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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一脸羞窘,有些后悔刚才的傲慢,心里对梁山伯也不敢轻视了。
还不完全傻。马文才对梁山伯印象稍微好了点,又问了几个治水方面的问题。
梁山伯因为子承父志,对这方面的问题很有研究,因此引经据典侃侃而谈。
几人更惭愧了,直接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梁兄好学问。”谢博士大赞。
马文才也点了点头。直接决定启用梁山伯了。
梁山伯本来就对这项工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眼下竟然得了机会,自然是喜不自胜。连带的对马文才曾经的张扬跋扈傲慢不羁都不介意了。
有了工程师,马文才雷厉风行的性子,立马着手实施。首先是实地考察,眼下正值雨季,正是发现问题的最好时节。
定下了翌日启程。梁山伯对马文才的印象更好了几分。
拒绝了王太守饯行筵,马文才在小院里望月独酌。
良辰美景奈何天,伤心乐事谁家院。
道海水深,不抵相思半。海水尚有涯,相思渺无畔。
“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谢博士笑吟吟的进来,眼里满是赞叹。
举觞独酌的马文才转回身来看了一眼。
谢博士见了水色月光笼罩下的马文才,更是赞叹:“啧啧,这超群越辈的雅致人物藏在宁波府里真是可惜了!”
“耍贫嘴的话,你可以滚了。”马文才不悦。
谢博士忙示好的掏出一壶酒来,“我是来饯行的。”
马文才冷哼一声。
谢博士也不见外,大大方方的坐下,接过马禄递上的杯子满满的斟了杯,“这美酒美景,就差美人了。”
马文才回石桌前坐下。谢博士将酒杯递给他,笑吟吟的道:“这宁波城红飞翠舞花枝招展,祭酒真应该出去看看。”
马文才啜酒,丝毫不感兴趣。
“哦?难不成祭酒是有中意的了?”谢博士很是好奇,马禄对他使眼色他压根没看到,继续兴致勃勃的道:“想来能入祭酒眼的定是绝世芳华了!不知是哪家小姐如此有幸?!”
马禄一边干着急,各种眼色的递,奈何谢博士正兴头上呢没看他。
意外的马文才笑了,很淡。
马禄打了个寒战。
谢博士这下肯定了。正待继续问却听马文才道“整日浪蝶游蜂的,小心人家姑娘投梭折齿。”他被噎了下,这种情况确实发生过。
马文才不再说话,只是不紧不慢的品着酒。
静夜沉沉,浮光霭霭,冷侵溶溶月。
第二天一早就启程了。梁山伯与马文才同行。梅雨季节,阴晴不定,没一会儿就下起了雨。狂风扬柳,落红凋碧,浊渠四溅,人慌马钝。没奈何只能先将停车避雨。
马文才心情很不好。马禄提心吊胆的伺候着。
“马公子为何要自称安珏?”梁山伯很不赶眼神的,见左右无人就急切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马禄心里咯噔一下。
马文才果然脸色更加难看。他扔掉换下的湿衣,甩袖而去。
马禄打了个哆嗦,狠狠瞪了梁山伯一眼,“想好过就别提那两字!否则死了别怪我没提醒你!”匆忙的捡起衣服小心的追主子去了。
梁山伯不解,寻思了一番臆断为两人不合分了手。于是认同的点了点头,“本来就是不伦之恋,该当如此!”
梁山伯到底是迂了些。他也不想想若真是因为不合分手,马文才怎么会自称安珏。这人迂了倒是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心宽:不像事情想得那么多棱棱角角,心不硌得难受。他又是憨厚耿直的性子,加之预展抱负的喜悦及昨日刚对马文才转好的印象,所以对刚才的事情毫不介意。等到马文才发泄完了回来的时候,他跟没事一样,依旧是儒雅温和。
马禄一愣:这,也太好脾气了吧!主子或者安珏要有他一半的好脾气保证也不会闹成今天这个样子。算了算了,怎么又想那茬事上去了。淡定淡定。
马文才一副平日里的冷傲淡漠表情,天知道他此时的心有多疼!所谓发泄不过是去揭旧伤疤,好容易长好了点又变得血呼啦。
“都道是‘桑葚甚甜,鸱鸮革响,乳酪养性,人无妒心。’宁波是个好地方。”梁山伯觉得气氛沉闷就寻了个话题。要常相处,总要迈出友好的第一步。
话真多,你才来几天!马禄嫌梁山伯话多。
“民风淳朴,确实不错。”马文才倒给了面子回了句,毕竟还要好好利用梁山伯。跟下属关系不和会影响下属的工作积极性。
马禄意外了。不过既然主子都给了梁山伯面子,自己以后也得收敛点了。
算是个好的开始吗?至少梁山伯觉得马文才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相处。
泥花四溅,治水工作以一场暴雨开场。
灵隐寺:
“小清明你对着盆花傻笑什么?”胖和尚用油乎乎的爪子碰了碰花瓣。毫无疑问他又不知去哪偷嘴了。
“我笑花,花醉太红,何意笑春风?花笑我,我醉尘梦,何意笑花红?”安珏越来越神叨。
神叨就离看破红尘不远了。胖和尚咽了咽唾沫,怕遭遇安珏的口水之灾没敢说出来。他拍了拍安珏的脑袋,“好好看!”瞅了瞅天色已是晌午,忙颠颠的奔厨去了。
“世间爱若有尽时,宁愿断肠伴花眠。”安珏低喃,继续托着腮看着花儿傻笑。
作者有话要说:
☆、六十四章
祝英台兴冲冲的又跑来了。
“发生什么好事情了?”安珏微笑的问。
“山伯当了鄞县县令,并且负责策划治水了!”祝英台一脸灿烂。
安珏眼睛一亮:大喜事!终于当官了!这婚事总算有点谱了!
祝英台高兴的合不拢嘴,嘴里絮絮叨叨,“山伯在那边过得不错,他从小就立志治水,现在很得上司重用!对了,上司竟然就是那个跟你重名的!你说巧不巧?本来以为那个安珏草包一个,没想到竟然很有才,很务实,甚至亲自视察汛况!”
倒是没污了“安珏”这两个字,安珏心道。想到当初许下的抱负他有些心酸,本来是打算以此给身在21世纪的父母留一点自己的踪迹,现在纵然那个与自己重名的能扬名立万,纵然父母从书中看到,那也终究不是自己不是他们的儿子。
原来梁山伯在给祝英台的信中没拆穿马文才的身份,因为他不知道马文才这么做的目的,怕坏了马文才的事,就仍以安祭酒代称马文才,也就是那个被他好一顿夸的上司。
同样的,祝英台给梁山伯的信里提到安珏也用“小清明”代替,她答应过替安珏保密的,虽然安珏只是嘱咐她不能让马文才知道。不是不信任梁山伯,意外太多,小心驶得万年船,况且名字不过一个代号。
鸿雁往复,她提她的好友小清明,他提他的伯乐安祭酒,守望在红尘两端的人生生的一再错过。
“那梁兄有没有说时候提亲?”这是安珏最关心的问题。否则何尝会搭进自己。
祝英台垂头崛起了小嘴,低低的道:“没有。”
“男人都事业心太强,等他功成名就娶你更体面!”安珏忙宽慰。
祝英台点了点头,信里字里行间都是梁山伯对治水的热情,她看得出梁山伯现在根本无暇顾及其他。她抬起头来有些感慨的道:“小清明,如果你现在是小珏子我一定让你陪我去!”
如果他现在是小珏子还指不定在哪个犄角旮旯里挣扎着呢,安珏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他太了解自己的生存能力了。
忽然祝英台眼睛一亮,兴奋的道:“要不你当个行脚僧吧!正好跟我一起出去玩去!”
“姐姐,我是看管藏经楼的沙弥,不是行脚僧。”安珏太佩服祝英台的异想天开了。先不说他去不了,就是祝英台想出趟远门也绝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在经历了红罗山书院的事情之后。私塾尚且如此,更何况这混沌的万丈红尘呢!别说现在的祝员外不会答应,就是他是祝员外也不会答应!
“申请调动一下职位吗。”祝英台嚷求着道。
“行脚僧都是去求道听经的,全东晋最好的方丈就在灵隐寺,你让我怎么申请调职?”根本讲不通吗。况且傻子才舍弃安逸的食宿当个要饭的,至少安珏还没这个觉悟。
一听行不通祝英台又蔫了。
“好事多磨。再等等,治水最多也就一年半载的。”安珏继续宽慰,“好好享受你最后的少女时光吧!”
祝英台有点小脸红。
安珏笑笑。其实他对梁祝的婚事真的没底。还是俗家弟子时都觉得棘手,更何况现在处在红尘之外。试问哪个当爹的能允许一个和尚搅和自己女儿的婚姻?虽然这种搅和是暗地的,啊,罪过罪过。出家人行事光明磊落!
话题太过沉重,祝英台就换了个别的。
至少眼前马文才没跟祝英台提亲,只要棒打鸳鸯的不是马文才安珏就宽心很多。至于别人插足,车到山前必有路,先走一步看一步吧。而且没准梁山伯就名扬四海,祝员外很中意他呢!
因为祝英台转换了话题,气氛逐渐活络起来。
若问闲情都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
。。。。
潇潇暮雨洒江天,一番洗清秋。渐霜风欺紧,关河冷落,残照当楼。
。。。。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转眼又是一年冬。
安珏平静的望着灵隐寺里皑皑白雪。都说红尘难看破,他却觉得也不过如此。他适应的很好。世人眼里自虐式的清修,在他看来不过是将满桌酒肉换成清淡素食,不过是将以前XX的时间用来诵经。不过,真的只是不过。
多久没过这么无虑无忧宁静祥和的日子了?不远的过去他在为马文才抛弃自己而呕心泣血,再远的过去他在为担心马文才花心而患得患失,更远的过去他在为马文才为难梁祝而战战兢兢。放下那个人,再也不惧怕任何残酷的、无情的、能够撕裂温情的东西,因为心已空。
淡了烦忧,淡了执念,便淡了尘缘。
站在尘世外回头看自己的经历,安珏发现原来也不过如此。
心境常欢乐紧握情难播
少分相思多一分拥有
嗡阿玛惹尼祖文地耶梭哈
嗡阿玛惹尼祖文地耶梭哈
嗡阿玛惹尼祖文地耶梭哈
嗡阿玛惹尼祖文地耶梭哈
月儿的圆缺画出了你我
情缘已过微风轻吹走
落叶细说愁从容的自由
情缘已过平静人享受'1'
鄞县:
梁山伯见马文才进来忙把祝英台送的信夹进书里。
“粱县令好情趣。”马文才随性的调侃句。这种梁祝觉得很苦的飞雁传书在他眼里都嫉妒。
“让祭酒笑话了。”梁山伯勉强笑笑。
“堤坝的方案出来了没有?”马文才不计较直奔主题。经过了半年的实地考察及河道清淤拓宽,总算有点眉目了。
“不才设计了个初稿,请祭酒指点。”说罢梁山伯就拿出一个卷轴,随意推了推桌上凌乱的书作势铺开。这一不小心将几本书碰到地上,刚夹进去的信甩了出来。
马文才不以为意的瞟了眼,一目十行的本事却让他看了个明白。心里不由暗笑:这个祝英台也真疯,竟跑到寺庙里找沙弥玩。那个叫清明的沙弥也有点太不守规矩。忽然他蹙起了眉头,“清明”二字让他不自禁的就联想到了灵隐寺的那次际遇,一种朦胧的猜测萦上心头。他的眉头蹙得更紧了些。
梁山伯匆匆捡起书开始解说自己的计划。马文才却一个字也听不下去,找了个借口匆匆去了。
马禄不知所以然,也就紧跟着马文才出去了。
“祝英台那有没有安珏的消息?”马文才表情凝重。
“关于安珏的没有,不过她倒是常去灵隐寺。”马禄如实汇报。
马文才点了点头,这个从刚才的信里已经知道了。忽然他停下脚步,“祝英台有没有给安珏寄过信?”他觉得既然寄信给梁山伯,也应该寄信给安珏,除非她知道安珏不在杭州太守府,而这件事梁山伯都不知道,与梁山伯交好的祝英台也没理由会知道。
马禄一哆嗦,小心翼翼的道:“寄过四封,后来去府上闹了一次后就再没寄过。”
马文才突然停下脚步,眼神冷冽。
马禄刷的冷汗出来了。
“拿来我看!”马文才的面色很不好。
马禄风风火火的去房间翻出来,边庆幸自己随身带来了,边求菩萨告奶奶的保佑自己的小命。
马文才选出最早的那封急急的拆开,只一眼登时愣住。
马禄还第一次见主子这样,壮着胆子小心凑过头去,一看内容也愣了。难不成,难不成安珏在灵隐寺?祝英台去找的是他?在寺里?这该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