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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他也……也对你……”刘彦昌察觉出了沉香话中的意思,“可你们……你们之间怎么可能会……”
“你还记得我十岁那年出去游历的事情吗?”沉香没有直接回答。
“和这件事情有关?”刘彦昌问。
“那个时候,我以另外一个身份与他相遇,我早就知道他是谁,所以我当时只是想……与他接触,好知道我娘的事情……”沉香筹措了一下用词。
“所以之前……他不知道你的身份?”刘彦昌似乎有些明白了。
“是,他并不知道,我也以为,只不过是亲近另一个亲人,我们成了朋友,成了知音,可我们都没有料到,这份感情会变质。”沉香起身道,“我拒绝过,但我也明白,我……拒绝不了……我甚至想过,彻底隐瞒我的身份,就当世上没有刘沉香这个人!可是……我不能放弃我的责任,我还要救娘,您也还在等我……”
“你放弃了你们的感情,那他……他知道吗?”
“他一开始不知道,以为我死了,可是后来……还是被他发现了……”沉香叹了口气,“现在……就成了这个样子……就像您当年和娘一样,即使知道我们不应该在一起,即使知道那是错误的,感情也是无法克制住的。”
“沉香……”刘彦昌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沉香摇摇头:“我并不是希望爹您能够谅解我,我只是告诉您,我明白我们的情况,他也是,所以……请给我们一些时间,好吗?”
刘彦昌拍拍沉香的肩膀:“我虽然……真的不能够接受这件事情,但你是我的儿子。无论孩子做错了什么事情,做父母的,也会接受你。”
沉香望着父亲,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刘彦昌也这么认为自己。但在沉香眼里,他是一个非常好的父亲。他独自一人抚养自己长大,教会了自己什么是责任,什么是耐心。很多事情,自己之前都不懂,但当自己真正成为司法天神的时候,他才明白,父亲所说的那些话蕴含了多少深刻的道理。沉香握紧了父亲的手,点点头。
“你们爷俩儿说什么呢?快来吃点心!”杨婵笑道,“小玉帮着我做的,尝尝!”
沉香回过神来,刘彦昌冲他笑了笑,就拉着他到桌边坐下。
欲界四重天,那红色的高台上,瑶姬手握宝剑,立在天条之上,看着那些金色的字迹缓缓弥散开来。却见从上面落下来一个人,一袭素白,散发微卷,手握折扇,不是杨戬是谁?
却见杨戬落到瑶姬的身边,唤了声:“母亲……”
“二郎?你怎么来了?”瑶姬上前道。
“我来……看看您……”杨戬环顾四周,这欲界还是老样子,一片混沌,星星盘旋成银色的漩涡,预示着每个人心中的**。
杨戬看着那银色的漩涡,星光相互缠绕,朝着一个方向旋转着,旋转着……在那银色的星光之中,杨戬看见了沉香,一会儿是沉香的脸,一会儿又是沈檀的脸。两张脸交替出现,冲着自己微笑,沉香天真无邪的小脸,呼唤着自己“舅舅”;沈檀俊秀清逸的微笑,冲自己喊道“清源”。沉香那咬紧下唇,不愿意伤害自己的表情;沈檀那意气风发,手挥诛魔鞭的神态。还有那个夜晚,两人初次见面的那个晚上,沈檀醉倒在自己的怀里,低声唤道:“舅舅……”
那时候,沉香是真的很喜欢自己这个舅舅,就算自己囚禁了三妹,害他从小到大都没有母亲,他看见自己,依旧愿意呼唤自己一声“舅舅”。可是为什么,他们会被彼此所吸引。原本只是简单的亲情与友情,却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二郎!”瑶姬一声惊呼,让杨戬苏醒了过来,杨戬看看母亲,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回忆当中。
“不要看了!”瑶姬急忙道,“每个人都有**,来到了欲界,你很可能会被心中的**所迷惑,甚至陷入其中不可自拔!”
杨戬急忙点头,瑶姬看他的模样,心中明白了几分:“你看见了……沈檀?”
“母亲怎么知道的?”杨戬一怔。
“你舅舅告诉我的。”瑶姬道,“他告诉过我你和沈檀的事情,只可惜那孩子偏偏……不然,你倒是有个明白你的人,不会像现在这么孤独。”
杨戬望着瑶姬道:“母亲,如果……如果父亲没有死,您是否还会与他在一起,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
作者有话要说:注释
1:两宋以来的神仙谱系,可以概括为十个层次。最高层是三清、六御或四御;第二层是诸天帝,如九天上帝、五灵五老天君、三十二天帝等;第三层是日月星辰,如五斗星君、二十八宿星君等;第四层是三宫大帝、三元真君、四圣元帅等;第五层是历代传经授法祖师,如玄中**师、灵宝三师、三天**师等;第六层是自然之神,如雷公电母、风伯雨师等;第七层是山川之神,如五岳大帝、十洲仙官、诸海龙王、百种水神等;第八层是罗丰鬼神,如丰都大帝、扶桑大帝、溟冷大神、地狱主者等;第九层是各种执**曹、直符使者、金童玉女、香官役使等;第十层是城隍土地、六丁六甲、太岁司命等。
二郎神单纯来说其实应该算是第三层的,但是按照《宝莲灯》里这个司法天神一职,又似乎很高,但是再上去就是诸天帝。所以我认为司法天神应该还是属于第三层的了,现在将杨戬升为第二层,类似于东华帝君之类的职位。
今天下午讨论论文去了,所以迟了……明天我们要出去配眼镜,所以明天要晚上九点左右才会有个更新,不好意思啦~~感谢念儿童鞋的长评哈~~~大家努力收藏留言啊!
第三章 上元
更新时间:2012…5…18 19:06:36 本章字数:6958
瑶姬微微一怔,笑了笑:“说实话,我会。要不是天佑已经转世了,我甚至还会去地府,将他的魂魄给找回来!”她看着那茫茫的欲界继续道,“当你舅舅杀了天佑的大郎的时候,我是真的恨死他了!天佑是我的丈夫,是我这一辈子唯一爱过的人,那种失去至爱之人的痛苦,是锥心之痛!”
“就算要您众叛亲离,为世人所唾骂,您也在所不惜吗?”杨戬问。
瑶姬看着儿子,伸手将他的发丝理整齐:“只要我瑶姬问心无愧,我就可以不惜任何代价!只可惜……天佑早已转世,已经忘记了我与他之间的种种……我……”瑶姬摸摸胸口,“我唯一剩下的,也就只有这颗心了,我们共用着一颗心,这提醒着我,天佑……他一直陪在我的身边,他虽然死了,但是他的心没有死。”瑶姬说着,露出一抹微笑。
杨戬转过身,看着这欲界四重天,那些漩涡之中有着各种各样沉香和沈檀的模样,他们都在冲着自己笑着,呼唤着自己。尽管……那并不真实……
杨戬闭上眼,听着那些忽远忽近的呼唤:“清源……”“舅舅……”他感到心里面,有什么东西涌了出来,他感到脸上湿湿的,待伸手摸了一把,才发现是自己的眼泪——居然……哭了?杨戬苦笑着摇摇头,真是难堪!
“二郎?”瑶姬看着杨戬,“有很多事情,是我们无法左右的,即使我们是神仙,也不是万能的。凡人有凡人的烦恼,可我们神仙不也一样有我们的烦恼。世间有很多事情是求不得的,不要强求。”
“求不得?可是这不仅仅是求不得的事情啊……”杨戬低声道,“我们之间的问题在于……”
“二郎?”瑶姬没有听清他说的是什么,道,“你说什么?”
杨戬摇摇头:“没什么,母亲,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
瑶姬忽然想起了另一件事情,问道:“对了,嫦娥是怎么回事?她怎么最近几乎都不出广寒宫?我问其他人,他们也是讳莫如深的样子。”
“这……”杨戬一时语塞,“这件事情……母亲还是去问问三妹吧,我也不好说……”
瑶姬不疑有他,点头道:“也好,话说你小的时候,就喜欢听嫦娥奔月的故事,嫦娥与我原先关系也不错,你也可以时常去看看她。”
“她一个人留在广寒宫,的确是有些可怜……”自己一开始,就是被母亲口中的那个可怜孤寂的女子所吸引,虽然后来发现,事实与想象总是差得非常远。
“哎,沉香那孩子呢?怎么也不来看看我?”瑶姬不见沉香,打趣道,“你们舅舅和外甥两个还在闹别扭吗?”
杨戬急忙推脱道:“我们……我们挺好的……”
“挺好的?”瑶姬可不相信,“我都听三儿说了你们两个的事情。虽然说你是为了沉香他好,可这么步步紧逼,也难怪沉香会耿耿于怀。你呢,也别和小孩子一般见识,多与他说说话,一家人哪有隔夜仇的呢?”
杨戬心内苦笑,但表面上也只能应承下来。
母子俩说了一会儿话,却见从上方缓缓飘下一个蓝衣女子,眉眼间与瑶姬极为相似,正是那华山三圣母杨婵。见到母亲和兄长,瑶姬轻笑道:“我就说找不到二哥,八成是到这里来了!”说着,就上前拜见了母亲。
瑶姬扶起杨戬:“彦昌呢?怎么就你一个人来的?”
杨婵微微一笑:“他在华山处理事情呢!今天来啊,可是来请母亲和二哥的!”接着她解释道,“华山近些年来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过些日子,正是中元节,百姓们自发办了个观灯大会。我看娘也好久没下凡了,不如一起去看看,怎么样?”说着,又对杨戬道,“二哥也别整日里闷在真君神殿,一起去看看热闹也好——我们一家人难得聚一聚。”
杨戬略一思索,点点头:“也好,那就一起去吧!”
杨婵高兴地道:“就那么说定了,到时候别忘了来啊!迟到了,可要罚酒三杯的!”
瑶姬戳了一下她的额头:“看看你,都做娘的人了,还那么淘气!”
杨婵也很是自得,冲着母亲撒娇道:“就算做了娘,我也还是娘的女儿,二哥的妹妹啊!”
农历七月十五,又名中元地官节,是中元赦罪地官清虚大帝诞辰。道教《太上三官经》中曾云:“天官赐福,地官赦罪,水官解厄。”这一天,百姓点放花灯,祭祖、祈福、许愿,以消除今生的罪业。年轻男女则在河边放河灯,游灯会,猜灯谜,互述衷肠。
这一日华山脚下,火树银花,琉璃灯山,人山人海,无数美丽的花灯交相辉映,在夜色之下显得灿烂耀眼。街上喧闹熙攘,许多平日里足不出户的闺秀千金都在丫鬟和护院的陪同下头戴纱帽,在街上观赏花灯,并借此机会寻找一个心上人。
今夜月色正好,月上中天,宛如硕大的银盘,清晰地似乎可以看见月中的嫦娥与玉兔。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容貌秀丽的瑶姬和杨婵显得格外引人侧目,刘彦昌与杨戬跟着两人,两名女子都稍稍变化了一点,看起来也不过是凡人中上之姿。男男女女,老的少的都挤在人群当中,说笑嬉戏,好一番热闹的场景!
丝竹之声远远而来,小贩叫卖着各色花灯和零食,绣品首饰,胭脂水粉,古董字画,虽然在几人看来并不怎么贵重,但也引得瑶姬和杨婵不时停留下来观看。看着这花市灯如昼,瑶姬不禁想起了丈夫活着的时候,那几个孩子们在院中奔跑,院子里火树银花,好看的紧。自己依偎在丈夫的怀里,甜蜜而温馨,现在,已经是物似人非了……
忽然听见人群中有人喊道:“三……杨婵!”几人循声望去,却见敖红带着敖春与丁香正从人群当中挤过来,身边还跟着沉香。杨婵见到敖红,喜悦万分,拉着她的手说话。
见到沉香,杨婵戳了一下他的脑袋:“你这个没良心的小子,我让你来你不来,倒是跟着你四姨母去了!”
沉香嘿嘿一笑,急忙赔罪:“是我不好,娘您放过我吧!”说话间,不经意朝着杨戬方向望去,正好杨戬也看过来,两人的目光碰了个正着,又急忙躲开。
刘彦昌见状,心里“咯噔”一声,急忙插到两人的中间,与敖红寒暄起来。沉香与杨戬收回了目光,都不再说话了。
几人说笑了一阵子,大家结伴而行。沉香拉拉敖春,敖春会意,就对敖红道:“姐姐,你们慢慢聊,我们三个先去逛逛!”说着,就拉着丁香和沉香往另一边去了。
“让他们年轻人去玩吧,我们几个继续聊。”瑶姬也知道年轻人有私下里的话要说。
却说杨戬一路上一直心不在焉,甚少说话,就连瑶姬也注意到了他的不对劲儿:“二郎,你怎么了?”
杨戬回过神来,强打起精神笑道:“没有,刚刚在想事情……”
这时,忽听得前方一阵喧闹声传来,却见不远处一个合欢树上,挂满了花灯,晶莹剔透。还有许许多多的小木牌挂在树上,无数青年男女站在树下,又说又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