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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喘得太厉害,喉咙不太舒服,迪诺用手轻压着喉咙,自语道:「山本和狱寺他们还没到吗……」
先让罗马利欧进投票室等着,迪诺来到出口处等待两人的到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它的速率明明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心跳加快的迪诺却觉得似乎下一刻就会GAME OVER一般,担心不已。
还剩两分钟。
还剩一百秒。
还剩九十秒。
还剩……
「山本!!狱寺!!」
借着门口传来的光线,迪诺向门外两道身影急切地大喊道。
只见那两个身影飞快地缩短与迪诺之间的距离,来到了大厅内部。
虽然不能清楚看到两人的脸,不管三七二十一,迪诺一把把两人拉住,如同命令,又似是请求,他说:「拜托了!狱寺你无论如何今天都不要投上下川,而要投斯帕纳!山本你今天只管投我!听到了吗?绝对不要意气用事,这都是为了阿纲!」
用力按了按两人的肩,迪诺把他们向投票室的方向推了出去,自己也连忙跑向还亮着自己的名牌的投票室。
当最后一间投票室的门关上,时间正好不多出一秒,投票开始。
☆、04
【9时·投票大厅】
最早输入完成的是迪诺他们。
因为之前串过票,不需要再多犹豫,剩下的时间就显得无比漫长。
封闭的狭小空间,给人以压抑的不快。一旦平视前方,前方一小块可见的液晶墙上,鲜明到杂乱的色块快速闪过,绛红、橙黄、湛蓝、亮紫、乌黑……纷繁的色彩乱目扰心。
只能闭上眼,沉入思想。不由得担心起他人的状况,或是想起别的不愉快的回忆。
巴利安的三人也很快完成了投票。
只要自己赢下去怎么都好,固然是有过这样的想法,现在也不能说完全摒除了,但他们也是会有所思考的——为了同伴或是大局而着想。
另一边,各怀心事的四人也纷纷做出了决定。
中野虽说进去得不算晚,不过平时都会早一步到的泽田,这一回没有看见,中野其实挺在意他的,毕竟那么傻的人,这年头应该不多了。
不过,没看到的话,说不定就是注定的命运吧,中野决定不再去想,手伸向了屏幕。
谷山笑嘻嘻的,他想给昨天那位自作聪明的人还礼,回想了很久,终于想起了那个人的名字。
渡部很苦恼,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该呆在那里,很明显,那些人对他顾忌,很多话都不会当着他的面说。
那么,果然还是独自行动才能对两方都好吧,渡部决定在这一轮投票结束后就和他们告别。
上下川正焦虑着,他有强烈的危机感,很可能这是最后的……不,已经没希望挽回了吧?
既然如此,那么,至少也要在最后……
上下川不可自制地笑了起来,嘴角越拉越大,笑声也越来越响。
当然,这阴森的笑声只会回荡在这间窄小的投票室里。
最后是迟来的那两人。
山本当时很快就追上了狱寺,但他没能够把他带回去。要说为什么的话,那是因为他自己也不想放弃那种脆弱的幻想。
明明说了要一起努力,结果自己不见了的人,太不负责了啊,山本苦笑着。
所以,发疯似地找了很多地方,发泄情绪。但两个人确实比一个人要强得多。爱要面子的狱寺在山本面前故作坚强,说只要还剩一丝希望,他就不会服输,一定要把泽田从这低级趣味的游戏里救出来,把那个幕后揍到一级伤残。山本只是笑笑,答那样子泽田一定会气冲冲地把你拉到对方面前去道歉,然后哭个不停的吧。
不过,什么都得等到这一点都不好玩的游戏结束了才行。
狱寺盯着那跳动的下划线,握紧拳头狠狠地抡了一圈,诡异的机器无动于衷,发出淡淡的绿色荧光,催促他做出决定。
啧了一下,他开始输入那个名字。
终于,令人难耐的时间过去了,那个变态的声音再度响起。
『各位等得很着急了吧?一定很着急了,因为大家这次都超级早地投好了呢。那么,现在公布今日的被囚禁者!哦,天啊,真是太令人兴奋了!今日竟然有两位呢,各位也开始享受这个游戏了吗?』
废话连篇的声音,但是刚才的话语却让迪诺看见了一丝希望。
自己的推测看来是正确的,迪诺静下心来听着心跳与那声音此起彼伏。
『嗯,被囚禁者是……上下川华和斯帕纳!恭喜两位!最后,请余下的各位明日也积极参与这猜忌游戏!』
当声音凝止,光线再度射入投票大厅,投票室的门也再度开启。
迪诺和罗马利欧两人立即跑向斯帕纳的投票室查看情况,古里、山本和狱寺随后也向那边围拢了过去。
渡部站在自己的投票室前,等待发言的时机。
谷山坐在上下川的投票室前,捧着肚子一个劲地嘲笑上下川那惊恐到极致的可笑样子。中野则是冷冷地在一旁看了看,嘴里小声说着什么也朝迪诺那边走去了。
似乎没什么大事。
没事?怎么可能!
「贝尔!喂,贝尔不见了!!!」玛蒙难掩惊慌地喊着。
「贝尔前辈……」弗兰睁大双眼,看着面前空无一物的地方,再发不出声音。
能够行动的人全将视线转向这边,有错愕,有怀疑,有捂住嘴说不出话来的,有低下头自责的。
没有人能料想到,投票的时候会发生这种事……
或者说得再明白些,他们都天真地以为,投票的时候是不会发生这种事的呢?
投票大厅内一时陷入混乱之中,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呒呒……你们这群蠢材都给我闭嘴,吵死了!再多嘴一句,每人罚款五十万噪音污染费!」
金钱是独具魅力的,玛蒙的话成功地让大厅变得鸦雀无声,他鼓着脸对没有表情的弗兰命令说:「哼,会中招的蠢材的仇还没报完呢,你还打算傻站在这里多久?」
「诶?」弗兰回了神,很可爱地微笑道:「玛蒙前辈你在开玩笑吗?Me只是昨晚没有睡好,站着休息了一会儿而已哦,快点回去吧,Me想接着补觉的说。」说着,他捂住打呵欠而大张的嘴,一脸倦意地向门口走去。
这其中几分真话,又几分假话呢?能分辨出来的,怕是只有飘在他身后的玛蒙了吧。
巴利安的三人众变成了两人组。
两人离开后,凝重的沉默渐渐消散,在场的人各自又做起了刚才未做完的事。
「罗马利欧,没问题吗?」迪诺向蹲在地上的罗马利欧询问,心里还是有些在意玛蒙和弗兰的情况,不过那两人不是那么容易冲动的人,就是手段偶尔会有些粗暴。
罗马利欧来回看着斯帕纳身前放着的较大的机器,和手中较小的机器,答道:「没问题,昨天斯帕纳先生已经交代过这个机器的用法了。」
他按下绿色的按钮,大机器显示屏中显示出了一个数字,一侧亮着两盏绿色的灯,「这是测量点目前的重力梯度力,」接着他又按下粉色的按钮,屏中的数字随之变化,并不断上升,绿色的灯暗下,转而亮起了五盏粉色的小灯,「这是测量点目前的幻术波动值,上升的速度似乎太快了……」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他马上按下了黄色的按钮。
小屏幕上先是一片空白,一侧的黄色指示灯忽明忽灭,迪诺和古里等四人在一旁看着神情紧张的罗马利欧,没敢打扰。
终于,黄灯不再闪烁,持续正常发光了,罗马利欧拿起笔,专注地等待着。
『X:…147364』
这是屏上最先显示出来的内容。
过了约三秒,屏幕再一次变成空白,但很快又浮现了字母。
『Y:+¥%』
「嗯?怎么会……」罗马利欧看着显示异常的屏幕不禁伸出手想把机器拿出来,可惜食指和中指狠狠撞在了那堵看不见的墙壁上面。
屏幕上错误的显示不消多久也消失了,随之消失的是那盏黄色的灯。
——机器停止运作了。
不论罗马利欧怎样按动手中的按钮,机器都不再作出反应,他叹了口气,向一旁干着急的五人解释道:「刚才显示的是幻术起始点的坐标,但是显示到中途机器就故障了,现在只得到了X的值。」罗马利欧取出昨日重新改良过的地图,指着最左侧补充说:「就是这一块儿,果然,体育馆是该去一趟。」
☆、05
【9时·投票大厅】
我喜欢机械。日本的文化也十分喜欢。
茶道也好,武士道也好,在学习这些的时候,和改进莫斯卡的时候一样的快乐。
如果可能的话,最好将来能有一位大和抚子般的女性陪伴我的后半生,那样应该会很幸福。
不过,有时候也会感到迷惑。
比如说,如果我不擅长机械的技术,或是没能成为机械整备师的话,我还会继续喜欢机械吗?会不会和其他人一样,找一份工资不高的工作,和差不多就可以的对象早早结婚,生下孩子建立一个普通的家庭,过着一平如水的平凡生活呢?也许那也是一种选择。
虽然我现在还是很喜欢搞这些东西,但是那个时候的事,还是让我稍微反省起来。
当时,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彭格列。
那个时候的我,是密鲁菲欧雷家族的成员。但在看到彭格列将我的莫斯卡打败的那个招式后,我的心为之着迷。为了改良那个招式,将它的力量发挥到最大,我做了不太好的事,不但帮助彭格列将他藏匿起来,还和自己家族的人打了一架。当然,我只是用我的道具稍微在逃跑方面帮了点忙,和那种人打,我可没有自信。
虽然那个时候的我对自己是密鲁菲欧雷的人这个事实没有什么概念,但那样的行为果然还是背叛吧?如果是遵循武士道精神,那么我就该切腹谢罪了。没有那样做的我,对日本文化的爱看来还不够呢。还是该说,我对机械的热情要更胜一筹?
其实,我心里也很明白,我对机械的执着大概到了异常的境界了吧,一旦投入其中就什么都看不到了,只要能让我尽情地研究,在哪个家族都无足轻重。
啊,但既然能选择的话,还是资金充足、头脑好且喜欢机械的人多一点的地方更好。
嗯……所以我那个时候才会在密鲁菲欧雷的吗?因为白兰能给我很多经费,不用担心实验失败,还有正一在一旁可以互相交流技术,偶尔也会吵一架之类的,生活也很自由,虽然我一般都不太会走出研究室就是了。
还有就是,不需要上战场之类的吧?
虽然我很清楚这个世界上即是此刻也依旧战火不断,但真的要自己上战场的话,果然……该怎么说呢……良心是会不好受,但为了活下去,每个人都是一样的,所以,还是害怕的成分更多一些吧。本来我就不是战斗方面的人才,莫斯卡也有无人机可以用,没有必要把我塞进去控制它。
所以……大概那个时候,我对密鲁菲欧雷也有点反感吧。
但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不说也没有关系,可能说了也会被那些人回一句“不用在意那种事”之类的吧。
那么,说一下前不久的事吧。
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人,肯定都这样想过——穿越时空改变自己的未来——这样。
因为控制不了好奇心,而且彭格列也没有拒绝我,我就向波维诺借用了十年后火箭筒做实验。
这一次的目的是以正一当时的改良为基础,进一步改进它对两个时空的同一个存在的控制。
假设我们现在所处的世界是A世界,十年后我们将存在的世界是B世界。
A世界的彭格列使用,或者被使用了十年后火箭炮,从而到达了B世界,与B世界的彭格列进行了对调,然而那个时间点恰好是B世界的彭格列面临生命危险的时刻。A世界的彭格列刚刚抵达,肯定是对此浑然不知,无法作出回避。那么,A世界的彭格列就会在B世界代替B世界的彭格列死去。
可是,A世界是在B世界的时间线之前的世界。时间线与空间线不同,它无法逆流。
A世界的彭格列的死亡将造成B世界的彭格列的不可能存在,即形成了时间驳论。
在A世界的原本的B世界的彭格列,必然会在B世界中原A世界的彭格列死去的同一时刻消失。
这将造成“A世界的人们看见B世界不可能存在的未来的彭格列突然消失了”这一不可能的事实。随之还将产生另一个矛盾——“A世界的彭格列是死于不可能存在的未来的B世界”。由此一来,彭格列的尸体将没有可去之处,因为那个B世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