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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下头:“那你……”
“我不好男色。”我还没说完,他就打断了我的话,我猛地抬起头,愣在当场,大脑一片空白。
紧接着下一秒,我又听见他说:“但是我好你。”然后,他的脸猛地压了过来,冰凉的嘴唇盖在了我的嘴唇上,那一刻,我所有的思维都消失了。
他的舌头笨拙的伸进了我的嘴里,我是想迎合的,我是想回应的,可是我僵直的像一尊雕像,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直到他的牙齿磕到我的嘴唇的时候,我被痛得一瞬间回神儿了。然后我开始回吻他,结果我发现我的技术比他还烂,我们屡屡“唇齿相撞”,我还险些咬到他的舌头。后来用他的话说是,我差点没把他咬死。
等到我们分开的时候,我几乎想转身一头撞死在身后的树干上。
他也是耳根子通红,还偏要硬充不在乎,抬起胳膊用衣袖蹭了蹭我嘴角的银丝,闷声说:“我们回去好好练练。”说罢,便拉着我飞快的离开。
我被他扯着,傻乎乎的跟着,痴痴的望着他的背影。我慢慢的,无声的笑了,越笑越大,几乎笑出了眼泪。丁力,你知道吗?我多么希望时间能在这一刻停下来,那样我就能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理会,就被你扯着走一辈子。
后来,还是我回了美华,他回了百乐门。要去冯敬尧那里做事,美华必须尽快处理好。然而答应冯敬尧的事情我却没有告诉他,我怕他担心。但是我心里也清楚以他的能力瞒不了他多久,总之能瞒一时是一时吧。
第二天早上,我将美华的兄弟们安顿好,正准备去冯敬尧那里报道。却接到了陈翰林的电话,他说要请我吃饭,好好感谢我的帮忙。
我心下暗惊,冯敬尧动作真快,都已经通知陈连山可以留下纺织厂了。于是我打了电话到冯敬尧家里谢过他之后,便去赴了陈翰林的约。
到了约好的地方之后,我有些惊讶,沈阔竟然也在。
丽晶大饭店,二楼最气派的一间包厢,四面墙上都是壁画,水晶吊灯与水晶高脚杯晃得人眼花,服务小姐长得不比百乐门的舞娘逊色。
我走进包厢笑着捶了陈翰林一记:“小陈,吃个饭而已,你干嘛这么大手笔?”
陈翰林轻快的笑道:“今天是沈局请客,我也是跟着沾光的。”
我疑惑的看向沈阔,后者稳坐如山,淡然道:“你的救女之恩我至今还没感谢,正好今天小陈跟我请假说要请你吃饭,我就抢了他的功劳。”
“沈局,您实在不用这么客气。那件事情只是举手之劳,而且早已过去那么久,您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我无奈的道。这沈阔是有多死心眼儿啊?难不成这顿饭不请到我,他就要记一辈子?
沈阔目不转睛的将我望着,突然站起身来走到我面前,俯身在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才能听见的音量说:“这件事情如果不记着的话,我就没有理由请你吃饭了。”
请客吃饭
我退后几步扯起嘴角干巴巴的笑,然后坐在小陈身边。小陈不明所以,只顾着高兴,连声招呼服务小姐点菜。
服务小姐拿了菜谱过来,沈阔叫她把菜谱放在我面前,然后温和的对我说:“喜欢吃什么尽管点,不用跟我客气。”
我瞥了一眼菜谱,全是些莫名其妙附庸风雅的菜名,什么“踏雪寻梅”、“游龙戏凤”、“孔雀东南飞”、“盘龙鸳鸯柱”、“明月映翡翠”之类的。吃个饭还要猜谜吗?我抬头瞅了沈阔一眼,一个念头窜进脑海。沈阔给人的感觉虽然很阴沉,但是不能否认他是个很有风度很优雅的人,或许我粗鲁一点,低俗一点,他就不想跟我吃饭了。
于是,我啪的一声合上菜谱,对服务小姐说:“这些菜我都没看上眼,你们这里有没有‘黑熊耍棍’?”
服务小姐的笑容霎时变得僵硬起来,但还是礼貌的回我:“先生,我们丽晶没有这道菜。或许您可以告诉我做法,我让厨师照着做给您。”
我不耐烦的扬起眉毛对她说:“你们丽晶这么大的饭店连这道菜都不会做?我告诉你,‘黑熊耍棍’就是木耳炒豆芽。”
小陈扑哧一声便笑了出来,服务小姐的笑容似乎更僵硬了几分。我偷眼瞄了沈阔一眼,发现他竟然饶有兴味的盯着我,脸上毫无愠色。
于是我又粗声粗气的对服务小姐说:“‘黑熊耍棍’你叫厨师去准备,然后再给我来一个‘小二黑结婚’。”
服务小姐拢起一对秀眉,艰难的再次询问:“敢问先生,何为‘小二黑结婚’?”
我也内心强忍笑意,但仍旧板着脸道:“这么简单的菜还要我教你吗?去剥两颗皮蛋放进南瓜盅里你就懂了。”
“哈哈哈——”小陈笑得前仰后合,服务小姐的脸几乎黑了一半。沈阔拿起手边的茶碗低头喝了口茶,没什么反应。
于是我再加了把劲儿,又对服务小姐说:“再给我来一个‘穿过我的黑发你的手’。”
这道菜名说出来服务小姐的脸色似乎缓和了一些,毕竟这个还算文雅一点。于是她再度“耐心”的询问我:“请先生进一步讲解。”
我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脸:“海带炖猪蹄。”
“砰”的一声,小陈摔到了桌子底下,沈阔又低头喝了口茶。
服务小姐瞪着我双眼几乎喷火,我深吸一口气忍下笑意,又说道:“再来最后一道,‘火辣辣的吻’。谅你也没脸再问我,我直接告诉你吧,就是辣椒炒猪嘴。”
“哈哈哈——文强,你是专门来砸丽晶场子的吧。”小陈笑得东倒西歪,边笑边捶桌子。服务小姐被我气得七窍生烟,一张俏脸乌黑一片。我转眼去看沈阔,他仍旧埋头喝茶,但是双肩一颤一颤的。我有些疑惑,难不成他没生气?
正琢磨着再刁难点什么,沈阔突然抬头说道:“文强,你不用替我省钱。”说话间他起身拿过菜谱翻开,对服务小姐道:“把他刚刚说的那四道菜都做了端上来,然后把这些都上来。”他修长的手指划过菜谱上招牌菜那一栏里的整排菜名,末了,又点了一瓶红酒。
我满头黑线,我这哪是帮你省钱?
服务小姐点头应下,拿着菜谱离开了包厢,小陈还在哈哈大笑,我给了他一拳他才勉强止住笑声。
丽晶大饭店上菜的速度很快,我与小陈聊了几句已经有凉菜陆陆续续的端了上来。
沈阔面色平淡的看着我们也不插话,直到所有的菜都上齐了,他打开红酒替我倒了半杯。我没推辞,就那样坐着看他给我倒酒,我想尽可能表现的无礼一点再无礼一点。
他不以为然,仍旧笑着,双目炯炯的将我望着,然后说:“文强,我敬你一杯。”我愣了一下,刚才没太注意,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叫我文强的?他的声音本就低,这声文强叫得更是低沉缓慢,好像有一股子温情在里面,我听得浑身直冒冷汗。
于是我在桌子底下悄悄拽了拽小陈的衣服,他大概是以为我被巡捕房的局长单独敬酒,有些不自在,便也端起酒杯道:“文强,感谢你帮我父亲的忙,这杯我和沈局一起敬你。”
我说:“两位不用客气,只是举手之劳,我先干为敬。”说完,我将杯中酒一口灌了进去。心里琢磨着着如何快点结束这顿饭,然后找个借口离开。
沈阔看着我:“红酒不是这么喝的,你怎么和丁力那野小子一样?”
我反感于他那个“野”字,淡淡的说:“我喝不惯红酒,一口一口的喝反倒更是遭罪。今天我只喝这一杯,全当是感谢沈局与小陈的一番心意。”
小陈干笑了一声没搭腔,沈阔说:“我叫一壶洮南香给你?”
我说:“不用了,我只喜欢喝丁力酿的梨酒,这里买不到。”
沈阔眯起眼睛看了我一会儿,突然笑了:“改日定当问丁先生讨一壶梨酒好好品尝一下。”
我没再说话,三个人沉默的吃了一会儿菜。小陈说要去趟洗手间,我不想同沈阔呆在一起,便说整好我也要去,便起身跟了出去。
途中,我佯装无意的又问了一遍沈阔的来意,小陈的回答与沈阔刚才的回答没有出入,我松了口气,也许是我多心了。
回到包厢,里面竟然又多了一个人,那人穿着一身巡捕的制服,恭敬的站在沈阔的身边,见到我们回来,便急忙对小陈说:“陈巡捕,局里有事情,你得回去一趟。”
小陈疑惑的看向沈阔,沈阔靠在椅背上,慵懒中又带着威严,他说:“虹口道场发生了一场械斗,巡捕房抓了闹事者,你先回去处理一下。”
小陈一听有人闹事,立刻正了面容应了下来。然后向我抱歉的说:“文强,我先走一步,下次再好好陪你。”说完便同那个巡捕往外走。
我快步跟上:“那我也走吧,沈局不是也得回去,我就不耽误你们了。”
沈阔起身拦住我:“只是普通的聚众闹事,翰林去解决就行,我们把饭吃完再走。”说完转向小陈道:“快回去吧,别误了事,我帮你招呼文强。”
小陈点头离去,我没法只得坐了回去。面前的酒杯不知何时又被沈阔倒上了红酒。他在我对面举杯遥敬:“文强,再喝一杯,这是法国产的波尔多玛格丽红酒,是红酒中的极品,口感柔顺细致,细细品味一下,你会喜欢的。”
我懒得听他那套品酒论,只想赶紧离开,于是我对他说:“喝完这杯酒,许文强便承了沈局的感谢宴请,日后还请沈局莫要将这件事放在心上。”言外之意就是你以后别老拿救女之恩说事儿,三番五次要请我吃饭了。
沈阔但笑不语,我仰头再一次喝光杯中酒,起身打算告辞。沈阔看出我的意图,站起身飞快的按住我的肩膀,然后说:“等一下。文强,我有话要对你说。”
我不耐烦的拨开他的手:“沈局有什么话请讲。”
他看着我半晌不说话,好像在酝酿什么,就在我的耐心几乎宣告用罄的时候,他突然说:“文强,跟着我吧,你真的认为丁力那粗鲁的野小子能给你幸福?”
我目瞪口呆的盯着他:“沈局,您开玩笑的吧?”
“我是不是开玩笑你心里清楚。”他目光灼灼的看着我。
我心下了然,我的性向很容易看出来,也没必要掩饰,于是我直截了当的说:“我不认为一个有家庭的人说这种话不是在开玩笑。”
“我没结过婚。”他说。
这时候我笑了,这谎言太侮辱我的智商了吧。于是我嘲讽道:“沈局,您这个玩笑开的沈小姐恐怕会不太高兴。”
“湘君是我大哥的孩子,我大哥大嫂早年因为意外双双离世,我便抱养了湘君。”
“沈局,您的家务事我没有兴趣。我还有事先走了,告辞。”我不想跟他夹缠不清,丢下话就打算离开。谁知我刚站起来便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人还没站稳就“砰”的一声摔回了椅子里。
我愤怒的盯着沈阔:“酒里有什么?!”
他的嘴开合了几下,我却没听清楚他说了什么。他的脸在我眼前一下子变成了三个,我使劲甩甩脑袋,瞪大了眼睛,却是无用。只觉得头大如斗,好像有无数的苍蝇在我耳边嗡嗡乱响,眼皮越来越重,眼前的景物好像变成了宽银幕的电影,两边被拉长,上下却缩减了。我心下大骇,抓起桌子上的红酒杯子奋力往桌子上敲去,一声脆响杯子碎裂开来,我拿着手中残破的杯子狠狠的往左手背上割了一道,清晰的疼痛拽回了一丝神智,眼神好像也清明了些。
此时沈阔已经站在了我面前,他一把抢去我手中的酒杯碎片扔到一边。我再一次试图站起来,可是双腿发软,使不上一点力气。我听见沈阔在我耳边说:“许文强,我要你。”他边说边在我耳后不轻不重的吹气,我觉得头皮发麻直打哆嗦。
他的脸越凑越近,我的身体自然反应就是抡圆了胳膊给他一拳,可是我挥出的手臂在半空就被他截住了。他抓住我的手腕一把将我带进他怀里,另一只手箍住我的腰,不由分说就低头吻住了我的嘴。一股浓烈的烟草味道迅速冲了过来,我咬紧牙关不让他把舌头伸进来。没被他抓住的那只手在桌边胡乱的摸索,寻找能当武器的东西。慌乱间我摸到一盘菜,我毫不迟疑的抓起盘子就往他的后脑勺扣上去。他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动作,松开了我腰上的钳制,反手抓住我的胳膊,拉下去狠狠的往桌沿上磕。坚硬的厚玻璃桌沿磕到了我的手骨,我吃痛松开了手,盘子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沈阔将我从椅子上抻起来,一脚把椅子踢翻踹到一边,然后猛地将我按到了墙上。
其间他的嘴一直没离开过我的嘴,我双脚发软直往下跌,被他按在墙上的时候后脑勺撞上了墙壁,此时更是头痛欲裂,牙关早已咬不住,他的舌头顺势钻了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