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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娘(⊙o⊙)的又不是蓄水池!这简直让人狂躁的不行,我心里着急,挣扎着向前走,没几步就喘得厉害,十分难受。心里暗想闷油瓶这家伙,在这种状态下居然能那么平静的躺个十年,他的定力真可以编一本《钢铁之躯是怎样炼成的》。
我继续前进,四周围的光源渐渐消失了,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黑暗,身体却逐渐疼痛起来,起初是像针扎一样的刺痛,渐渐的疼痛越来越强烈,转变为火辣辣的痛。我以为是尸化的作用还在持续,可是摸摸手脚却并不是。我慢慢意识到这种疼痛是因为我的前进所导致的,越是往混沌的深处走,疼痛感更加厉害,我全身冰凉,迸沁着冷汗。疼痛已经升级为十指连心般痛,直渗入我的皮肤深处,宛如剥肤。我全身剧烈的抖动,真心希望这种疼痛能快点转化为麻木。
可疼痛只是不依不饶的持续加剧,痛入骨髓,每动一下都是彻骨的剧痛。我实在是忍受不了,开始大声的哀嚎,一步拖着一步,剜骨钻心般的疼痛折磨着我的肉体,折磨着我的灵魂。我不得不跪下来,改为爬,接着再改为挪。我觉得我的脚掉下来了,接着是手,接着是身体,一块一块伴随着剧痛离开了我。我只能停下来,黑暗之中只有我大声的惨叫回荡在这一边混沌虚无的终极之中。我知道无论我怎么喊也不会有人来救我,于是只能通过叫喊尽情宣泄出来。也许我必须要经历这样的疼痛,注定该遭受这样的折磨,可我还得继续走下去,如果要死,那么我应该死在寻找他的路上。
待嚎叫转为呻YIN后,我挣扎着爬起来,检查了一下全身。手脚似乎都还在,看来这种疼痛是停留在精神层面的——那对抗这种疼痛就得完全靠意志力。我企图通过思考问题分散注意力,可脑海里想来想去都是闷油瓶的事情:为了龙脊背和他擦肩而过的邂逅 、七星鲁王宫第一次见识他的驱虫能力;海底墓铁三角第一次的密切配合;云顶天宫他的再次无组织无纪律脱离;这家伙,从他出现开始,谜团就像一张无边无际的大网,把我紧紧束缚在其中。
格尔木的重逢、蛇沼鬼城的共同历险、阴山玉脉的死里逃生、大闹新月饭店的淋漓畅快、张家古楼的生死相随、二道白河的千里送行、青铜门后的十年约定…………我居然有那么多关于他的记忆。这些记忆的碎片呼啸而过,像一幅幅残缺的拼图。我的脑海中又浮现出我们进山去魔湖时,闷油瓶独自坐在湖边静静发呆的情形:‘当时看着他茫然而不动声色的侧脸,我还拿小石头丢他,他对我的宽慰很不以为意,把我递过去的米酒放在一边,独自看向另一边的黑暗。我曾认为闷油瓶是典型的自我放逐型人格,谁也进不了他的心里。’(详见盗墓笔记六——阴山古楼)而现在我希望用自己已经沾染鲜血的双手,把他从那个崩坏的世界里、从那个黑暗的深渊里拽出来,把他的痛苦全部都变成我一个人的。
以前三叔曾说过,人的生命是一团欲望,欲望不能满足便痛苦,满足了便无聊,人生就是在痛苦和无聊之间摇摆不定。而我此刻的欲望,竟是把闷油瓶从死亡中解救出来,然后陪我一起无聊。我想,单凭着这些记忆,也许我就能一直走下去,只要他在前面等着,我就能永远这样走下去。
就这样走着走着,毫无方向感的我在无穷无尽的混沌中前进,走到只剩下飘飘忽忽的意识,已经感觉不到身体和剧痛的存在。再走下去我觉得自己也要变成孤魂野鬼了,这才停下来准备举行招魂仪式。说是仪式,无非就是学闷油瓶放血,他说过和麒麟血有关,我得看看我这特殊的麒麟血对他有没有吸引力。一刀下去,也不知道轻重,只觉得有液体流了出来。才半分钟的功夫,周围就忽然亮堂起来,我定睛一看,那是无数飘飘忽忽的奇异光点,闪着各种不同的颜色,有大有小,有疏有密,像萤火虫一样从四面八方飞了过来,显得熠熠生辉,灿若繁星。
飞到近处,我才看清那些光点的真实面貌——核心闪着炫目的光芒,周围是气雾般的物质包裹,毫无规律的变换着形态,飘飘悠悠浮在空中。我一时间看得痴了,它们星罗棋布聚拢在我四周的头顶上方,像极了满天星斗般迷样的情景。这些是灵魂么?竟是这般晶莹剔透、这样的耀眼,真的太美丽了!我刚想感叹眼前奇观的震撼力,下一秒就受到了它们的攻击。
那些魂魄并不像看上去那么好惹,许多呼啸着冲下来直穿过我的身体,我觉得瞬间心律失常,我的心脏好像被侵蚀一样,整个人都朝前栽。其他魂魄先是处于观望状态,渐渐的越来越多靠过来,企图分一杯羹。我终于意识到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这里是死人的世界,我相当于用麒麟血在这里标了一个巨大的霓虹灯箭头:“快来呀,这里有鲜奶油活人蛋糕~~!”对于这些魂魄而言,新鲜的活人绝对是致命的吸引力,我吸引来的不是小哥的灵魂,而是黄泉的各类魑魅魍魉。
作者有话要说:表示很想知道嫂子的灵魂是什么样子的旁白
(三十六) 护 驾
随着持续不断的攻击,我渐渐支撑不住,神智开始恍惚起来,脑海中浮现的居然是动物世界里受伤的麋鹿被一群豺狗围攻的情形。是么,我到底还是折在了寻找你的路途上了,这就是我的归宿。闷油瓶,如果我们奈何桥相见,你会对我说点什么吗?
正昏昏沉沉地想着,突然远处一个闪着金光的光点飞速冲了过来,它一下撞开好几个挡在前面的魂魄,疾驰而下覆在我的身上。我感到一阵从未有过的温暖,那是一种类似于被阳光洒下的光辉包裹着的温暖,随之而来的是那种一百万个放心的安全感。沉着冷静的气场,源源不断的力量和以一挡百的气势——这必然是闷油瓶的魂魄,化成灰我也认得。
我心里一阵狂喜,同时又有点诧异,闷油瓶的魂魄居然是金色的,本以为应该是深蓝色的或是其他某种低调的颜色,看来这个家伙还真是闷骚。此刻我就像元神附体一样,全身冒着金光(因为被金色的魂魄覆盖着)瞬间觉得牛逼的不行。当时真想扎个马步大喊一声:“老子有金钟罩,有种就放马过来!”不过实在没有观众,也就罢了。
那些魂魄并没有退让,它们观望了一会,就开始继续攻击。看着漫天飞舞的鬼魅,我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才吃了亏的魑魅魍魉哪里肯放,紧紧追赶。我摸索着腰上的登山绳往回走,根本快不起来。此时虽有小哥护体,但追兵实在太多,小哥代替我承受那些攻击,着实让人捏一把冷汗,再这样下去,估计不等我回到入口,我俩的灵魂都会被撕成碎片了。
正是危急时刻,我突然感觉无尽的黑暗中,似乎来了什么更不得了的东西。虽然什么也看不到,但那种强烈的恐惧感,却紧紧地住扼我的咽喉。这就好比小时候你独自站在黑洞洞的楼道拐角,感觉到楼梯上头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虽然不知道它是否真实存在,但是无论如何也不肯上去一样。本能驱使我尽快远离那东西,不管它是什么,可我感觉它的位置,似乎正好堵在我们回去的路上。该死的,难道是我这要命的体质,又引来了什么终极怪物吗?
我身后追赶的那些魂魄也察觉到了危险,呼的一下四散逃窜,转眼就不见了。“我擦,死了也还是一群孬(⊙o⊙)种!”我心里骂着,自己的两条腿却也抖得像糠筛,黑暗中除了心跳声和喘气声,其他什么都听不到。直觉告诉我那东西正在靠进,我想后退,双脚却像是被钉在了地上,完全动弹不得。小哥罩在我身上的金色保护罩也突然撤去,恢复成初始形态挡在我前面,那架势似乎准备打一场硬仗。越来越近了,我使劲压抑自己急促的呼吸声,瞪大眼睛盯着前方。
我到底该怎样形容自己看到的东西。一开始我以为那是一个人,至少是半个人形,老实说在这个鬼地方看到人,那应该是最有亲切感的,和恐怖基本扯不上什么关系。可我今生今世都不想再回忆起那个景象——在小哥的魂魄照射下,黑暗之中出现的那团东西,像一大团滴滴答答的泥巴,移近一些又像一个巨大的海葵。这团不知名的物质内包裹着许多人形的躯干,那些躯干的容貌难以辨识,全身□,正不断快速演绎着尸体从腐烂到重生的全过程。
那些人形有的全身覆满污绿色的尸斑;有的不断流出泡沫状的血水;有的长满淡红或淡绿的腐水泡,水泡不断膨胀破裂,露出鲜红或褐色的肌理;有的肌肉和软组织已腐烂液化成半流动液体,蛆虫横溢;还有的正从干枯的骸骨上长出新肉。最让人无法忍受的是,这些人形似乎还活着,它们互相推搡、纠缠挣扎着似乎想要从那一大团东西中逃走,却又无法脱离。它们显得非常痛苦,动作和表情都仿佛在高声惨叫、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这就好比在看一场惨绝人寰的无声哑剧,让人心惊胆颤。这一大团到底是什么鬼东西,难道那些是永世不得超生的灵魂吗?那东西挨得更近了,整体不断聚拢融合,变的越来越高大。我不得不昂头去看它,心中的恐惧无言以复。
闷油瓶挡在身前,任由它挨近也不让分毫。我很怕它就这样把我们吞噬掉,想去护闷油瓶,手却直穿过他的魂魄,抓了个空。虽不知道那团恶心东西的眼睛在哪里,我却强烈感觉到它的视线,那东西似乎正饶有兴趣的盯着我们,像看什么新奇的玩具一样。它打量我的时候,我也目不转睛地盯着它。看着看着,我突然感觉到了一阵没来由的沮丧,那是一种绝望、一种万念俱灰的灰心丧气感。我像被催眠了一样,浑浑噩噩地思绪开起了小差:我曾经是那么一个自在悠闲的古董店小老板,神定气闲、得过且过的小三爷,而这些年来,追逐着闷油瓶的脚步,我放弃了骄傲和天真、目睹世态炎凉、阿谀奉承,体悟人性的虚荣做作、自私贪婪,领略痛不欲生,经历生离死别。
我拼命想打破命运的法则,直到头破血流,溃不成军。然而除了伤痕累累,我一无所获。命运的转轮一旦启动,便无法回头,谁能懂得那种撕心裂肺的伤痛?我感到从未有过的悲伤、孤苦、寂寞、无助,感到自己毫无价值、自己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毫无意义——这让我生不如死。
到此为止吧,也许就这样结束了比较好,也许什么也不做比较好,快点结束我的痛苦吧。我像被迷了心窍一样,带着那种心死无救的绝望,失魂落魄地向那团东西靠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想把小三爷拉住让他千万不要过去
(三十七) 归 途
闷油瓶的魂魄在我周围急速的绕行,企图吸引我的目光,我却丝毫也感觉不到。他似乎急了,啪的一下直穿过我的身体。我的心被撞了一下,脑海里有个声音在喊:“吴邪!”那一瞬间我猛然清醒过来,急退两步,那团东西已经近在咫尺。怎么办,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了,一不小心就会被蛊惑。怎么办?我到底还能再做些什么?!
这时候完全是出于本能,我深吸一口气,指着闷油瓶,直接对着那玩意儿爆起了粗口:“他的命是我的!我谁也不给,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让,你给我滚,别想来跟老子抢人。瞪大眼睛给我瞧清楚了,他。是。我。吴。家。小。三。爷。私人所有,我管你个棒(⊙o⊙)槌,你给小爷滚!!”我的声音划破这静寂的黑暗,恍若空谷传声,响遏行云。这完全是困兽之斗,人家河豚鱼鼓个气吓唬敌人至少身体还带剧毒呢;我的这种纸老虎行径除了气势惊人,其实没有任何效果。可这一嗓子吼下来,什么绝望恐惧都没有了,我气势汹汹地站在那里,感觉自己这架势有点像越南斗鸡。
那东西没见过这样的,盘在原地既不靠近也不后退,非常好奇的观望了好一会。我们就这样傻傻对峙着,小哥依旧拦在身前,我也丝毫不敢大意,一把随身匕首握在手上,连大气也不敢喘,只琢磨着它要是敢上来动小哥,我就先剜它几个灵魂下来让它知道吴家小三爷的厉害。那团‘海葵’又徘徊了一阵,最终似乎对我们失了兴趣,它收起身体渐渐退去,慢慢隐入黑暗之中。我一下瘫软下来,这才觉得虚脱得厉害,整个人简直要晕过去了。可现在不是停下来休息的时候,这个地方不知道还有多少像刚才那样危险的东西,如果下次再碰上,也许就没刚才那么好运了。
我强打起精神,咬紧牙关拼命鞭策驱使自己不听使唤的双腿,终于又摇摇晃晃的重新站了起来。我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心里不断默默祈祷自己不要晕倒,手抖抖索索地摸着绳子往回走。闷油瓶又重新附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