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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青铜门内对着我嘶吼、哭泣时的表情很像,在我的脑海里循环往复,挥之不去。
吴……邪……
吴……邪…………
吴……邪……………………
作者有话要说:悲伤的作者顶着红脸盆尿遁而去……
(二十九) 从 长 计 议
距闷油瓶离开已经过了三个星期,整整三个星期,杳无音讯。小花和黑眼镜出院后各自回了自己地盘,胖子也因为有很多生意上的事情要处理回了北京,撂下下一句随时保持联系就走了。这时我才真正重新回到了现实生活中,发现世上还有赚钱糊口这样一件事情必须去完成。三叔盘口的生意我已经完全听之任之了,王盟我也给放了大假,之前的事情把他吓得不轻——他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年轻无为小□丝,实在不应该卷入这样的离奇事件中来,也许只有像他这样的人反而才可能真正获得幸福。
我又开始做那个梦了,黑暗中的甬道,无尽的奔跑,熟悉的身影,蓝色的连帽衫,深不见底的眸。他张嘴说了句什么;我努力分辨;梦断了。我睁开眼,静静地望着雪白的天花板,脑海中努力回忆他梦中的口型——他说的是:“必再相见。”我真恨自己这么不出息的想他,还把自己搞得烦躁不已。
窗外下着雨,雨点打在窗户上噼里啪啦的响个不停。我呆呆的躺了一会,猛的掀开棉被一跃而起。去他(⊙o⊙)娘(⊙o⊙)的必再相见,老子这辈子就是追着你跑的命,没老子在后面死皮赖脸地跟着,你个不着家的人能上哪儿相见去。我开始整理行李箱,并在脑子里面筛选他们可能会去的地方。能去哪儿找他说实话我完全没线索,本来准备乖乖在这儿先等上一阵子的,可再这么无所事事的憋在家,小爷身上就快要长出蘑菇来了。正收拾着,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王盟走了以后,铺子已经被我关了,这个时候敲门只可能是熟人,难道是小哥回来了?我心里一阵按耐不住的忐忑,压着步子去开门。
门一打开就看见胖子那张肥油大盘脸:“天真,在里面藏宝贝呢,折腾这么老半天才开门,你胖爷没带伞,淋了个落汤鸡啊。”我一看他那吊儿郎当的德行,心里就没有好气:“可不就是‘鸡’嘛,还是肥鸡呢。“ 胖子进了门,一指头戳过来: “这话我不爱听啊,你胖爷急急忙忙处理好生意上的事情就赶过来了,还不是怕你这儿要兄弟照应。”他往里走了几步,贼眼四处一打量,老远就看见了我半开的行李箱。胖子夸张的叹了口气:“唉~~~╮(╯▽╰)╭,我说什么来着,我就知道你一个人胡思乱想坐不住,要跑出去找小哥了。”我被他料中心事,囧的要命,只好打哈哈:“ 我只是准备去近郊玩个两天,感受一下雨中美景……”
“行了行了,打住,你就别编那些个不着边的理由了。你心里多记挂小哥以为我不知道?我都当了多少年电灯泡了,群众的眼睛可是雪亮的。“ 胖子一掌拍在我的肩上,“走,跟哥们喝酒去~~“
“现在?你吃错药了,这时候喝酒做什么?”我完全不得要领。
“喝酒是顺道,主要是商量对策。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何况我们两个诸葛亮呢,起码能顶一个阿凡提。你要去找小哥我不拦着你,但咱们必须得从长计议。”胖子满嘴跑火车,表情却很认真。我心里不是不感动,胖子这家伙,其实是担心我才赶过来的,他知道我心里憋得慌,想让我把心里积攒的痛苦发泄出来,我实在难以拒绝他的好意。
我俩就这样顶着雨去了杭州的一间小酒吧,几杯酒下肚,我把青铜门内小哥和我说的大概和他讲了一下,胖子听完直咂嘴:“假设我们不管那破洞呢?兴许也没什么大事儿,说不定是他祖宗吓唬小孩子的故事呢。就类似于咱们小时候常听到的——不听话老虎会来把你叼走之类。我摇摇头,不置可否。用这种祖训吓唬孩子,那只有胖子的祖宗才干得出来。以张家人的性格,一定不会做多余的事情,应该不至于这么无聊。
“我更在意的是张晓冉,她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从没有听说张大佛爷还有一个千金,张启山的老婆不是一早死了么?”我喝着酒,发现自己果然还是很在意那个婆娘的身份。
“谁知道,指不定是张启山的私生女。”胖子抿了口酒,问我:“你说那娘们找小哥去办什么事?不会真的是繁衍下一代吧?”
我一口酒差点没有吐在胖子脸上:“不至于吧,就是她想,小哥也未必肯啊。”胖子继续危言耸听:“那可没准儿,现在下药啊什么的手段可多了,所以我说你天真吧。”我瞪着胖子,心想你怎么脑子里面转来转去都离不开那些事呢。就算下药,以闷油瓶的体质也应该是百毒不侵的。琢磨了一会儿,发觉不能再往下想了,越想越觉得寒毛直竖、脊背发凉。
我和胖子一直喝到夜里才往回走,这时候雨已经停了,一路上湿漉漉的。商量到最后,我俩也没订出什么像样的计划来,对付张晓冉的事情更是让人头疼,胖子表示要再碰上他们,趁手的枪械是必须的,尤其是那两个活尸,用冲锋枪打成筛子都不为过。
两个大老爷们摇摇晃晃的踱到铺子前,胖子突然站定了。我上去踹了他一脚:“你干嘛呢,不要吐在我铺子门口。”紧接着我的目光就被吸引了——铺子的门开着,而且是非常明目张胆的暴力破坏,不止这样,铺子的门上清晰的印着一个血手印,看得人触目惊心。那血印,有两个手指不是一般的长。我的心脏开始剧烈地跳动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旁白暗自揣测是不是小哥已经安全回来了
(三十) 黑 暗 中 的 人
我和胖子轻手轻脚的推开门,猫着腰摸了进去。我的心很乱,胖子认为,无端端出现门上的血手印,只可能表示危险,亦或是某种警示——这说明闷油瓶极有可能还和张晓冉他们在一起。也许当我们看到血印后,应该立即扭头就走,去黑市上把自己武装到牙齿,然后再回来探探情况。可我已经无法冷静下来,满心只想进去看个究竟。他终于还是回来了,对我而言,那血印还有另一层意思——他又受伤了,而且不知道伤的有多重。
我的铺子不大,走到内堂总共也就那么几步路,我和胖子却花了很长时间。我的手心里全是汗,估计这时候真有个风吹草动都能惊得我跳起来,可四周围死一样的寂静。我的眼睛逐渐适应了房内的黑暗,紧接着就看见拐角不远处的藤椅上,似乎坐着一个人,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切。我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躁,低低唤了一声:“小哥?”
“吴邪”
我的心沉了下去,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我站直身子,冷冷的问她:“你来干什么?”她沉寂了一下,说:“我是来兑现诺言的,把解药带给你,顺便把张家族长也还给你。”我嗤了一声:“哼,你会这么好心?”脑子里面开始高速运转:‘这女人要办的事情一定已经得手了,不知道小哥情况怎么样。她在这里说明她两个手下一定也在,三对三还是我们不利,现在只能先拖延时间见机行事。’心想着,我后退了一步,暗扯了一下胖子,示意他去开灯。
“我和张起灵约好要给你解药,我答应的事情一向做到。至于张起灵——他现在已经没有用处了,还给你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你直接让小哥把药拿过来就好了,何必自己再跑一趟。”
“我恐怕你口中的小哥没本事自己把药带给你。”
张晓冉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我听不出来她话里的真假。只得一边搭话一边慢慢朝她走过去:“那你直接把药和小哥快递给我好了,可以运费到付的。”
张晓冉咯咯的笑了起来,笑声在黑暗里渗人的要命:“想不到你这孩子还挺幽默的,我兑现了和张起灵的承诺,那你对我的承诺呢 别忘了你还欠我鬼玺,你不给的话,连带跟着倒霉的可是解家。”
我有些语塞,抢白道:“你跟人谈生意都喜欢这样黑灯瞎火的谈么,我还没有见到小哥,凭什么相信你。”
“黑灯瞎火的谈也有好处,有些事情看得太清楚反而更痛苦。”张晓冉话音刚落,胖子把灯弄亮了。我眯起眼睛去适应突如其来的光线变化,由模糊到清晰,眼前呈现一幅骇人的场景。
张晓冉安静的坐在藤椅上,她似乎在微笑。她的半边脸仍然维持着原来那明眸皓齿的模样,而另一半边脸却令人无法直视——她右边脸颊上的皮肤全部凹陷下去,皱烂成一团,几处破损的位置不断的流出黑色的脓血。鼻梁周围的皮连着部分腐烂的肉垂下来,仿佛随时会断掉一样,露出里面鲜红的肌肉纤维。她的右脸咬合肌已经不见了,隐约露出森森的白骨。一边的整个眼球曝露在外面,不见了眼皮和睫毛,眼眶后的眼轮匝肌随着血管内血液的流动突突的跳着,使她看上去更像一个腐烂了一半的芭比娃娃。我使劲深呼吸,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觉得自己马上要吐出来了。
我以前曾经见过这样的人,像被融化了一样的人(参看盗墓笔记八上册内容)。我意识到他们去了哪里——张家古楼。接踵而来的是心中腾起的一股巨大的不祥预感,我几乎说话都语无伦次:“怎么会?你?闷油瓶、小哥他……?”
“我的人触动了机关,引发机关的人当然已经死了。不过张起灵我给你带回来了,应该还算活的,他似乎不见到你不肯咽气。”她做了一个手势,从房间内的阴影处闪出一个矮个儿,样子比张晓冉更加惨不忍睹,他将背上一捆东西啪的一声甩在地上。
我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到那捆东西上,有一只手露在外面,那手很特别,我很熟悉。我的脑子一片空白,我不想过去看,我不愿相信这个人形的东西是小哥。小哥很厉害,身手好得不像人类,他能徒手斗海猴子,粽子、毒蛇、尸蹩、巨蟒、各类妖怪他都不在话下,他在斗里神挡弑神、佛挡灭佛,他能给所有人带来安全感,你若说他能七十二变腾云驾雾上天入地我也信;他应该一脸淡然地出现在我面前,对我说吴邪我回来了,而不是这样被一个活尸背着回来。
我觉得自己整个人摇摇欲坠,身体在动,机械的、麻木的、惶恐的向前挪动。
胖子比我先走了过去,他默默蹲下来,缓缓的把那捆东西打开。小哥的脸露了出来,他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头上都是冷汗,他身体正面似乎没有什么明显的伤痕,胖子想帮他翻个身,手才托了一把就放下了。他的背根本不能碰,基本上没有一块好肉,很多地方烂的深可见骨。他的胸口微微起伏——这让我很欣慰,至少他还在呼吸。接下来一秒我完全陷入了愤怒,张——晓——冉,你这个贱人!!!!!
作者有话要说:旁白很想冲上去把这个女人碎尸万段
(三十一) 解 药
此刻的我恨不得冲过去把那女人撕成碎片。那女人看我瞪着她,不怒反笑:“我很喜欢你仇恨的眼神,非常可爱。老实说我要感谢张起灵,不是他我可能无法活着回来,更不可能把药给你。”她又做了个手势,身后的那个矮子点点头,然后突然就开始抽搐,那抽搐很奇怪,像变形又像什么古怪的舞蹈,随着他动作越来越大,‘呕——’的一声从嘴里吐出一个药瓶。
尼玛搞了半天,这矮子是在反刍!张晓冉的心思太缜密了,她居然把药藏在傀儡的肚子里。一百万个靠!我简直要恶心死了,现在是反刍拿出来的,若是他当着我的面从□里拉出来,我他(⊙o⊙)娘(⊙o⊙)的到底是吃还是不吃?
张晓冉面不改色的接过药瓶,扔给我:“里面大概有七八十粒的样子,每次有尸化征兆的时候吃一粒,只要你不是经常尸变,够你活到海枯石烂了。”
“臭婆娘,解药不是应该是只吃一粒就恢复正常的么?”胖子的声音在抖。
“谁跟你说恢复正常了,我可从未说过这话。长生药是不可逆转的,只要能抑制尸化,一直长生下去有什么不好的?”
“我(⊙o⊙)操(⊙o⊙)你姥(⊙o⊙)姥……!”胖子冲上去要揍她,被那矮子一把钳住,动弹不得。
我根本不关心扔在我身前的药,只是望着奄奄一息的闷油瓶。我吃长生药只为陪他到老,现在他搞成这样。我们两个傻瓜,那么多次为了对方滥用和透支自己的性命,却不懂得吸取教训。如果说了再见,到最后却再也见不到,那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我伸手去摸他的脸颊,他在发烧,身上很烫。不该是这样的,我把他从青铜门里带出来不是为了这个,不该是这样的! 我觉得心口一阵阵发紧,太阳穴突突的跳着,连带着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