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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妒忌，红龙啊，你不敢去面对自己真实的意愿，你妒忌着敢于作出约定的同族，你的责问不过是显示了你的怯懦。”
“那么，贤者啊，看看约定的下场，连肉体都失去，被永远的放逐，这才是真实。”庞大的身影消失在阴影中，出现在对面的是一位有着红色长发的男子，异常的高大，浑身散发着不可抗拒的威压。
“人类作为创物的次子，拥有大地上所有生灵都不曾拥有的情感和生命，他们短暂的生命和与此无法协调的感情，自从诞生以来，就一直吸引着其他的种族不断走向毁灭的未来，巫师啊，尔似乎对汝的说辞不屑一顾，是吗？啊，就如同你夺取龙之书一样，对于尔等人类来说，争夺珍贵的宝物本来就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尔等不会对此有任何的愧疚，是吗？！”
“我不认为一根最普通的攻击魔法也无法施放的魔杖需要什么争夺，甚至在此之前，也没有人告诉过我，它能和龙族扯在关系。”黑暗公爵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奥拉菲，“我来这里的目的就寻找亚卡利兰的力量，而不是巨龙。”
“冰雪的力量吗？人类啊，尔等难道不知道，冬天离去的时候，除了风的回忆，什么也不会留下吗？冰冻的大地与河川融化后，还有什么能记得当初的季节？不过，银色百合的确束缚着汝，汝可以答应尔一个要求，财富仰或权利，不过在这之前，先回答汝的问题。”红龙说道。
“这个对你很重要吗？”黑暗公爵摩挲着手中的魔杖，细细的，带着一圈圈几乎细不可察的螺纹，在手柄的顶端，镶嵌着一颗小小的水晶，这不象是一根魔杖，更象是装饰品，可是在失去了自己的魔杖后，他找不到比这根更加适合自己的魔杖了，或许，它不能施放那些最强大的禁咒，却不会让他感到更加的孤独。
“巫师啊，她是背叛汝之一族的叛徒，即使她已经肉体消融，只剩下灵魂在飘荡，汝也要将她彻底消灭，才能挽回汝之一族的耻辱。”
“是吗？的确是，很让我喜欢的宣告呢。”黑暗公爵低下头，注视着手里的魔杖，低低的说道，“很久以前，据说，纯真的孩子可以顺着月光一直走到那个神奇的地方，你可以拥有所有你想要的东西，可是当你醒来的时候，那些东西都会化做虚无，重新被梦带走…”
“果然是她的作风，巫师啊，汝给予尔一次机会，不管汝是否明白龙之书的意义。”红龙红龙像吟诗般说着，它的红光依旧璀璨，可是已经没有了伤害性，它的笑容奇妙又真实，“尔的宿命与汝的宿命是在这里相遇，尔将成为汝的同伴，将汝从这千年的封印中解放，吾等将成为这个世界上连接最紧密的存在，一直到尔自然死亡而分离吾等的时刻为止，如果尔了解这份约定，请告诉汝，尔是否接受这份约定？”
“我不愿意。”黑暗公爵用低沉的声音，毫不动摇的说道。
“为什么？人类啊，即使过了千年，尔还是应该知道与汝成为伙伴的意义，再没有什么大地上的生灵，能够拥有伤害尔的权利。巫师，汝甚至不去追究尔并非龙之书真正的赠予者，也不去追究那是汝之一族的叛徒，利用法则的空隙书写出了这么一份制约汝族的约定，只是尔持有它，便愿意与尔缔结这约定。”红龙用冷淡的口吻说道，用它火红的眼眸俯视着前面的人——以他的身高来说，的确是如此。
“对我来说，伙伴，只需要一个就足够了。”
“是吗，人类？”红龙说道，露出一个若有若无的微笑，“人类的身躯是这个世界最身体的事物之一，即便是汝，也会受到本身形象的束缚，所以，人类啊，尔不需要一直扣着那么危险的咒语。”
“你是说，当你变成人类的时候，会同时改变你的思维？”黑暗公爵望着眼前的男子，不得不说，这个家伙，和刚才那头红龙确实更象是两个存在。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这个样子的。人类啊，由于尔的拒绝，汝将正式否认龙之书对汝的约束。”红龙说道，“为此，你获得了自己的生命。”
“你很自信。”远古的存在似乎都有这么一种自信，令人厌恶的自信。
“这是汝对自己实力的清楚认识，人类啊，汝们来做个交易吧，看到尔的如今的样子，汝可以充分猜想得到是什么样的情形，银色百合赋予尔寻求帮助的权利，尔已经得到了汝的认可，所以，述说要求吧。”
“抗衡精灵王的力量，你能够付出吗？”黑暗公爵缓缓的说道，如果没有，还不如贡献你的血肉来的实在。
“人类啊，汝是远古巨龙，尔不要把汝和现在所谓的龙族联系在一起，也许最后的贤者会告诉你汝真正的力量。”红龙抬头望着天空，眷恋的说道。
“抗衡精灵王的力量啊，人类，你选择了一条艰难的道路，不过最近星辰变化的很迅速，恩， 对于这个种族，汝也无法给予尔确定的答案。”
“那么，你是无法做到罗，对吗？”黑暗公爵浅浅的笑，苍白的脸上闪烁着红色的光，谁也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不，汝愿意接受这份盟约，可是在这之前，人类啊，先回答汝的三个问题。”红龙说道，身上猛的爆发出一股无上的威压，四周立刻形成了一个庞大的领域，在这个领域里，他就是主宰，可以控制一切，连天地都要臣服。
“汝的第一个问题，人类啊，尔是谁？”红龙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亮有力，可是，分明又不一样，他的语调里充满了一种无法言语的混乱，似乎所有的规则都不复存在。
黑暗公爵似乎有点不可思议，他努了努嘴，刚想张口，又猛地沉默了下来，慢慢的，很慢的，低下了头。
领域里是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静，这个问题，本身就具有着能够使一切变的寂静的极大压迫力，就连来自冰雪的风也停止了吹拂，蜷伏在这片混乱下，没有任何东西在移动，所有的事物都在同一刻被固定了下来。
“这不公平，红龙啊，他并不是要和你缔结伙伴的约定，他不要回答你的问题，这不公平。”奥拉菲喊道，尖锐的声音打破了四周的寂静。
“最后的贤者，他的确不是在和汝缔结最亲密的约定，却是在和汝连接最危险的盟约，还是尔认为，十二位精灵王已经变成了凡人的存在吗？”红龙平静的说道，看着沉默中的人类。
苍白的脸上，只有两道细狭的红光在闪动，谁也不知道这个巫师现在在想些什么，是年少的艰辛，还是青年的追寻，或者是成年的辉煌，或者是失去的痛苦…
最后，黑暗公爵抬起头，终于开口，他的声音很低，很沙哑，很坚定。
“汤姆？马沃罗？里德尔。”他说道。
仿佛闪电披来云层一样，这个回答如同一条道路般的在无形的混乱中延伸了出来，发展成了新的秩序，打破了所有的寂静，一切的事物又重新开始运转起来。
“汝的第二个问题，尔想得到什么？”红龙继续问道，他的眼睛对视着站在面前的人，目光好像实质一样刺入对方的眼眸中，却意外的没有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
“艾洛斯。”这次，公爵没有迟疑，很快就给出了答案。
红龙露出了一丝微笑，此时，他看起来，才象是一个真正存活了数千年的长者，“人类真是一种神奇的种族，即使再接触到，也依然使汝感到惊讶，尔等好像经常是这个样子，想通了一个点之后，就能够把它扩展到整个面，整个空间，整个世界，那么人类啊，汝的最后一个问题，尔是否愿意为此，付出任何代价？”
红龙优雅的说道，没有等到公爵的回答，就顾自的再度开口，“盟约成立了，人类。做为帮助尔对抗精灵王的代价，汝要尔那双比宝石更闪耀的双眸。”
Chapter83
如果说黑暗公爵之前一直在怀疑为什么奥拉菲会带领他去寻找那条红龙的话，那么当他看见不远处那片熊熊燃烧的火海的时候，才有了一丝明悟，这头据说来自远古的龙，也许真的是不太一样的。
燃烧的峡谷散发出巨大的热量，即使是已经失去的左眼也感觉到那种温度，更不用说还存在的右眼。看着自己的眼睛被别人握在手中的感觉，黑暗公爵依旧忍不住上扬了一下嘴角，他居然没有任何的恐惧或者惊讶，只是淡然的连自己都有些奇怪。
克莱儿建造这个营地用了三年的时间，可是摧毁只需要三分钟而已，在灿烂的火光下，所有人都能看见那升腾起的强大黑雾，妖魔一般的在半空中张牙舞爪。
精灵的大军在山崖上列队，灰黑色的斗篷，半人高的强弓，肃穆的宛如一座座雕像，几位精灵贵族手中持着白色的旗帜，银线绣成的星辰，世界树和各自的家徽闪烁迷人的光芒，让这个夜晚显得更加的奇妙。
“My Lord。” 罗道夫斯和贝拉从迷雾中走来，微微的躬身行礼，“所有的准备都已经就绪，只等您的令下。”
是吗？Voldemort点了点头，为了这一刻，他已经准备了很久，可是现在回想起来，却一点记忆也难以寻找，就好像突然从失败的森林来到了复仇的战场。
随着黑暗公爵的轻轻挥手，沉默的队伍朝着峡谷进发，沉重的脚步声落在荒凉的地面上，扬起几许漠然的回音。
高耸的乌云开始闪动雷光，血红的烈焰宛如流星一样的划过天空，不断的朝着前行的队伍落下，又被四射的魔法纷纷打散。
“公爵阁下，魔女的卫兵们已经超我们进发，他们每人都有不少于两只的游灵。”妖精长老缓缓的从旁边的山壁里走出，手中硬木法杖呈现出一种金属的质感，吉那加长老如今已是妖精族的实际领导者，当之无愧的第一长老。
“我想，即使是圣光加持过的精灵弓箭，也难以在在一发内消灭他们。”妖精长老望了一眼走在左侧的斗篷大军，眼光闪烁了一下。
“这并不是我需要考虑的问题，我们的巫师有足够的力量去对付他们的敌人，不管他们是拥有多么强大的力量。”黑暗公爵挑了一下眼眸，隐约看见在云层上方飞翔的巨龙，偶尔在地面掠过一道巨大的黑影，高贵优雅。
“如果您是如此自信。”妖精长老浅浅的点头，归入队伍之中，走在了奥拉菲的身旁。
黑暗公爵曾经孤身一人闯进了魔法联盟的总部，不过那时候他来的太匆忙，所有的景象都好像烟雾一样从身边闪过，唯一记得就是在那黑耀石铺就的大厅上，落座在宝座上的女王，再接下来就是那片幽暗荒芜的森林。
重新走在峡谷的过道上，黑暗公爵才发觉这里充满了死亡和毁灭的气息，就如同很久以前，法兰西斯家主沉没的沼泽，吞噬着人类的梦想和生命。
克莱儿，也许，这是我欠你的，可惜，你不应借此夺走我最重要的存在。黑暗公爵忍不住无声轻笑，巫师的战争，其实，他也很希望这是一场巫师的战争，不过不是，这是时光倒退千年的过往，属于远古的残余倒影，精灵，巨龙，黑暗神裔，然后，才是巫师。
“卢修斯，你应该铭记这场战争，因为，不管多么强大的力量，最后，这个世界的主人，是我们。”黑暗公爵说到，看了一眼落后自己一步的年轻巫师，这个实力强大家世显赫头脑敏锐的巫师，却是十足的政客，如果不是看来艾洛斯曾经为他预言的份上，也许自己也不会让他活下来。
真的很想看看，那些预言，会不会一一实现？
这个问题并没有在黑暗公爵的脑海里停留太久的时间，在进入峡谷二十分钟后，他们遭到了第一波的防御。
“穿着衣服的人偶。” 拉巴斯坦充满恶意的评价道。虽然他的言论得到了旁边不少人的支持，可惜看到对方的脸之后，这个还比较形象的比喻依旧显得略微缺憾，因为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群类似蜘蛛变形后的家伙，在火光的照耀下，可以清楚的看见他们扭曲的肌肉和嘴边探出的锋利獠牙。
数百道光线从这些已经无法用人类来形容生物们手中射出，虽然他们依旧可以使用魔杖，不过显然，巫师是不会认可的。
魔力的光芒在山谷上空彼此交错，炸裂，一时间，所有人眼前都是如宝石般乱舞的火星，愈发显得那些生物的狰狞可怕。等到好不容易恢复了视力，那些类人的生物也冲了上来，这次，他们没有再使用魔杖，而是直接使用了原始的武器——强壮的身体和锐利的尖牙。
于是，一场激烈的肉搏战便展开了。
虽然黑暗公爵已经提倡了巫师们的体能锻炼，不过对付这样的生物绝对是力不从心，这个时候，精灵们的重要就体现了出来。
“举弓，射击。”阿拉密尔喊到，随着他的指挥，一支支强劲的羽箭伴着弓弦的震荡声被发射了出去，划破空气的声音和刺穿肉体的声音同时传来。由于有了妖精长老的事先警告，精灵们并没有自大的认为自己一箭就可以消灭这些拥有强大身体的生物，在第一轮的射击过后，立刻又开始了下一轮的攻击。
精灵们不愧被誉为神的宠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