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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需要别人来教导我该做什么?” Voldemort惊讶自己能够如此平静的开口,没有咆哮,“我的人生由我自己来决定,不用你们用年龄的差距来安排。”
从最开始的肯尔达到现在的奥拉菲,还有更多的艾尔,什么警告,劝导,借鉴,商议,指教,他都已经受够了。为什么他们就不能象格林一样,让他保持自己的态度呢?
人生不过是交易,他明白自己得到什么,要付出什么,而不是一群在旁边聒噪的家伙,他们是人类吗,是黑巫师吗,还是也一样拥有那么惨淡的童年和想到就会疼痛的可爱室友?
“我们的确不能够代替你的人生。”奥拉菲望着长袍上染到一道墨水污痕,“只不过当你的人生和世界的命运联系在一起的时候,做为生存在大地上的生灵,本能做出的反映,企图在你生命的轨迹中刻上自己的一线光辉,赌上也许能够改变的未来。”
“什么时候我已经和世界的命运绑在一起了?你该听听那些人是怎么称呼我的,奥拉菲,你的家族在法国甚至整个欧洲的影响力不逊于格林德沃吧?如果你真的想要改变的话,先奉上你的诚意吧。” Voldemort坐在唯一完好的椅子上,对着满屋狼籍,海上的风刮起窗帘,高高的飘起,发出沙沙的声音,好象还能听见海蛇在盘旋的巨大动静,乌欧牟,众水的主宰,如果你真的深爱精灵与人类,那么何必用那样的风和水来宣告,我可以献上我的所有,来换回所失去的珍宝。
“Voldemort,力量和恐怖并不是权利的源泉,你拥有理解万物的智慧,你的心里还存在着光,在你还没有彻底扭曲之前,我希望所有的事情都能得到结束——我不想与你为敌。”
“终于说出你的真实企图了,对吗?” Voldemort冷冷的说道,“我不想知道你们的想法,不过你不觉得自己说的话很可笑吗?与我为敌,现在想要毁灭一切的人并不是我。”
“那是因为你的潜质。”
“因为我拥有黑巫师的血统和精灵王的爱情吗?就好象你们明知道克莱尔的真相却只会躲藏,为什么我就必须接受你们的敌意?只是因为我篡改了命运?”
“既然你已经知道,那我也不用多说什么,克莱尔并不是我们真正害怕的,我们更加恐惧你的堕落。我不知道艾尔想做什么,但是无疑的,我害怕你会导致星辰之光的黯淡,他是如此伟大,如此耀眼,却为你来到凡世,然后吸引了更多的精灵跟随,时间的逆流会给世界带来灾难。”
“如果这个世界会因此而毁灭,那就让它毁灭好了,现在,你只有两个选择,臣服,或者离开。” Voldemort望着古代的大贤者,他已经不需要导师。
“这枚戒指代表了我的家族最高的权利。”奥拉菲对上那双火红的眼睛,几个呼吸之后终于说道,褪下了食指上的指环,朴素的只有一圈简单的青铜,上面镂刻着几道文字。
“虽然是如此的担忧,我也不想掩饰自己真正的意图,我更原因相信那位精灵王的力量,既然他身为一如的爱子,拥有那么纯粹的灵魂。”
“很好,奥拉菲,你不会后悔自己此刻的决定的。” Voldemort点了点头,不动声色的收下戒指,格林的威胁已经去除了大半。
“我会在合适的时候出现。”奥拉菲重新隐没在雨幕中,水是神秘的通道,来自亚卡利兰的传说,“还有,能够呼唤黑暗的,并不只有负面的强烈意志,有时候,过分的忠诚和崇拜也会带来意想不到的结果。”
————法国奥拉菲庄园出产的顶级葡萄酒,每年限量两桶,从不外售。色泽鲜红的酒精如同鸽子的血液,沉淀在墨绿色的高颈瓶里,真正的水晶,一百年以上的橡木塞子,让一切成了巫师中的绝唱。
艾洛斯,如果我真的变成了世界的敌人,你也会陪我一起堕落吧。黑暗公爵拔开瓶塞,香醇的气息顿时飘逸在整个空间,最清醒的人沉醉。
比钻石还要珍贵的液体被倾倒进海里,扩散到大海的最深处,连人鱼都会迷失。别名钻石之泪的葡萄酒,从生长在无数尸体和鲜血上的葡萄藤摘下来的,历经严霜的雪葡萄,花费十年的时间酿造出来。它们在黑暗的地底挣扎长久的岁月,才凝聚出唯一一滴眼泪。
维诺林的神啊,这就是我的誓言。
作者有话要说:精灵们是春天,人类是夏天,黑暗属于秋天,而冬天代表的是无尽的过去和不曾到达的未来, 也是属于人类的力量
Chapter78
当你老了,两鬓斑白,睡意沉沉,
倦坐在炉边,取下这本书来,
慢慢读起,追忆当年的眼神,神色柔和,倒影深深……
海尔德姆是阿尔卑斯山脉脚下一个古老安详的小村庄,地域偏僻,自然风光优美柔和,这里的人们百年来一直过着宁静淳朴的生活,就连两次蔓延整个欧洲世界的战争所带来的伤痕,都在时间中慢慢的愈合了。
不过最近,海尔德姆的村民们除了自家的山羊、隔壁家的山羊和隔壁镇上的新闻外,又多了一些可以议论的话题,那就是到这里写生的一位旅行画家,他暂居在半山腰的的猎人木屋里,每星期两次下来到村里的杂货店里购买面包奶酪和其他一些生活用品。
偶尔有牧童和老人会看见他支着画架,站在落日的余辉里,微风扬起几缕花瓣飘落到清隽俊美的脸庞上,眉宇间是无法消散的忧郁冷肃,让人突然想起阿尔卑斯的山峰,白色的长风衣边缘勾勒出精细的蓝色条纹,随着衣摆缓缓起伏,卓然寂清。
村子里最老的的老人在画家刚来的时候就告戒过姑娘们,不要去打扰那位风尘仆仆的旅者,因为他属于风,带不来宁静和幸福。
战争的痕迹。几位参加过二战的人私下里议论道,如果不是年龄不对,他们简直以为是遇见了战友,曾经一起在枪林弹雨中撕杀,用血肉拼出一条漫漫生路,然后在心底刻下永不可磨灭的痕迹。
“一磅茶叶,两个奶酪,两篮面包,一罐杏仁。”星期三的天气很好,碧蓝的天空直压压的和地面相接,旅行画家照例走进海尔德姆唯一的杂货店里,选购自己需要的商品。
“啊,不来点其他什么东西吗,画家先生,我们新进了一批上好的葡萄酒,真正的奥拉菲庄园出产的葡萄酒,红的就和夕阳一样。”老波利一边迅速的打包着画家的奶酪,一边热情的介绍,摆在木头架子上的墨绿色长颈玻璃瓶整整齐齐的挺立着脖子上的红色绸带结,自菲身价,它们都来自欧洲最美丽的葡萄庄园,从肥沃的土壤里吸取养分,承晦阳光的恩泽,结出最晶莹的果实,然后在古老的橡木桶里被时间磨练。
“不用了。”画家低低的说道,把注意力集中到对方手中的奶酪上,那是相当好的奶酪,自家做的,包着硬面□,透着一股让人迷醉的浓郁的味道,很暖,很温馨。
“那真是可惜,这可是相当好的酒哩,就连从英国来的客人都赞不绝口呢,我想海峡那边一定喝不到这么好的葡萄酒。”老波利惋惜的说道,把打包好的货品递给画家。
英国?几乎遥远的词汇让画家迟疑了一下,淡淡的扫过旁边,才发现柜台旁站着一个新面孔,有着几分记忆中的的凛然高华,让人突然产生一种熟悉的异感,可是,从外貌上来看,完全是不同的人。
“怎么了,我让你想起什么吗?”戴着墨镜的客人轻轻的说道,沙哑沉暮的声音让画家微微皱起眉头,他望了一眼全然陌生的人,在心里摇了摇头。
“没有。”那个人,应该不会来这里,也不会把头发弄成他厌恶的酱红色。李维自嘲的想到,过分规律的生活果然让自己变的奇怪起来。
“可是,我想到了很多呢,李维?法兰西斯。”黑衣的客人把玩着手里的玻璃酒杯,露出一看就知道没有内容的微笑,深黝如墨的衣袖轻垂而下,在木理的柜台上徐徐拂过,有种幽冷的寂寞。
“你是?”李维拎起装满食物的篮子,很用力的开口,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很平静,简直成一条直线,实质般的从空气中划过。
“共事了这么久,我以为,你应该很熟悉我。我想,我们分开的时间还不是很长,不是吗?”黑暗公爵眯起眼睛,这个偏远的村子的确是躲藏的好地方,可惜,有了奥拉菲的臣服,欧洲对他来说,再没有任何秘密。
“好了,老朋友来访,难道你不应该招待一下吗?我可是赶了很远的路,才到这里的。”
“看来,我们从来不曾彼此了解。”李维收起眼底的惊愕,朝旁边一脸好奇的老波利点点头,确认是自己认识的朋友,然后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便率先走在了前头。
走进村子,照例有很多姑娘有意或者无意的从两个人前面或者旁边经过,热情一点甚至会开口打声招呼,虽然已经得到过老人们的警告,可是谁心里不在期待着能拥有一段美好的爱情故事呢,起码小说里都是这么描述的,来自远方的疲惫旅行者和和居住在小村里的美好姑娘,彼此搽出闪亮的火花,经历波折起伏困难重重的冒险,生死相依,最后不是一起去了遥远神秘的国度就是回到小村从此幸福的生活。
“你很受欢迎,李维。”黑暗公爵看着一个胖胖的看上去挺和善的大娘从家里出来,塞给李维一瓶梅子酱,把原本就很满的篮子挤的冒尖。
“我帮他丈夫看过伤。”李维看了看青色的果酱,回答道。“他从悬崖上摔了下来,浑身是血,无法动弹,最近的医院离这里需要一个小时。”
“所以你把他从死亡手中夺了回来。”黑暗公爵略微偏了一下头,瞄了瞄十几个月不见的家伙,看来大家都改变了很多,在那次几乎毁灭超越死亡的事件后。
“其实你无需要解释,虽然我承认这里非常的美丽,好象还停留在十九世纪。不过,我更惊讶的是,你似乎对我还活着这个事实非常理所当然的样子,明确目标,制定计划,然后给予致命一击,不留余地…现在的状况,实在不像你的作风。”
越靠近山脉,房子越稀疏,蜿蜒的山径就这么突如其来又异常自然的进入人们的视线,两边满是蘑菇等矮小的花草,在路的尽头,几级长满青苔的石阶上面,是一座古铜色的山间小屋,是多年以前狩猎的人们为了休息而建立的,如今已经随着新的动物保护法而渐渐荒芜。
屋子破旧不堪,看上去随时可能倒塌,要是从阿尔卑斯吹下的风猛烈一点,它就会发出呕唧呕唧的危险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推开门,木屋里很空旷,不知道是家具不多,还是走进的两人的缘故,不大的屋子居然给人萧索凛冽的感觉,宛如初春的冰河。
“很不错的隐居之地。” Voldemort静静的打量了一下屋子里的摆设,取下附带着变幻功能的眼镜,在刹那间变回平板漆黑的脸,只有那双细长的红色双眸,傲然深邃,流转中透着掌控万千生死的骄傲与漠然,以及埋藏最深处的悲哀和疯狂。
“我知道。”李维点了点头,正拿刀的手不期然的抖了一下,又迅速的平定了下来,切了薄薄的一片茶,放进杯子里,很普通的白色陶器,边沿上画着绿色的风信子图纹,随风飘落。
“我也这么想,如果你有看最新的报纸的话,就会马上离开欧洲,去美洲,最好是亚洲。” Voldemort接过茶杯,又拉下头上的假发,把自己真实的面目完全暴露出来。黑色的脸在升腾起的雾气后面流露出几分狰狞的痕迹,他的冷厉已经是大多魔法联盟成员的噩梦,随着他幽冷目光的投射,无数生命用他们的鲜血来洗刷着黑暗公爵的痛楚。
“既然决定离开,哪里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我不想在关注巫师的事情。”李维皱了一下眉头,从墙边的柜子里取出盛放食物的盘子,里面只有很简单的几样东西,只能维持人类生存下去的几样必需品。
只是看这些,谁也不会想到,这里的主人,曾经是在他的世界里,足可以呼风唤雨的显赫人物。
“你辜负了你祖父的期望,他到死到希望你能延续家族的荣耀。我原以为克莱儿会许诺了很多,最强的力量,最高的位置,或者,她的丈夫,可惜现在看来,你什么也没有得到,除了背叛者的名义。”黑暗公爵闲闲的靠着椅子,想到自己在森林里接受的委托,那个坚强睿智的老人,在处理自己的感情问题上,似乎也是很差劲的样子。
“只是不想看到她一个人在黑暗绝望中挣扎,即使不关爱情。” 白鹰顾自划开茶点,纤长的手指苍白如雪,僵硬的蛋糕散发着时间发酵的气味,深红色的砂糖不知道什么时候冻成了一团,宛如被伤害过的心。
“Voldemort,每次看见她吸取别人的生命的时候,我都会想到,这都是你我的罪,她原本是多么骄傲的公主,现在却只能在欲望中沉沦。”
当那股意志降临到她身上的时候,她根本没有任何意识,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回神后,唯一遗留给她的只有满嘴的血腥味和牙齿间残留的肉末,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