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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你。”
我拦住他的话,什么都不想说,什么都不想解释,我只是忍不住想告诉他我此刻的心情。
被迫打赌
他的咆哮声戛然而止,下一秒我被他一把按进怀里,他用了无比大的力气,我的胸口硌在他的胸口上,生生的疼。我几乎喘不过气来,但是这真实的知觉却令我感动的想哭,我们都没事。
他全身都在颤抖,连声音也是抖的,他把下巴抵在我的肩窝上,语无伦次的问我:“你有没有事?你好不好?”
我摇头又点头,他还是发抖。我悄悄的伸手抚上他僵直的脊背,轻轻的顺着。
“咳咳,这屋子里还有人呐。”小陈促狭的声音蓦地响起。
我这才惊醒,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发现脸烫的要命。丁力转头去看小陈:“我们只是久别重逢,并没有妨碍风化,陈巡捕你大惊小怪了。”亏他还能一脸的道貌岸然。
小陈张着嘴,竟就呆在那里了,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却发现艳芸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眼神很慌乱,但是眼底深处倒有一丝了然。我叹了口气,罢了,我几百年前就知道自己的性向异于常人,一直以来心底最惭愧的事情就是在艳芸面前掩饰了这么多年。或许之前我也是自私的,也不够超脱,总是希望自己永远是艳芸心里那个敢作敢当光明磊落的许文强。可是这一刻,我不怕为丁力站在风口浪尖上,我有一种想告诉全天下我爱他的冲动。
于是,我毫不闪躲的迎上艳芸的目光,有生以来从未这般坚定的表明我的立场:“对不起艳芸,我不该瞒你,刚才我差点被冯敬尧抓走时说的话和你现在看到的,都是我的心意和选择,也许你不能接受不能认同,但是我不会改变。”
“文强,你好残忍啊……你这是在逼我接受……”艳芸抖着唇,眼眶里面有晶莹的泪珠在滚动。
“对不起。”除了对不起,我不知道我还能说什么。
“不要说对不起。”艳芸走到我跟前,握住我的手,仰起脸来含着泪却笑了,“不是我不接受,我只是怕别人不接受。但是,即使全世界都不认同,我也会站在你身边支持你。文强,我们两个总有一个人要幸福啊,如果我不能,我希望你能。”
那一刻,我差点就哭了。艳芸,一个我一直当亲妹妹来看待的最好的朋友,一个瘦弱的小女人,竟给了我最强大的支撑。
后来,我跟小陈要了那个老中医的联系方式,便和艳芸一起去了丁力家。我暂时没有地方住,艳芸的鸦片也没戒干净,需要人照顾,丁力家有照顾丁妈妈的保姆,我们思量之后,觉得还是先在丁力家住一阵子。
安顿好艳芸,又去看了丁妈妈之后,我和丁力去了他的房间继续商谈。冯敬尧的事情虽然暂时告一段落,但是丁力已经跟他正式撕破脸了,等到他处理完那批进口香米的事情,恐怕我们定是有一场硬仗要打。
“你怎么找到我的?”我非常好奇这个事情。
“之前我去找方小姐打听你的下落,却发现她也不在家中。便又去问了陈翰林,那小子一口咬定没见过你。我自是不信的,整个上海滩你再也没有别的朋友了,我料定你定会找陈翰林帮忙,于是我一边派人四处找你,一边暗中观察冯敬尧的动静,同时密切注意陈翰林的行踪,三步同时进行,终于让我跟踪陈翰林跟到了你的藏身之处。想必冯敬尧找到你也是跟踪了陈翰林,那小子隐秘工作做的太差了。”丁力说,一副很不屑的样子。
我笑:“你和冯敬尧的手段小陈哪里招架的住啊?”
“幸好我赶到了,不然后果我真不敢想。”丁力一脸心有余悸的望着我。
“行了,我这不是没事吗?”被他定定的看着,我有些不自在,赶紧又问:“对了,你怎么还和精武门的人有牵连?”
“这事说来就话长了。”
原来,林岑的父亲林彪便是精武门的大师傅。林岑曾经受过丁棹的恩惠,便留在了百乐门替丁棹做事。而林彪同丁力也是极有渊源的,林彪的老友是浦西梨园的管事,林彪经常去梨园同他的老友喝酒。他极喜欢丁力酿的梨酒,每次去总要讨上一壶,久而久之便与丁力熟了。丁力也很尊敬这位精武门的大师傅,便想同林彪学功夫,林彪见丁力根骨不错,就教了他不少自己的独门绝招。说来林彪也算是丁力的师父,丁力极为珍视的那把弧形剑便是林彪送给他的。而另一方面丁力自从进了百乐门之后与林岑性子契合相交甚好,如今林岑不仅是丁力的得力助手也是丁力的好朋友,我出了事情林岑自是鼎力相助的。加之精武门众人听说我是因为烧了冯敬尧的鸦片而被冯敬尧追杀,更是个个拍了胸脯表示愿意倾力相救,于是一干人便浩浩荡荡的赶了过去。
经历了同冯敬尧的那场生死谈判,到丁力家又折腾了许久,我脸上便有了倦容,丁力见我这个样子想必觉得再责骂我也无趣,便把我按在床上让我休息,就打算离去。可是眼下我还有件更重要的事情必须马上解决,便张嘴欲叫住他。谁知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突然转了回来,问我:“你饿不饿?”
我本来就是打算问他要吃的的,连日来提心吊胆的哪里有心情好好吃饭,今天更是一粒米也没进,这会儿天都黑了,我若是再不知道饿,该是出了毛病了。于是,我老老实实的回答:“饿……”
他看了我半晌没动弹,我推了推他:“我说我饿……唔……”他猛地伸手将我扯进怀里,大手扣住我的后脑,嘴唇迅速精准的压在了我的嘴唇上,截了我的话。还是毫无章法的乱啃一气,但是却无比的温存,我啼笑皆非,气喘吁吁的推开他:“我是肚子饿,不是要这个……”
“饿就好好说,撒什么娇?你活该!我去给你弄吃的,馄饨行不行?”他一脸几乎可以称之为“凶恶”的表情说完了这番话。
我的脸轰的一下烧了个透,谁撒娇了?!张嘴正要辩解,他已经一头冲了出去。我只好在后面朝他喊:“馄饨不要煮太烂!”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们把全副的心思都用在了为艳芸戒毒上面,老中医的手段着实高超,艳芸烟瘾发作的次数已经越来越少了,不过她也确确实实被好一番折腾。有好几次她都支撑不下去了,跪在地上哭着求我给她弄鸦片,看她痛不欲生的模样我也要动摇了,幸亏有丁力那个黑面神一直镇着场,我们才没有功亏一篑。
到得今日,老中医说艳芸的毒瘾基本清干净了,只要再不碰到鸦片,即便有轻微的发作,哪怕不用绑着她,她自己也忍得住了,我们自是欢喜不已。
丁力见我心情大好,便对我道:“我带你去鹿园看看吧。”
鹿园如今已经建成全面开通,几乎所有事宜都由林岑打理着,丁力才有时间陪我照看艳芸。
我们刚到外围的时候便听见了鼎沸的人声,“今天有三场比赛,我们进去看看。”丁力对我说。
我冲他笑了笑,然后点头。
整个赛场呈一个椭圆形,从内至外由六条赛道组成,第六条赛道外面圈着半人高的围栏,内圈有一条铁轨。听丁力说那上面是电兔,便是吸引赛犬追逐的诱饵。操纵电兔是有极大讲究的,电兔若是跑慢了被赛犬咬到,当赛犬发现咬在嘴里的不是血肉便会失了兴致停止追逐。若是电兔跑快了与赛犬的距离拉得太远,赛狗自觉追赶不上也会失了斗志。所以必须不紧不慢的吊着,而且带动电兔的并非普通电机,而是福特汽车的引擎,马力之大人尽皆知,着实难以控制。
后方距离赛道大概十米的地方便是观众席和巨型立柱搭起的嘉宾看台,席上坐满了人,空气中尘土飞扬,嘈杂的呼喊声盘旋在空旷的露天赛场上空,似乎每个人都热血沸腾,这是个极为感染人的氛围。
我同丁力往嘉宾看台走了过去,林岑看到了我们,立时迎了过来,“少爷,许先生,第一场比赛刚刚结束,马上进入第二场。”
林岑还是那副淡漠死板的模样,我多少了解一些他的性情,便也不去在意,笑道:“小林,那天真要谢谢你的帮助,不然我还指不定有没有命来看赛狗了。”
“许先生不必谢我,要谢还是谢少爷吧,他为你做的更多。”林岑仍旧不冷不热的说,但是眼神还是很和善的。
丁力无奈的看了林岑一眼,颇有些无力的说:“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你就不能不叫我少爷?平时百乐门那帮老头子就叫得我够烦的了,连你也不让我消停。”
林岑毕恭毕敬的回道:“是,少爷。”
我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丁力的性子就够怄人的了,没想到林岑比他更有过之而无不及,想象这两个好朋友平时都用这种模式相处的模样,就让人忍不住捧腹。
三个人又聊了几句,见下面比赛马上开始了,丁力便把下面交给林岑,带我上了嘉宾看台。刚登上看台我就觉得对面有一道令人极不舒服的视线向这里投了过来,循着视线望过去,对上那双眼睛的时候,毫不夸张的说,我有一种浑身的寒毛都竖起来的感觉,对面看台上的人是——沈阔!
他还是一身军装,眉眼锐利,薄唇紧抿,看起来一副盯紧猎物蓄势待发的模样。我别过头错开他的视线,见到丁力目光不善的盯着他,他隔空对着丁力笑了笑,那笑满含敌意,刹那间空气中似乎有硝烟的味道。
丁力回了他一个颇有内容的笑意,然后转头看着我,突然握住了我的手:“在我的地盘你还怕他干什么?他敢对你说出一句不恭的话,我不介意再卸他一条胳膊。”
我摇摇头,“我不是怕他这个人,我是怕你跟他起冲突,冯敬尧的事就够我们头疼的了,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丁力不置可否,又瞥了沈阔一眼,然后看向赛场。我也往下看去,尽量把注意力放在赛道上。站在高处俯视赛狗场,全景尽收眼底更是另有一番趣致。赛道起始处已有驯狗师将犬笼推了出来,六只犬笼按照序号依次排在赛道前。赛犬是比较罕见的犬种,那些狗长得极是纤长,皮毛很短,耳朵薄薄的,耳尖呈钝圆状下垂紧贴着腮部。头狭长,嘴是齐的,额头很平。距离太远,眼睛的颜色着实看不清楚,皮毛的色泽倒是很多样,有灰色有黑色有米黄色还有一只虎皮色的。这些赛犬的体型非常美丽,呈流线型,尤其颈部,如一弯劲弓。
其中4号那只褐色的赛犬最为出众,它的头窄而长,鼻子很尖,止部不明显,脑袋相当长,几乎是平的。身躯长度适中,连接紧凑,从侧面看背部曲线和向下的后躯形成向上拱的弓形,弓形的最高点在腰的起点处,尾巴细长,末端尖尖的呈曲线状,整个体态无比的优雅。其它赛犬在笼子里面多少有些躁动不安,只有它,淡然的立着,像一个领导者。
我正看得入神,丁力突然用手肘轻轻的撞了我一下,而后朝我露齿一笑:“我们俩赌一把如何?”
“好啊,可是我们赌点什么呢?”我也挺有兴致。
他眼中光芒一闪,突然凑到我身前,伏在我耳边低声说:“如果我赢了你跟我上床,如果你赢了我跟你上床。”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他竟然还一副一本正经的表情。
这输赢根本没有区别吧,谁跟谁上床不都是上床?不对不对,我怎么还有心思想这个?我应该给他一拳才对吧?可是……我面红耳赤的看着他的脸,拼命想摆出一副义正词严的模样,但无论如何都抑制不住自己狂烈的心跳,最后索性眼一闭牙一咬,说道:“我选4号。”
愿赌服输
比赛开始了,六只赛犬从开启的犬笼中犹如箭矢一般冲了出去,我第一次见到犬类奔跑起来比豹子还优雅,比羚羊还敏捷。六只赛犬争先恐后的追逐着电兔,一时间距离倒也没拉起来。
我目不转睛的盯着4号赛犬,情绪与观众席上摇旗呐喊的那些人一般无二的激动。4号赛犬后腿极高肌肉发达,跑到赛道四分之一的时候,其他赛犬便落后于它一个身位。丁力选的那条纯黑色1号赛犬素质却也是不错的,只落后于4号赛犬半个身位,它们俩一前一后追逐的甚是激烈,尖锐的犬吠声隔着十米多的距离仍旧传到了看台上,两只赛犬奔跑的速度已经快到令人叹为观止,后蹄处紧紧尾随着阵阵尘烟。
转眼间四分之三的赛道已经被赛犬甩在身后,有两条赛犬的速度渐渐变慢,操纵电兔的师傅将电兔的速度也放慢了一点。就在此时,一抹黑色的身影猛地冲到了最前面,丁力选的1号赛犬竟然抢在了我选的4号赛犬前面,我紧紧的抓着看台边的栏杆,手心里全是汗。4号赛犬似乎性子极为争强好胜,见1号赛犬超过了它便开始狂躁起来,两只耳朵几乎完全竖立,一副凶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