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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说山上无岁月,悭臾时深有感触。一晃眼豆丁就变成芳华少女,包子就变成了大猴子……咳,翩翩少年。
悭臾坐在青鸾峰上看着又一季花开,缓缓叹息。
“总觉得好像做梦似的,昨天才遇到云游,今天天青天菁就都已经是这般年纪了……长琴,你说我这种心态是不是有些老了?”
轻抚着怀中白貂的皮毛,悭臾眯着眼晒着太阳。
七年光阴转眼即逝,自长安归来,云家兄妹就再没有离开云家村半步。这么说倒也不对,起码李寒空这些年总是会不定时的来青鸾峰上做客,捎带一些云家兄妹感兴趣的东西,讲一些有趣的物事。两兄妹对外界更是越发的向往,而在悭臾为天青戴冠之后,那小子的心就像长了翅膀恨不得能早早离开这一隅之地。
“人生百年,与你我不过一瞬。神十二瞬,弹指即千年,说不定你再一眨眼,他们就已枯骨成灰。”
白光闪过,君子玉立,婉然若树,穆若清风。看得悭臾一阵恍惚,唉,某人越发的妖孽了。
习以为常的被人光明正大的吃豆腐,悭臾淡定的偎在长琴温暖的怀中,将他薄凉的身躯也染上温度。这温度并不灼热,却能深入心底,烫贴在心,令人越发的不愿离开。
谓然一叹,悭臾伸手环住长琴的脖颈拉下,抬头轻吻。长琴愉悦的加深这个吻,轻咬啃噬着悭臾总是缺少血色的唇瓣,直到它变得娇艳鲜红才放过。纠缠住悭臾的舌,舌尖描过每一颗纯白玉色的贝齿。
“唔,呼……”终于得以呼吸的悭臾瞪着泛起水光的眼睛,桃红的面色比这满园桃花来得更加动人。
这个家伙越来越会得寸进尺的吃他豆腐!可恶,为什么每次被吻得晕头转向的都是他?不公平!!!——但是看到长琴游曳在他颈间的灼热视线,悭臾明智的选择拉高衣领,转移话题。
“可我总是觉得他们就像是我的孩子一样呢~随风拜我为师的时候也已经是少年模样了。说真的我一直很奇怪他那个骚包的性格到底是跟谁学的,明明我一向洁身自好啊?难道真的是天性?还好天青性格虽然洒脱不羁,但也是极为洁身自好的。不然我真的想好好检讨一下自己了。”
浅尝辄止的长琴有些哀怨的看了死守阵线的悭臾一眼,失笑。“你根本是把他们宠的无法无天了,现在一个个都是直呼其名。我看~你是该检讨一下。”
“连你也这么说?”悭臾不满,“我这叫开放式教育,充分发扬孩子的天性。你不懂的啦。”
长琴在心里默默吐槽,开放式教育是什么他确实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这种教育方式的俗称就是放、养!
“唉,今天从早上起就有些心绪不宁,不会是天青这小子又惹麻烦了吧?”每次他又不好预感的时候出问题的都一定是天青,这种可能性高达百分十九十九点九九!
“有天菁跟着,不会有事。”长琴侧首确定天菁那边没有什么异状才撤去了法力。亲,你确定你不也是宠坏他们的祸首?
悭臾看他一眼,眼里明白地写着‘你确定不是更糟糕?’,长琴握拳轻咳一声不予作答。
第66章 吾心归处可称乡
终于还是放心不下,悭臾带着变回白貂的长琴下了青鸾峰。抚着白貂柔软的皮毛,悭臾想起收集起来的凤来碎片——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那五十根琴弦都已被他一一寻到,仅剩‘龙池’、‘凤沼’、‘承露’和‘焦尾’未能寻到。若是能复原凤来,长琴回归原身,必定能重塑肉身不必再受度魂之苦。
看到村口聚集的众人间笑容洒脱,娇艳如兰的云家兄妹,悭臾便做好了出门的准备。也许可以趁此机会寻得其余的凤来碎片也说不定。
“云天青!你给我滚出这村子!从今以后,再不是我云家人!!”
云靳的怒吼还远在紫云架口的悭臾都听得一清二楚,悭臾失笑,“这云靳的狮子吼是越发的威力惊人了,唉,若是他去少林肯定是这门功法的最佳传人。”
“那人一向对你十分仰慕,若是听你这么说,必定是十分伤心了。”
白貂轻轻地咬在悭臾的手掌,留下一个淡粉的牙印。悭臾抬手,摇摇头。
“读书都读傻了的笨蛋我还没放进心里。就是不知道天青做了什么,竟然让他连这话都出了口。”
长琴蹭蹭他的手心,心中暗暗庆幸悭臾到底不是那般的烂好人,不然他可真是要头痛了。可转念一想,悭臾也是在人间摸滚打爬过的,对于这些凡人心思未必就不如自己看得明白,只不过是存了善心不愿挑破罢了。
走上前去一瞧,便知道事情确实有些严重。近日就是一年一度的祭典,村民在村子中央搭了个台子,此刻那台子却是塌了,两名汉子也浑身是血的在一旁j□j。
“是龙大夫来了。”村民们低头议论纷纷,自觉地让出一条道路。
“龙大夫。”云靳越过村民向悭臾作揖行礼。
“哼。云靳你好大的架子,不过考上了举人便这般气势凌人。要将天青赶出云家村?嗯!”悭臾也没摆出好脸色来,开玩笑,难道有人欺负了自家孩子还要笑脸迎上去吗?都是些什么东西?根本不值得!
云靳也没想到悭臾这般不客气,但也没有辩驳什么,只是抬手虚引,恭敬道。“还请龙大夫为这两名村民看诊,人命关天。”
“哼!”悭臾根本连上手都懒,挥袖不屑,“都是些皮外伤,去了木刺上药包扎即可。倒是将这事情说得明白些,若是诬赖,哼。”
“大夫莫气。”云靳又做了一揖,“想必先生也是知道天青时常恶作剧,颇为令人头痛。平日里的事情都是些无伤大雅的,一笑而过便是,但今日,他拆掉了台下的梁木,他二人路过便是被这台子砸了个正着。如此行径,实在太过!而他拒不认错,这等态度更是浪荡不孝!我云家村又如何容得下他?!”说到后来,村民们也都是一副义愤填膺之色。
悭臾冷冷扬眉,视线扫过便注意到那个坍塌的起点,与如今已经快与自己比肩的天青比量了下,很快就冷笑起来。
“这么说,你们每个人都看到天青动手脚了?这么多人围观天青也做得下去,还有人敢走,真是好胆量啊?”冰霜般的视线扫过,好似与每个人都对视了一番一般。所有人都忍不住有些心虚的垂下头。
“诶呀~大哥,你何必这么维护我呢?明明就是我做的嘛~”倒是英气勃发如松柏劲竹,已是少女情寄翩翩少年郎的云天青开口,主动认罪。“每年都看他们跳的那么起劲,我当然要让他们更起劲一点~嘿嘿。”
人群中的几个年轻的少年垂下头去。
云靳怒不可遏,气得手指发颤。“云、天、青!你这败类!速速离开云家村!从今而后,云家族谱里没你云天青这个人!”
这话却是极重了,云天青要中闪过一丝悲意,随即拊掌大笑。
“好啊好啊~从此天高鱼跃任鸟飞,我云天青总算是不必再呆在这个愚昧之地了。大哥,这可不是我提出来的哦~”
收到天青顽皮的眨眼,悭臾视线扫过那几名少年,叹了口气。“当真胡闹。”
“这么说大哥是不反对了?太好了太好了。”云天青拍拍衣袂,转头对一身青绿素裙的天菁笑道。“阿菁可是要一同走的?”
云天菁没好气的抬手使出后脑勺神功,不必目视便是瞄的极为精准,想来是习惯成自然。“那是当然的,没我在,谁给你收拾烂摊子?”
云天青只是憨笑,云靳皱眉。
“天菁你自幼乖顺,何必与这不肖子孙牵扯一处?村子里并非……”
啪!啪!啪!
云靳话音未落,就见到清影一闪,云天菁站在那几个垂首的少年面前,扬手就是每人四个霹雳巴掌。只看那少年淳朴黑褐的脸蛋迅速肿胀起来。云靳怒喝。
“云天菁!”
天菁却是看都不看他,站在那里便是一道绝美风景。美眸中寒气逼人,唇边笑意带着嘲讽。
“说谎已是不对,但若是连承担责任的勇气都没有还不如尽早死了算了!这破村子困我兄妹十多年,若非还念着一丝血缘亲情,这般排挤,我二人天下何处不可去,早早便离开了。此非吾心归处,如何能称乡?如今是你们是非不分断了这一丝联系,我二人走得也毫无愧疚!云靳大哥,你为人刚正,但却是迂腐不化,是非不分。官禄遇挫也不知悔改,他日大限之时,不知你是否会后悔今日言行?”
一番话语出如珠,度的人无法回嘴。那般凛然气度,竟无人敢于反驳。最后还是天青扯扯她的衣袖,摇头示意,这才敛了气势站到天青身后。
她是个聪明的姑娘,知道什么时候站出来,什么时候要乖乖听话。再说,她也是极为关心、细心的人,怎么会没注意到云天青的哀伤?云天青与她不同,她可以将这一切看做黄粱一梦,唯有对着悭臾他们的时候才会有庄周梦蝶,不知谁为蝶,蝶为谁的迷茫混乱。
看到这样决绝的局势,悭臾也是摇摇头,扔过一只白瓷瓶,“这是治疗外伤的药,给他们上上就好了。你们……唉。”悭臾看了一眼心中已是有数的村民们,失望地摇摇头。对云家兄妹道,“我们走吧。”
天青睁大眼,有些不可思议。“大,大哥?”
倒是云天菁早有预料一样的掩嘴轻笑,拉着天青的手臂向村外走去。“走吧走吧,还在这里做什么?有话也是到没人的地方再说。”
天青一听也觉得对,便是任由天菁拖着自己向村外湖边走去。
悭臾再也没有看这些村民一眼,也随着二人离开了这个住了许多年的云家村。
第67章 剑三
篝火不时地发出响声,在黑夜的湖边这样的温暖令人不禁心生向往。
一双纤纤素手十指圆润,指甲粉白如贝,手掌肌肤光滑细腻的看不到一丝伤痕,只有掌心的几条淡淡红线像是牵扯了命运,如此清晰而深刻的描画其上,深入骨血。
这样一双完美的女子的手却在做着与它应有的身份,诸如执笔挥洒,琴瑟和鸣,亦或是针针线线刺出一副锦绣完全不符的事情——她在烤鱼。
篝火边坐着三个人,其中一个还是用一种只要你看着就会觉得舒适放松,却不觉得失礼放荡甚至觉得是高雅清贵的姿势坐着。这个人一身玄素衣裳青云剑袖,黑色和蓝色都是种深沉凝重,带着些忧郁和压抑的颜色。但在这人身上,却只让人觉得,在这浓墨重彩的颜色下,是缓缓流动的生命力,是一种明媚阳光,带着些雨后清新的璀璨。
“手艺如此娴熟,不知你们这几年到底去过多少地方。”
语气大抵是漫不经心的,像是在感慨着什么。
那人一直敛眉垂目,同样优雅骨节分明的却让人一眼看出是男子的手一下又一下的顺着怀中白貂的皮毛,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那每一次的力道都是一样的,毫厘不差!
转着木架的手不自在的停顿了,坐在火堆对面的少年少女有些畏惧心虚的低下头去,不敢看那个外表只比自己大了三四岁的玄衣少年。
转着木架的手又开始动作,少女梳着与身边少年同样随性而大方的发型,只在侧首缀了两只细银青玉链,别有一番雅致。
“大哥早就知道了,现在却来兴师问罪,倒是让我们连谎话都说不了呢~”
“要是说谎,我就打折你们的腿,罚你们在青鸾峰上呆三年好不好?”玄衣少年有些孩子气地轻声哼着,白貂扯扯他的衣袖,“你也一样,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还和这两个臭小鬼一起瞒我。”
语气里多是些对信赖之人的不满,还隐隐有些撒娇的味道。对面的少年少女摸摸鼻子都是垂下头去不说话。这个时候出头当灯泡实在不太好,心中默念咒语:你们看不见我你们看不见我你们看不见我……
白貂口中轻咳一声,像是被人揭破了秘密一般有些不太自在。
“寻常江湖人家的孩子六七岁就是要出去见见世面的,待到十一二岁就已经在江湖上摸滚打爬,运气好的都已经混出了些名声。天青天菁生来就是江湖人的性子,你再怎么管束着他们,已经见过外面花花世界的懵懂孩童又怎么会再甘心困在一隅?”
“那你也不该瞒我!”少年皱皱鼻子,眼中似是有委屈的水光闪动,“我是那么不能明事理的人么?我不让他们出去,难道就是要害了他们?还要你们联合起来欺瞒我?”
“悭臾。”
白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