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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闹!”
长琴惊怒的看着悭臾瞬间苍白的脸色,生生割断心神相交的联系,无异于是对自己魂魄的重创!若是修为轻微的人,只怕一辈子都无法将这伤养好。
“你这样会受重伤的,快快把它收回!”
悭臾坚定的摇头,凝眸一处身子一颤,一缕鲜红的触目惊心的血液顺着他单薄的唇角流下。
“我没事。”他哑声道。
怎么会没事?长琴看着他眼中都黯淡了许多的光彩,心痛若斯。
“我真的没事……当初襄桓为我打造的是一长一短两把剑,这把短剑未央是护身之剑,我平日里鲜少用到它,联系也不如长剑一般深。你看我样子吓人,其实受伤真的不重。”
悭臾将短剑塞进长琴手中,抹去唇边血迹,神色倒真是缓和了许多。
“此剑没有沾染杀戮之气,加上又是以我的心血,鳞甲打造,是个极好的养灵之物。有未央和宝珠相护,我也能更放心些。”
长琴在悭臾期望的目光下无力的妥协,转而低头打量手中的短剑。悭臾说的没错,这把剑上并没有染上多少血腥,虽然是少有的绝世利刃,但内里却是一股暖洋洋的气息,正气凛然却又无匹温柔。
物似主人形……多半就是如此了。
“再等些时日,我们就回人间去。可好?”长琴沉声问道。
“嗯。”悭臾唇角轻挽,“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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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儿大不由爹啊。”祝融坐在棋盘前很有几分做作的叹息。
“真要舍不得就一起走啊,悭臾小子说要带咱们出去不是你自己拒绝的吗?你又在这里伤春悲秋什么?”共工没好气的白他一眼,手下落子无情。“早几百年前就能离开了。也不知道你怎么就这么喜欢这里,怎么也不走……”
“这里不好吗?”祝融朗笑,“此处不沾尘世,六界纷杂,却是具与我等无关。你我二人在此逍遥自在,不必受命于天界,也无须理会种种恩怨。他人羡慕我等还来不及,我又为何要去外界寻那不自在?”
祝融这一声冷哼,却是满含对于世人重重的不屑一顾,是一种从骨子里偷出来的高傲。
“哼。”共工嗤笑,只见祝融那身正气顿时一泻而空,“就你?”尾声千回百转却是说不出的鄙视。
祝融勾唇一笑,线条刚硬的面容流露出一丝邪气,他伸手越过棋盘勾起一丝银发掠至唇边轻吻。
“怎么?与我在一起……你不愿么,孔壬……”
共工雪白的面颊顿时红透。这人……为何自己的名字在这人口中唤来,便是生生多了一丝旖旎暧昧,令人心猿意马……
心中大乱,共工自然没有注意到落子的方位。却见得祝融一脸得色的落子,“你输了。”
共工心头火起,拍案而起,虽然压抑但从未消失的暴戾脾气令他一下子热血上头,俯下身去抓祝融的衣领。看起来并不健硕却有力的白皙手腕透露出如水一般的淡淡青色,祝融略深的肤色与之对比一见分明,祝融捉住共工作乱的手,将他一把扯过,拉入怀中俯首轻笑。
“孔壬……”
(之后的……咳咳,有鉴于亲爱的主角们还没有上菜,这两只的就先拉灯,请各位自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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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青葱少年白衣翩翩走在街上,不知是不是应该感叹一下此时的民风。总之二人一路走来香风迎面,素帕红笺几乎能将二人活埋掉。索性二人身手不错,一路却也是颇为狼狈。
悭臾夸张的一抹额头,大声叹气。
“可是吓死我了,怎么现在的女子就没有半点柔弱的气质呢?美虽美矣,却不是我的良缘啊!”
“悭臾莫不是到了年纪,怎么对女子这般心心念念的?”
身旁的长琴清风广袖,却是翩翩少年芝兰玉树,一眼扫去,又是无数闺中少女中枪落马。
“此处乃是幽州之地,民风本就强悍。更何况这里女子性格直率,又何尝不是良配?”
“唉……人家都说过了三十岁还【哔——】的男人已经是魔法师了,可我……岂不是早成了魔导士了?!”悭臾低声念叨,长琴虽然听得清楚,却是不能理解。
“悭臾,你在说什么?”
“额……”悭臾眼睛一转立刻摇头,“没,没什么。咳,我是说你觉得还好吧?人间浊气颇重,你若是觉得难过定要说出来。”
睁眼说瞎话多半就是指这样了。长琴也不想说破,悭臾面皮薄得很这一说还指不定如何闹别扭呢。更何况人家也确实是在担心自己不是?
摇摇头,长琴拉着悭臾走进路边酒楼,寻一桌空位坐下。
“我自然无事,悭臾你一直以法力为我护持,我若是再有事岂不显得你太不小心?”
悭臾隐蔽的举动被长琴这样光明正大的说出来,顿时大觉尴尬,一时也不知该做何表情,只好低头与桌子相亲相爱。
长琴越发觉得悭臾可爱,有碍于此时是在外面,咳嗽两声终究是没有伸手去揉他的头发。只是好声问道。
“我这魂魄要归位期间要花上许多时间,只是看风景未免有些无趣,不知悭臾可有打算?”
“打算?哦,有,有。”悭臾半晌才反应过来,对上长琴似笑非笑的眼神一时闹红了脸。用力揉脸努力将热度降下,有些口齿不清的道。“我这里倒是有些有趣的委托,这一路走下去却是天南地北都有。我想,这般走动也不至于闲的枯燥。若是觉得疲乏就寻一处清净地落脚便是。你觉得如何?”
“悭臾所想是很好,倒是这委托却是从何而来?”
长琴不过随口一问,悭臾却是不知如何作答。这委托自然不是类似于官榜一类,玩家也有玩家的联系,玩家之间专门有一处榜单列举了玩家的各种委托。从捉小鸡抓小狗,到妖仙征战一应皆有。委托越难,玩家支付的报酬自然也是越贵重越丰厚。
只是这些却不能对长琴细说。
好在长琴体谅他,只道他若有难处不说便是。倒弄的悭臾颇为不好意思。
“若是能一直这样……”
长琴看着悭臾欲言又止,在悭臾疑问的目光中扬唇笑笑。现在,还是太早了。
第49章 萧瑟
“多谢少侠救我孩儿性命。此等恩德,在下没齿难忘。”
锦衣蓝衫的青年对面前的白衣少年俯首施礼,身后怀抱幼子的妙龄夫人也深深一拜,淡施脂粉的脸上满是感激。
白衣朱边的青葱少年怀抱着一只白貂,面上是一派云淡风轻的高人风范。但若仔细看去,便会注意到这位‘少侠’微微抽动的眉梢。拜托,他只是随手而为,不要这么感恩戴德啊!他最受不了别人对自己拜来拜去的了!!
“不必。我施术救人不过是随手而为,不愿令公子幼年早夭。先生请不要如此多礼,龙琴实难承受。”
不论过了多久,他还是不习惯被人这么感谢,现代教育的遗留症真是……深入骨髓啊。
白衣少年正是化名龙琴游历人间的悭臾,走过许多名山大川后,便在黄山之中挑了一处颇具灵气的山峰定居。
他最近尤喜以医者身份行走,今日不过是下山采药,路过一处豪门宅院间的其中诸人尽是哀伤神色,不禁过问了一句。这慕容家居说曾是大燕国的遗族,虽是富贵人家,却都有一副好心肠,是附近郡县中数一数二的善行人家。这家主人慕容承去年方才喜得贵子,奈何这孩子一出生便是胎毒缠身,求医问药也不过拖的这一年半载的时日。如今这孩子却是快要咽了气,所有人心中都不免有些哀伤。
悭臾一听,便决定出手救人。他如何看不到这户人家积累的累累善行功德,知晓了缘由,自然没有不出手相帮的道理。若是这家是伪善之人,他却是绝对不会救人的。
这个孩子的胎毒虽不凶狠,但却难缠在它深入五内,盘根错节。虽说悭臾若是以法术治愈很是简单,但若是单以药石之力,便是要好一番施为了。万幸这里除了半吊子医生悭臾还有一位杏林高手长琴,不然,当真是要丢大人了。
只是救完人后,这家人真挚道谢,还欲以家财相赠,弄得悭臾是焦头烂额,连连推脱。
于是,便有了上面的一幕。
“少侠侠义心肠,在下佩服,只是若不让在下报答少侠恩情,在下良心难安。若是少侠有所需求,慕容家上下必是粉身碎骨会尽力达成。”
悭臾张了张嘴,这慕容承虽然刚刚年过及冠,但却是卓尔不凡,自由一种高贵的气质,传言慕容家乃是昔日贵族倒也是有凭有据。只是……悭臾看着慕容承坚定的眼神,就知道这人并不是信口许诺。但就是这样才麻烦啊啊啊啊!!!
悭臾心中抓狂,脖子上白貂的尾巴扫来扫去,他低头看去,却见白貂一双乌黑清澈的大眼睛里满是笑意,不禁有些羞怒。在他人视线不及的地方捉住白貂的尾巴,轻挠白貂的掌心。化作白貂的长琴顿时觉得难过之极,却又动弹不得,只好连连叫唤求饶。悭臾这才放过了他。
但问题该解决还是要解决的,金银财宝他看不上,只好想一个够情分又不会过分的要求了。
悭臾伸出一只手臂托住又要下拜的慕容承,扯出一个长琴版的笑容道。
“先生不必如此客气,既然先生执意道谢,那在下有一个请求。”
“少侠请讲。”慕容承大喜,连忙道。
“听说此子只有一个乳名,所以——在下只希望给这孩子起一个名字,可好?”
悭臾望着妇人怀中笑得开心的婴孩对慕容承道。
“少侠这……”慕容承犹豫了。
“是在下唐突了。”悭臾洒然一笑,也不强求。
“不,不是。少侠能为吾儿起名,自然是好事。只是这也算不上什么回报,少侠却是心善。”慕容承有些仓皇的解释,却见到悭臾侧首低声浅笑,明朗的阳光透过院中树叶,斑驳而柔和的光线洒下,却是令他一时看得有些失神。只觉得这人心善,人也一样美如诗画。虽然这比喻有些不恰当,但确实是令人惊为天人之姿。
他心中不含半分杂念,只是觉得上天恩宠此人乃是应当,好人本就是应该得天宠。
“呵呵。先生莫要觉得这要求简单。须知人活这一世,这名字便是要跟随一世的。我只期望这孩子能平平安安,一生顺遂。这个期望,却是比世间金银异宝都要贵重的。”
“少侠所言极是。如此便请少侠为小儿取名。”
“既然如此……便叫紫苏吧。紫苏性温和,微辛,又不惧环境变迁。希望这孩子便能如紫苏一般,平顺而坚强的活着。”悭臾细细思索,定下了这名字。
“紫苏,紫苏……是个好名字。贱名金身,意义深重。”慕容承拊掌大笑,回首对妇人道。“夫人,还不快来谢过少侠。”
那妇人也是颇为欢喜,盈盈拜下。“妾身替孩儿多谢少侠救命,赐名之恩。”
“不必多谢。”悭臾摇了摇头,看着妇人又皱起了眉头,闭幕筹算,睁眼叹道。“二位命中有二子三女,三个女儿倒是都能有一个好归宿,只是这幺子……怕是也如紫苏一般,年少体弱多病。若是送往仙山,倒是能够安泰一生。”
“怎么会……”慕容夫妇顿时大惊失色。
悭臾摇头,沉默以对。这种事情外人是无论如何也插不上话的,为人父母的,那个不是最担心自己的孩子一生过得是否平安顺遂,恨不得将孩子一生的苦难都背负过来。不求孩子一生风光如何,只愿他能长命百岁,一生喜乐无忧。
悭臾想起前世自己总是贴身收藏的,那个做工精致的银质长命锁,上面刻的,不就是‘长命百岁’四个字么。这四个字,就是天下父母对孩子的最大的心愿。
悭臾终究看不过慕容夫妇二人难过的样子,忍不住劝慰。
“在下于术数易理之上并不是十分精通,说不定是在下算的错了。年长日久,未来的事情现在也无需如此烦忧。”
话虽如此,可悭臾知道,自己是什么修为身份,莫说是一介凡人的命数,就是大罗金仙,他也能算得出他七成人生。那个未出世的孩子注定一生亲缘淡薄,若是送往仙山只怕一生都无再会之缘。悭臾还算出,那个孩子一生牵连甚多,虽然都是有惊无险,甚至成仙有望,但情缘亦是无多。
这些,悭臾又怎敢对着这对年轻的父母说出?白发人送黑发人固然是悲伤之事,但是相思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