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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畔依稀能听见泉水的声音。
许三丫拉着妹妹往前走去。走了一盏茶的时间,钻过小树林豁然开朗,居然又一个水潭。
这水潭很浅,最深的地方也只能到徐三丫肚脐的位置。浅的地方刚刚没过脚脖,有很多小鱼在脚边绕来绕去的,好一片世外桃源的景色。
许三丫一下子就兴奋起来,她从小在渔岛长大,抓鱼是她最最擅长的事儿了。如今见此景象不由得来了兴致。
脱了鞋子挽着裤腿直接进去,笑着说:“三姐给你抓鱼,晚上咱们做全鱼宴!”
“什么是全鱼宴?”许四丫不懂?
“就是所有菜都是鱼做成的!”许三丫草草回答了一声下了水。
萧炎见她如此有兴致,顿时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席地而坐。拔出地上的狗尾巴草叼在嘴里,看着许三丫和四丫在水潭里玩的不亦乐乎。
心情也变得很悠然!
“抓到了!”四丫高兴的大叫!奇怪明明这水清亮的能看见鱼,可怎么也抓不到,终于抓到一条刚要去找三姐献宝,三姐刚赞扬她一句,那鱼狠狠的一摆尾顿时手一滑那鱼又重新到水里了。
还抽的整个衣襟全湿了。
许三丫在旁哈哈大笑。
四丫脸一红不服输那鼓劲儿又上来了。又埋头苦抓鱼。相比之下许三丫可就灵巧许多。
一双手好像带粘性,只要鱼游过她附近,准能把这鱼牢牢抓住怎么也挣脱不开。才一小会儿,许三丫已经往岸上抛了十多条鱼。
鱼儿在岸上蹦蹦跳跳。尾巴重重的拍打着沙子地。大口大口的张着嘴。
许三丫从水里走了出来,要不了一刻钟这鱼准会死掉。鱼一死做出来的菜就不新鲜了。不行,得想个法子。
许三丫从书上拽下几根柳条,熟练的编一个小箩筐。把这鱼儿全放在箩筐里。箩筐放在水里。
这样透过缝隙水不断的进来,这些鱼总算又精神起来了。
许四丫抓鱼实在是不行。但抓了很多的田螺。那田螺足有她手掌那么大。从水底抓起来格外的费力。
过了一小会儿,许三丫又抓了四五条鱼,才作罢!
许四丫抓田螺却完的不亦乐乎。不一会儿就抓了一大篓,这孩子从来没玩过这么有趣的游戏,不由得抓上了瘾。
眼见这竹篓里放不下,对二姐道:“再编几个!”
“好!”许三丫回答的倒是痛快。
这萧炎也是极有眼色的人,见她走过来,早就劈好了柳条,也省的许三丫再上树去采了。
许三丫靠着他坐了下来,一双手灵巧的开始编着柳条,眼神认真而专注。不经意的开了口:“你怎么会回来的!”
“就是看看那两个人有没有难为你!”这不过是一个萧炎的借口,他回了家也不知道怎么的,总能想起这一个小丫头。也不知怎么脚下转转绕绕间就回来了。正好看见许三丫从家跑出去,不由得跟了上来。
“没有为难我!”想到她们的下场许三丫就觉得解气。
再看见春菊的时候她正坐在村头卖猪肉,浑身脏兮兮油腻腻的,一脸憔悴!哪里有平日光彩照人的样子。
脖子上还能看见一道勒痕,看来她的日子也并不好过。
40暗娼
清风徐徐吹过;一个帅气逼人的男子靠在树旁说不出的惬意;旁边一个女孩子不停的编制柳条,远远看去倒是一副养眼的画面。
他有些厌倦了家里那种争斗;永无宁日的算计。觉得这样的日子才是他梦寐以求的生活:“三丫。”
“嗯?”她头都没抬,双手还在灵巧的编织着柳条。
“我跟你们回去吧。”
“干嘛?”
“反正我一个人也没意思。”他这话倒是真的;这么多年走南闯北都是一个人;骨子里也有点寂寞。
对三丫原本只是一时好奇,但呆时间长了觉得自己喜欢上了这种生活,这种柴米油盐酱醋茶的日子。
“哦。”她敷衍的答应了一声。
“三姐,你快点。”四丫捞田螺上了瘾;这里面水产丰富,一个小柳筐怎么够装啊。
“知道了!”她应答了一声;直接拿起一个编制好的递给许四丫。
“差不多回家吧。娘还等着你呢。”
“嗯!”四丫粗略的答应了。
又跑到水塘里玩去了。
三丫毕竟比她年长许多对这些小孩子的把戏初时觉得有趣,现在想法也渐渐淡了一些。
在岸上等着百无聊赖间见萧炎都快睡着了,那根柳条不断的的在他脸上轻浮。
他脸上顿时传来一阵酸养刺麻的感觉。
“别闹。”他无奈的睁开了眼。
许三丫看了他:“你都已经知道我们家的所有事情了,我还不知道你的,这样不公平。”
“我?”他轻佻了一下眉毛,就算不笑眉眼顾盼间都有一种风流的感觉,不俗的武功再加上身上穿的怎么都不像是平常家的人。
萧炎见她一本正经的在听,也就随即清了清嗓子道:“我就是芙蓉镇的萧家的三儿子。”
“哦哦,小三儿!”女主表示了解的点了点头。
萧炎想了想道:“萧家是一个很大的门户,上头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下面有五个弟弟,三个妹妹,有一个爹六个娘。”
“得得得……”许三丫顿时叫停。看着他的眼神有些不对:“你们家孩子倒还真多。”
“不多!”萧炎道:“我的叔叔伯伯家子孙加起来百十来口人呢,我爹这边算是子嗣单薄。”
“这还单薄?你老爹艳福真是不浅。”许三丫啧啧称奇。
也不怪她,在这村子里大多民风都很淳朴,基本上每家就一个女人,农家汉子反倒是觉得女人一多叽叽喳喳怪麻烦的。还不如娶一个好生养的!
“那你们家人长得都像你这么好看吗?”
“不!”他斩钉截铁的说着:“我们家就数我最好看。”
“额……”
“那像你们这种家庭,你怎么可以随便出来。”
“我干嘛要听他们给我安排的生活?那又不是我选择的。我向往的是无拘无束的日子。”他随手拽下一根野草叼在嘴里。
那苦涩的味道传来,吹着习习的凉风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感。
“可是你就不怕辜负家人对你的期望。”
“家里孩子多就是这一点好,他们不会花心思在我身上的。”他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那你总要有个想做的事儿吧!”
“我最想做的找一个女人成亲,然后也过过这农家的日子。”说完他把那嘴里那跟野草丢在一边,带着笑意看着许三丫:“要不……我娶了你吧。”
这个人真是……脸皮厚啊。
一点害羞之心都没有,就这么随随便便表白在此时此刻更像是一种玩笑。
“算了吧,我是绝对不可能跟几个女人争一个男人的。那样的日子一天也过不了。”
“你是嫁给我,又不是嫁给我爹。”
“上梁不正下梁歪。”
“喂,可不要冤枉好人啊!我说真的。你嫁给我吧。”
“想都别想,我今年才十三岁,你还有没有人性?”许三丫看他的眼神完全就是看着一头禽兽。
“我妹妹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早就成亲了。再过一个多月我大外甥都要出生了。你们这还真是不着急。”他由衷的感慨。
忽然旁边的叶子动了一下。
许三丫顿时吓了一条,以为这树上又有什么奇奇怪怪的生物爬出来了。她这么一躲倒是躲在他的怀里了。
萧炎觉得有趣,没想都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娃娃竟然会怕蛇,回头一看四周空无一物。
他却皱起了眉头:“谁在哪里。”
树叶哗啦啦直响,但躲在里面的人却怎么也不肯出来。
许三丫这时候听出来了,合着里面藏了一个人。顿时也警惕了起来。起身朝着四周看了一眼,远远的就看见一个大树的背后露出一截花裙子。
试探性的走过去一看,这人居然是春菊。她穿着一个红色恶俗的花裙子,一身的油腻,头发像是几天没洗了,干干的像乱草一样随便系在头发上。
“你在这里做什么?”三丫眯着眼睛问她。
春菊满眼全是恶意:“好你个许三丫就知道你是个不安分的小贱人,竟然在林子中跟男子私会。如今被我发现了吧!”她语气中全是得意。
刚刚从芙蓉镇回来,为了抄近道只好走了山路,却没想到阵阵笑声传了出来,凑近一看才知是许三丫,心中顿时起了歹心。
总觉得自己那事儿荒唐,本为了害她们许家却没想到把自己折里了。
那个杀千刀的吴大鬼居然让她做暗娼,每天去芙蓉镇铺一块席子然后就招揽顾客。
她起初不想干,但被打了几天只好屈服了。
无论多肥胖肮脏的男人只要用很少的钱就能上个遍。刚开始的时候放不开被吴大鬼狠狠的打了两个耳光骂道:“你个臭婆娘少在这装纯当年跟我在野地里的时候不晓得有多骚,快点别耽误了回去的时辰,再说这么做你不也爽。”
暗骂了他几句杀千刀的,无奈之下只好做了这暗娼。
她心里怨恨凭啥每次都是自己倒霉。
这下好了,只要宣扬出去就算死要要拉个垫背的。
“春菊姐你这可不对了,那只眼睛看见我们有私通,倒是你不知廉耻勾引了别的男人,现在居然还有脸站在我面前?”许三丫不无嘲讽。
春菊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好你个贱人,老娘不撕烂你的嘴!”说完张牙舞爪的扑过去。却被许三丫挡住了。春菊这些日子吃不饱穿不暖根本没什么力气!
此刻萧炎完全不紧不慢的起身,一点也不担心,这样一个弱女子能起什么风浪:“我跟你的事情被发现了怎么办?”他故作着急。
春菊脸上顿时露出了耐人寻味的笑。
“既然是这样我们只好成亲了。”萧炎继续的说着。
春菊漫不经心瞟了那男人一眼,顿时愣住了,没想到男人居然也能长得那么好看,简直比女人好看百倍。
凤眸轻佻,一双眼睛像是天上美丽的星星,浑身自有一种尊贵之气散发出来。这样英俊的男人简直就像是画里走出来的。
嫉妒像是一条毒蛇顿时爬上了她的心。
把他跟吴大鬼一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一个是高傲的天鹅一个是池里的癞蛤蟆。
心里顿时像是被无数的小蚂蚁咬,浑身痒痒。
她本性放荡,立刻打起了萧炎的主意:“这个公子是哪里来的,以前怎么面生。”她故意自以为完美的笑容。
但却忘记了浑身还穿着肮脏的衣服,笑起来的样子相当奇怪。
“干嘛要告诉你?”
“讨厌。”她眼波一扫,羞怯的脸红了那样就是娼妓在打情骂俏似的。
“你恶不恶心,都到了这个程度还想着勾引男人?”许三丫对她实在是太佩服了。
“你有什么立场说我,自己还不是一副下贱的样子,来这小哥你跟姐姐我做一次,这事儿姐姐就帮你保密。姐姐肯定比那小黄毛丫头有趣。”她悄悄的凑近道:“什么花样都能做哦。”
许三丫想极力忍住,但嘴角却还是一抽一抽的泄露了她的想法。
“我们的事儿被她知道了怎么办?”
“还能怎么样?姐姐什么都不怕。”春菊满脸都是向往。
但是顿了好一会儿,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像是无声在嘲笑她似的。
许三丫道:“要不杀了她,反正这荒郊野外的,也没人发现,大不了被当成野兽攻击。山上的蛇虫鼠蚁多,要是杀了她不消半天连骨头都没有了。”
春菊刚想放电狠话,但一听他们两个人这么说顿时吓破了胆:“你们……不要这么做……一定会被人发现的……”
“哦?”许三丫笑了:“被发现又怎么样大不了一起杀了。”
“就是。”萧炎一个劲儿的附和着她。
两个人一唱一和,更像是印证会这么样做似的。
“你们会遭到报应的。”她眼睛顿时瞪大。一溜烟的往山下跑,拼命的跑,她不能停下来,万一要是被这两个人逮到那就惨了。
谁知道这荒山野岭的,两个人会不会做出什么出格是事儿。
“追吗?”看着她跑远的背影。萧炎问道,这女人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一个人都能折腾出那么多的幺蛾子!
“不必了,让她怀揣这份害怕等着吧。”许三丫嘴角噙着一丝冷笑。
萧炎佩服的看了她一眼。
41婚配
等两个回去的时候许四丫已经从水塘里上了岸把两大柳筐拖了上来:“咱们晚上吃全鱼宴。”