天高云淡,清风徐徐,琴韵仿佛化作鸿雁翱翔在九霄之间,听得人心驰神往。一曲奏罢,令狐冲问道:“连城,你听这一遍怎样?”
  刘连城闭着眼睛,似是沉醉在这曲中,回味无穷。半晌,他才睁开眼睛,向令狐冲一笑,缓缓的道:“令狐,我早说过,总会有那么一天,再没有什么困得住你,天地之大,任你逍遥。”
  一连十日,刘连城与令狐冲一早便到小巷竹屋中来,直至傍晚始归,午饭也在绿竹翁处吃,虽是青菜豆腐,却比王家的大鱼大肉有滋味得多,更妙的是每餐都有好酒。绿竹翁精于酒道,于天下美酒不仅深明来历,而且年份产地、一尝即知。三人每日琴酒相伴,开怀畅谈,极是闲适悠然。
  忽有一日傍晚,劳德诺寻了过来,向令狐冲道:“大师哥,师父说我们明日便动身去福建林师弟的老家,你也该上开封去疗伤了。”
  令狐冲一听,大为扫兴,郁郁的道:“知道了。”
  劳德诺去后,绿竹翁道:“你把手伸过来,我给你把把脉。”
  令狐冲伸过手腕,绿竹翁把了半晌,皱起了眉头道:“你的脉象倒颇为奇特……难道是中了三尸掌之故?”
  令狐冲缩回手,奇道:“前辈,你知道三尸掌?”
  绿竹翁道:“我原是日月神教中人,东方不败的三尸掌,我岂会不知?不过他多年不下黑木崖,这掌法定是他传给了别人,贻害江湖。这功夫狠辣无比,若不尽早医治,恐怕后患无穷。明早你们便去开封府吧。”
  令狐冲道:“可晚辈现下还不想走。”
  绿竹翁笑道:“天下无不散的筵席。经过这几日,老朽早就把你二人引为挚友,来日若你内伤痊愈,尽可再到洛阳来,老朽定备酒相待。”又从屋中取出曾被刘连城赞过的那把好琴,赠给了令狐冲。
  令狐冲接过琴,依依不舍地拜了一拜,眼眶一红,几乎要落下泪来。刘连城亦起身一礼,心下十分感伤。在这风波险恶的江湖之中,如此清净平和之地能有几处?如此真心相待的知己又有几人?
  两人缓缓走出绿竹巷,心中所想尽是别离之沉重。殊不知,他二人的前路已渐生分歧,路的尽头,是无可逆转的天各一方。在绿竹巷共处的数日,将成为他们分别之前的一场离觞。

  第八章 八里云烟兰渚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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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阳之东,有一座山谷,名为洛安谷,约八里长。谷东山峰上一条狭窄得仅容两人并肩走过的小路,便是这谷中唯一的道路。小路边是陡坡,坡上满是尖石荆棘,谷底隐隐有溪流潺潺之声。
  清晨,风轻云淡,鸟鸣山幽。就在这狭窄的小道上,一前一后走来两个男子。前面穿苍色衣衫的男子是刘连城,而后面一身群青的自然便是令狐冲。
  令狐冲一如既往地叼着根草,赏着谷中美景,漫不经心的道:“连城,今日是什么日子了?”
  刘连城想了想,答道:“五月二十六了吧。”
  令狐冲又问道:“去开封,大约是四百里吧?”
  刘连城点了点头:“不错,以我们现在的速度,最多十天也就到了。”
  令狐冲叹了口气道:“也不知平大夫肯不肯医我。听说自从他这‘医一人,杀一人’的规矩立下之后,他的仇家几乎给病人杀干净了,这几年他愿意医的人也就越来越少。”
  刘连城正想劝慰几句,忽听得前面转弯处,一个沙哑的声音冷笑道:“令狐公子既是上开封府寻医,不如搁下多余的物事,还能走得快些。”
  二人一惊之下,同时按剑。刘连城道:“前面那位,还请出来相见。”
  那人转过弯来,二人定睛一看,竟是青城派掌门余沧海。令狐冲一见他,心下便有了几分怒意。他早在数月之前便与青城派结怨,什么“狗熊野猪,青城四兽”“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自是不必多说,更是在回雁楼头杀青城派弟子罗人杰,自此结下梁子。他深知余沧海为人阴狠,城府颇深,为夺《辟邪剑谱》而灭福威镖局,实在令人不齿。此时见他现身此处,似乎有意挑衅,便扬眉冷冷的道:“余沧海,你来做什么?”
  余沧海道:“做什么?自然是来取《辟邪剑谱》!识相的,这就乖乖拿出来吧,兴许我还会留你二人全尸。”
  令狐冲也懒得辩解,拔剑便要动手,突然感觉胸中气血不畅,眼前一黑,几乎要站不住。刘连城知他内伤发作,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担忧地望了他一眼,又转过头,一蹙眉向余沧海怒道:“我们没有《辟邪剑谱》。卑鄙小人,还不快滚!”
  余沧海冷哼一声,剑已出鞘。刘连城亦拔出长剑,正要迎上,却听身后突然响起了浑厚的嗓音:“二位,怎么一言不合便要动手呢?这可大伤我正派和气啊。”
  三人同时向后望去,只见嵩山派托塔手丁勉和仙鹤手陆柏满面带笑地走了过来。令狐冲心道不好,嵩山派左冷禅和余沧海一样也对《辟邪剑谱》觊觎已久,此时派出这两人来,大约也是要夺取剑谱。嵩山、青城三位好手两面夹击,自己和刘连城恐怕要葬身此处!
  令狐冲道:“嵩山派的两位,不知是否是和余观主相约而至?”
  陆柏道:“令狐贤侄说哪里话!你是华山派首徒,五岳剑派同气连枝,我们怎会为难你?只是左盟主说……”
  令狐冲听他如此虚伪,冷笑了一声。
  陆柏也不恼,继续说道:“……左盟主说,令狐贤侄身上有一件极重要的物事,这一路带着甚是不便,要我等从贤侄这里取来,交给华山派保管。”
  刘连城道:“你这番托辞实在漏洞百出,难道当我们都是傻子不成?”
  令狐冲道:“不必跟他多费口舌。不就是想要《辟邪剑谱》么?我说了我没有,你们偏不信。如果要打,那就来吧。”抽出长剑,指住了陆柏。
  陆柏微微一笑,道:“令狐贤侄,是你先挑衅的。那么得罪了。”突然欺身上前,一剑刺向他左肩。令狐冲一剑格开,当即使开独孤九剑。陆柏见他剑法精妙绝伦,心下大骇,叫道:“丁师兄!这小子学了辟邪剑法,功夫当真非比寻常!”丁勉见他被攻了个措手不及,忙上前助阵。
  另一边,刘连城和余沧海也已经斗在一处。余沧海身为青城派掌门,自然功夫极高,松风剑法使得招招如电,迅猛无比。刘连城奋力招架,使出了芙蓉剑法。这芙蓉剑法旨在“快、乱、奇”,以乱剑攻敌,变幻莫测,飘逸绝伦。余沧海未曾与衡山派中人动过手,一时间倒找不出破绽,与他斗了个不分上下。
  令狐冲与陆柏、丁勉相斗,剑法上虽胜一筹,但毕竟内伤未愈,气力不足,时间一久便有些支持不住。他心道:“再这样下去,只怕真要给他二人杀了。如今只有出些狠招,将他们逼退了才行。”于是便纵身跃起,一招“破箭式”,剑尖颤动,向丁陆二人的眼睛点去。丁勉反应极快,抬手一挡,被令狐冲一剑刺伤了左腕。陆柏可就倒霉得多,他闪避不及,只觉双眼一阵剧痛,瞬间便看不见了。
  陆柏大喊:“啊呀!我的眼睛!”弃了长剑跌在地下,按住眼睛,手指缝中不断渗出鲜血,甚是可怖。丁勉惊惧不已,道:“陆师弟!”转向令狐冲,恨恨的道:“你……你竟敢刺伤我陆师弟双眼!他日我嵩山派必报此仇!”说完扶起陆柏,匆匆向原路奔逃而去,只留下一地殷红血迹,十分刺目。
  那边的刘连城右臂受伤,仍勉力招架,但臂上伤口颇深,血流得多了,渐渐连剑也快要脱手。余沧海见有机可乘,一剑刺中了他右腿,顿时鲜血淋漓。余沧海一心想从令狐冲那里拿到剑谱,抬手一掌将刘连城推下山谷。令狐冲击退嵩山派二人,正回头看时,却见刘连城摔下坡去,大惊失色,喊了声“连城!”,便想也没想,跟着跃了下去。
  令狐冲一路滚下坡去,只觉得尖石划得全身刺痛,头昏脑涨。到了谷底,只见刘连城半个身子已经落在山涧中,忙伸手抓住了他的背心。偏偏此时,他体内毒性发作,剧痛无比,几乎要松开手去。然而他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哪怕今日我令狐冲葬身此处,也决不能让连城再受半分损伤。”正是有了这信念,他忽然生出一股力气,将刘连城从山涧中拉了上来,二人躺倒在涧边。
  经过这一番挣扎,令狐冲筋疲力尽,眼前发黑,胸中疼痛不已,几欲晕去。他费了半天劲,才将头扭过去,望了望刘连城。还好,他虽没醒来,但呼吸匀称,性命应该无虞……令狐冲笑了笑,笑容虚弱得像是片下一秒就会被风吹得四散无踪的绵薄柳絮。
  他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他做了一个梦。梦里,有流水潺潺之声。眼前是一条溪流,水清得可以看见其中的鱼虾和沙砾。溪边坐着一个人。令狐冲觉得很是奇怪——他连溪中之物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为何偏偏,只觉得那人是一片模糊呢?
  令狐冲走近了些,然而那人的背影仍是一片虚无,浅淡的水雾笼罩着他,只能看见隐隐轮廓。正在令狐冲疑惑不解之时,那人缓缓地回过头来。令狐冲看不清他的面容,但却知道他在对自己笑。那笑容,应该很美。
  冰冷的雨滴打在他的脸上,他醒了过来。хвtxt.сοм
  一睁开眼,便看见幽谷顶上狭长的天,天色昏黄如末日,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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