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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路修答应了一声,将自己所在位置的坐标告诉了朱雀,能当面见到对方也好,至少视觉带来的真实感要远高于听觉,现在鲁路修真的很想再亲眼确认一下朱雀是否平安无事,“你没有受伤吧?”
“没有,没有,只是机体有点损坏,啊,只有腿部特别是高机走驱动轮损毁的比较严重,所以我只好用两条腿来找你了,你现在的位置离我不远,真是太好了。”朱雀连忙回答道,然后又补充了一句,“鲁路修,在我来之前别乱动。”
“嗯,我等你。”话毕,通讯又中断了,闭上眼鲁路修任由自己靠在舱壁上,抚上胸口他觉得自己狂跳的心脏终于缓了下来,虽然比预计的要节外生枝,但所幸结果没有太大的变化,布里塔尼亚的追兵对卡莲而言并不难解决,计算时间高文也应该与潜水艇会合了,接下来自己只要等待朱雀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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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除了与鲁路修的通讯记录,朱雀开启了机舱,踩着升降绳索落到地面。蹲下身查看了一下兰斯洛特,朱雀发现腿部的损伤果然最为严重,已经辨认不出多少白金色的装甲,只有骨架和电线j□j在外面,只能等待特派来回收了。除此之外整架机体上也是伤痕累累,不过大多是被爆炸风带来的巨大冲击力吹飞时留下的。
强子重炮的威力果然不同寻常,朱雀望向自己千钧一发逃离出来的地方,原本的密林已经荡然无存,只剩下的丑陋的几个巨坑留在地面,就算离开爆炸地已经有了一段距离,周围因为余波树木也倒下了七七八八。想必留在现场的那架桑德兰已经只剩下碎片了吧?朱雀如此想着不由地呼出一口气,虽然对他人许下了承诺,但事实上能够逃出强子重炮的攻击还是有不少侥幸的成分。
“朱雀,你确定不要紧吗?”
右耳上戴着的通信器中响起了塞西尔的声音,朱雀连忙按下按钮开启话筒,“嗯,我没有受伤,这就进入搜寻Zero的任务,兰斯洛特麻烦你们回收了。”
再次按下按钮,朱雀关闭了话筒,打开坐标仪确认了刚才输入的位置,好在布里塔尼亚的KMF不是在与黑色骑士团交战就是已被击毁,没有多余的人手来搜寻Zero,得趁被布里塔尼亚军发现之前尽快找到鲁路修,如此想着朱雀已经行动起来,朝着坐标所显示的方向快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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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经过太久的等待,缩在舱中鲁路修便听到了外头有人敲打舱门的声音,然后那声音从侧壁转移到了舱顶,也就是舱门所在的地方,紧接着金属摩擦的“吱呀”声刺耳地让鲁路修想捂住耳朵,但紧接着被打开一道缝隙的舱门中露出的那张笑脸,却能让他遗忘一切糟糕的回忆。
“朱雀?!”鲁路修欣喜间,不由地呼唤道。
因为突然的强光鲁路修还不能完全将眼睛睁开,但就算这样他还是勉强自己朝舱门外张望过去,此时他正巧对上了朱雀的视线。只见弯下腰往里张望的朱雀微微一笑,把右手伸进舱门,“鲁路修,我拉你出来。”
不由自主的伸出右手紧紧握住了那只伸进机舱的手,从手中传递来的体温让鲁路修感到无比的安心,朱雀又加上另一只手,用力将他整个人从损坏的舱室内拖出来。
鲁路修身上穿着全套Zero的装扮,在爬出舱之前还不忘将头盔先扔了出来,身上的披风更是给他的行动带来了不少阻力,让他差点因踩到披风而摔下弹出舱。重见天日后的鲁路修靠在弹射舱上喘了会儿起,便用他的紫眸狠狠地瞪向朱雀,“你刚才还真是不手软啊。”
“这是为了你能安全脱逃才做的,否则你是不肯走的不是吗?”朱雀睁大眼睛不假思索地回敬道,“不过鲁路修,你以后驾驶KMF还是穿上机师服比较好,否则紧急弹出的时候受伤了不就太不换算了吗?”
“我可没打算今后也得靠紧急弹出脱逃。”鲁路修白了朱雀一眼,紧接着又叹了一口气,虽然他依旧将眉间蹙起,朝着对方却已恼怒不起来,取而代之的则是满腔的担忧。朱雀只是目视着自己没有说话,鲁路修此时只是凭借着本能所想朝对方走近了几步,并将拳头轻轻捶在朱雀胸前,“拜托,别再做这样危险的事了,那会让我担心的。”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但是我想救鲁路修,这一点是不会变的。我是你的骑士,守护你是我的使命。”朱雀的声音比平时要来得低沉一些,在他一向的温柔中又多了一分坚定,“我们不能在这里呆太久,被人看见了可不好,布里塔尼亚军会从东面过来,你有坐标仪吧?沿着密林往西边走,应该会很快与卡莲会合的。”
“笨蛋,你也该多关心下自己,我可不希望你为了救我失了自己的性命。”鲁路修从不爱把心里话说出口,但是这一次他却脱口而出,因为朱雀总是将自己置于死亡边缘的行为让他感到后怕,他知道朱雀的实力,但他还是惧怕着对方会因此死去,而自己也会永远失去他。
然而鲁路修却没等到对方的回应,在他还将思绪集中在心中的隐忧时,只觉得自己一下失去了重心,紧接而来便被加诸于身上的体重扑倒在地。
“砰——”
枪声在耳边响起,在还未弄清发生什么事之前,鲁路修只感到朱雀的体温源源不断地传达到自己身上,以一种让他噩梦成真的方式。
YOU CAN REDO…22
那一年鲁路修还不到十岁,他目睹了在白羊宫那高高长长覆盖着红地毯的阶梯上,自己的母亲浑身是血地倒在那里,将还在惊叫的娜娜莉护在身体之下,这是鲁路修第一次接触到的死亡,刻苦铭心,在接下来的年月中如噩梦一般挥之不去。
现在噩梦重演了,只是鲁路修不再是个旁观者。
枪鸣与被朱雀扑倒在地似乎是同时发生的,鲁路修还没有弄清发生何事,身上只有摔倒在地时带来的钝痛,他知道自己没有受伤。朱雀的重量压在他的胸口以下,鲁路修张开口还没来得及说上什么就感到温热的液体在自己右侧腹部的衣料处慢慢扩散开了。而朱雀的双臂还紧紧扣在他的身侧,似乎挣扎着想把他掩护在自己躯体的庇护之下。
是谁开的枪?鲁路修努力仰起头向后望去,只见一个颠倒的人形向这边一点点逼近,男人手上举着手枪对着自己,身穿黑色骑士团的制服。很快鲁路修认出了那个男人,那是应该在卡莲带领的队伍中,负责牵制布里塔尼亚军的成员。
“Zero,你背叛了我们!你一开始就是想利用我们的对吗?”
男人因盛怒扭曲的面孔映在鲁路修的眼中,就算思绪还未完全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他也在瞬间理出了前因后果,机体被击坠的生还者,目击了身着Zero衣装的自己与枢木朱雀交谈的画面,而那个身为Zero的人还是个布里塔尼亚人,就因为这样自己就被视为了一个叛徒或者阴谋家吗?就算这是他将真实面目隐藏在面具后的报应,他也不允许有人阻碍他的计划,甚至伤了朱雀。
踩在枯枝烂叶上的脚步声又近了一步,鲁路修将视线锁定在着男人被仇恨蒙蔽的双眼上,在对方第二次扣下扳机前,不假思索地命令道:“去死!”
Geass的命令无人能够违抗,鲁路修看着男人将手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随着第二声枪响和溅出的血花倒在地上。
虽然逃出死劫,但鲁路修惊恐的内心却没能得到平复,他身上的重量没有消失,反而失去了时不时向上挣扎的力就这样沉淀下来。低下头,鲁路修只能看见朱雀卷曲的棕发,但他能感觉到腹部的衣料几乎都要被浸透了。
“朱雀?!”轻声呼唤对方的名字,鲁路修将自己从对方身下抽出坐起身,接下来触目惊心的红色夺去了他心中仅存的最后一点侥幸。颤抖地将朱雀翻过身来靠在自己身上,鲁路修可见对方左肩处白色的机师服已经被红色所染,粘稠温热的液体还在源源不断地向外扩散,只有还在起伏的胸口给了鲁路修最后一点慰藉。
“朱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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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在呼唤着自己的名字,朱雀费力地将眼睛睁开,在确认到鲁路修惊慌的表情之下似乎没有受伤,终于松了一口气。太好了,这一次终于救到了,如果可以换得鲁路修的性命,那么他的死便是有意义的。
子弹从肩膀射入然后贯穿了左胸,最开始的麻木已经转变为了剧痛,受伤的肺部让朱雀感到呼吸都成了煎熬,完成一次基本的气体交换就像在被钝刀凌迟,然而很快他就开始庆幸他还能顺利地呼吸了。
“喂,朱雀,很疼吗?你振作点。”
朱雀觉得自己的表情现在一定扭曲得厉害,因为这次的伤真的很疼。他知道自己现在靠在鲁路修的身上,但被流失的血液带走的体温就算是对方温暖的怀抱也不能弥补,而对方按压在受伤的肩膀上的双手也阻止不了血液的流失。没有救援,这次恐怕是真的没救了,像他这样的人能够死在自己最珍视的人身边,没有比这更奢望的了。
不对,鲁路修怎么还在这里,他不能留在这里。差点沉溺在甜蜜的濒死边缘,朱雀猛地惊醒过来,眼中鲁路修的表情惊慌恐惧,耳边充斥着对方呼唤着自己的声音。张开嘴想要回应些什么,比如现在鲁路修应该做的是扔下他立即离开,但是朱雀只觉得一股腥甜涌上喉头,在他发出第一个音节之前呛得他偏头猛咳,肺部剧烈震颤带来的激痛让朱雀下意识地攒紧了手边鲁路修的披风,但在将积血咳尽前又无法将之停下。
“朱雀!”
“……快走……咳咳,我这样……够了……”好不容易憋出几个词语,朱雀的声音又被一阵咳嗽所掩盖。
鲁路修的回答是一阵几近咆哮的嘶吼,“你给我闭嘴!够了?我不允许你轻易放弃,给我撑下去!”
鲁路修的声音听起来生气得很,但看样子似乎快哭出了来了,朱雀痛苦地皱起眉,就算他已经这样做了。果然自己的死亡还是会带来麻烦,朱雀不想因此使得别人悲伤,不过看来这是做不到了。
“枢木少佐,请汇报你现在的情况,修奈泽尔殿下已经下令出动搜寻部队。”
塞西尔的声音从通讯器中响起,但无法说出话来便连求救也做不到,朱雀放弃地捶下想去按下通话按钮的手,却没想到另一只手夺去了他挂在右耳上的通讯器。
鲁路修,你不能那样做!声音无法从嗓子中喊出,朱雀奋力伸出右手想要阻止对方接下来要做的事,却被轻而易举地甩开了。眼睁睁地开着鲁路修按下通讯器上的按钮,朱雀绝望地摇了摇头但他知道这无济于事。
“枢木受了重伤,派救护队到坐标……”鲁路修还是说了,明明这样做他会暴露自己的。朱雀紧蹙着眉头却无力阻止,加诸于胸部无形的压力越来越强,他已经渐渐不能呼吸了。对于朱雀而言,能够用这种方法迎来死亡,他已经非常的满足。他甚至期望着自己可以立即死去,这样鲁路修就能扔下他的尸体离开此处,顺便他也可以从这种极度的痛苦中解脱了。只是在濒死的边缘,唯一让他感到些许遗憾的是,在好不容易重逢之后,他又得离开鲁路修了。
“喂,朱雀,再坚持一会儿,救援马上就来了!”
朱雀能听到鲁路修的声音,但是却已经不能思考了,流失的血液仿佛将他推入了冰窖,窒息与激痛占领了他大部分的意识后,留在混沌的脑海中只一个念头,鲁路修,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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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什么?朱雀那家伙在开什么玩笑。这边费尽心思地想挽救他的生命,但他却想轻易放弃,不可原谅,绝对不可原谅!鲁路修在内心咆哮着,他不能原谅朱雀在救完自己之后就心安理得地去死。朱雀那家伙明明知道他对自己而言有多么重要,竟然还要丢下自己安心去死,混蛋,不可原谅。
然而盛怒之后余下的是无能为力的恐惧,就算鲁路修将朱雀轻放到地上,用两手加上体重也无法阻止对方的血液从指缝中溜走,从伤口不断淌出的鲜血已经将对方白色的机师服染红了一大片,并在身边的泥土地上蔓延开来,失血过多已经让朱雀的脸苍白起来。鲁路修已经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母亲死在血泊中,妹妹烙下终身的残疾,他害怕看到另一个他所珍视的人在他眼前停下呼吸,他不能想象一个没有朱雀的世界。
“朱雀,你是我的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