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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起
雍正十三年八月二十三日,沉重的钟声在紫禁城上空回荡。
烛火飘渺,昔日繁华隆荣的养心殿弥漫着曲终人散的悲哀,一身华服的年轻亲王深深的凝视着龙床上陷入永远睡眠的帝王,眉似出鞘剑,锋利而执着,唇似白若雪,冷薄而无情。年轻的男人还记得就在刚才这个冷情的人是如何用虚弱的声音宣告着将天下传位于他。
“你们出去。”男人向后一挥手,他知道那里有现在效忠于他的大臣。
大臣们面面相觑,不懂为何新任的帝王会选择独自留下而不是宣告天下发布出殡或者官员任免调度。
“本王……朕不喜欢说第二次。”是了,现在这个天下是他的了,江山是他的了,他是这个国家的主宰!
“嗻。”大臣们默默退了下去,他们是臣,而男人是君。
“你们也下去。”男人扫了眼旁边的太监宫女们。
“嗻。”太监宫女依次退下。
似是情怯,男人呆愣半天才慢步踱在床边,伸出手,却迟迟不敢落下,一滴眼泪掉下,落在床上之人的脸上,滑落,没入丝被中。
“皇阿玛……”猛的,男人一把抱住那床上之人,声音哽咽,“皇阿玛……”
昔日的宝亲王,如今的乾隆帝细细的用手描摹着那俊朗的五官,凤眼紧闭,依稀能看到往日上挑的风情,雍正的五官其实很精致,只是长年的冷漠导致没人敢去细细观察他的外貌。
“过劳死……”爱新觉罗。弘历喃喃道,“阿玛,这个江山真的那么重要吗?”
弘历依旧记得,那年当他第一次看见胤禛的时候。
“弘历,看,那就是你的阿玛。”女人痴迷的看着不远处的那个男人。
男人当年还很年轻,一袭简单长袍,正逗弄一个比自己大的男孩子。
“阿玛……”小小的孩子黑亮的眼瞳眨也不眨的看着那名男子,在那冷清的凤眼上流连。
突然,小弘历的瞳孔一阵收缩,小手微抬,那个男人笑了……虽然男人的表情未变依旧淡漠如初,但弘历却在那刹那看到了男人眼里暗藏的笑意。
爱新觉罗。福宜!那个让男人有了笑意的男孩,是男人的第七子,也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亦是如今最受宠的年妃的儿子!
黑亮的眼眸暗沉一片,杀气一闪而过,却在回头间对那秀美的女子无邪的笑道,“额娘,我们回屋吧。”
次年三月,爱新觉罗。福宜殇。
“阿玛,阿玛,今天皇玛法又表扬弘历了哦~~”有着精致五官的小男孩骄傲的对着正在看书的男人说道。
男人摇摇头,“弘历,学习是为了自己,而不是为了得到表扬。”
小男孩吐吐舌头,委屈的嘟起小嘴,“儿子知道了。”
男人无奈的招招手,小男孩立刻高兴的偎了过来,男人指着书案上的一碟点心,“这是阿玛特意叫人准备的,一会你带去吃吧。”
“阿玛最好了,弘历最喜欢阿玛了~~”若非满人抱孙不抱子的死规律,小男孩肯定此刻已经扑到了男人的身上。
“爷,年大人来了。”苏培盛轻声道。
男人眼一暗,“弘历,你先下去吧。”
小男孩抱着点心,看眼男人疲惫的神情,不甘心的退了下来。
年大人,年妃的哥哥,同样讨厌的人。
可惜男孩再讨厌也没办法,毕竟年羹尧是大人,不像福宜般那么好下手。
“阿玛,儿子会努力长大,好好守护你……”
不过这对兄妹还真是讨厌,弘历微眯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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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新觉罗。弘历,自幼聪明,五岁能学,过目能诵,十二岁那年,被康熙养育宫中,亲授书课。
俊美的少年冷眼一瞪,“阿玛真那样说的?”
跪在下方的小太监只觉后背一冷,压迫感十足,“回爷的话,亲王是那样说的。”
哼,弘时吗?那个只会单脑子行事的家伙,居然会被阿玛赞扬说像阿玛,少年嘴角微勾,“我记得三哥似乎和八叔走得很近,找个机会透露给阿玛。”
“是。”
“对了,废太子那边如何?”
“回爷的话,二阿哥的饮食依旧如常,长期服用的话,必将心机衰败而亡。”
“很好,记住千万别被人发现……虽然现在废太子不足以构成威胁,但就怕哪天皇玛法突然又念起那人的好来。”
“是。”
“下去吧。”
小太监一得到退下的指示,立刻退出门外擦汗,天啊,爷才十二岁,那气场居然和亲王有得一拼。
阿玛的粘杆处……少年突然露出委屈的表情,阿玛,如果你知道你的粘杆处有儿子□去的人,一定会原谅儿子的吧~~毕竟儿子还小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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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玛法,你找孙儿有事吗?”俊美的少年扬起45°的侧脸,他知道这个角度最让人没防备心。
康熙看着乖巧的孙子,笑着拍拍身边的榻,“来,陪皇玛法坐坐。”
少年乖乖的坐了上去。
“老四家养的就是好啊,”康熙欣慰道,“明日皇玛法要前往木兰围场行围,弘历可敢去?”
若只是如往日般的行围,皇玛法必不会如此慎重询问,那么只能说明日有份大礼在等着他,乖巧的少年心思一转,“弘历将来是要做大清的巴图鲁的,明日围场,弘历必定为皇玛法猎只大的。”
“好!不愧是朕的孙子!”康熙大笑道。
只是木兰围场,阿玛应该会去吧……阿玛,儿子好想你……自从养在宫中后,每半月才被允许回去一次,阿玛这么久没见儿子了,可别忘了弘历。
次日,三千精兵,八旗子弟,阵旗猎猎,康熙果然给少年准备了大礼,一只黑熊,虽然已被康熙一枪射中,但并未死,“弘历,去把那只熊射死。”
少年看眼旁边骑在马上英姿勃发的男人,阿玛正看着自己,这个想法让少年血液沸腾了起来,阿玛正看着自己!
“是,弘历领命。”少年上前一步,举箭欲射,岂料那熊突然立起,扑向少年的右边。
不,那里有阿玛!
惊惧的少年慌乱中射出一箭,箭中黑熊腿部,同时也引来了黑熊的注意力。
一看黑熊放弃了旁边而把自己当成了目标,少年反而冷静了下来,虚与周旋,找准机会,搭弓射箭。
“啪。”和箭一起发出的是一声枪声,原是康熙在一旁见势不妙,急忙又发了一枪。
“恭喜皇上,黑熊已死。”上前察看的小太监报道。
事后康熙观那黑熊,枪射中的有两处,眼睛和腹部,而箭射中的亦有两处,腿部和心脏。
“此子有英雄气象,必封为太子。”康熙赞道。
“弘历做得很好。”骑在马上的男人逆着光。
少年瞳孔一缩,笑得神采飞扬,他得到了男人的表扬!
作者有话要说:把弘晖改成了福宜。
爱新觉罗?福宜,未齿序,幼殇。生母为敦肃皇贵妃年氏。康熙五十九年五月生,康熙六十年正月殇,年二岁。
☆、缘灭
一切仿若还在昨日,男人的话语,男人的表情,都让他放不开,忘不掉。
“为何你要这么早走呢?九子夺嫡你都赢了,为何赢不过一场小小的寒热?”年轻的帝王细细啄着男人早已冰凉的唇,半晌才慢慢放开,抚摸着那由于亲吻而带水却依旧冰冷的唇,眼神迷离,“……听说在清朝的西边有个国家,那里的王死了就挖出他的内脏,然后灌满水银,这样就能让尸体永远不腐烂……阿玛,你说我也这样做好吗?这样弘历就可以永远看到你,你也不会离开弘历了……”
抚摸着唇越来越往下,最后落在颈间,如恋人般亲昵爱抚,忽然,弘历的手成爪,捏住那细白的颈部,杀气立现,“我盼了这么多年,就为了有一天能荣登大宝,然后封你做我的皇后,你说,你为什么要死!!为什么不再等等!!明明,明明一切就快好了,为什么!!”
手下冰冷而僵硬,闭目的男人依旧沉睡,并没有因为他人的疯狂而惊醒。
惊觉做了什么的乾隆猛的收回手,看着那有了一丝青紫印痕的脖子,恼怒的直想把自己的手砍掉,慌忙跪在床边,不舍的俯过身去亲舔着那勒痕,“阿玛,对不起,儿子不是有意的……阿玛你别怪儿子……不!阿玛一定要怪儿子,要狠狠的怪,阿玛,儿子是坏蛋,你快起来骂儿子吧,快起来吧……”说到最后,声音越发哽咽,“为什么你都不起来骂骂儿子,为什么!?”
趴在床边的年轻新帝失声痛哭,努力了这么久却一下失了目标,这让他以后怎么办?该怎么办?
不,他不甘心!他从来就不是甘心的人!!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刺耳的笑声在安静的寝宫突然响起,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年轻的新帝表情温和,眼神却越发疯狂,“阿玛,这次是你不乖哦,所以,弘历也要报仇哦~~”
你不是为了这大清江山而死的吗?那我就让它为你陪葬!!
天下百姓、万里山河,没了你的话,这些在我眼里不名一提。
万人之上、名利之巅,没了你的话,这些在我眼里就如秋风过耳。
所以,你要为你的任性付出代价,而这代价就是你如珠如宝为之而死的社稷。
“先偷跑的可不是好孩子哦~~”新帝嘴角带笑,眼梢含情,看向男人的眼神宠溺而无奈,下一刻,转身拉开门。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如山洪爆发般的高呼声在新帝出来的那刻响彻云霄,站在台阶上的年轻男人傲视着跪地俯首的大臣和将士,“众卿平身。”
盔甲摩擦的声音,衣袖拖地的声音,让男人的心情大好,“以后,朕就是皇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阿玛,你等着吧,因为你的任性,所以儿子会把这个江山通通毁掉!
红墙黄瓦、青白石座,今夜紫禁城内一片灯火通明。
抹香料、穿寿衣、含珠玉、放入干燥剂、存入金丝楠木棺密封,最后再放入红木椁密封,一切的一切,都由新帝在他人的指导下亲自完成,生前你不属于我,我只求这一刻,能如普通的夫妻般,送你最后一程。
放入乾清宫祭祀,直至选中日子由神武门发殡,葬于河北省易县清西陵中的泰陵,庙号世宗,谥号敬天昌运建中表正文武英明宽仁信毅睿圣大孝至诚宪皇帝。
亲眼看到地宫的门关上,乾隆闭上眼仰头,可不能在这天下面前哭出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尊钮祜禄氏为崇庆皇太后,从三品以上妃子,封太妃,从三品以下由崇庆皇太后安排,钦此。”
尖锐的声音宣告了后宫前妃的命运,繁华锦绣已随着先帝的逝去而落幕,从此以后她们只得留在这后宫内凋谢着她们还如花的华年。
其实,这些女人我都想杀了,俊美的帝王手一挥,匕首直直插在门框上,吓得端着炖汤的宫女失手打碎汤罐,急忙扑到在地,死命叩头,“皇上饶命,奴婢不是有意的。”
龙椅上的男人敛下眼里精光,声音柔和,“起来回话,爱妃怎样了?”
“回皇上的话,娘娘最近总是睡不好,”一看乾隆没生气,小宫女自然懂得为自家主子谋福利。
“没睡好?”男人突然怒气道,“你们这群奴才到底怎么做事的!来人,拉下去各打10大板。”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冷眼看着拖下去的婢女,年轻的帝王如对待恋人般爱抚着手上的匕首,“高佳氏你还真没用,这么久了还没怀上,你让我去哪找个和你一样笨的儿子来立为太子?越笨的人这江山越无可救药,看来应该换个人来宠了~~”
☆、缘续
胤禛不明白为什么他还有意识,他不是死了吗?他明明记得就在上一刻他是用何等衰弱的声音传位给弘历的,难道只是一场梦吗?还是他根本就没死成?
没考虑多久,一向冷静的雍正帝迅速接受了他其实没死的可能,因为那逼真的痛觉和绝望怎么想也不可能是做梦,所以他排除了做梦的可能,那么剩下的就只可能是他没死成,他传了位却没死成,这倒是个大问题。
自古一朝不容二帝,所以如果他没死成的话,那弘历的登基就是种尴尬,他不能再让这个儿子被毁了,所以,睁开眼之前,雍正有了主意,他还是去当太上皇吧,毕竟弘历是个好的,不能因为自己的失误而毁了这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